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宇文泓却没来得及分析父皇那边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专心应付眼前的野兽才是,倒下的人渐渐增多,而野兽的攻击却是在持续。
“这群野兽不对劲,殿下,你看它们的眼睛是红色的,受得伤越重反击的力度越强,像是……被人操纵了一样……”荀真疑惑道,她出身将门,起码这点知识是有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怎么看都不对劲?看来应该幕后不但有人在操纵它们,还给它们喂了药,所以攻击力才会这么持久与凶残,太子,您听到空中有细微的声音没有?”楚依依道。
荀真一听楚依依的话,竖起耳朵听了听,果然风声中夹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声音,“嗯,我也听到了。”
宇文泓经她们的提醒,也凝神听了听,果然听到楚依依所说的声音,很是细微,若不仔细不会听到,那么这群野兽是受到这些声音操纵的?乐声能操纵人心动物的本能,他也略知一二。
找到症强所在,宇文泓放下荀真,朝侍卫中能将内力溶入音乐中的侍卫看去,好在跟随他的人当中有这么些个奇人异士,“尽量干扰他的指挥。”
那人点点头,抽出腰间的笛子吹了起来,没一会儿,那些动物的动作开始迟缓起来,而宇文泓在这个时候举令让神箭营的人出列,组成方阵朝一群大型动物射去,顿时万箭齐飞,颇为壮观。
而一大群失去人力控制的野兽中了箭,身上流血纷纷倒在地上,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却是轻功轻点,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砍下去,将野兽彻底的砍死,竟然配合无间。
皇帝宇文泰看到太子指挥得干净利落,心头甚慰,再一看怀中这个因救他而昏迷的宇文淳,突然觉得自己百感交集,对于这个儿子他一直是不想原谅的,为了他那个包藏祸心的娘,他却与他誓死抵抗,一想起就恨得牙痒痒的。
但今天那惊险一幕与从天而降的他,替他挡下了突如其来的猛盖的攻击,那颗欲与儿子生分的心却是猛烈地跳动起来,尤其是他浑身是血地看着他,那张堪比日月的脸孔欣慰地笑着,“父皇……儿臣没有来迟……父皇……你怎么对……儿臣如此狠心……儿臣想念父皇……见到父皇一面……死亦不足惜……”
“皇上,先将七皇子放下,贫道带了上好的金创药,赶紧给他敷上。”明阳真人道。
宇文泰这时候才醒觉,听令地将宇文淳放平在地上明阳真人上药,好一会儿,宇文淳的血水停止流下,“怎样?七皇儿怎样?”
“回皇上,现在还不好说。”明阳真人道,“需赶紧回宫,只是灵狐跑掉了……”
“别管什么灵狐不灵狐?现在朕的儿子快要没命了……”宇文泰怒喝道,刚想吩咐太子,却见他仍在那儿指挥着人手抵抗野兽,最后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的大儿子宇文渚,“渚儿,赶紧去查看一下禁卫军受伤的情况,然后将未受伤的人数清点出来,赶紧准备回宫……”
宇文渚原本想去看看他媳妇的状况如何的,但想到楚依依比他有能耐,故而做罢,现在听到父皇的吩咐,心中一喜,赶紧应声下去准备,这可是出头的好机会,不能让四弟与七弟将风头全占完了。
明阳真人的目光看向宇文泓,故做漫不经心地赞叹道:“真看不出来太子在东宫积聚了这么多的力量,而且能人异士不少,真让贫道不得不感叹。”
宇文泰原本不做他想的,但听到明阳真人的这句话,突然意识到太子的力量在增强,那他这垂垂老矣的皇帝就在削弱,此消彼长,那还得了?他住在皇宫里还有安全可言?
这样一想,他看向太子的目光不再是欣赏,而是微微有些防备与厌恶,他还不想自己被人逼着退位,太子要当皇帝也得他死了之后才行,再一细看那群猛兽都一一伏诛,他心中的猜疑更重,这些野兽到底是何人弄出来的?
