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宇文泓快速地伸手抓住她的手,冷眸眯起,“没听过举手无回大丈夫吗?”
“我又不是大丈夫?”她挣了挣。
“你的倔强哪里去了?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巾帼不让须眉吗?”宇文泓仍是那般淡淡的语气,“宫里的人事复杂也像这棋盘一样,一步错满盘输,这里并不容得你逞强,该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荀真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下棋,原来还是为了之前的争执,俏脸顿时绷了起来,“殿下……”
宇文泓一施力,她的身子从石桌旁边被扯到他的面前,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从你下棋中就可以看出你很聪明,但你过于执着在黑与白之间了,这中间还有一个灰色地带,别再倔强了,那不会让孤欣赏你,只会觉得你愚蠢。”
那鲜可滴水的红唇在他面前晃荡着,突然记起上回她带给他的滋味,颇有几分怀念,毫不犹豫地低头如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灰色地带?荀真思考着,然后看到他俊帅的脸渐渐的在面前放大,傻傻地任他再度吻了她,虽然没有深入,可带给她的震憾一如上回,忙用手背掩住自己的口狠瞪他。
宇文泓一把拉下她的手,双眼含着冷意与戾气看着她,“别让孤见到你再做这个动作,否则孤可不保证会不会直接宣你侍寝。”她怕什么,他就偏提什么。
荀真看着他那恶劣的表情,咬了咬牙,想要再擦去他痕迹的动作被他眼一瞪,顿时很不争气地垂下来,变本加厉的宇文泓就像儿时恶梦中那般令人害怕,赶紧抓回自己的托盘,她掉头就走。
“站住,你的礼仪呢?”
荀真转过身看着他仍是直挺挺地站着,背着双手神情颇为倨傲地看着她,微风拂过,橙黄衣衫上的金龙仿佛要破空而出,他的一切都让她透不过气来。
上前,她地行了个标准宫礼,语气硬得不带一点柔情,“殿下若没有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宇文泓这才挥手示意她出去。
荀真僵硬着背慢慢地退出去,惟有握紧托盘的手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忿与惧意。
孙大通站在拱门外看到荀真表情僵硬地退出来,看来与太子殿下相处得并不愉快,挥着拂尘笑着上前,“荀掌制要回去了吗?”
荀真听到孙大通的声音,硬挤出一抹笑来,客气道:“我的任务已了,自然不好再逗留。”
寒暄了几句,两人向反方向而行,孙大通走进小花园里,看到宇文泓站在原地出神地看着荀真离去的背影,“殿下若对荀掌制有意思,老奴向许尚工要了她来东宫侍候,可好?”
宇文泓闻言,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这老阉人,“你哪只狗眼看到孤对她有意思?”
孙大通顿时不敢吭声了,若没有意思,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这话他不敢说,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倒霉的总是他。
果然,宇文泓冷言道:“上回你办事不力,让安幸与柳心眉瞧到湖边一幕,自己去领刑,莫要孤另行处罚。”若不是有这纰漏,他何至于要在安幸面前说那句话,不然依安幸的性子,必定还会再找荀真麻烦的,现阶段他需要她。
孙大通早就料到这刑罚免不了,表情悻然地应了声“是”。
宇文泓这才背着手,目光深邃地转身离去。
孙大通挥了挥拂尘,刚要走突然看到那只躺在地上的荷包,这绣工真好,不舍地捡起来,殿下不要,那他就据为己有吧,把荷包塞进袖子里,刚走了两步,听到后面有风声,回头一看,是表情阴郁的太子。
“殿下还有何吩咐?”
“那只荷包呢?”
孙大通赶紧从袖口掏出来恭敬地放到宇文泓伸开的手掌中,又一次悻然地道:“老奴以为殿下要扔了,正准备让人处理呢。”
宇文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转头回来寻这只荷包?紧紧的攥住荷包,表情有几分别扭地道:“孤没有吩咐的事别自作主张。”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孙大通的嘴张了张,殿下这表情怎么这么古怪?兴许是为了周思成即将到来而更需要荀真,兴许是这样,但天晓得呢?
