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锦衣当国 作者:特别白(起点vip2012.1.11完结)
师,张大人和各处打个招呼,照顾照顾就是。”
张居正点点头,冯保笑着说道:
“老林现在不比从前,虽说早晚要跟着潞王爷去就藩的,可眼下太后赏识,在宫里又不循私,着实红火,他对咱家一向是奉承,这次又找咱家照顾,也算给咱家个面子。”
御马监太监的兄长在京师里那有什么人敢惹,这林书禄这般做,无非是输诚,因为权力制衡,冯保在御马监一贯伸不进手的,这次林书禄的和善态度,的确让他感觉高兴。
这不过是小事,随口说说就是,张居正开口说道:
“蓟镇总兵官戚继光在天津和本官见过一面,说是蓟镇整军颇有成效,俺答汗和兄弟如今不和,俺答部内部纷争,是个好机会,蓟镇兵马能否在秋末出塞打一次,或许会有大胜,此事三日前应该已经给了冯公公这边,不知道宫内的态度如何?”
“慈圣太后娘娘说既然有和议,那咱们这边不要先启衅的好,毕竟是先帝爷那时候定的,现在国库好了没多少日子,还是少动刀兵。”
张居正摇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迟疑下又是说道:
“陛下九月大婚,不知道这主持婚礼的人定下来是谁没有?”
“昨日咱家在宫内合计,这几次朝争激辩,申时行素来沉默,人敦厚方正,乃是上选,张大人以为如何?”
“汝默(申时行)端方持重,可担当此大任!”
主持天子大婚,对大臣来说是难得的重要,主持之后,一般都是要升迁或者大用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京师的夏天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京师的夏天
万历六年六月二十三。宫内下旨,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申时行被任命为万历大婚的主婚人。
读书人坐到侍郎和副都御史这个位置,想要再往上那就是看机缘了,这其中,做东宫侍读、主持天子大婚就是机缘。
东宫侍读,将来就是天子的内阁班底,主持天子大婚,事后升一级是褒奖,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的职位如果褒奖的话,恐怕就要前移一位,做文华殿大学士,如今各个位置上都有人做。
按照从前的规矩,这申时行最起码也是个内阁次辅的替补了,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下子就有了这样的机会。
京师官场震动,本以为申时行不过是内阁中的闲差,最近家中又闹了丑事,这样的大好差事怎么也轮不到他。
没想到天不开眼,不管是实际上的次辅张四维,还是资格更老的马自强都没有摊上这个,反倒是被最近走背字的申时行得了。
也有风言风语的传说。说是诸位朝臣为了大义和天子激辩,结果天子震怒,那日在朝堂上几乎每个人都慷慨激昂,为天下人的福祉争辩,为了大明天下的安宁要求惩处远在外镇的奸佞小人,结果恶了天子。
万历皇帝大婚,自然不愿意用那些触怒自己的臣子,申时行那天称病,却正好碰到了这个当口。
申时行也是内阁大学士,并且有礼部尚书的身份,天子大婚,也是大礼,正该礼部尚书来主持,所以得了这个彩头。
京师官员勋贵,一边感叹申时行的好运气,一边纷纷上门走动,原来看笑话的心情迅速变成了艳羡。
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张四维家中有两个犯错的奴仆被送到顺天府,说是偷了东西,当日在大堂上动刑,都吃不住被打死,尸体丢到城外去喂狗的事情,连引人注意都不能,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通判吕万才得的消息是,激辩之后散朝回府,兵部尚书张四维的脾气就很不好,等到申时行被任命为主婚人的消息一出,张四维因为失手碰了一下茶碗的事情大发脾气。把两个不长眼色的倒霉家仆打了一顿,发到了顺天府。
没有人知道,张居正曾和张四维以及申时行有过约定,张四维和申时行二人,不能同时称病,必须有一人出现在朝会上。
更没人知道,张居正返回京师之后的第一天朝会,兵部尚书张四维本来不想参加,据说晚上已经感染了“风寒”,但申时行称病请假的条子比他早了几个时辰。
这些事情都没人知道,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怎么来的,如果身在朝会之上,朝议之事,不挺身而出,不直言相谏的话,那就会被认为是背叛,这个结果,谁也负担不起,无论心中如何想,也要站出来。
