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
一直以来荀真在朝臣的眼中都是没有好感的,即使她有一个手握兵权的哥哥,还曾是华国至尊的第一将军世家之女,但就因她独宠后宫,独霸帝王之爱,这让她始终都站在朝臣的对立面。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这样了,她怀上龙种之后,就是华国现今最需要保护之人,对于皇嗣的诞生他们是盼了又盼的,现在她终于履行了一个后宫女人的职责,荀真,已经无可指谪。
宇文泓觉得这群臣子总算没有白养,在关键时刻还是极其有用的,目光与荀真的一双水眸对上,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得出来一路走来的艰辛,选择今天公布这喜讯也是深思过的。
荀真的心里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安定,与帝王牵手实在要承受太多了,过去的一年她瘦弱的双肩几乎已经扛住了如几座山那般高的诽议与流言,好在都咬牙一一撑过来了,双眼看到柳太后瞬间变白的脸色,舆论从所未有的站在她这一边,只因她肚子里怀的孩子。
柳太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一直以来她都记得她是太后荀真是宫女,所以她比她占有优势,现在才惊醒一旦她怀上龙种,那么她们的地位就要掉换。即使心里恨得要命,但是她却是不动声色,咬着唇听着这群自以为是的朝臣对她的攻击。半晌,淡淡道:“皇上,你不制止吗?她怀上身孕是大事,难道孝道都可以不要了?”
“太后不用觉得心里不平衡,为老也要尊,这样才能得到人们的尊重,太后质疑朕的皇嗣之事本就没有道理,所以才会群情汹涌,还请太后三思而慎言。”宇文泓也淡道,斜瞟了她苍白的神色一眼,“再说古语不是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朕现在正在遵先人的教导。”
柳太后没想到他倒是道理一箩筐,割了他一眼,这小子果然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看到坐在她对面的荀真正挟菜吃了起来,她的自在悠然更能衬托她的处境尴尬。
半晌后,宇文泓方才站起来挥手道:“众卿家都歇歇吧,太后已知失言,不该对朕的皇嗣持怀疑态度……”
安幸公主坐不住,这些人不会明辨是非吗?
她母后为了宇文皇室鞠躬尽瘁就换来了他们的指责声?还有皇兄,一定是被荀真那贱人蒙骗在鼓里,遂站起来打断了宇文泓的话,“皇兄,皇妹有所质疑,虽说样样证据都证明她是在宫里怀上龙种的,但就是这样才可疑,如果不是心虚又何必这样说?分明就是在宫外怀的孩子,硬是要说在宫内怀上,这不是欺君之罪还是什么?”
柳太后看了眼女儿那愤慨的表情,还是自己的女儿靠得住,目光一移到女婿那张俊脸上时,这个负情汉,一再坏她的事情,“皇上,如果她是行得正之人,敢不敢让哀家所请的名医前来诊脉?”她的权仗又指向荀真,“我们在这儿吵没有意义?只要一听脉即可知她是何时怀上孩子的?”
荀真冷冷一笑,“太后娘娘莫不是将荀真当成了傻子吧?安幸公主所说亦是非常可笑之事。”
宇文泓的表情很冷,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柳太后母女,“太后,你们母女质疑真儿的胎是在宫外怀上的,还说要派人前来诊脉你们才会相信,可你们怎么以为全天人都是蠢的?这样明显的栽赃之举谁会看不出来?你们指定的大夫只怕一早就收到了柳家的好处,自然会说出对你们有利的话,瞎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如真儿所言,别将别人当傻子来耍。”
朝臣中有人这回也讥笑出声,这种招数不足以取信于人,柳家指定的大夫给荀真把脉,那不是随便爱怎么说都行?这种伎俩实在不太高明。
柳太后的脸色一绿,本来让父亲去准备的看来派不上用场了,这一回上至皇帝下到朝臣都态度一致,荀真不过是怀孕而已,他们就这样偏向于她了?“皇上质疑哀家有失公允,哀家自知一心只为皇室着想,为皇上着想,不过哀家始终不相信她怀的是龙种,她回宫不过是个来月,怎会这么快就怀上了?”
