农女当自强 作者:云意迟迟(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6完结)
颐墙懔┏浴!?br /> “嗯。”庄善若心里有事,懒得和容树媳妇敷衍。
容树媳妇见庄善若淡淡的,不免有些做贼心虚,讪讪地道:“里正家也有些脚程,这西瓜又大,我一趟只能抱一个,一来二去的也就耽误了。”
庄善若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西瓜上,她见容树媳妇头发蓬乱,满脸春色,丢了手里的碗,道:“我胸口有些闷闷的难受,晚饭就要劳烦嫂子了。”
“别是中暑了吧?”容树媳妇赶紧上前扶着,“你去窝棚里歇着吧,这里的活就交给我了!”
庄善若挣脱了容树媳妇的手,笑道:“不碍事,喝两口水躺一躺就好。傍晚他们要多做一个时辰的活,馒头别蒸早了……”
容树媳妇满脸笑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点我还是有数的!”
庄善若点了头,慢慢地踱到窝棚里,却也不急着躺下去,只是脱了鞋子,靠在铺上坐着。头上突然密密地沁出了一阵的薄汗,在大太阳底下忙活了好一阵子,果然还是有些中暑了。
庄善若抓起铺上的芭蕉扇,胡乱地给自己扇了扇,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她将头发拢了拢,正要在铺上歪一歪,突然发现容树媳妇的床铺的席子下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庄善若心中一动,伸手掀了那席子一看,不过是一个粗布口袋,里面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被席子压成了又扁又平的形状。庄善若伸手一摊,里面细细密密的,被压得瓷实。
庄善若心里隐隐地明白了几分,这个位置素日容树媳妇都堆放了乱七八糟的衣物,怪不得她从来没发现其中的古怪。
庄善若手一探,就将那粗布口袋拿在手里;再用手掂了掂,里面的东西足足有斤把重。庄善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妹子,我给你晾了碗开水,你起来喝两口……”容树媳妇撩了帘子,一猫腰进来,还没等她直起腰来,整个人便怔住了,她手里的碗晃了两下,洒了几滴水出来,讪讪笑道,“妹子,这是怎么说的?”
庄善若也不说话,只轻轻地将那粗布口袋放在了床沿边上。
“这,这……”容树媳妇脸色僵硬,赶紧将手里的碗放下,搓着手很是有些不自在。
“嫂子,我知道你家里不好过,不过这是若是被周老爷知道了,怕是不好转圜的。”
容树媳妇听庄善若的意思,不像是要将这事儿捅出去的样子,赶紧一屁股坐到了铺上,央求道:“好妹子,你听我说,都怨嫂子一时糊涂,不过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家里一个大的一个小的,都张了嘴问我要吃的。家里的两亩田早就荒了,胡乱地种了些番薯藤下去,这么热的天也没人去浇地的,可不都枯死了!”
“家里也没个亲戚相帮的?”
“穷人家哪有什么亲戚?我就盼着再熬几年,等我家小六子再长大些,也就能顶起半个门户了。”容树媳妇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实不瞒你,头天你找那剩下的十来个馒头,也是被我偷偷地拿回家里去了。容树瘫在床上,也就只能吃些干的,若是吃了些汤汤水水的,这底下可就禁不住了。家里又只有小六子一个在,他人小力薄,哪能给他翻身替换。着实也不怨我起了这糊涂心思,剩下的馒头放着也就馊坏了,还不如让我拿回去给容树吃。”
庄善若点点头:“这馒头拿回去一时半会也吃不掉这许多,可不得馊坏了?”
容树媳妇叹道:“我家小六子倒是聪明的,将吃剩下的馒头切成薄片,晾成馒头片,搁在他爹的身旁。若是容树饿了,摸上一两片馒头干,慢慢地嚼了,也能糊弄糊弄肚子。”
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庄善若指指那粗布口袋:“这里头的面粉算是怎么回事?”
容树媳妇便讪讪的,道:“这馒头即便是晾干了,也终究不能长久储存。我想来想去,还是面粉实在。”
“可是这面粉是有定量的。”
“我不过是每次揉面的时候偷偷地抓上三四把放在裙兜里,倒也见不出来!”
庄善若有些恼了:“每人每顿两个馒头是定好了的,你偷偷拿了面粉,那每个馒头岂不是变小了?”