京师好事的人已经有传言了,本来公认张四维是张居正之下的第二号人物。内阁首辅的第一替补,如今申时行似乎可以争一争。
似乎张四维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主持大婚的旨意一下,张四维是最先登门道喜恭贺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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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了申时行主婚的消息之后,等于万历大婚也近了,天子大婚,普天同庆,就连京师百姓都能感觉到喜庆的意思。
申府丑闻的主角之一,原来名满京师的杨思尘,则丝毫感受不到这个气氛。
杨思尘是住在京师东城和北城交界处,这边不是殷实人家也住不起的,杨思尘家道中落,但银钱倒还是不缺,这两进的宅院虽说不大,可也洁净雅致,住的人不多,杨思尘夫妇二人,还有三个粗使的丫鬟。
那件事闹出来之后,杨思尘在家连门都不得出,申时行派了几个亲信来这边看着,女眷有两个婆娘盯着,男丁则是几个亲随。
杨家人想要干什么都不能出门,这几个看管的人也不刁难,买什么用什么,只要张口,他们就去外面置办回来,按照市价给钱,也不克扣勒索。
从前,杨思尘这个宅院。京师里的富贵人家经常有人带着钱米财物来送礼拜会,也算是个投资,等杨思尘得了功名之后,就会有所报答。
现在连个鬼影子都不见,一个粗使丫鬟害怕,有一天趁乱跑了出去,没走出街道就被人拦了回来,这才知道,整个街道都有人盯着。
申时行在内阁的确没有实权,可调动京师里的兵卒衙役等等,还是能够办到,从出事那天到七月初二,那个宅院进不去出不来。
七月初三那天,杨思尘得到了看管那些人的消息,说是可以启程离开京师了,目的地已经选好,等上了马车就知道。
当时说三天后就要离开,没想到回家之后就被软禁到现在,杨思尘这边也没了什么脾气。
家底还有五百多两银子,以及一些金银古物,杨思尘整天行走于高官显贵之间,他又是个清高的,进项不多。花费不少。
家中几个人,一般花用,家中用个十年问题不大,可不许参加明年大考,仕途短时间内无望,谁也不知道今后几届还能不能参加。
没机会做官,杨思尘是个会弹琴的读书人,他妻子也是富家小姐,难道等钱花光了去种地做活,一时间绝望非常。
申府的人给了他们一天的准备时间,杨思尘闷在屋中半响之后。将自己藏的三张古琴交给了申时行派来的人,让他们去当掉,能有千五百两的银子入账,这笔钱在乡下富裕一辈子没什么问题了。
可杨思尘在京师养望,又怎么会图这个,送出那三张古琴之后,他浑身的精神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心思希望都是落空,整个人颓唐之极。
反倒是杨思尘的妻子和下人们颇为高兴,不管怎么说,总算从提心吊胆的生活中解脱出来了。
七月初四这天,杨思尘坐在椅子上,看着家人进行最后的整理,那三张古琴换了二千一百两纹银,一天之内找到了识货的行家,也难为申时行的那些手下,或许是申时行自己要这几张琴。
闹出了那般的事情,会不会申大人会在城外杀人灭口,杨思尘行走于高官显贵之间,注意不注意的,这等私隐传说都听得不少。
被软禁在家中这么多天,杨思尘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对劲,莫名想到了这个可能之后,他浑身冰凉,整个人在那里发抖起来。
“相公,这些书是你最着紧的,要不要放在你那个马车上,路上的时候还能看看解闷。”
杨思尘的妻子和丫鬟抱着一摞的书站在那里笑着问道,杨思尘看了眼那些书,心中思绪莫名的涌上来,叹了口气说道:
“今后也没什么看的必要了,收在箱子里,等到了去处,寻个铺子卖掉就是。”
天亮了一个时辰之后,东西收拾完毕,沉默看着这一切的申府家丁开口说道:
“杨先生,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这莫名的话语让杨思尘浑身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那家丁诧异的看了眼杨思尘,也没有多说话。
申府的人做的还真是够意思,足足六辆大车,四辆装家什,两辆装着人,都是挂着竹帘,马车里还有香味,为了防蚊虫,或许还熏了香。
丫鬟们闲聊着上了车,杨思尘木然的坐在车中,连他妻子的话都懒的理会。
路过城门的时候,杨思尘突然出声说道:
“看看吧,或许今后就看不到了。。。。。。”
他妻子也懒得理他,出了城门之后大概是一柱香的功夫,马车突然停住了,杨思尘猛地坐了起来,然后又颓然的躺倒,该来什么就来吧!
