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流云 作者:水澜晶(起点女生网vip2014-07-06正文完结)





天的孔明灯,就说不出的欣喜。雀跃着聚在窗边指指点点,一副蠢样!

    燕王,自打回府,便没进任何一个女子的宅院,一头扎进了书房,这个消息让丽姬稍稍心安。

    但丽姬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自己的一番安排,好像就是收不拢这王府里面的人心呢?她暗暗叹息着,转首想到自己买下的那套头面,心里打定主意要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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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娘娘。您该歇息了!”

    奶妈和绣月一道冲着立在窗边的李云兰开了口。

    李云兰蹙着眉尖,扭头向奶妈道:

    “你们说,这是那个异族王子带着手下放的?”

    “正是呢,依奴婢看呀,流云刚因为摆平了烈王府那头的事儿。得了王爷看重,可这事一出,她怕是又要挨罚了!”

    绣月将李云兰自窗边往床前拉,说出自己的判断。

    李云兰轻轻摇了摇头:

    “这多不好……流云妹妹,那样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就老是不平顺呢?”

    奶妈撇了撇嘴:

    “我说大小姐,您便是菩萨心肠。也不用这样!她左右是个外人,哦,还是个失了心魂的外人!”

    “失了心魂?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兰诧异了。

    奶妈替李云兰宽衣,一边絮叨:

    “大小姐,您以为就您心肠软呀?我们呀,都劝过流云那个丫头。好好的定下心来,在这王府安身立命也就是了!您是正妃娘娘,菩萨心肠的人,王爷又喜欢她,我瞧着呢。那些下人也都亲近她,她在王府日子必是滋润的!嗯,自然,我也想着,凭着她的聪明,可以多帮衬帮衬娘娘您,哎呀,不是我说啊,大小姐,您的心肠再好,也得分人哪……”

    李云兰竖了竖手指:

    “打住,打住,说流云!”

    奶妈一愣,笑着打嘴:

    “哎哟!瞧我这嘴碎的!人老了,上了年纪,就是这样唠唠叨叨的……”

    绣月实在听不下去,咳嗽了两声。

    “哦哦,流云说,她失了一魂一魄,所以心神就是定不下来,她找回那魂魄前,不拘是谁,她也没法下这个决心跟住。”

    李云兰秀气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愣了半晌,忽然道:

    “如此说来,我需进宫一趟了!”

    奶妈和绣月都是一怔:

    “王妃娘娘您说什么?!”

    李云兰的脸上,罕见的流露着决心:

    “奶妈,绣月,你们不晓得,云兰的婆母,也就是燕王爷的母妃,是位神异之人呢!”

    她的眼底忽然掠过一阵娇羞:

    “……其实,云兰刚来王府那阵子,王爷,王爷也曾对我好过的,许多事,他那个时候告诉过我,也曾亲自带我拜见过母妃……”

    奶妈的嘴张得老大,忽然大为欢喜:

    “哈哈!好了,这下好了!原来我就怕大小姐您身后没个帮衬的,现在看来是老身想窄了!快快快,不管用何等理由,马上安排拜见燕王母妃吧!”

    李云兰露出不解:

    “奶妈,您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奶妈气得打跌,重重戳了她一指头:

    “你个不开窍的大小姐哟!奶妈这都是为你打算哪,你倒好,一天到晚为那个流云操心,她是你什么人啊,您犯得着这般对她吗?!”

    李云兰定定地看住了奶妈,表情渐渐变得严肃。奶妈一愣,有些讪讪地安静下来。

    李云兰悄声,然而坚决地道:

    “奶妈,云兰就当您人老健忘了。流云,她是云兰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云兰我的结义姐妹。不管奶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云兰心底,是真这么想的。”

    奶妈紫涨了面皮,一时说不出话来。

    绣月看着这主仆俩。扑哧一笑,上前扶着李云兰,向奶妈道:

    “好了,天色已晚了,绣月这就去安排进宫的事,争取这两日便能成行。至于奶妈,您真别怕王妃娘娘吃亏,若是有人想暗害王妃,别人先不论,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定不能让他们如愿——说起来。正是因为知晓王妃娘娘是这样一片真心待人的,我等也才愿意肝脑涂地的呢,不拘主子,奴仆,这世上。谁又是真傻子了?”

