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皇上,只是太后娘娘今儿个繁忙,荀真不好叨扰,怕扰了娘娘祭祀花神,那就真的是荀真的罪过了。”
柳太后要找她麻烦的心思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祭花神,她没有必要去百花庙给她有借题发挥的机会,再说无论她的态度是谦逊还是傲慢,她都会找得到理由来攻击她。
女人们一看这形势,就知道两者已是水火不容,不过荀真有皇帝撑腰,这点只怕柳太后也奈何不了她,只是荀真与柳太后的关系这样恶化下去,终究非一国之福,所谓的有识之士都轻皱眉头,而宗亲却是两不靠,由她们斗去,后宫妃嫔巴不得柳太后能将荀真一举打倒。
拿皇帝来当挡箭牌,柳太后更为愤怒,这表明荀真并没有将她这个当朝太后放在眼里,转而看向宇文泓,“皇上,你就容许她如此出格?不将皇家礼仪看在眼里?先莫说百花宴她有没有资格出席,单论这态度,哀家第一个就不接受。”
宇文泓道:“太后稍安勿躁,她能出席这节日就有她出席的道理,先莫说天下女儿在今日都是主角,单说她因主管后宫,让朕没有后顾之忧处理国政,难道朕给她一点嘉奖太后都要有意见?朕自登基以来,她帮朕解决了不少后宫的纷争,太后即使再不喜她也要一视同仁。”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柳太后的嘴角抽扯着,这番赞美之词应当给予的是正妻,也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柳氏宸妃,现在却是给了一个没有正式名份的女人,皇帝之心竟是偏得无以复加,梗着脖子道:“皇上,哀家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哀家没有不喜她,皇上……”
“没有就好,太后是朕之继母,朕必定也当亲母般孝敬太后,太后能与她和平共处,朕自然是再安心不过。”宇文泓抓住她一时的话语漏洞,温和不失威严地劝道。
柳太后闻言狠狠一瞥宇文泓,“皇上没有误解哀家那就好,毕竟哀家与皇上还是母子。”狠咬母子这个字眼,告诫这小子,她是他不能忤逆的人,眼角瞟到荀真就要踏上来走到皇帝左手边空置的座位时,手中的权仗一挥,傲慢地道:“且慢,荀真,今年你非是皇上一手指定的百花节主祭之人,有何资格坐到皇上的身边?来人,在六局尚级宫女那儿给她安一个座位,那才是你的座位,可别弄混了,身为宫女能陪坐末席就已经是哀家格外开恩了。”
群臣不禁哗然,本来帝权与后权已经是相争起来了,现在太后又突然如此发难,只怕皇帝不肯。
而女人们早已是窃窃私语起来,有那些个嫉妒心重的妃嫔早已是掩嘴偷笑,瞄了一眼最靠近大殿门口的宫女之桌,双眼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看她还如何嚣张?
荀英已是怒不可遏,双眼狠瞪向柳太后,他的妹妹,堂堂荀家的女儿只配坐到末席去?这屈辱实在太大,脸色一沉,正要拱手说话,绝不容许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到他家人的头上。
宇文泓却是看了一眼柳太后那趾高气扬的面孔,在这里最没有资格坐下的就是柳家之人,全华国任何人都比他们有资格得多,再一看荀真那镇定的面容,他的女人果然也不是被别人攻击几句就会哭鼻子的人,朝孙大通道:“去,将荀总管事扶上来,朕特许她坐上来。”
“皇上,去年如此做尚有道理,毕竟她身负皇命,但今年这样做又是为何?她只是区区一名宫女。”柳太后怒瞪向宇文泓喝道。“即使荀家因为得到皇上的特赦,不计较当年荀方与荀易父子俩所做的卖国之事,荀将军年少有为靖难有功,哀家已经对此没有异议,她虽为荀家女,但一日为宫女终身都是宫女,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包括皇上。”
柳晋安也道:“皇上,此风不可长,实非华国之福,今后还须让一切回归正统。”
有御史也支持这样的做法,毕竟不是年年都是一样的情况,荀真再逾距就显得没有道理了。
宇文泓却是慵懒道:“太后莫须如此动怒,众卿也不用议论纷纷,先不说她为朕分忧执掌凤印,朕让她上来自然有朕的道理。”
“太后娘娘一边说对荀真没有敌意,另一边又处处拿荀真的身份来说事,这可不是一国太后应有的风度,皇上对荀真另眼看待,自然有皇上的用意,荀真虽然位卑,但也不会妄自菲薄,自然唯吾皇之命马首是瞻。”荀真道,她的手轻轻地按在孙大通抬起的手腕处,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没有一丝的怯弱又没让人看出傲慢自大,即使她的话同样也不客气。
这段话音落,所有人都皱眉不语,荀真的自信来自哪里?单单就靠帝王的宠爱?自古以来帝王之爱都是靠不住的,她这样反而让人难以理解,难道是?
