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统皇帝
本庄道:“满洲国是新国家,不是满清的继续。溥仪皇帝就任执政,是新国家元首。他将来如何登极,这是另一个问题,现在还不能研究。”
臧式毅本来认为东北首领的地位非他莫属,他已探听不仅执政已定,总理也选好,早已心灰意冷,道:“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就推景惠负责筹备一切吧。”
本庄繁道:“既然如此,就请各位签字吧。”
张景惠、臧式毅、熙洽等都签了字,马占山却道:“黑龙江省现在情况复杂,我想回省同大家说一下再签。”
本庄心知他必有反复,但想到如果逼他签字,这个会议会流产,黑龙江局势可能更为变坏,便道:“马阁下回省商量一下,可以。这事就由张阁下筹备吧,一个月内完成。”
溥仪已住进肃亲王家里,可惜善耆已死,他没有能见到这位对大清忠心耿耿的亲王。郑孝胥父子已到沈阳去了,他身边只有祁继忠和李玉亭,可是日本方面又给他安了个贴身侍卫,叫工藤铁三郎。
溥仪已经知道婉容和陈曾寿荣、源等被十四格格接到大连,可是许多天了,为什么他们不不来旅顺和他见面?
宪基改为金璧东,已是日本方面的红人,溥仪把他叫来,道:“皇后早已到了大连,为什么不来这里?你向日本人问一下。”
金璧东也在想着他的小妹,这是一种奇异的变态的爱恋,他爱她爱得发疯,虽是同父的妹妹,他内心里充满了邪恶感,可是,无论如何,他的心里总是装着那个从小鲜活机灵,如今却成为美丽人的妹妹。他何尝不想立即就看到她!
“我马上问问日本人。”
金璧东见到上角道:“你们不许皇上自由活动,也不许他的旧臣来拜见他,说是为安全考虑,这都可以理解,可是皇后总该来这里吧,川岛芳子来这里总是行的吧?”
“我问问总部。”
上角利一向沈阳关东军参谋部发了电报,板垣指示:可以让宣统皇后前往旅顺。
婉容终于见到了溥仪,几个月的分别,反而拉近了他们间情感的距离,二人相拥而泣。
“哭什么?这是高兴的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溥仪道。
婉容看看溥仪眼中的泪花道:“就是,我们应该笑才是。”
可是,二人的泪水又滚涌而出。
婉容道:“我在大连急得疯了,一会儿有人说皇上被关东军暗杀了,一会儿又有人说是被囚禁了,那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我在这里确实不得自由,不知道日本人想干什么。该不会日本人选了溥伟了吧?他在老佛爷跟前的时候,就认为皇帝非他莫属。”
“我们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结束?”
“别怕,我想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正在商讨国体问题,要建共和国,要我做总统那样的官,我实在心有不甘。”
“皇上,别拗了,总统就总统、共和就共和吧,先安全了再说。”
“是的,我也这样想,先稳定一下形势再徐图将来。”
“皇上,我真有不祥的预感,我们好像如小鸟一样被日本人关进了笼子!”
“别这样说,”溥仪虽然也这样认为,但他不愿承认自己处在这种地位,他心里仍想着他的复辟大业,道:“日本人会帮助我们复辟的。”
这种时候,婉容感也不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道:“皇上瘦多了。”
“你也瘦多了,眼圈更黑了。”
“我更离不开大烟了,想戒掉恐怕很难了。”
“你身体不好,我……你就不要戒了吧——现在不要戒。等强健一些再戒不晚。”
这真是出乎婉容的意料,她道:“皇上不是说吸食鸦片会影响生育吗?”
“那是郑垂说的。吸鸦片而生育的人很多,你不必介意。这就如喝酒一样,你看哪个外国人不喝酒?他们每饭必酒,可是生儿育女不是一样很发达吗?”
