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春宫否?+番外 作者:中叶(jj2012.12.05完结,女扮男装,轻松)
我知道,那孩子,也随着父亲离去了。
这前几天才给了我温暖的地方,立即就上演了这么一幕,我看着被带走的月亮,已经要作何反应,等张凌的手在我脸上擦过时,我才知道,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姑娘几天之前,还那么鲜明,但现在看去,却是灰白一片,即使还在呼吸着,却已经感受不到哪怕是一点点的生命痕迹。
我神不守舍地跟着蛊师回了小楼,似乎对他来说,这样的场面,早已是习之为常。
回了小楼,张凌先回了屋子。我则随着蛊师进了他的房间。
依旧是一束香,像是在驱赶着什么,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他坐下后,用他那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神看着我,使我十分不自在。
他从垫子下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我手边,“你将这个收着,会有用的。”
在见到他从身上随意地拿出那么多蛇虫鼠蚁后,谁知道那盒子里还装着什么?
“里面是什么?”我警惕地问道。
“忘心蛊,若是有人中了桃花蛊,喂下蛊之人吃下。”
我看了眼手中的盒子,“为什么要将这个给我?”
“因为你会用上的,出去吧。”
他将眼睛闭上,似乎不准备再理我,我怀着一肚子的疑惑,拿着盒子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我便做了噩梦,我梦到那被困在柱子上的人是张凌,而浑身是血被拖着走的人,却是我自己。
我惊恐地想要逃跑,却怎么也动不了,直到一阵摇晃,我才回归了现实。
我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的张凌,紧紧地抱住他。我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耳朵边一直嗡嗡地响,我闭上眼睛,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直到几天之后,我同张凌离开蛊苗,才知道——
月亮有一次去了离苗寨很近的城里,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年轻人,从此就陷入了爱河。等月亮将自己交给他之后,就征得同意,为两人下了心蛊。
可月亮并不知道,那年轻人早在见她的第一面,就将桃花蛊中入了月亮的身体。
等带着心蛊的年轻人回到黑苗寨子的时候,才知道,心蛊若是同桃花蛊同时下,必将会有一人死去。
年轻人开始害怕,四处打听解蛊的方法,既然有了异心,心蛊自然就会开始活动,月亮就开始流鼻血。
那年轻人害怕桃花蛊的反噬,不敢再见月亮,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月亮才发现,她已经有了两个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来的显然不是时候,月亮已经完全没法办法保护它了。
因为,那时的月亮,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时常陷入自己幻想的世界,以为那年轻人已经来娶了她。
而等到族长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显然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就要来临了。
蛊,并不是所有苗人都能用,所有寨子里,也只有蛊苗一支能够用蛊。其他寨子若是有什么事,都必须经过蛊师的同意。
那桃花蛊,却是一位生活在偏远地方的蛊苗,为了答谢那年轻人,才赠送给了他。
所有苗人,都知道蛊苗的厉害,是从来不敢对蛊苗之人有任何得罪的。所以等族长去黑苗质问之后,黑苗族长便毫不犹豫地将人给绑了过来,即使死在蛊苗,也不会有任何黑苗之人敢有异议。
我不知道,若是那年轻人不给月亮下桃花蛊,月亮是否还会爱上他?是否还会有这一场惨剧的发生?
或者,根本就不需要那桃花蛊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写的心里难受了好久。。。。
☆、南宫语
七十七章
找到我们的,是南宫世家的人。
月亮的事情刚过去,寨子里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我同张凌的好心情,也因为这件事,被驱散了不少。
那天下午,我正同张凌在小楼后面逛着,前面突然就传来一阵喧哗。我拉着张凌走到前方,就见到几个年轻的男子,中间围着一个中年女子。那女子虽然已经不年轻,但仍保留着几分姿色,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眉目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庄重威严感。
我同张凌一出现,就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那女子盯着我们看了会,然后就向小楼里喊
道:“人我带走了!”
说完,也不等我有所反应,就有两个男子走到我同张凌旁边,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我同张凌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来了疑惑。我还没来得及表达我的疑惑,小楼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蛊师站在门口,还是那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女子见他出来,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将嘴抿住了。
“我有话跟你说。”说完,蛊师就独自走了进去。
那女子没说什么,直接跟着他走了进去,进去后,门被紧紧地关上。我同张凌在外面被看住了,迈出一步,就被人挡住。
我试图跟身边的那位大哥大听一下,故意用很柔和的声音喊了一声“大哥~~~”
喊完后,我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正准备继续说,腰就被人掐了一下。我转头看向罪魁祸首,他正一脸怒火地看着我。我后知后觉的认识到,原来我已为人妇,这么喊别的男人似乎是有那么一些不太妥当。
我赶紧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摸样,看到张凌满意的点头后,才继续同那人搭话。
“大哥,不知你们来是有何贵干?”我严肃中透着些谄媚,谄媚中又包含着正经,委实不太容易。
但那大哥同司徒一样,属于免谈型,对我如此诚意的问话,一点要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我转头看了张凌一眼——看吧,我就说还是得用美人计……
还没等我想好要如何施展,小楼的门就被打开了。我们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到了门口处,那女子率先走了出来,蛊师跟在后面。
走到我们边上时,蛊师看着我说:“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回这里。”
我皱着眉头,这是赶我们走的意思?
“为什么?”张凌问。
“记住,不要回来!”蛊师眼睛里精光一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带着那盒子。”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装着忘心蛊的盒子,看着蛊师转过身去,进了屋子。
那女子打量着我,开口问道:“你就是归暮吧?”