帘子掀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进了马车,有个披着兜帽斗篷的女子坐了进来,杨思尘一眯眼睛,却是一愣,随即惊讶的出声问道:
“四姑娘!?怎么是你!?”
“妾身封堇,见过姐姐,妾身是申大人府上的琴师,也是申大人的义女。”
对着杨思尘的夫人说了一句,这位当日自承勾连的四姑娘转过了身子,垂下眼帘低声说道:
“杨先生,妾身知道你心中疑惑,先容妾身说几句话。”
杨思尘完全糊涂了,木然的点点头。
“杨先生除了在申大人府上之外,已经有九个月没有练琴了吧?杨先生在家除了读八股文章之外,其余的时间多读兵法策论,纵横谋划之学,是不是?半年前,有人和杨先生许诺,只要在关键时候和申大人说几句话,无论大考结果如何,至少给杨先生一个上等去处知府的缺份,是不是?”
每说一个问题,杨思尘的脸色就白一分,身旁妻子诧异,马车中安静异常,那封堇轻声继续说道:
“申老爷怜惜先生的才学,不愿意为难先生,可出了这事,杨先生为己为人,都不能在京师呆下去了,我家老爷已经在天津托了人照顾,并出程仪三千两,还让小女子侍奉先生,我家老爷还说,先生有才学,但要耐得住心中寂寞,日后方有成就。。。。。。”
杨思尘愣在那里,想要张口,几次却没有说出话来,突然间捂住脸,在马车中失声痛哭。
…
谢谢大家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凭什么收平安钱
第二百七十五章 凭什么收平安钱
万历五年的七月初五。离开京师的杨思尘还在路上,可那日朝中激辩的消息却早就传到了天津城中。
实际上朝会之后两天,天津卫城就已经有了消息。
每个人因为所处的地位不同,所看到的东西也不同,张居正和朝中的大佬们看到的是,此事要模糊过去,不能推广成成例。
王通在天津卫怎么挂这个平安牌子,众人就当作不知道,由他去搞,反正王通也仅仅是天津一地而已。
可在天津卫的某些人眼中,这说明锦衣卫到处挂的平安牌子没有合法性,先前翻了香炉挂牌子,大家都以为这是国法,原来朝廷并没有相关的成例规矩,只是天津锦衣卫千户自己收钱而已。
大明朝廷收钱收税,那是天理国法,船头香收钱,靠的是拳头大心黑,你锦衣卫挂上个牌子就收钱了?
当日王通在街上格杀船头香头目的凶狠,率兵进城把船头香众驱赶出天津城的威势,已经快被人淡忘了。
天津城内常备有六百锦衣卫兵卒。不过每日就在院子中操练,偶尔有人员外出也都是规矩的很,打骂百姓的事情从来没有,敲诈勒索,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更是没见过。
人都是健忘的,也都是欺软怕硬的,天津锦衣卫的兵卒这么本份,众人一开始的那种敬畏渐渐消失。
王通的人员分派是手中的家丁和少年们不参与庶务,全力操练,而原来天津锦衣卫千户的二百多人加上后来回来的人,则用来在城内做平安牌子的后续工作。
这些人软久了,脾气也好,王通给他们定了死规矩,就是和气生财,收钱的时候要和气,每日都要挨个店铺走走,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商户们既然交了平安钱,那就要让对方觉得这钱花的物有所值,这活计倒正好适合杭大桥一众人,去了客客气气,还给个笑脸。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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