荀真头也不抬地匆匆而行,想要甩掉刚刚所遭遇到的事情,再也不想到东宫去,再也不想见到宇文泓这个煞星。一味只知道往前走的她很容易就出事了,“碰”的一声与人撞上,看到对方身上的皇子服饰,忙屈膝道:“奴婢莽撞了,请殿下原谅。”
“小美人无须惊恐。”
荀真一听到这声音,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抬头看去是一张油头粉面,年约二十五左右,这人她认得,是大皇子,吞了口唾沫,“大殿下若不怪罪,奴婢就先行告退。”这人在宫里的风评不好,上回听方瑾说过,大皇子时常调戏宫里的宫女,专出美人的尚仪局里与他暗通款曲的就有不少。
荀真刚走了两步,大皇子就上前拦着她,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
两人僵持着。
他的双眼色眯眯地看着眼前长相清秀的女子,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的清粥小菜也甚为可口,看了眼她的服饰,“你是尚工局的掌级宫女?”咸猪手眼看就要摸上荀真的手,那手看来真滑嫩,丝毫不输给尚仪局那群只懂吹拉弹唱的宫女。
第二十九章 天降救星
看到他的手要伸过来碰到她,荀真的脸色紧了紧,忙缩手,“殿下,请自重。”
女人越是拒绝越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大皇子原本只是随意调戏几句的,但看到荀真那义证词严的拒绝,眼里的光芒渐盛,让自己的手下把荀真包围了起来,笑得有几分淫荡地道:“小美人,若你能讨得本宫的欢心,本宫必保你升任典级宫女。”有哪个宫女听到了他这话会不心动的?
荀真看到自己处于包围圈中,不禁抱紧了手中的托盘,“殿下,你若在此乱来,奴婢必定不会就此罢了?”
大皇子闻言,愣了愣神,继而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本宫若坚持要了你去玩玩,也不会有人吭一声,小美人,可别闪躲啊,顺着本宫的意,自有你的好处。”
大皇子的双手伸开猛的向荀真扑去。
荀真吓得后退一步,后面有人挡路,而前面的大皇子眼看就要碰到她,眼里有几分惊慌,情急之下,想起昔日在方瑾那儿听来的笑话,急中生智道:“啊?大王妃来了。”
大皇子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眼里开始有几分惊慌,急忙回头。
趁人不注意,荀真使尽吃奶的力气把木制的托盘朝大皇子的头上砸去,而大皇子又刚好满脸怒容地回头。
“碰”的一声,大皇子被荀真砸中摔倒在地上。
荀真借着这个时机忙溜出大皇子设下的圈圈,而那些随从没人想到荀真会这么大胆打伤皇子?此时哪还顾得上荀真,都一窝峰地围了上去。
“殿下伤着哪儿?”七嘴八舌地嚷着。
大皇子捂着流血的额角,两眼狠瞪向荀真逃跑的方向,这里刚好没人经过,顿时眼中凶光一闪,指着荀真逃跑的方向道:“给我把这个造反的宫女抓回来,反了天了,敢打伤本宫,定要她十倍偿还。”
荀真连头也不敢回,没想到方瑾的那些笑话居然是真的,大皇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妻子大王妃楚氏,传闻他惧内,所以这才寻着逃跑的机会,听到后面纷繁的脚步声,她更是一刻也不敢停下。
女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及男人,所以荀真很快就被追上了,围了个半圈,看着大皇子捂着额头恶狠狠地看着她,嘲讽道:“逃啊,怎么现在不逃了?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宫里行凶?本宫这回不扒了你一层皮誓不罢休。”
荀真喘了口大气,把托盘举在身前,两眼也不放松地看着大皇子,这回该怎么办好?现在这时段又没有人经过,喊破嗓子也没用,突然宇文泓的脸从脑海里划过,难道要搬他出来当救兵?
她的心在这一刻有所动摇,若她把宇文泓这个太子搬出来,兴许这大皇子还会有所忌惮,可是之后呢?她与太子之间就永远也水洗不清了,想到之前在他面前的争辩,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荀真还是太天真了,不管太子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这么做?但是没有她逞强的余地,即使他日要受到他的嘲笑也好过今日受这只猪的侮辱,更何况她还大胆地打伤皇子,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若逃得掉还能矢口否认,可现在拿什么去否认?