“是我,不知前辈是?”
“南宫语。”她说出名字的时候,明显地恍惚了一下,然后眼神又回到了我身上,“我来带你们离开寨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对此,我深表好奇。
南宫语面无表情得看着我说:“我自然是有办法,你随我离开就是。”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身边的两人,虽然没有碰到我和张凌,但那股气势,压着我们跟着前行。
张凌看着我,用眼神问我要怎么办,我只能示意他静观其变。
到了寨子后面的山林里,出现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系着许多香包,几乎将马车缀满,我同张凌随着南宫语上了马车之后,车子就动了起来。
“是蛊师跟南宫前辈说的?”目前为止,我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南宫语抬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是。”
答案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不解,“蛊师为何要通知你?”
“我是雪海的蛊主,你来了南疆,我自然是有感应,即使他不说,我也会找到你。”说着,就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在我脉上探了会,又拉住张凌的胳膊,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她将我们的手放下后,看着我说:“蛊虫虽然已经沉睡下去,但随时都有苏醒的可能。而且,你身上还有其他的毒素,需要清空。”
我听完,心里一揪,拉住张凌的手问:“那他呢?他身体里的蛊会有危险吗?”
她看了张凌一眼,“自然是有的。”
“既然蛊虫是你养的,那你一定有解蛊的方法,是不是?”我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生怕从她嘴里听到不字。
“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力试试。”只要有可能,总是好的。
张凌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只好闭嘴什么都不说。我将头靠在他肩上,被抵着车壁,不看南宫语,淡淡地问:“你当时为何一定要下雪海给她?”
“蛊并不是我下的,我只是养了而已。”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她并没有说谎。
“那是谁?”
“你外公。”她眯着眼睛盯着我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号隐瞒的。我同唐苑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司徒由选了她,但我也不至于去下蛊害她。况且,雪海还并没有完成,就被人给偷走了。”
“呵呵……”我冷笑出声,“是因为天梯?”
“他同你说了天梯的事?”南宫语挑眉看着我。
“是。”
“今年南疆注定不得安宁,若是可能,我会保得你的平安,你同这位公子远远地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我握着张凌的手,使劲捏住。张凌见我这样,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在他的安抚下,我才觉得好受了些。
马车虽然是在山里行驶,但并不颠簸,我在摇摇晃晃中,几乎是要睡着。
将我彻底从瞌睡中带回来的,是一阵可怕的“嘶嘶”声。我对这声音并不陌生,但如此清晰大声的,还是第一次。
我吓得抓紧张凌的胳膊,他似乎也有些吓着,强作镇定状,环住我的肩膀。我在这阵阵“嘶嘶”声中,发着抖,看向南宫语。她闭着眼睛靠在车上,似乎是感受到了我们紧张的气氛,开口道:“这只是蛊苗为了禁止外人随便进入,而设的蛊阵,不必惊慌,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虽然她这么说了,那声音还是让我打着寒战,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就在我耳边一样。我突然就有种冲动,掀开这帘子,看看外面是不是就真的有蛇。
这冲动,在害怕的情绪下,被无限放大。结果就是,我已经伸手将帘子给闲了开来。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场景,远远比我想象的可怕许多。
不仅仅是有蛇,还有许多其它的虫类。我看着在外面几乎将路面给覆盖住的蛇虫鼠蚁,连将帘子放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凌一把捂住我的眼睛,将我的手从帘子上拉下来。
我深吸了口气,将张凌的手从眼睛上拿下,对他笑笑说:“我没事。”然后又诧异地看着他发白的脸孔,“我记得你比我还怕这些东西,怎么?不怕了?”
他勉强对我咧起嘴角,然后那笑容就僵在脸上,突然就向了倒了过来。
我赶紧伸手接住他的身子,一顿摇,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既然你不怕了……那我就先晕会儿……”说完,就将眼睛给闭上了。
见他这样,我才放心下来,这才是正常的张二狗。
刚才那一幕在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我看着倒在我腿上的张凌,很想将帘子再度掀开。帘子被风吹起的时候,我从那缝隙里看到被蛇缠住了一具具骨架,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外面彻底地安静下来,只留下一些正常的虫鸣。
我呼了口气,抬手擦擦头上的汗。
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我此时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看着趴在我腿上的张凌,很是羡慕。
“你很喜欢他?”对面传来一声问话。
我抬头看了南宫语一眼,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是,我很喜欢他。”
“你喜欢他什么?他连虫都害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去喜欢?”南宫语用她无波的声音,说着让我很是不爽的话。
“他的确是没什么用,也许在别人眼里一无是处,但这同我喜不喜欢他并没有什么冲突。”
“你一点都不像她。”
“谁?唐苑?”
“她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从小就很优秀,几乎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和宠爱。即使是遇到了司徒由,还是维持着她的骄傲。”她虽然眼睛看着我,却早已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其实很恨她,至今为止,仍然不能原谅。”过了很久,她似乎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看着我说。“她什么都好,我就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之中,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司徒长空,却被她用计骗走。”
我不置可否地对她笑笑,“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是,”她眼神恢复了平静,“我虽然恨她,却不得不承认,她认识司徒长空,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我低下头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张凌,轻声对南宫语说:“但她若是不错,不跟着司徒长空走,我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同你说话了。”
“你比他们都聪明。”
我苦笑一声,将眼睛闭上,不再多说。
第二天傍晚,我们才到了南宫世家。
同唐府想必,南宫府算是真正的低调,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