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荀真听着这陶英知那如布一般长的往事,也不禁唏嘘起来,真是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对了,陶小姐,京里可有太子殿下……薨逝的传闻吗?”她问得小心翼翼,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陶英知摇了摇头,“没听过,太子殿下好端端地怎么会薨逝?荀掌制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要砍头的。”
“真的没有?”荀真又追问了一次。
陶英知摇了摇头,这真没听说过,然后看到荀真又是笑又是哭的,脸上的表情丰富之极,正要问出了什么事,最后却看到她嚎啕大哭,甚是凄凉,不禁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安慰了起来。
半晌后,荀真这才收起泪意,抬头歉意地看着陶英知,“陶小姐,让你见笑了。”这才将如何置身青楼的大概过程说了出来。
“可恶,世上怎么有如此恶毒的女人?”陶英知怒骂出声,难怪梅姑那个贪财的老鸨对她开的五千两天价的赎身银子也不敢收,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层缘故。“荀掌制,现下可如何是好?你在这儿始终不安全,报官又对你的名誉有损……”
荀真看到陶英知一脸的焦急,知道她是真心待她的朋友,在这苦难之际居然还有人伸出热手来,“报官不行,只怕对方连官府都买通就糟了。”那可是皇子一级的人物,岂会将她随意安置在一个控制不了的县城内?
她起身踱了踱,这才回头看向陶英知,“陶小姐,只怕要麻烦你将我亲笔书信一封拿到魏家去,交给魏纶,他自会想办法找人来救我。”
“魏纶?”陶英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想到上回就是魏家出面,布料一事才算完结,想到荀真与魏家应该有特殊的关系,这才不再相问,而是点了点头。
陶英知忙朝外面的人说是要笔墨侍候,要与姑娘做诗,还命她们送上一套正常的服饰给荀真换上。
陶英知接过荀真的信,此时她走不掉,忙将亲信随从唤进来,将信交予他,要他连夜赶回京城,一刻也不许停留,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
荀真在隔壁的房间里正换上衣物,听到外间陶英知小声地吩咐,心下紧绷的弦才算稍微松了松。掐指算了算,据陶英知所言,这信送到京城也要是明日傍晚之时了,不知能不能赶得及让人来救她?也不知宇文泓可有受伤没有?心下一想这些个事又乱糟糟的。
陶英知见荀真许久没出来,亲自推开门进去,“荀掌制,没事吧?”
“啊?没有。”荀真忙将衣带系好,转身出去。
陶英知见她安好,这才放心地道:“信我已交人送出去了,荀掌制莫要担心。”
荀真笑了笑,然后又表情一肃道:“陶小姐,此时仍放松不了,只怕那卖我来此的人这会儿还要折回来寻我,再以为我质要胁太子,从中渔利,所以我这儿十分不安全。”想到庄翠娥的死,她心里仍是难过又气愤,“明儿一早,陶小姐还是赶紧离去,切不可在此逗留,免得让荀真拖累了。”
“荀掌制,你这话我不爱听,我说过你对我陶家有大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若你不嫌弃,往后人前唤我一声陶哥,人后一声陶姐。”陶英知慨然道。
荀真感动地抱住陶英知的身子,“陶姐。”
“小妹。”陶英知笑着唤了一声。
当夜,宇文泓就收到消息,晋王与三皇子府的人有所行动。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追问真相
安幸公主的大婚虽然及不上其他公主出嫁的规模,但应有的待遇一样也没有落下,即便如此,坐在喜轿里的她仍是心生不满,父皇这回是动了真格要冷落她了。想到高文轩最近一次见她的情形,那细心温柔的样子,她抿紧的双唇才有了一丝丝笑意。
被喜娘扶出来,跨过火盆,低着头看到大红锦缎另一端的他红色喜袍的下摆,她等这一天已不知等了多久,他,总算是她安幸公主的驸马。
自从将荀真解决了之后,她就不曾再就着那个低贱的宫女发过一次脾气,就连许悠找了个不成理由的理由让别人接手绣嫁衣的事情,她也没借机生事,就连娘也赞她懂事多了,整日与一名宫女过不去实属没必要,她也只是笑了笑。
当然没必要了,只怕荀真现在正被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生不如死呢?谁叫她坏她好事?
思及此,她就忍不住嘴角含笑,敢跟她做对,还不知一个死字怎么写?