他们的目光慢慢地看向她的腹部,自古以来母凭子贵是千年不变的道理,这四个字对于后宫而言,更是至理名言。
柳太后也一时间怔住了,目光同样向下移,移到荀真仍然平坦的小腹,她怀孕了?这怎么可能?之前让黄珊试探了多少回,都没有消息,在心中暗暗地算了算,荀真回宫似乎已经有一多月了,真的怀上了?她朝父亲柳晋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既然如此就要先下手为强,这场三月赌约之事看来要提前了,也好,无论是提前或是推后,她都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会躲得过。
荀真一看柳太后那张又丰腴了些的脸上杏核眼睛里的光芒,暗暗就警惕起来,这个老妇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落坐后,朝宇文泓看了一眼,宇文泓点了点头。
柳太后站起来看向荀真:“荀真,你是否……”
“太后先行落坐,朕要趁着今日是花神降临人间,君臣同乐之际,宣布一道喜讯。”宇文泓抢先打断了柳太后的问话,他的手朝柳太后处轻轻地挥了挥。
柳太后有些防备地握紧手中的凤头权仗坐回椅子里,心中有不祥的预感,这小子若没有一点布署是不会突然打断她的话,这是一场硬仗。
大殿上再也没有了窃窃私语声,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闻,丝竹之声也悄然停下,人人都屏息静气听皇帝宣布喜讯。
与荀真交好的方瑾、温妮等人都早已知道了喜讯是什么,所以没有竖起耳朵去听,径自在下面吃着宴席,心里都乐开了花,看这柳太后还能得瑟到何时?最好赶紧明儿就出发到皇陵去为先皇守陵,别在宫里处处找真儿的碴。
宇文泓直到今天才表现出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之情来,嘴角微勾,满脸欣喜道:“列祖列宗的保佑,朕终于有后,朕已决定大告天下,亲至太庙为先皇点长明灯禀告这喜事。”
虽然隐隐猜到皇帝要宣布的喜讯是什么?但是亲耳听到时远远胜过心中的惊讶,他们的目光从盯住皇帝那一张一闭的嘴到荀真淡定的脸上,这曾被人说是不下蛋的母鸡怀孕了?
有那些个大臣惊讶地一时坐不稳直接跌到地上,有人本来正挟着肉丸子正准备吃,听闻喜讯手中的肉丸子掉到汤上,汤水满天飞,溅到与他同坐一席的人的衣物上……出错的太多了,但此时却没有争辩声,毕竟人人都还没从这个喜讯中回过神来。
荀真的脸上挂着淡笑,柳太后那皱眉看向她肚子的表情要防,朝臣那惊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看了就好笑,尤其是原先用最激烈的言辞反对她的人此时都哑口无言,女人们的目光各异,与她交好之人都由衷的祝福,而与她不妥之人都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宇文泓淡道:“怎么?你们都没话要说吗?”他们那一副表情真的很可芜
皇帝的问话让一众人等都回过神来,众人都下跪朝皇帝道:“臣等恭喜皇上即将喜得龙子,此乃可喜可贺之事。”
盼了多久才盼到龙子的到来,他们惊讶过后,大部人都是笑开了花,再也没有比这喜讯更能振奋人心,荀真终于身怀有孕了,此时他们看向荀真的目光少了许多敌意,反而多了几分认可,只要她有了龙子,她的地位再怎么不正统,他们也不会再多有微词,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身为未来皇帝的生母,荀真还是能随意得罪的?
