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这些个话若让朕再听到一句,八弟,朕饶不得你,朕说过不喜欢有人干涉后宫之事,你们都得给朕记住,跪安吧。”宇文泓不悦地道。
一时间,宇文渚也不敢再为三弟求情,忙拉着那个不停求饶的淳沐郡王出去,外面又响起了鬼哭狼嚎之声。
宇文泓朝孙大通大声吼道:“出去,将那个嚎丧的女人扔出宫去,岂有此理。”然后大踏步走近荀真,一把揽她入怀,看到她的面容有几分僵硬,“真儿,你真的将那等人所说的话听进去了?何必记怀?”
荀真伏在他的怀里,“我倒也没有过份地计较淳沐王爷的话,只是这样你很累,我心疼,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竟霸着你不放,如果你临幸后宫妃嫔……”那么何愁没有子嗣?
宇文泓突然推开她看到她脸上有几分不自在,“真儿,这是你的真心话?让我临幸后宫,是吗?”她这么容易就退缩了,当初那个说要一辈子只宠她的小女人到哪儿去了?
他的语音不高,让她听不出是何情绪,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与别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她就接受不了,突然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要,我不要。”她说服不了自己,多少个午夜梦回,以为可以有一天能心平气和地让他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现在才知道根本就做不到。
宇文泓却是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含泪的眼睛,“真儿,不要拿这样的话来试探我,听明白了吗?”
荀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她的小心思永远都瞒不过他。
宇文泓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没怀上孩子,她就越焦虑,牵着她的手道:“孩子都是锦上添花的,真儿,对我而言,你更重要。”
荀真不是不相信他的话,但更知道他不能没有子嗣,这话就像是空中楼阁,看似很美好,但实际并不存在,不想再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遂道:“三皇子不是贬为庶人了吗?怎么他的夫人还能进宫来闹?”
“大哥他们将她带进宫的,据说三哥病得很重,快死了,他们都来求我的恩旨。”宇文泓看到她的神情渐渐稳定下来,这才放心地松开她,看了眼外头浓郁的树木,“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是说?”荀真皱眉细思,想到前几天夜里她看到的那几张密报,心头不由“突突”地直跳。
宇文泓牵着她的手准备去用膳,“好了,别想那么多,一切还有我,他不是想出来吗?那我就成全他,倒是想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荀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依偎着他,如果有风雨来袭,她也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
整个夏季雨水都多,荀真吃的那些个药膳更多,可是她的面容却越发地清瘦。其间,她找了个理由宣宋芝儿进宫一见,只是看一眼,其人比画像上更为恬静温和,倒也满意,与她攀谈起来,言之有物,看来是个不错的女子。
但是偶尔仍会想起那个叫雨晰的女子,但她似乎消失了,据兄长说,无论如何再打听也得不到她的消息,倒是可惜了,有些事她仍是盈然在心,哥哥的年岁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
就这个问题,兄妹俩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在秋风初起时,荀家向鸿胪寺卿提亲,缔结为儿女亲家,虽没有求宇文泓的一道旨意,但是两家仍是兴高采烈地一致筹备婚礼。
“哥,妥吗?那个雨晰是不是要再去找找看?”荀真仍有几分忧心地建议道。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幕后黑手
“不用管她,要出现之时弄得惊天动地,不出现时又杳无音信,真儿,她这样的性子不适合成为荀家的主母。”荀英板着脸严肃地道。
哥哥这态度,荀真放心之余又怕他会有遗憾,“哥,我怕你以后会后悔,若她真怀了荀家的骨肉,只怕你们会错过彼此。”指不定那叫雨晰的女子还会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
荀英皱了皱眉尖,突然严肃道:“真儿,在回京当日我就遇上了宋芝儿,并且也知道她就是你们相中的那个女孩,她是不错的女孩,至少我会学着去接受她成为我的妻子,她也比雨晰合适得多。”遂将那日的情形说出来,荀家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主人。
荀真这才知道当时他为什么会一回来就知道这件事,原来还有这缘由,失笑道:“难怪人家老说什么姻缘天注定?果然还是这么一回事。”就像她与宇文泓,本以为不可能的,到头来却与他牵手,拍了拍兄长的肩膀,“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安心了,现在筹备婚事,最早也要来年开春才能成婚,而且我与姑姑也商议过,鸿胪寺卿的官职虽不高,但与我们荀家联姻,这样的人家才是最适当的。”
一如当年的她与高文轩,只是造化弄人而已,高家娶的新妇她也见过,长得颇秀气,可见高御史这回是选了个可心的,只是不知道她与文轩哥哥能否过得幸福?虽在宫里有碰面,但是他却有意避开她,这让她内心惆怅了许久。
荀英何尝不知道自家的情况?