安然地拜过了天地后,她被送进洞房,这一切终将圆满。
安幸公主才刚被扶着坐到床上,高文轩就出现在洞房内,接过秤杆将喜帕揭开,露出一张娇俏的容颜来,心底骂了声贱人,在她抬头看过来时,他却是笑着接过喜娘递上来的交杯酒,与这贱人同饮了。
安幸公主娇羞地低下了头,斜瞄到他将一众宫娥嬷嬷等人遣了出去,心生诧异,“驸马这是何意?外头还有喜宴,驸马不用出去应酬一下?”
高文轩回返,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如花容颜,笑道:“自有父亲去应付,我怕公主在洞房里枯坐,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公主,你不想为夫留在这儿陪你吗?”
“想,本宫当然想了。”安幸公主急忙道,看到他的笑容甚是畅快,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知羞的话,扭过头嗔道:“驸马真坏,尽拿本宫来打趣。”
“公主真是人比花娇。”
高文轩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俯身在她的耳垂处轻吮了一下,安幸公主娇哼一声,全身酥麻,这一次的感觉又非上一回强求时可以比拟的。
荀真那贱婢倒有一事说对了,两情相悦的鱼水之欢果然比强求要好,她沉醉在他少有的柔情挑逗中,想到上次,他以往冷漠的面容闪过,他的态度怎么变了那么多?心下起疑,捧着他的脸,试探道,“驸马不再排斥本宫了?”
高文轩笑着轻手将她的兜衣扯下,看着那峰峦叠嶂的美景,手背从她的锁骨轻抚而下,“那是我以前犯浑,放着公主这如花美眷不要,而去强求那镜中花水中月,公主还在生为夫的气?”
安幸公主的眼里有着惊醒,看他怜惜的表情并非做假,拉下他的头欲吻上他的唇,他却是头一低在她的锁骨落下一个吻,那轻吮的动作让她的身子一颤,颤着声音道:“本宫岂会生驸马的气?只要驸马的心从荀真的身上收回,从此一心一意对本宫,本宫就于愿足矣。”
“安幸,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高文轩抱起她的脸上轻轻一吻,声音里满是感动。
安幸公主自是受用得很,朱唇又呢喃了几句。
“以前是我瞎了眼,公主这柔滑的肌肤非荀真可比,还有这绛红的红唇……荀真哪及得公主半分丽妍……”
这些话语每一句都是安幸公主爱听的,身子越发娇软。
高文轩的吻游移在她的脸上,耳里听着她的吟哦之声,心下更厌恶,经这这一两日的试探,他敢肯定安幸公主一定参与了荀真被绑之事,若是逼问她,她一定矢口否认,惟有用这样的柔情陷阱松下她的防御才能套出他想知道的话,因此更不遗余力地赞美安幸公主。
就在两人越打越火热的时候,他道:“不知荀真此刻是不是在太子殿下身下承欢?太子也像为夫一般眼睛被猪油蒙了,才会看不清那真正的美人……”
安幸公主酥软地轻哼一声,交杯酒里可能下了一些助兴的药,她竟感觉全身兴奋得不知所已,而他的粗喘之气喷在她的颈项上痒痒的,身体更为敏感,心情一放松,竟得意地道:“荀真哪配得上太子哥哥,那不是辱没了太子哥哥那等精才绝艳的人,她只配在那低等妓院里侍候一群低贱的人,从此度过余生……”
高文轩在安幸公主看不到之时,眼眸里满是震惊,这个女人竟恶毒至此,那得意的面容与表情都切切地说明了她的恨意,大掌悄然地移到她的颈项上似温柔地抚摸,“公主,那可是太子殿下喜爱的人啊,你这想法不能让太子知道,否则我们夫妻将来都难逃太子的责罚,荀真虽没有当皇妃的命,但却有着太子的宠爱,这不比宠妃少多少……”
安幸公主“扑哧”一笑,娇媚而得意地道:“宠妃,她正在做妓女呢,太子哥哥若知晓,还肯再要她那肮脏的身子吗?……”说得万分得意的她没留意到男人瞬间变冷的面孔,身子一冷,她这才发现他的动作早就停了下来,身子难耐地擦了擦他的身子,“驸马?”