这些话令婉容动得落下泪来:“达令,我是你的羔羊。”
溥仪拥着她道:“你虽是皇后,可是跟我受了这么多的苦,连做女人最起码的快乐也得不到,我已认识到这一点,我会注意自己的,我会治我的病的,我的病是后天得的,相信会好的。”
“达令,我……我有时实在是……”
“我理解你,无论外人怎么说你,我是理解你的,达令……”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虽没有男女之事,但都感到无比幸福。
也是这个亲王府,另一个房间。
“我也要改名,就叫金璧辉。我再也不姓那个老不死的人的姓了,是他毁了我。”
金璧东也咬牙切齿地说:“他竟厚颜无耻地向父王、向我提起纳你为妾,我……我要杀了他!”
金璧东搂着川岛芳子竟流出泪来。川岛芳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只有和他在一起他才感到自己是个女人,是人情人,是个恋人,她喃喃地道:“我就叫金璧辉。”
金璧辉在金璧东的怀里哭了一会儿,道:“璧东,我有一个打算,你得支持我。”
“说吧,我再也不会让你受罪了。”他太爱他这个小妹了。
“皇上和皇后并无男女之事,经我仔细打听,皇上是后天得的。我想,我要是做了皇后或妃子,生个一男半女的就好了。”
“不!我不让你受那份罪。”
“阿哥,别说我受罪,我什么样的罪都受过了。到了那里,我的身子和心还不都是在你身上?那个人若真的不行,我……我就怀上你的种,让我们的儿子做未来的皇上?”
“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我想我有办法。”
二人如胶似膝。金璧东只有在她身上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惬意,而金璧辉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深味到男人大海般的关怀,这种高潮,这种快感和两心相印的柔情紧紧地融合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川岛芳子来到婉容这里。婉容正吸着大烟,旁边站着溥仪。
“十四格格来了。”婉容道。
溥仪回过身来,他们已经见过面,彼此也不客气,但一向骄横不羁的她,在皇上面前变得特别温顺。她仍是那身西服,只是腰身更显细了些,更衬出胸部的高耸。
川岛芳子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改为中国名字,改为我们满人的名子,我叫金璧辉。”
溥仪道:“你在日本方面是有关系的,你可以说说,新的国家应当是帝制。”
“皇上,我一定会尽力的,咱失去的天下,就要快被夺回来了!”
门外有人叫道:“皇上,上角利一大尉有事见皇上。”说话的是工藤铁三郎。
溥仪来到会客厅。
上角利一道:“根据军部命令,皇后还是住在大连的好。”
“什么!她只在这儿过了一夜!”
“可是,这军部的命令,不能更改!”上角利一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皇后在这里有诸多不便,郑君会向皇上解释的。”
下午,郑孝胥父子和罗振玉从沈阳回来了。
郑孝胥道:“板垣参谋近日要亲见皇上,为安全起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在此!”
“皇后是闲杂人等吗?”溥仪愤愤地道。
“可是皇后身边的太监,老妈子等,皇上能说他们不是闲杂人等吗?在这种时候,皇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这是紧要时候,绝不能功败垂成!”
郑垂道:“蒋介石派来了许多杀手,义勇军也在各地神出鬼没,不可不防。”
溥仪吓得两股颤颤,道:“随你们安排吧。”
2
其实,郑孝胥和罗振玉怕的是随着婉容的到来,陈曾寿和胡嗣瑗也会到这里,听说陈宝琛也要来,这些人在溥仪身边,不仅会坏了大事,也会和他们争功!他们一手造成的这种大好局面,怎好拱手让给他人!现在皇上马上就要就位了,作为功臣,自己肯定会位在首辅,但要是陈宝琛那样的人来到这里,可就说不准了。所以,他们和日本人串通一气,牢牢地把皇上和其他人隔离开来。对日本人来说,溥仪是一个工具,对郑孝胥等人来说,他更是个工具!
众人散去后,工藤铁三郎端来一杯茶,溥仪掀开盖子,大惊失色,道:“这茶茶颜色有点不正!”
工藤铁三郎二话没说,端起茶一饮而尽。
停了一会儿,工藤铁三郎道:“皇上以后的茶饭饮食都由奴才代尝!”
溥仪被深深地感动了,许多天来,工藤铁三郎对他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他的勤奋和小心远远超过了李玉亭和祁继忠。
“工藤,我就赐给你个名字,叫‘忠’!”