荀家顶着这第一将军世家的名头,能择偶的条件有限,宁可娶平民女也不能娶高官女,不然没有一个皇帝会放心这样的联姻。当然因为妹妹的缘故,现在的帝王对荀家还是颇信任的。
到八月,陶英知生下一个男孩,荀真原本想要去看看的,但是被宇文泓拦下了,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还是不要去为妥,着燕玉等女史去江家送上了贺生的礼物。
宇文泓的后宫空虚,朝臣都纷纷上折子请求为了延续皇族香火,请求帝王选秀女充填后宫,虽然没有人敢点名指责荀真,但是话里话外对她霸占皇帝的宠爱却没能怀孕而不满。
已经清静不少时日的后宫又开始沸沸扬扬,那悄语议论声更是在后宫的上空盘旋,有等着看荀真垮台的,也有等着看好戏的,更有等着机会降临的——
秋风起后,晚上更添寒气,荀真看着孙大通将一些小炭盘摆在隐秘处,遂脱下厚重的披风递给宫娥,上前看着正在批奏折的宇文泓,随意瞄了几眼,“又是要求选秀的?”
“嗯,此事他们一再提起,我已经驳了,父皇的大丧才过,今年内不宜进行,等两年后再说吧。”宇文泓道,给下确切的日期,那样这件事被提起的机率就会降低。
荀真道:“那也是,堵不如疏,对了,听闻许大人丁忧结束回来了?”对于许悠的兄长,荀真还是记怀的。
“嗯,这事我没跟你提,怕是你在宫里遇着他了?回来已有一段时日了,我给安排了一个吏部尚书的职位,他是人才,有这能力。”宇文泓怕她看到许冠庭会想到许悠,心里难过,遂没提这件事,对于生母,他的感情始终不及她,“对了,待会儿我宣他前来议事,你让孙大通安排一下,待会儿留他用膳。”
“嗯,在尚工局的门口遇到他,本想打个招呼的,谁知他转身却走了,因而错过了,看来他还怀念尚工大人。”荀真一提起许悠就会无限感慨,一转眼她都走了有好些个年头了。“得了,我去准备吧,好歹他是尚工大人的兄长,怠慢了就不好。”
宇文泓就知道她会这样,遂摇了摇头,继续批阅奏折。
待荀真转回来的时候,许冠庭已经与宇文泓面对面而坐,特意朝他看了一眼,鬓边有些白了,看来这些年他也过得不太如意,此时正好听到他道,“皇上整顿吏治是好的,先皇在时就是过于仁义了,乃至现在吏治都颇为懒散,而且一直把持在柳相的手中,朝中的大臣有相当一部分都与他有关系,即使皇上削柳相的权,但是很明显作用不大,依臣之见,整顿吏治虽急,但也不能过于急躁……”
宇文泓边听他说边点头,这许冠庭还是颇有见地,难怪他虽试图架空柳晋安,但成效不大,“许卿家能回朝助朕一臂之力,朕心甚慰。”
荀真在旁听了一会儿,趁这空档上前去给许冠庭行了一礼,“许久没见许大人了,可安好?”
“荀总管事。”许冠庭连忙起身还礼,刻意打量了一眼,荀真似乎比那年见时成熟了不少,只是瘦得有些厉害,看来那些流言蜚语还是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因为妹妹许悠的关系,他待荀真是不同的,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对妹妹而言,宇文泓这儿子也未必能如荀真那般与她靠得近。
荀真看到他眼里的关怀,突然心里一酸,那年尚工大人留下的信一定有对她的关照,不然这许大人不可能一见到她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是他看宇文泓也没有的,上前倾身握住宇文泓的手,“皇上,膳食都备妥了,是不是让孙公公开席呢?”