    奶妈看着李云兰,忽然落下泪来:

    “这便好,这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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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之北,大片茂密的树林绵延在山脉之上。这里,被称为龙脉。

    零星几座猎人小屋,点缀在树林的中间,在这夜晚。小屋的窗口反射着微乎其微的光芒,投射出屋内的灯火。

    其中一间最大的猎人小屋,窗口人影憧憧,显然正在聚会。

    这间屋子不过里外两间,内屋陈设简陋,一张大火坑上头铺设着只有猎户才常用的粗糙皮具。又有猎户常用的弓、箭、弩之类的武器在墙上挂着。

    外屋正中摆放着一张长桌,纯以大型原木从中劈开,形成硕大半圆形切面,再将树芯部分翻转,略抛光。当成了桌面。

    桌边摆放着几条树桩改造成的木凳,上头坐满了面色悲戚的粗豪大汉。

    坐在主位上的一人,却是眉目如画,风采卓越,正是燕王。

    桌上摆满了粗劣大碗盛装的烈酒,浓烈的酒香遇着屋子里同样浓烈的兽皮味道,端的是异常刺鼻。屋中的男人们却仿佛毫无感觉,燕王带头拿起面前的酒浆,沉声开言:

    “诸位都是平康一家的家将,平康是本王的妹子,本王未能好好照顾她,是本王的罪责!本王向诸位兄弟领罚,赔罪!”

    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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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娘手里拿着书卷,罩着一件厚厚的猩猩毡斗篷,施施然地出了门。李晏这几日出奇的安静,完全没有到她房中打扰,让她非常满意。

    眼看天际,阴沉黯淡,一场新雪又在酝酿,玉娘不由紧了紧斗篷。不消片刻,玉娘已经来到林子里,她略瞅了瞅周围,确定无人跟踪,方将手伸进了一棵大树树身上的一个树洞,掏出一个手帕包的同时,又将书页中夹带的事物塞进了树洞中。

    玉娘展开手帕包瞄了一眼,脸色大变,忙将手帕包贴身收了,匆匆向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走去。就在走到门口的一刹那,吴柳忽然从院子里撞着门出来,脸上青紫了一大片:

    “呜呜呜,大爷!您果真不要吴柳,吴柳只能去死了!”

    院子里传来李晏愤怒的嚎叫:

    “滚!滚得越远越好!”

    吴柳压抑地哭泣着,却几乎一头撞在玉娘身上。她抬眼看是玉娘,一时呆愣愣地站下了,青紫的脸上,却竟然还带了两分挑衅的神气。

    玉娘诧异地盯了她一眼,话都懒得说,顾自施施然进了院子。吴柳料不到她如此淡然,发了会怔,才呆呆地走开了。

    院子里,李晏披着一件皮袄,蹲在一株枯树下,两日功夫,似乎头发掉得越发厉害,连眼角下也出现了皱纹。玉娘看着这样的他,倒是吃了一惊,疑惑地多看了好几眼。

    李晏见她的神情,干枯地笑了笑:

    “回来了?”

    玉娘越发惊讶他淡定的反应,沉吟了一刻,方答:

    “是呢,你,脸色怎的这般不好?”

    李晏幽暗的眼底,忽然有一团火光亮了亮,看着玉娘,他笑了:

    “玉娘担心为夫了?放心,我李晏李大爷壮得像头牛!”

    玉娘见他卖弄,立刻冷了脸,连话也不答,掀开自己屋子的厚门帘便进去了。

    李晏脸上的笑容刚刚展开一半,只有尴尬地挂在那里,极为诡异。他死死地盯着玉娘紧闭的房门,双唇紧抿,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方扭头向身后束手站着的成妈道:

    “给爷准备东西,爷要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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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节 火器

    啪!酒碗摔碎在地,碎片四溅!

    密林之中,那间简陋的猎人小屋内,粗豪汉子们的首领睁着一双血红的圆环眼,一下将自己手里的酒碗砸碎!

    沉闷的空气里,呼吸声是如此凝重。接着,传来了男子嘶哑、愤懑的质问:

    “可怜老将军一门忠烈,死的死,散的散,统共就只剩平康郡主这一棵独苗了,连太后也是百般疼惜。可,王爷啊,王爷……你怎么就不能善待于平康呢?!她是年轻,不懂事,可王爷说的话,她哪有不听的?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教导她呢?!”