“那她在哪家妓院?”他问道。
安幸公主突生警觉,娇滴滴地笑了笑,“驸马,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提那贱婢来扫兴干嘛?”
高文轩的手突然一紧,掐住她的脖子,面容冷酷地道:“你才是贱人,快把真儿的下落说出来?”
“你……你一直在套我的话……”安幸公主这才惊醒过来,她以为她赢了,所以有几分得意忘形,不曾想这男人温柔的抚摸只是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荀真的下落。“高文轩,我不会告诉你的,绝不……”此刻她的面容扭曲起来。
高文轩却是冷笑出声,从她的身上起来,拉过一边的袍服穿上,“不说是吗?贱人,你现在嫁给我高文轩,就是我的人,就连皇上也管不了我们的家事,贱人,我再问你一次,荀真在哪?”
安幸公主气急地爬起来与他对峙,恶狠狠道:“高文轩,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就算你与太子如何查找,也休想将荀真翻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再说只怕她现在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哈哈……”
很好,他不让她好过,也休想她让他好过,安幸公主忍下眼角的泪水,原来他的柔情只是演戏而已……高文轩拍了拍掌,坐在一旁的锦榻上,看着鱼贯进来的三个大男人,“公主正空虚着,你们去安慰安慰她,贱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荀真的下落,不然我也让你尝尝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
安幸公主的眼里终于有了恐慌之意,看到陌生人进来,她忙想扯住薄被遮住身子,这才发现床上竟空无一物,而衣衫早已散落在床下,绻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文轩,“枉你还是读书人,你可知我是你妻子,你这是在给自己戴绿帽子……”
高文轩大笑出声,然后嘲讽地道:“绿帽子?贱人,我还未与你同房,你算我哪门子的妻室?我高文轩的名誉被你毁得七七八八了,你让我在儒林中受人耻笑,我还怜惜你做甚?既然公主很想要你们侍候,就一起上吧。”随手端起身旁的茶碗轻啜了一口,“不用前戏,直接就可。”现在要节省时间。
“高文轩,你这样对我,我一定告诉父皇治你的罪,不,不——”安幸公主不相信他会这样对她,看着那三个大男人步步逼近,身子往后退,小腿却被人拉住向床边一拖。
“治罪?贱人,皇上连你的婚宴都没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已经彻彻底底失宠了。拐卖宫女也乃重罪,皇上知情还饶得过你吗?醒醒吧。”高文轩讥讽地道。
安幸公主的眼里这回是真的怕了,她不要被这种下等人强暴了,眼看对方就要施暴,她垂泪地大喊,“我说,我说……”
她输了,输给了高文轩的狠心,他一等到她说出地名,头也不回地离去,新房里的红烛仍燃得欢庆,可她的心与身却是冰冷一片,宫娥嬷嬷等人要进来,也被她砸东西扔了出去,不要让人看到她此刻狼狈的样子,刚刚她险些受辱的时候她们死去哪里了?现在才出现有什么用?
高文轩太可怕了,她怎么傻得想要嫁给他,不行,她要悔婚,她要休掉驸马……急忙起身准备进宫找娘商议。
外头的嬷嬷一看到她穿戴整齐的样子,忙咋呼起来,“公主,您这是怎么了?今儿个是洞房花烛夜,驸马爷说公主染了风寒不适宜行房,这才避开了去的,公主还要出来吹风?”
高文轩居然是这样说的?
她一听身子差些瘫软,此时进宫谈休驸马的事情,娘一定颜面尽失,父皇一定更不会对她有好脸色,新婚的洞房夜还没过完,公主就任性休驸马,她以后如何在宫里抬起头来做人?加之荀真之事现今太子已经知晓,更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只会落井下石,没凭没据地她如何能说高文轩找了三个下等人差点羞辱她的事情,这事一出说来她即刻就会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眼一闭,她真晕了过去。
新房里顿时闹哄哄。
羽林军营,宇文泓收到晋王与三王子府里的信息,尤其是出城的记录更是看得仔细,无一遗漏,眼光在那帝京附近的地形图扫过。
“孙大通,前些年紫云县的县令就是晋王的门人吧?”
“嗯,老奴有印象。”孙大通端着茶碗进来,心思灵通的他知道殿下要说什么,“莫非殿下怀疑晋王他们将荀掌制弄到紫云县去了?”
“他们不知道孤还能活着,所以并没有将证据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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