“贫道游走江湖的时候,听人说过用音功能御兽,一直以为只是传说而已,今天见到太子身边的能人,方才知道不是虚言,而是确有其事,皇上,贫道今天大开眼界了,只是贫道也有几点疑问,现在太子能让人用音功使得动物动作迟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能用音功控制它们闯进围场,意图趁机对皇上不轨?啊,贫道该掌嘴。”明阳真人最后却是懊恼地欲打自己的嘴巴,只是那双精明的眼睛却是暗暗地瞟向宇文泰。
只要老皇帝心中的猜疑加深,那太子能否保住这个位置也很难说,目光微微向后看,与那一双微微掀起的流光溢彩的眼眸对上,交换了一个彼此皆知的眼神。
宇文泰听了明阳真人这一番话,手中的拳头紧握,那高大挺拔的儿子更能衬上他的脆弱苍老,这到底是不是太子故布悬疑的局?他心中的猜忌在无限地放大。
宇文泓正在一心对搞兽潮,没有回头看的他并不知道在他的保护下,目前才能得到安宁的父亲心中的想法是那样的龌龊不堪?
而荀真恰好在此时回头看到老皇帝冰冷的目光如箭一般地射在宇文泓的身上,她的心中突叫不好,再一细看明阳真人微勾的嘴角,这个什么国师不知在搬弄什么是非?
野兽渐渐都被杀死了,而那个吹着笛子的侍卫背部已经布满了汗水,可见需要消耗的内力有多大?没一会儿,那侍卫就脚一软跌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宇文泓将这一切交由禁卫军统领去主持,旋身往宇文泰的方向而去,此事必须要给父皇一个交代。“父皇……”
荀真与楚依依二人互相搀扶着跟在宇文泓的身后,还没走近老皇帝,就听到老皇帝大声地咆哮指责宇文泓,连一句话也没让他说完。
“……你身为太子,朕将安危交到你的手上,这就是你对朕的安危负的责?若不是你七弟心系朕这条老命,宁愿抗旨也要到这围场来见朕这父皇,恰好救下朕,现在你还有父皇可叫?你是不是想将朕送到光陵去你才安心?这围场都是你一人负责防卫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不是你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老皇帝那严厉的声音,而跪在地上的宇文泓却是一声不吭,任由老皇帝破口大骂,诬蔑猜疑的话层出不穷。
宇文泓知道在父皇这样的状态之下,再多的分辩也只会让他以为是狡辩,还不如什么也不说,等他的气消了之后再行辩解。
荀真看着爱人那隐忍的背部,心中的疼痛得厉害,不顾一切地跪在地上,打断了老皇帝的话,“皇上,奴婢看到的事实不是这样的,是有人故意放这群猛兽进来的,太子殿下并不知情,奴婢无意中撞见,担忧皇上的安危才会快速骑马前来通风报信,让皇上与太子能早日做防备。”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断朕的话?”宇文泰正在怒火上升,一看是荀真,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不过她辩解的话让他心中对于宇文泓的猜忌减速少了不少。
“奴婢是人,皇上,正因为担忧皇上的安危才会冒险骑在马上,险些摔死马下,奴婢的忠心报国非但没有得到皇上的嘉奖,还是受到皇上的指责,那今后还有谁对皇上尽中心职守?”荀真据理抗辩。
楚依依也赶紧跪下,“皇上,儿媳可以做证,正是在路上见到荀司制,儿媳等人才能幸免于难,正是忧心皇上的安危,儿媳一路与荀司制快马加鞭赶来,遇上太子后,方才被太子护着向皇上这边撤来。”楚依依道。
楚依依毕竟是自己的大儿媳妇,宇文泰在一众的儿媳妇中最为欣赏的是她,所以一听到插嘴,脸上的怒火才渐渐收起来。
宇文泓这时候才道:“父皇指责的是,都是儿臣思虑不周才会引来这祸事,儿臣深深地自责反省,还请父皇责罚。”
宇文泰的气下了泰半,正要让宇文泓一众人起来,明阳真人却是一拱手道:“皇上,刚刚禁卫军有人报说抓到了私放野兽进来的人。”
宇文泓的眉头突然跳了一下,明阳真人是七弟的朋友,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七弟,这次的事件不仅仅是七弟谋求父皇信任与回宫这么简单,莫不是想将祸水浇到他的身上?他因想明了这层原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荀真却是诧异地看着明阳真人,抓到莫华依了?现在她对于这件事越发觉得难以想明。
