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大陆”密谋透析
托堑壕,用步枪、机关枪和迫击炮对敌人进行了反击。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
先后打退了登陆敌人的10 多次进攻。由于敌火力太强,反扑一次比一次凶
猛,守岛分队尽管奋勇拼杀,但伤亡严重,再加上天气酷热,部队无水喝,
无饭吃,绝大部分壮烈牺牲。
战场的形势对我极为不利。
在这紧要关头,我前来支援的海军温台巡逻艇大队1、2 中队8 艘舰艇和
陆军60 师的1 个营及时赶到。海军舟山基地战舰大队的“临沂”、“遵义”
2 艘炮艇也随后而至。
敌人见我舰艇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慌忙调转舰头,以炮火进行拦阻射击。
我艇利用夜幕向敌舰逼近攻击,一发发炮弹像雨点似的落在敌人的舰船上。
舰船上的敌人眼看着快到嘴的胜利即将化成泡影,岂肯甘心,便以密集的炮
火进行垂死地抵抗。
激烈的近战中,我冲在前面的 1 艘登陆艇的驾驶舱中弹,艇首的大门被
炸坏,钢缆被打断。操舵手的手臂、耳朵受伤,接着右腿又被炸断。他从舵
舱的地板上慢慢爬起来,忍着钻心的剧痛,将胸死死地压在舵轮上,使艇保
持航向。
此时, 514、515 两艇冒着蝗虫般的枪炮弹,全速冲近敌岸,在100 米
处,以猛烈火力压制敌人,使受阻的登陆部队迅速登上敌滩头阵地。
居高临下的敌人,见我军已经登陆,向登陆部队猛投手榴弹,压得我军
抬不起头来,情势非常危急。陈立富立即命令舰艇用炮火顺着山坡往山顶急
袭。艇炮打到哪里,登陆部队就冲到哪里,一直用火力伴随掩护登陆部队攻
上山顶。
遭我艇炮打击的岛上之敌,他们向大陈岛守敌拍去了求援的电报。不一
会儿,3 艘气势汹汹的敌舰,从积谷山以东的海面上驶来。早已埋伏在那里
的2 中队炮艇,见敌舰进入了埋伏地,主动出击迎敌,激战10 多分钟,敌三
舰两伤,遂调头朝大陈方向拼命逃去。
在攻打浙东诸岛的战斗中, 60 师的部队与陈立富的炮艇中队多次协同
作战,配合十分默契。该师的指战员每当接到渡海作战的任务,就提出要与
海军的“老伙伴”(指陈立富的炮艇中队)搭档,再也不像开始时那样轻视
小炮艇了。
为了配合大、小鹿山岛的登陆和抗登陆作战,巩固已开辟的温台航线,
“瑞金”、“临沂”、“淮阴”、“遵义”、“兴国”5 舰先后在渔山岛海
面和三门湾海域进行巡逻和护航。
《海军史》对1953 年海军在东海海域进行的50 多次作战的战果作了详
细的介绍:歼敌1300 余名,击沉敌舰船16 艘,重创敌舰8 艘、艇船2 艘,
俘获敌舰船26 艘。通过这一系列的战斗,国民党军队被迫紧缩外围的兵力,
退守主要岛屿。
胡宗南这个老牌上将遭我军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后,他的反攻大陆的美
梦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自感羞愧,提出辞呈,蒋介石气得破口大骂:“娘
希匹,无能之辈!”于是,抓起一支毛笔,在胡宗南的辞呈上写下了“同意”
两个大字。
蒋介石撂下毛笔,转念一想,胡宗南虽然在指挥浙东诸岛反共中吃了败
仗,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反共的功臣。于是,他派长子蒋经国到大陈,把灰溜
溜的胡宗南迎回台湾,算是给了他一点面子。
终难补赎“前愆”
此后,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西北王”,在外界眼中是颇有点神秘的。
他很少接见记者,不对记者发表谈话,更拒绝记者摄影。于是,他的照片、
意见或主张,很少在报纸上刊载。此外,他还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很少与
人家相周旋。。人们和他之间似乎隔了一层幔幛,幔幛彼方人物形象模糊,
像庐山在云雾中,自然越发觉得神秘起来。对于这一点,台湾那位与胡宗南
相交颇深的记者卜氏曾认为,从胡的行动谈吐,以及他左右的泄露,知道他