“许卿家回京颇有些日子,今日就留在华龙宫用膳吧。”宇文泓站起来握住荀真的手。
这样亲昵的举动看在许冠庭的眼里顿觉安慰许多,起码知道他们并未因为流言蜚语而情淡,只是荀真的样子真的令人很担忧,若妹妹还活着,只怕又要担心不已。
膳后,正好有大臣进宫来禀报,而荀真却送许冠庭出去,在外间回廊上,许冠庭却是严肃地道:“荀总管事至今未孕吗?”
荀真愣了愣神,心间的苦涩不足以向外人道,如果是别人问她这样一个问题,她一定会十分震怒的,但这人是许悠的兄长,她倒不好因此迁怒于他,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恶意,“荀真至今未得有幸怀上龙种。”
“那一年阿悠的信中要求我往后如果回京述职后,一定要对你的事多多上心,她始终担心你会在这宫里过得不幸,虽未有出现她担忧之事,但你现在的状况真的不太好,可有宣太医看过?”
“这倒没有,宫里人多嘴杂,所以倒是没让太医诊脉,再说这是女人的事,太医那儿未必见得比宫里的老嬷嬷更有经验,倒是吃了不少补药,可也没见有效果。”荀真道,如果是其他人问,她必定不会这样答,但是见着这许大人,想到许悠,她也觉得颇为亲切。
许冠庭想着她所说倒也是实情,如果一宣太医,势必流言蜚语会更上一层楼,因此道:“荀总管事,我认得一年老专治女人家孕事的老嬷嬷,只是她早年曾在宫里任过职,后来得了恩典出了宫,在这一方面颇是能手,不客气地说连昔日的唐皇后也找她诊治过,但是她却不愿再进宫里来,荀总管事,要不私下里找她诊治一番,可好?”
荀真没想到许冠庭会提这个事,虽然心中颇有些意动,但是仍有几分顾虑,“许大人介绍的人想必是有能耐的,但是现在帮我调理的也是宫里的嬷嬷,未必就会比她差,再说唐皇后不是最终也没有怀上,可见……”这人根本没本事,不过这样直说只怕不太妥,许冠庭可是一番好意,遂停顿下来。
许冠庭却在此时道:“荀总管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唐皇后早年是吃过绝子药的,她的情况与你应该不同,而且不瞒你说,阿悠怀孕之时,就是她在一旁侍候的,可以说她是唐皇后信任的人,如果没有一点本事,唐皇后会留在身边吗?你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多给一个人诊脉也是不坏的。”
荀真的心不禁动摇起来,听许冠庭这么一说,这个人定当有些本事,不然那个颇为算计的唐皇后不会重用,但是心中仍有顾虑,正要答话之际。
宇文泓的声音突然响起,“许卿家所说的是真的?”
荀真错愕了一下,他怎么过来了?可能自己与许冠庭说话太久了,一时没注意,“皇上……”
“别插嘴,许卿家还没答朕的话。”宇文泓道。
许冠庭知道这皇帝与阿悠是有心结的,悻然道:“是真的,皇上当年就是由她接生的,阿悠那会儿差点血崩,若不是这老妇人,只怕要撒手人寰。”想到生产那一夜的惊险,他得到消息后就赶去了,等在门外看着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来,心里的担忧现今想来仍历历在目,而唐皇后也在隔壁的寝室里等消息,直到孩子的啼哭声响起,他们才能松一口气,漫长的黑夜总算过去了。
只怕是这年轻的帝王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阿悠是拼了命生下他的,但阿悠人都不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只是希望她视之为女儿的荀真能过得幸福。
宇文泓的表情却没有起伏,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突然伸手握住荀真的手,“你去给孙大通留下个地址,即刻宣她进宫。”只要有希望,他也要放手一搏,而且是嬷嬷,那么并不太引人注目。
“皇上,她是不会进宫的,因为她本身就是得到特旨以死遁逃出宫的宫女,所以再踏入宫廷是不可能的,只怕她是宁死也不会遵旨前来的。”许冠庭道。
宇文泓的眉头紧皱,还有圣旨不能宣过来的人?“朕就不信她会不买朕的账。”
哪知,着孙大通按着许冠庭所提供的地址寻去,让她进宫,那个老妇人却是板着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