一些后宫妃嫔也不甘寂寞,这回也跳出来道:“皇上,臣妾也怀疑,如果不验清楚,那么皇室的血统就会受到玷污。”
“虽然宫女同样也有为皇上生龙子的义务,但是荀总管事这事还请慎重对待,确保一定是龙子。”
“……”
柳晋安听到后宫妃嫔的话后,这才站起来道:“皇上,有质疑声不正是证明大家对这龙种有所怀疑吗?为了堵住那些质疑的声音,无疑是当众诊脉最有说服力,老臣也不是偏向太后娘娘,而是陈述己见,皇上若不堵住这种声音,将来龙子的正统身份是会受到天下人的质疑。”
这一番看似没有偏颇的话,却成功让那群支持荀真的朝臣安静下来,确实如此,如果今天不拿出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的证据,那这孩子一生都要面临这种风言风语。
荀英这时候才做声,“那依柳相之意,是选用柳家所推出的大夫喽?哼,这算盘打得好啊,皇上已经驳斥过了,柳相莫非年纪大了没听清?”
“荀将军不用如此讥嘲本相,本相也是为了华国的江山社稷着想才会这样说的,太后娘娘的猜测虽然不太靠谱但细思却仍是有道理的。”柳晋安抬头看向宇文泓,“皇上,还请采纳老臣的建议。”再看向荀真,“荀总管事,你是母亲,难道希望儿子一辈子都要被人议论纷纷?”一会儿后,微掀眼帘道:“滴血验亲也是可行的,但是这必须要等孩子落地后才能进行,时日太久,只怕对荀总管事会更不利。”
他的心中也不肯定荀真这胎是不是在宫外怀上的?但是有得赌自然要赌一把,这是他奉行了一生的政策,所以他赌到了这华国宰相的位置。
荀真的黛眉紧蹙,柳家的不依不饶,就是要赌她确切怀胎的天数,要一击置她于死地,意料之中的事情,柳晋安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今天不将质疑声都平息下去,那她的孩子就要面对一生,当初曹婆就说过,要她尽量不要让自己卷入这种恶意攻击之内。
宇文泓却是面容铁青,这种质疑声不但是对荀真的质疑,同样也是对他的质疑,一拍面前的案桌,那大力一拍,声响极大,所有人都心中一跳,急忙跪下,惊忙急呼:“皇上请息怒。”
他却是面色严厉地一字一字道:“朕已经说过了,荀真怀的是龙种,你们还要提什么当众诊脉验明自身?眼里还有没有朕?当众验脉之事绝不可取,朕是天子。”
“皇上英明。”荀英道,“这本身就是无稽之谈,是太后娘娘为了赌输后不守约定去皇陵的借口,这本身就是用心险恶之举。”
“没错。”高文轩道:“臣是太后的女婿,这回也是仗义执言。”这话立刻招致安幸公主的怒目而视,他对荀真的那份情至今未消,能瞒得住谁?继而更恨坐在上面的荀真。
朝臣的声音由一面倒已经发展到两派声音,尤其是御史大夫,之前他们很能义正辞严地遣责柳太后,现在又自以为是地要荀真当众验脉,这样可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荀真看这情形已经知道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当众验脉就当众验脉,她倒要看看他们到时候还有何话可说?遂看着宇文泓坚定地道:“皇上,妾身同意当众验脉以堵悠悠众人之口,但是事后,妾身要怀疑妾身腹中龙种之人都要给妾身赔礼道歉。”
宇文泓始终不愿接受这种带有侮辱性质的做法,但这事他们事先就商量过,柳太后的反应也在他们的算计当中,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他的心里瞬间一痛,要让她承受这样的事情,让他于心何忍?所以迟迟没有言语。
柳太后却是抓住这个机会道:“皇上,既然荀总管事同意此事,那就请皇上即刻同意让人来给荀真诊脉,这样对于未来太子是最好的,这样好了,皇上信不过哀家指定的大夫,那就太医院的御医好了。”御医里面也有她安插的人,不管荀真的胎是多久,也一定要说一个对她有利的数字。
荀真冷冷地看着柳太后那瞬间欣喜的面容,“皇上,太医院的御医已经给妾身诊过脉了,这有档案可记,太后娘娘此举莫不是多余了?提出质疑的人是您,现在又说要用太医院的御医的人也是您,神是您鬼也是您,这样的话,您的质疑岂不是站不住脚?”