    燕王慢慢站起,如画的眉目间皆是愧色,忽然冲那汉子深深一拜:

    “是燕王的过错!周兄此言,犹如暮鼓晨钟,惊醒本王的愚钝!”

    那姓周的汉子身高近两米,红彤彤的脸膛上一道粗大狰狞的伤疤横贯右半边面颊。这汉子即便坐着也比其他人高出一头,几乎与李玉堂一般高矮,但体型却又比李玉堂魁梧粗壮许多,透过衣衫也可见肌肉坟起,端的是雄赳赳一条好汉。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瞅了瞅下拜的燕王,竟是别转了脸毫不理会。

    燕王身后仅站了两名随从,另一人站在门口望风。此时见周姓汉子行止傲慢,不由面露不忿,各自上前一步,手伸向了腰间的刀柄。

    燕王猛地向后一挥手,沉声道:

    “胡闹,退下!”

    燕王的亲随不由脚步一顿,却是气势不减,冷冷地扫视屋中众人。

    燕王皱眉,示意他们退后,接着抬头看了看周围,忽然长揖到地:

    “这一拜,是为了诸位今日藏身此地!燕王已看过平康的书信,知道诸位皆是忠臣良将。却未能在军中得展长才,此皆我天都皇家之过也,燕王替天都国皇家向诸位致歉!”

    周姓汉子身形纹丝不动。燕王又直身,再次长揖到地:

    “这一拜。是为平康!她一个小小女子,尚能舍身涉险,为本王筹谋,本王惭愧!”

    周姓汉子肩头微微一缩。

    燕王再次起身,眼中隐隐有了泪光,再次深深拜倒:

    “这一拜,却是替我全天都国恳求!替边境诸将士恳求!愿各位英雄再振雄风,带领我天都国好男儿与呼韩叶决一雌雄,平定我天都国境!”

    周姓汉子身形凝滞不动,犹如一块坚硬的岩石。

    燕王的亲随看着拜倒的燕王。眼中都露出了惊怒之意,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己的主人如此低声下气!一时间心中热血上涌,愤愤不平地注视着那个至今沉默不语的周姓汉子,他们认定,此时如果燕王一声令下要格杀对方。便是要自己血洒当场,也在所不辞!

    但燕王接下来的举止却是令他们更加意外,几乎要惊呼出声!

    扑通一声,燕王毅然单膝跪倒!

    深深地注视着那个周姓汉子的背影,燕王沉声道:

    “周将军,请受燕王此礼!如若周将军定不肯接受本王恳求,本王也没有面目立于朝堂。没有面目再见天都百姓了!”

    沉默半晌,那周姓汉子终于长长一叹,缓缓转过身来:

    “王爷请起!周某不敢受王爷此托!”

    燕王以灼热的目光注视着他,身子没有移动半分:

    “为何?!”

    周姓汉子沉吟了一刹,忽然手臂一提,将衣领一扯。顿时胸膛瞬间裸露出来。他体格雄壮,胸膛上横七竖八、深深浅浅不下十道伤疤,但最触目惊心的,却是他的胸腔正中肋骨位置,那里深深洼下一块。皮肤颜色平滑发亮,比周围的要浅白许多。

    燕王耸然动容:

    “周将军,果然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本王敬佩!”

    周姓汉子眼神淡淡:

    “王爷无需客气!周某已不是行伍中人,王爷请不必以周某职务相称。且,周某袒露伤痕,也不是为了邀功请赏,而是为了请王爷一观中间这块伤疤,王爷可知这块伤疤的来历么?”

    “小王愚钝,还请周大哥明示!”

    燕王何等乖觉,知道此时是说服此人的最佳时机,也是此人袒露心迹的重要时刻,不可违逆他的性子,立刻改口称对方为大哥。但是他却仍然单膝跪着,不肯起身。

    周姓汉子手拂伤疤,眉间竟然掠过一丝不安的悸动:

    “……不瞒王爷,这块伤疤是一个十岁的异族小儿给我留下的!”

    燕王疑惑地看着他,心中大是不解:

    “周将军,不,周大哥,难道那小儿身手高超?”

    周姓汉子苦笑着摇头:

    “不!那小儿可说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却拥有一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