之多少有点有意如此,大概不出下面3 个原因:
一、他自视很高,既不满意于当时满朝文武欺民盗世,炫惑弄权,独行
特立的性格便格外强烈地自然表现出来;
二、他是军人,军人以服从领袖命令为天职,除在职务上隶属关系中述
说必要的主张意见外,没有对众扬言喋喋不休的必要;
三、他有他专心致志的工作,无谓的不说,开会,应酬,只是耗损精力,
浪费时间;他了解人类心理,他企图用工作表现“不见其人”来扩大并加深
人们对于他的印象。
卜发表这些看法后没几天的一个下午,他又应约单独采访胡宗南。
侍者把卜直接带进餐室,餐桌上早已摆好香烟水果,还有两只高脚玻璃
杯。
胡从楼上走下来,他是在睡午党中被叫醒的。
卜和他面对面。胡始终保持着那份矜持,即使说笑中。卜日后说,人与
人之间的接触是相当微妙的,它的深浅是被决定于无数的因素,小到一种气
氛也会影响到距离,素昧生平的一个新闻记者和一个退职将领的两次晤谈,
不可能有更深度的彼此认识,何况再加上彼此若干程度的保留。
胡宗南始终采取让卜多获得一些的态势,但也处处设防;而卜因职业养
成的惯性,自然也不放松发掘探取的机会。结果,彼此都说得很多,局面既
不像他在举行一个记者招待会,也不像作时事分析演讲,从未一面倒。
据卜报道,反攻大陆这一机会到来,胡是绝不放过的,他必须尽他的军
人职守,另一方面也有一股消雪前耻补赎前愆的强烈情绪。他告诉卜,他的
个人计划,研究对大陆作战成为他目前的主要课程。
然而,朝鲜战争结束后,国际局势对台湾不利,台湾内部各方面也极不
安定。胡宗南的“军事反攻”只有梦里常温了。
1962 年2 月13 日下午,一生倔强,并顽固地坚持“反攻大陆”的胡宗
南,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对去探望他的罗烈唏嘘地说:“冷梅兄,哼。。
国家需要我们,反攻大陆需要我们,但,。。如今我竟病倒在床上。。
唉。。!”连声的叹息,接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20 多年来,这是罗烈第一
次看到胡落泪,但谁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呢!
14 日上午,64 岁的胡宗南在台北近郊荣民医院因心脏病去世。据跟随胡
宗南20 多年的参谋长罗烈说,胡一生自律甚严,生活刻苦,再加患有多年的
血液脂肪过多症和糖尿症,因遵医嘱,禁食富于脂肪和蛋白质的食物,平素
仅以蔬菜佐餐,致营养不良,体质日衰。胡宗南是2 月7 日(即农历初三)
在家中洗澡后,突感不适,经内科名医诊断认为病情复杂,在家人及亲友的
劝促后,乃即送荣民医院治疗。罗烈说:自胡住院后,蒋介石也曾于12 日亲
莅医院询问胡的病况。
第四节云南边境的大规模窜扰
蒋介石赐怪宴
当东南沿海战云迭起之际,西南边睡也不平静。以李弥为首的国民党残
军,受台湾“国防部”的命令,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支持下,几度危害云南
边睡。后来,这支“国军”残部几经起伏、终于成了东南亚金三角的异乡人,
其经历颇为独特。
1949 年,挥师西南的解放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至11 月下旬,贵阳、
重庆相继解放。这时,云南各地要求和平解放的呼声更加高涨。在城市里,
工人、学生、街道居民都纷纷走上街头,散传单,写标语,举行集会游行,
要求民主,要求解放;在广阔的农村里,革命活动也很活跃,到处流传着“桃
花开,李花开,桃李百花开,迎接解放大军进山寨”的歌声。人民的呼声震
动了三迤城乡。在这种形势下,早已同共产党取得联系的国民党云南省主席
卢汉,一方面倾听人民呼声,停止征兵征粮,禁止国民党保密局的特务活动,
拒绝国民党“国防部”和“西南长官公署”等单位移驻昆明;一方面为慎重
起见,又派周体仁去广州谒见叶剑英总参谋长,请求指示。
周体仁原是北平警备司令, 1949 年 1 月31 日随傅作义将军起义后,9
月底却悄然到昆明,住进他的好友、卢汉的内弟龙泽汇家。开始,他守口如