“不是,不是!”容树媳妇赶忙摆着手,“馒头个儿没变,我只是每顿少做了几个罢了。”
“你难道就不怕不够分?”
“哪能呢?每顿不是都有人来送饭吗,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的,匀出个三两个馒头还是容易的。”
“若是恰好没人来送饭呢?那岂不是短了?”
“我也想过,若真的这么不凑巧,那只能说数错了,大不了再做上几个就是了。”容树媳妇满不在乎地道,“我还真就没碰上这种情况。”
庄善若不说话了,怪不得每次剩下的馒头都不翼而飞,怪不得容树媳妇最近勤快起来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你就不怕周老爷发现吗?”庄善若提出了心里的最后一个疑问。
容树媳妇笑了笑:“他怎么会发现?”
“嫂子原来做下这事的时候也没想着我会发现吧?周老爷心思又细,保不准就发现了也说不定。”
容树媳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个妹子不用担心,他即便是发现了也只当没发现。”
“这又是什么缘故?”
容树媳妇便目光闪烁了起来,她踌躇了半晌,才道:“否则妹子以为我连着好几夜三更才回来,都去了哪儿了?”
庄善若被她问得一怔,她从来只当容树媳妇不放心家里偷偷摸了回去,或者是趁着这个机会回村会情郎去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容树媳妇见庄善若还没明白过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周老爷虽然长得矮些,丑些,可毕竟也是个男人……”
庄善若的脑袋突然“嗡”的一下,猛然瞪大了眼睛。
☆、第390章 交易(2)
庄善若将大铁锅中的绿豆粥搅了搅,免得糊了锅底,然后便退到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了。
此时天色将黑未黑,西边的天空上还带着几片绚丽的云彩,可是东边的树梢上早就悄悄地升起了浅浅的一弯月亮。
庄善若微微感受到从柳河那边吹来的一阵久违的凉风,柳河里的民夫依旧是忙得热火朝天——能在最闷热难耐的中午多歇一个时辰的晌,他们都乐意在傍晚的时候补回来。
眼瞅着柳河边的堤坝已经很有几分样子了,再过十八天,这个工程结束,柳河就像是调皮惯了的孩子被拘束了起来。
远远的,就看到周全荣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过来了。他肚子吃得滚圆,也不知道从里正家吃了什么好东西回来——民夫们的晚饭推迟了一个时辰,周全荣乐得干脆连陪着敷衍半个杂面馒头都省了,从里正家吃饱喝足回来,刚好散着步回来监督民夫们下工。
庄善若将眼睛别了过去。她从不以貌取人,可自从知道了容树媳妇和周全荣的这层关系后,她每看到周全荣心里便是一阵的膈应。也难得周全荣这十来天将这身公服穿得住,这领口袖口却都被汗渍得黄黄的,若是拿指甲刮一刮,恐怕还能刮得下一层盐花来。
周全荣瞪了绿豆眼转了一圈,没看到容树媳妇,心里不免又有些痒痒的,他慢慢地踱着。往土灶的方向过来。
庄善若见周全荣摇摇摆摆地过来,懒得敷衍他,起身操起了长柄木勺。掀开锅盖,将里面煮得熟烂的绿豆粥搅了又搅,让它赶紧凉下来。
“容树媳妇呢?”
“刚才还在呢!”庄善若冷冷地道,眼睛都懒得抬。
“哪儿乱晃去了,别是又偷偷地家里去了。家里那样一个瘫男人,也亏得她时时刻刻惦记着。”周全荣在里正家喝了几杯黄酒,刚好微醺。脸上红红肚里暖暖,正是舒服。说话便有些撑不住了。
庄善若冷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周全荣素来见庄善若都是冷冷淡淡的,也没放在心上,欺身上前。往锅里一瞅:“竟还是绿豆粥!啧啧,这绿豆还要煮汤喝的,可别这样散漫着使了。”
“绿豆汤是防暑,绿豆粥也是防暑,怎么说是散漫着使了?”庄善若忍了心里的嫌恶,道,“这绿豆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难不成我还偷偷的藏了掩了拿回家去不成?”