“你别过来,太……”荀真原本想说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的,可那眼睛突然看到从一旁的宫门走出来的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在她准备要向命运妥协的时候,就在她准备放下自尊的时候,居然给她派来了救星。
她的语气一转,淡定了许多,“大皇子,您别乱来,大王妃在您身后呢,她正要走过来。”
这个招数她用不腻?大皇子上了一回当哪里还会上第二回?顿时嗤笑出声,“你以为本宫还会再上当?本宫这回绝对不放过你,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宫女?本宫就算玩死了你,也不会有人做声的。”今天无论如何要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宫女一点颜色瞧瞧,不然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奴婢说得是真的。”荀真看到大皇子一步步逼近,不自觉又要往后退,看到那人已经走出了宫门,算好时机,大声嚷道:“大皇子,奴婢不是有心打伤您的,您别乱来,大王妃真的走过来,啊——”
这声音听来凄厉而又顽强不屈。
大皇子哪里会理会荀真的叫嚷,咸猪手上前扣住了荀真的手腕,凑近她道:“别拿那悍婆娘来吓唬本宫,你以为本宫怕她?”
他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殿下,大王妃真的来了。”
听到手下打颤的声音,大皇子一听就不耐烦,头也没回道:“瞎嚷什么?哪来的大王妃?这个死丫头乱嚷,你们也跟着乱嚷?不要命啦?回头非要治你们的罪不可。”
荀真的手虽然被咸猪手抓着,看着大皇子身后那女人的怒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这个大皇子回头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回没地方可逃了吧……”大皇子眼看就想上前动一番手脚,突然耳朵被人用力提着,脸上顿生愤怒,“谁这么大胆?”
“宇文渚,你现在威风了?居然敢在宫里公然调戏宫女?”一道冷冷的女声响起。
大皇子惊恐地回头,果然看到太座大人正火冒三丈地看着他,倒抽一口冷气,“王妃,轻点,是这个……”想把脏水泼到荀真的身上。
荀真适时地赶紧挣脱开来,跪下道:“请王妃为奴婢做主,奴婢没有勾引大皇子,只是奴婢出于自保才打伤了大皇子,王妃请明鉴。”她在赌大王妃楚氏是不是如传说中一般?
“你别听她瞎说?是她要勾引我在先的……”大皇子深知太座的个性,忙辩道。
大王妃楚氏有着一张过于英气的脸,年约二十三左右,双眼凌利地打量了荀真几眼,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丈夫,气不打一处来,手下的劲道更狠,然后淡道:“这不关你的事,赶紧走吧。”朝丈夫喝道:“你给我闭嘴,你是啥禀性的人我还不清楚?……”
荀真的背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大王妃果然如传闻一般明事理,于是赶紧再行了一礼,“奴婢告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赶紧起身快步溜走。
三皇子与安幸公主两人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荀真如被狗追一般快速跑远,安幸公主的脸上顿时漾满恨意,若不是她,太子哥哥不会这样待她?
看到大嫂楚氏提着大哥宇文渚的耳朵走着,嘴里不停地数落大哥的不是,嘴角嘲笑起来,大哥夫妇最爱出洋相,亏大哥总抱怨自己是长子却成不了太子,就这德性还想当太子?当父皇的眼睛瞎了。
三皇子自是上前关心一番,“大哥大嫂这是怎么了?哎呀,大哥的头怎么流血了?”
“那是他自找的,活该,你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上回被皇上责罚的事看来他又不记得了。”大王妃楚氏冷冷地道。
“轻点,都说是她勾引我的,楚依依,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宫?”大皇子觉得自己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鼓起勇气朝妻子大吼了一句。
“哼!”楚依依的手劲更重了一些。
“大嫂恐怕误会大哥了,那个宫女我认识,尚工局的荀掌制,长得不怎么样,先是勾引七哥,现在更与太子哥哥有一腿,她啊,见到是男人都要沾上去的。”安幸公主撇嘴道,“太子哥哥还为了她给我脸色看。”
三皇子顿时转头看向安幸,“你说的宫女就是刚刚跑远的那个?”
“除了她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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