柳太后一窒,随即心中暗骂,这丫头实在牙尖嘴利。
宇文泓的脸上不再现怒容,但是眼里的冷光仍让人寒粟不已,“荀真说得对,太后的建议无异于自打嘴巴,虽然朕自始至终不赞成当众验脉的方式,但荀真已同意,朕亦尊重她的决定。她这样坦荡荡的样子,还要受到你们当中一部分人的恶意攻击乃至质疑之声,朕都觉得心寒。”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手背在身后,“孙大通。”
“老奴在。”
一群人都莫名地抬头看向孙大通,皇帝要做什么?
对于刚才帝王冷声指责的话他们都有几分汗颜,荀真这样坦荡地答应当众验脉,让他们在主观上已经认可了她的说辞,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也是为了不让流言有传出的可能。
宇文泓一脸肃穆地道:“朕记得今日太医院要招收新的御医,已经选了一批人进入复试,你去给院判传旨,将他们都带到太和宫来。”看了眼柳太后,“为了不让太后怀疑公平性,太后身后的太监一道随孙大通前去,这样公平公正。”
柳太后皱眉,准备用这些人给荀真诊脉?那她的计划怎么办?想要阻止,却见父亲向她暗暗摇摇头,这才咬着下唇不吭声,莫非真要赌一把?
当初提出三月赌约之时,她是没想赌的,一切都有阴谋手段作后盾,只是宇文泓突如其来地就宣布荀真有孕,这才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前面安排的事情一直都没能派上用场?质疑荀真怀胎的时间是她的计划之一,但该死的是却没有掌握到主动权,方才会处处被动。
本来看到宇文泓只是派孙大通前去,心里就颇有微词,现在听到宇文泓连她身后的心腹也派去,这才消停下来不再有疑议。
柳晋安将一切交给天意,若荀真怀孕超过两个月,那么这孩子百分百是在宫外怀上的,那样的话,他安排毁荀真名节的人就可以粉墨登场。
太和宫安静得可怕,众人都没有心情吃东西,只是端坐在那儿等候着孙大通带人进来。
荀真的面色很沉静,此时她的心里一点慌张也没有,只有她与宇文泓两人能自在地吃东西,自从有孕后,孕吐得厉害,但是吃得也厉害,没一会儿,她就吃了不少东西。
宇文泓的眼里有着笑意,当众朝身后的太监道:“去,给荀总管事再添几道菜。”
这话在安静的太和宫里格外的响,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荀真,只见她笑眯眯地道:“妾身谢主隆恩。”在这样的压力下仍能举箸用膳,证明她没有丝毫的心虚之情,所怀身孕应是皇帝的。
此时,宗亲有人出列道:“皇上,老臣以为还是不用验了,荀总管事所怀的是龙种确凿无疑。”
“没错,提出这种要求本来就是过份之举……”
“验,一定要验,朕不会让朕的皇子蒙受一点不白之冤。”宇文泓冷道,目光看向柳太后,“这不是身为祖母的太后的心愿吗?朕之孝道不知能感动太后否?”
柳太后没发一言,他那带着淡淡地讥讽的话,她焉能听不出来?不过忍一时之气能让她得到有利的证据,那么她就忍。
半个时辰过后,孙大通才带了太医院众人进殿,部分人第一次面圣,不禁有些紧张,在行礼磕头是参差不齐。
宇文泓这时候却是笑道:“不用紧张,今儿个百花节,朕倒是想出了个游戏之举增进过节的气氛,如有两人能胜出,特许其入太医院,采用击鼓传花的方式,花球落在谁的手中谁就入选了,这规则都听明白了?太后,可有异议?”
柳太后看了眼挑衅的宇文泓,点头道:“哀家没有异议,皇上,哀家只是为了维护……”
宇文泓却是打断她的话,昂首喝道:“孙大通,架鼓。”
那三十名候选御医都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不知帝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仍是接过花球,一个传一个,人人内心都希望自己被选中,所以花球递得很快,突然鼓声一停,一个瘦高的男子手中得到花球,欣喜若狂地出列。
宇文泓点了点头,示意孙大通再击鼓。
花球又传了起来,速度比上一轮快了数倍,他们都希望得到那最后一个名额,鼓声又是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名额落在排在最后的一个方脸男子的手中,他倒是很能控制表情出列朝帝王拱拱手。
“你们都上殿来,给荀总管事把把脉。”宇文泓道,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的高低起伏,让这两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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