没一会儿,有人押了个瘦小的男人上来,他一跪下就喊饶命,明阳真人却是抢在所有人的前头,大声喝道:“快说是何人指使你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
“没人指使,是小的贪玩……”那瘦小的男人嘴里这样说,目光却是瞟向宇文泓,这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只觉得宇文泓就是那背后的罪魁祸首。
宇文泓气极,果然如他所想,七弟的目的果然是想祸水东引,“父皇,儿臣也很好奇这人是何人指使的?不如严加审问这男人,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你……看着四哥做甚?四哥……又不是幕后真凶,父皇……儿臣曾听到有人密谋这件事,想要借此谋杀父皇……为此儿臣十分的担忧,所以才会……不顾皇命,消消地潜进围场想要暗中保护父皇……”微微醒来的宇文淳断断续续地道。
宇文泰一听到七儿子的声音,立刻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慈爱,“皇儿,莫要说那么多,朕明白你的心,不像某些人心怀不轨,想要置朕于死地。”
至于某些人是谁?在场的人竟听得分明。
宇文泓手中的拳头紧握,父皇这人好没有道理,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朝虚弱不已的宇文淳看去,“七弟,既然你看到有人在密谋,为什么不前来通知为兄做好准备?”他尽量找出其中的破绽。
“四哥……我无意中听到后就赶来了……但也只来得及舍身救下父皇……”宇文淳道,这回他要看看四哥如何挽回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
“皇上,放野兽进来的人不是这人,而是另有其人,这人是被人抓来顶替的,那扇铁门在西北角那一块,平日里极少人涉足……”荀真没想到这明阳真人还准备指鹿为马。
“那是何人?”宇文泰道。
“回皇上的话,是尚工局的莫掌珍,奴婢看到的就是她用钥匙打开了锁,所以才有野兽从那块防守的死角处闯了进来,故而扰乱了皇上捉拿灵狐。”荀真道,不能再姑息莫华依。
宇文泰一听这话,看了眼瘦小的男人,再看了看坦荡荡的荀真,一时间不知道该信何人的话,恰巧此时宇文渚来禀报说是一切都办妥了,即时可以回归营地动身回宫。
宇文泰这时候才道:“回去后将那那什么莫掌珍抓起来严加审问,回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次禁卫军暂归大皇儿统领,责太子坐在马车内,不得朕的旨意不准其随意走动。”
宇文泓捏紧拳头应是,而宇文渚却是笑逐颜开地大声道:“父皇英明。”
楚依依看了眼太子难看的表情,“太子殿下,皇上只是一时没弄清而已,弄明白了就会明白太子的一片真心……”
“楚依依,你跟他说那么多做甚?”宇文渚不满地看着妻子,这妻子就喜欢手指拗外不拗内,从没将他这个夫婿看在眼里。
楚依依看了眼那个不精明的丈夫,恨不得扭紧他的耳朵,太子始终是太子,他现在如此嚣张,难保他日太子不会记恨他,这个呆子到底知不知道?
宇文泓却是伸手将荀真扶起来,朝楚依依道:“大嫂不用担心孤会瞎想,还是先随大哥离去重要,父皇的安危现在托在大哥的肩上,大哥可不要掉以轻心。”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宇文渚微昂头道,现在谁是老大?这个四弟一直没闹明白这个道理。
宇文泓不理会这个一朝得势就尾巴翘上天的大哥,撕下里衣给荀真包扎,看到那已经凝强起来的血水,他的心一阵地抽疼。
荀真知道他今天尽心尽力地保护老皇,没想到最后还得到一阵的呵斥,心中又怒又痛,伸手握住他给她包扎的手,“不痛,我不痛,倒是您,身上的伤口颇多。”
宇文泓不甚在意地道:“我皮厚肉粗,没关系。”。
此地一片狼籍,他们不宜在此逗留,荀真跟在宇文泓的身后,现在人多嘴杂,也不适合做些亲密的举动。
秋风吹过草地,枯黄的野草随风轻舞,一片的“沙沙”声,他们已是最后一批撤退的人,所以走得有些慢。
荀真本来漫不经心地跟在宇文泓的身后,突然那“沙沙”地草地里有一只漏网之鱼的头涌了上来,那发红的眼睛与硕大的虎头浮现,动作极快地扑向宇文泓。
“小心——”荀真看得真切,距离那么近,根本就由不得宇文泓抽剑出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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