荀英跪在地上看了一眼那几个原本就不喜欢妹妹之人,包括严太傅在内,但是此时笑得最为开怀的却又偏偏是这几人,看来怀孕生龙子才是坐稳位置的最佳策略,思及此,不禁失笑。
荀真在案下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中概叹,果然是母凭子贵啊,现在她坐在这个天子下首处的座位,不再有人对此提出疑意。
宇文泓嘴角一笑,这才抬手示意他们平身,年老的宗亲却是哭道:“皇上,臣等终于盼到这个日子了,终于盼到皇嗣的诞生,这回死了也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去见先皇……”
宇文渚的心里不禁有些犯堵,这孩子都未生,是男是女也不知晓?这些老家伙未免哭得不是时候,再看到皇帝弟弟的脸上那一抹为人父的骄傲,心里不平衡起来,他已是近三十的年纪,膝下只有一女,怎么运气就那么背?不禁不满地看向楚依依,都是她,现在好了,荀真那不下蛋的母鸡也要生鸡仔了,她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再怀一胎?
楚依依却是由衷的替荀真高兴,对于丈夫那点小心眼她视而不见,也不看自己那随处拈花惹草的性子能与皇上相提并论吗?就他那风流事可以写几箩筐的纸了,绝对不比那死鬼柳轲少。
宇文渚一看妻子不高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言语了。
宇文泓唤孙大通将他桌上的御酒端去给老宗亲,“三叔公,朕身为皇帝,自然会负皇帝的职责,也必定会生下皇位继承人。”
就在那三叔公感激涕零地接过御赐的酒后,刚要大喊“谢主隆恩”时,一直安静的柳太后却是朝他一瞪,然后看向宇文泓瞬间变冷的面容,不惧地冷笑道:“皇上高兴得太早了吧?她怀的就一定是皇嗣吗?”
荀真一直在屏神静气留意着柳太后的一举一动,果然,听到她还是要借此攻击她,“太后娘娘此言是何意?难道荀真会拿这个瞒骗皇上吗?娘娘莫不是以为皇上是智障,任人欺骗?再说荀真腹中这龙种自有敬事房的档案又有御医的诊断,这些都是皇上知晓的,你凭何信口开河诬蔑荀真的清白?”
“你根本就在狡辩,你怀的是龙种还是野种,自己心里清楚?别忘记了你可是在宫外住了数月之久,你别把我们都成傻瓜耍,荀真,我告诉你,哀家绝不会允许你混淆皇室血统。”柳太后一派威仪道。
宇文泓却是不悦地开口,声音严厉道:“太后,朕对你也忍无可忍了,拜托你有点长辈的样子好不好?那可是你的皇孙,是朕的长子嫡孙,你怎可如此诬赖他的存在?别拿这事来做文章,朕对于这孩子的来历一清二楚,真儿有孕一个多月,这都是有太医院的档案为证的,朕虽然也是在昨日才知晓,今日即公布这喜讯,你倒好,不为朕欣喜就算了,还说那些伤人的话,质疑朕的长子,太后,你这还像个长辈的样子吗?”
柳太后的脸色一红,不知是羞红还是怒红的?手中握紧那凤头权仗,手指骨都凸出了,“皇上,哀家这都是为了你着想,你倒是吕洞宾咬狗不识好人心,哀家怎能让人欺骗你?你现在只认得她,当然只相信她的话。”
柳太后的话让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荀真的胎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但是依皇帝的精明劲,没有理由会弄错?这么一想,觉得这怀疑倒有些无稽之谈了。
高文轩站起道:“荀总管事有孕是可喜可贺之事,太后娘娘这猜疑真是寒了人的心,若臣没记错,荀总管事回宫已有月余,怎么可能身怀的不是龙种呢?依医道而言,三十天即可以确诊出滑脉,太后这是怕输了赌局要前往皇陵为先皇守陵,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实在有失太后娘娘的风度。”
其他的朝臣一看站起来反对柳太后那恶毒之言的人居然是她的女婿,顿时遣责的目光都集中到柳太后的身上,这样中伤未来太子的话实在罪不可饶,若她不是太后,定要抓来勾舌根。
有朝臣也义正辞严道:“太后娘娘这猜测无端而又无证据可证明,这些话就是对皇上的极不负责任,这不是天下至尊的太后所说之话,荀总管事本身是宫女,怀上龙种是自然而然之事,没有才叫不自然不应该。”
“没错,娘娘身为皇上的长辈,岂能因赌约输了而如此恶意攻击未出世的小皇子?这非华国之福,皇上正值壮年,让女人有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同样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臣也看不过眼了……”
一直以来荀真在朝臣的眼中都是没有好感的,即使她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哥哥,还曾是华国至尊的第一将军世家之女,但就因她独宠后宫,独霸帝王之爱,这让她始终都站在朝臣的对立面。
但是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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