“许大媳妇,我不过是白问一句。你这……嘿嘿嘿嘿!”周全荣心情好,不和庄善若计较,更没有听出她话里浓浓的讽刺。
看了几遍也没见着容树媳妇。周全荣不由得有几分败兴,他趁了酒兴,涎着脸看着庄善若。这个媳妇细皮嫩肉的,比起容树媳妇来自是另一番风情。若是说容树媳妇是一道家烧的油汪汪的红烧肉,那么许大媳妇便是得月阁精心烹制的一道小菜。
周全荣咽了咽口水。
只可惜,这个许大媳妇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就没对他露过笑模样,似乎也很难留什么把柄到他手里。况且听说她家男人正在州府里参加乡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举人娘子。周全荣即便是心痒难耐,也不敢轻举妄动。许大媳妇和容树媳妇不同,他知道自己惹不起,可是即便是惹不起,也不妨碍他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
庄善若心里厌烦,却也不能赶周全荣走,只得闷闷地拿起碗,将粥盛了出来,以便凉得更快些。提防着周全荣做事不能专心,手腕便不小心碰到了锅边,忍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呦呦,烫着了不是?”周全荣作势张望着,嘴里不由得说了风话,“这细皮嫩肉的手若是留了个疤可真真是可惜了!”
还没待庄善若反应过来,突然从斜刺里蹿出一条大黑狗来,前爪撑在地上,伏低了身子,冲着周全荣嗷嗷地吠了几声,露出嘴里白森森的牙齿。
周全荣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往后退,嘴里犹强硬着:“哪里来的狗,哪里来的狗?”被几杯小酒催出来的那一点色心早被吓得缩回去了。
“黑将军,莫叫莫叫!”
黑将军悻悻地冲着周全荣打了个响鼻,缩到了庄善若的脚边,两只耳朵依然警惕地竖着。
“许大媳妇,这狗是你的?”周全荣瞪大了眼睛,这狗站起来都快到他腰部了,生得凶神恶煞一般,倒是听庄善若的话。
“嗯!”
“你出来做活,还带条狗,恐怕不合规矩吧?”
“规矩?不知道周老爷说的是什么规矩?这狗安安生生的,并不耽误我做活。”
周全荣梗了脖子想了想,的确没有这个规矩,他眼珠一转,道:“你这狗总要吃总要喝吧,这县衙里的粮食可不是给你养畜生的!”总算是想到了一桩,养条狗本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还能帮着看场呢。若是许大媳妇能够向他说几句软话,至于吃几个馒头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庄善若却冷笑:“周老爷,每顿两个杂面馒头的定量,我吃不掉,匀一个馒头出来给黑将军,也不算是坏了规矩吧?”
“这个——”周全荣有些狼狈,想不到素来寡言少语的许大媳妇今儿句句话里都带着刺儿。
“哪来的狗?”许宝田抹着手上的泥水,凑了过来。
黑将军警觉地将上半身竖了起来。
“好狗,好狗!”许宝田嘻嘻地笑着,也不顾手上脏污,从蒸笼里抓了一只馒头就啃了起来,权当周全荣不存在。
周全荣不敢惹许宝田,讪讪地嘟囔了一声,朝柳河边走去了。
“这老乌龟,和你说了些不规矩的吧?”许宝田拿咬了两口的馒头点点,笑道,“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也不知道在哪儿灌了黄汤,一身的酒气。”
庄善若拧过脸来不去理他。
民夫们下了工,在苍苍的暮色中拖了疲惫的身子走向他们简陋的晚饭。
“他可算是看错人了,若是容树媳妇也就罢了。”许宝田费力地将馒头咽了下去,道,“你不知道,那老乌龟和你说话的时候,你那好表哥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庄善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果然那日被他听了些不该听的。
许宝田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叼在嘴里,空出两只手束了束腰带,重新拿了馒头,道:“我琢磨了一晚也没琢磨出你是咋想的。许大郎若是这趟真能中了举人,那身价可就不一样了。你表哥再好也不过是一辈子在土里刨食,若是碰到老乌龟那样的欺负你,也只敢瞪了眼珠子瞧,拳头也不敢轻易地挥下去。你说说看,你到底图的啥?”
庄善若不理他,民夫陆陆续续过来,领了自己的晚饭,各自散去吃喝了。
许宝田嘎嘎笑了两声,又道:“你表哥也不过是长了一身好皮肉,你难道就好这口?嘎嘎嘎嘎!媳妇,你看看,我瘦归瘦,可该使力气的时候从不惜力……”
这话说得粗俗,庄善若的脸不由得红了红。
许宝田看在眼里,压低了声音笑道:“莫非,许大郎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是用来看的。你别说你还是个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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