“嗨!”
工藤忠跪地叩头,泪流满面的道:“我是个孤儿,自幼流落到满洲作浪人,后为川岛浪速收留,本没有名姓,大家见我忠厚威猛,都叫我‘铁三郎’今天皇上赐我名字,有如父母给了我做人的荣耀,更何况皇上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我这荣耀是光宗耀祖又流芳万古的!”
当晚,工藤忠向川岛芳子报告道:“我已取得宣统帝彻底的信任!”
“干得好!”川岛芳子夸赞他一番,“我会好好犒劳你的。”
工藤忠走过来搂住她的腰道:“我永远是你忠实的奴仆。”
“别急,我向参谋部发报报告这里的事情。”
工藤忠和川岛芳子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在芳子的授意下,溥仪的身边,已没有了什么人。
“皇上,让我伺候您吧。”
正是深夜,工藤忠不知去了哪里,李玉亭和祁继忠更是不见人影儿。
“你——”
“我们都是爱新觉罗的后代,只有我们才是向往复辟的!无论如何,我们要夺回失去的一切!特别是要洗雪祖陵被掘的奇耻大辱!”
这些话正说在溥仪心坎上,特别是最后一句,更让溥仪热血沸腾!
溥仪本就喜欢男色,见了眼前的男装丽人怎不动心?当川岛芳子为他脱下靴子解下裤带,他早已把持不住,芳子更是如烈火一样扑向他,跨在他身上。
“十四格格……”溥仪从来也没有这么畅快过,因为这是第一个女人向他如此大胆地疯狂,不顾一切地疯狂……
“叫我金璧辉,叫我璧辉,我身上的血是爱新觉罗的血!”
“璧辉……”
川岛芳子更疯狂了,她终于使他的男人象征物昂然起来,她急忙玉户相迎,虽然刹那间溥仪有点把持不住,老到的身经百战的川岛芳子已料到这一点,急忙抓住它塞向……
二人相拥在一起……
“我要为你生一位皇子!”
溥仪既惊骇又喜悦,道:“能吗?”
“怎么不能,全在里面呢,所以我那下面垫上枕头,会流向更深处的。”
溥仪哭了起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把那插入女人的……虽是极短极短的一瞬,但这种暴烈,这种在里面恣肆横流的快感,这种满足,是生平第一次。更何况,他多么渴望得到一个皇子啊!
溥仪这些天并不寂寞,反而有了男人的尊严,他在考虑如果真的这么和谐,金璧辉有了孕,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娶过来!
工藤忠独自向关东军参谋部土肥原去了电报。土肥原指示他:配合川岛芳子,若川岛芳子真的成功,绝胜过婉容生下皇子!
“这孩子我更希望是你的。”金璧辉躺在金璧东的臂弯里道。
“不论是谁的种,他都是我最亲爱的孩子。可是,璧辉,你意识到了吗?我们以前也很和谐,你没有什么措施,你怎么会没有什么动静呢?”
金璧辉的心一下子凉得如北极的冰窟,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作为幼年时川岛浪速那淫邪的举动,那粗大的长长的阳具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情景……
“璧辉你怎么了……”
金璧东叫了许多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已是欲哭无泪。
随着金璧辉例假的如期到来,板垣也从沈阳来到了旅顺。
板垣比土肥原更矮,也更青、更白,他剃了一个光光的头,差不多和他的脸一样白里带青。
板垣道:“这个国家名号叫满洲国,国都设在长春,长春改为新京。国家由五个民族组成,即满、汉、蒙古族、日本族和朝鲜族。日本人在满洲花了几十年的心血,法律地位和政治地位自然和别的民族相同,比如同样可以充当新的国家官吏。”
板垣从皮包里拿出《满蒙人民宣言书》以及五色的“满洲国国旗”。
溥仪气得发抖,他复辟的梦破灭了。但还极力地克制着自己,道:“这是个什么国家,难道是大清帝国吗?”
板垣的脸上充满了微笑,小眼睛眯得如一条线,他回答:
“这不是大清国复辟,东北行政委员会由张景惠主持,熙洽君,臧式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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