瓶,推说想家乡才回云南来的,后来他摸清卢汉也准备起义后,才对龙泽汇
说:“朱德和叶剑英以前都在云南上过讲武堂,他们对云南十分关心,特地
叫我来对你们传达此意,并介绍北平起义的经过。”随后,龙泽汇把他引见
给卢汉,多次商谈起义的事。之后,周体仁又奉卢汉之命去谒见叶剑英,叶
剑英很高兴地接见了他,并告诉他陈赓司令员和宋任穷政委所率领的第四兵
团,已进军到南宁,要他赶快随军前往,并立即派人送他到南宁,随陈、宋
大军入滇。
与此同时,蒋介石在加紧阴谋活动,仍想在成都、西康、云南作最后的
挣扎。他一面命其嫡系部队胡宗南残部开进滇西,一面电召余程万到成都面
授机宜,并任命余程万为兵团司令,以扩充26 军的势力,还开始以昆明机场
作转运站,运送主要人员和重要物资到海南岛。特务们更与26 军和第8 军连
成一气,进行妨碍起义的种种活动。
其时卢汉在昆明,拥有两个军,一个是第93 军,军长龙泽汇,是卢汉的
小舅子(卢汉老婆是龙泽清),国民党中央军校第八期毕业。以前是第93
军第22 师师长,参加过东北四平街战事,在义县升为副军长。国民党军败走
东北前,龙泽汇还在南京,故未随卢浚泉、盛家兴被俘。回云南又任保安第
3 旅旅长,拱卫昆明附近。另一个军,则是余建勋的第74 军。余也是云南人,
原是云南保安第2 旅旅长,一向在滇西保山、大理、永平一带。这两个军,
前者是保安部的底子,后者也是由第184 师渗杂地方团队组成。
12 月6 日晚11 时,卢汉召集了一次紧急会议,出席的有杨文清、马锳、
佴晓清和龙泽汇一共5 人,商询起义的准备情况。卢汉说:“时机是紧急了,
如等解放大军到威宁、盘县一带,我们才起义,那就太迟而没有价值了!”
与会者听后,知道起义的时机已经来临,心情非常激动。但这时卢汉的主力
部队之一余建勋的74 军还远在大理、保山一带,而龙泽汇93 军所部的陇生
文师又在剑川、鹤庆,在昆明的部队只有张中汉和张秉昌两个师,力量是很
薄弱的。最后商定,要用一切手段立刻把余建勋军和陇生文师赶运昆明。会
议开到7 日凌晨6 点方散。
岂料这一天,张群奉蒋介石之命飞到昆明,与卢汉商谈,要把国民党的
“国防部”等重要军事机关搬来昆明,像抗战时期一样,便于接受美国的军
事物资,使云南成为反共的基地。卢汉以云南在抗日时人民负担过重,元气
未复,民心浮动,实难应允作答。张群未达目的,即和在成都的蒋介石通电
话,并说8 日回成都复命。蒋在电话中,要张群告诉卢汉,叫龙泽汇和张群
8 日同去成都面报云南情况。卢汉动了一下脑子,即向张群说:“李弥、余
程万、龙泽汇他们3 个军长都在昆,一起去报告情况更好。”张群很赞同。
于是,李、余、龙3 人遂同张群于8 日同飞成都。
李弥,字炳仁,云南莲山人。黄埔军校四期毕业。抗日期间任第8 军副
军长,后升为军长,日本投降时率全军进驻山东,后任13 兵团司令。
在淮海战役中,国民党第13 兵团全军覆没,只身逃离战场的李弥从济南
经潍县、青岛、上海来到南京,蒋介石又东拼西凑,重新组建了一个第6 编
练司令部。除李弥仍任司令官外,并以曹天戈、傅克精、邱开基为副司令官。
第8 军军长仍由李自兼,副军长仍以柳元麟担任。柳是黄埔四期毕业,浙江
慈溪人,曾任过侍从室副主任,故实际是第8 军军长。未久,李弥即率部赴
江西鹰潭,继至湖南衡阳整训。此时南京已岌岌可危,国民党当局对西南后
方已特别重视。当时云南省主席是卢汉。该省虽驻有余程万的第26 军及滇东
刘伯龙的第89 军,但力量不雄厚,故蒋介石命令李弥入滇,以监视卢汉的行
动。于是李部便一面开拔,一面招兵补充。
余程万,广东台山人,黄埔军校一期毕业。曾任过李延年的参谋长,在
王耀武的第74 军当过师长。抗战时期守常德,调升为第26 军军长。8 日下
午,他们乘车驶出成都飞机场。公路上拥挤着胡宗南的残兵败将,汽车无法
通行。一路上停停走走,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蒋介石的住处——“中央军校”。
张群叫3 人洗脸喝茶,由他上楼去禀报。不久,蒋介石走下楼来,李、余、
龙三人行礼如仪,蒋介石一摆手,示意他们坐下。他照例寒暄几句,问卢汉
的病好了没有?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