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堕落





,连你的容貌身影,都变的模糊不清,甚至,连你的名字都很难再记得完整。” 
  旖旎说的时快时慢,吕枫听的呼吸起伏不定,原本立志自杀的心情变的矛盾,痛苦,挣扎着道“不!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要去问他,你若不信,跟我一起去问他。” 
  旖旎语气仍旧轻淡的继续道“问他?问他什么呢?问他倘若你死了,他会如何?以他的性格,该会问激动的要你别做傻事,甚至会因为怕你做傻事而让你回到他身边吧。然后呢?也许十天,也许十个月,也许几年之后,他仍旧会想起,仍旧会无法接受你。” 
  “会被其它女人所吸引,会逐渐将心思全部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会逐渐的厌恶你,会在别人背下的嘲笑声中,再把你抛弃。然后呢?你再自杀一次么?幸运的话,再重复一次这个过程?如果你愿意,如果你还是要固执,现在你去问他吧,或许能回到他身边,或许他温言安慰你,然后再离开,那时你还能自杀的,只要活着,就能自杀。” 
  吕枫神色茫然,逐渐的已不知该如何做,生,无可恋,无所依,死,没有足够的理由,没有足够的坚持。 
  “人都是自私的,你也是自私的。你的痛苦无处宣泄,就想一死了之,就想用死在他心里留下些什么,或许还想让他后悔和痛苦。你也是自私的,没有多少人会为别人而活,自己的感受,重于一切,你不要觉得自己很伟大,你其实也很自私,跟他没什么两样。你要否认吗?你是自私的,你不是想到他才去自杀,而是受不了你自己的痛苦才去自杀。你仔细想想,你多么自私。” 
  旖旎说着,缓缓起身,轻笑一声,喃喃道“你们都是一对自私鬼而已,你说,我为何要拦着你自杀呢?”旖旎缓步离去,丢下心情复杂矛盾的吕枫,再不理会。 
  吕枫后来没有自杀,反而进了灵鹫宫,原本吕枫是无门派的,吕枫成了旖旎的同伴,吕枫对旖旎道过谢,说她想通了,再不会做那等傻事。吕枫道谢离开后,旖旎喃喃自语: 
  “想通了什么?谢我什么?其实你自杀与否,都无法改变自私的本质,自私与否的本质,跟你死不死有何关系?”旖旎趴在桌上,被莫名的悲哀充斥身心,旖旎总会很频繁的想起残韧。 
  想起那个已死的人,想起那个连死去都无法甩脱的人,旖旎,早已经忘记当初为何会拿般强烈的恨他,早已经忘记那种痛恨的感觉,旖旎真想记起,至少还能让自己充实。 
  哪怕那只是让自己不痛快的仇恨滋味,却也比空虚来的好过。 
  “想通了什么?其实我仅仅是知道了自己是自私的罢了。”旖旎喃喃自语,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旖旎时常会喃喃自语。似乎,旖旎也只能喃喃自语而已。 
 
 
 
  
 ~第九节~
 
  旖旎再次见到风华时,已是一年半之后了,碰面,完全是个意外,旖旎没有刻意打算去见风华,风华也没有刻意来找旖旎。风华只是因为事务而不得不来,而旖旎不过是凑巧跟同伴到了这里。 
  风华见到旖旎时,露出十分慈爱欣喜的笑容,旖旎的心情却很平静,应该说是,漠然,似乎早已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旖旎情绪起伏,见到风华,也不例外。旖旎早已习惯,风华对此丝毫不介意,或许因为,风华懂得旖旎的心情吧。 
  旖旎如是认为。 
  “旖旎,你变化很大。”风华的语气温柔的说着,轻手抚了抚旖旎一头长发,“义母,这些时日,旖旎确实看到学到很多,全是义母悉心栽培的结果。”旖旎语气轻柔的说着,风华似乎听了很是开心。 
  风华沉吟片刻开口道“旖旎,你那对阴阳刃,就别使用了。并不是太适合你,如今你武功大进,也已有了资格使用残忍温柔。凭你如今的心性,该是能学得左右互搏神法了,加上这对剑,定能让你实力大进。” 
  风华说着,吩咐身旁人将兵器取至。 
  旖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旖旎虽然相信风华所赠兵器定比自己生母所赠更厉害,但旖旎如今已非过去般,会为一对好兵器就欣喜不已了。风华笑吟吟的凝视着旖旎,风华在等待。 
  当装陈兵器的木盒盒盖被打开,旖旎心神不由颤动,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急促,因为盒子中的两柄短窄薄的利刃,因为两柄剑身上那对眼睛。 
  彷徨,绝望,挣扎……旖旎觉得自己的意识跌落进了深渊,可怕的深渊,上天无望,着地不望的深渊,彷徨,绝望的清楚充斥着旖旎身心,旖旎求生的情绪促使着自己挣扎着,手脚乱动着,喊叫着。 
  然而没用,无论如何挣扎,身后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仍旧没有尽头,头上仍旧可赖以寻助之物,旖旎仍旧以极高的速度疯狂朝下坠落,不可逆转的坠落着。 
  旖旎满头冷汗,骤然清醒过来,见着的是风华笑吟吟的脸,风华点了旖旎的穴道,旖旎才得以清醒过来。捧着盒子的灵鹫宫高手,脸是别到一旁的,目光丝毫没有落在盒子中那对兵刃上。 
  旖旎神色余惊未止,呼吸起伏急促。风华笑着道“喜欢吗?我知道你定会喜欢的。这对刃名残忍温柔,上古时期传说级高手飞升之后,亚传说级高手残忍的温柔飞升前夕所使的武器。它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锋利,不在于能几近极限的提升出剑速度,也不在攻击时带起的特殊眩目虚影。而是刃身的那对眼睛,那对能让人陷入深渊不可自拔的魔眼,失神的瞬间,就足以让使此刃之人割断对手的咽喉。” 
  旖旎心有余辜的道“义母,可是,旖旎自己也无法抵御。而且,难道根本没有人能抵挡这对魔眼吗?”风华微笑着道“你要让自己能抵御它,这其实不难。是否有能抵御这对魔眼,决定于使用它的人,若是在往昔亚传说级高手残忍的温柔手上,恐怕能抵御的人没有几个。旖旎,你可知道,几千年来,可怕的武器有很多,但是,残忍温柔,却是几千年来被公认的最可怕的杀人武器。” 
  木盒盒盖被紧闭,旖旎双手捧过木盒,朝风华道谢,旖旎确实很喜欢这对兵刃,喜欢它的名字,喜欢那对魔眼,喜欢那色泽,苍白的奇异色泽,如一颗苍白的心。 
  既残忍,又何来温柔?既温柔,又何必残忍?难道是以对别人的残忍,换取对自己的温柔么?这么理解,似乎就合理了,可是旖旎总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其实不对,旖旎如是认为。 
  风华微笑着,起身离去,风华还有事情要做,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旖旎相聚的。 
  “残酷的天地,一只小蚂蚁,没有叹息权利……” 
  久久坐在池塘边,赤白的双足和小退臂浸泡在清澈的池水中,不断的轻轻晃动着,口中轻唱着歌,只有身边的依律开口说话时,久久才会中断唱歌,笑着搭话。 
  一年多,久久是个很好的人。依律这么认为,久久陪着依律找了残韧这么久,从没有表示过丝毫不愿意,久久找寻的很认真,认真程度绝不比依律少了去。 
  依律心里很感激,依律其实早已绝望,依律认为,残韧一定是死了。否则,江湖中怎会这么久找不着残韧一星半点消息呢?江湖很大,但是江湖也很小,尤其对于江湖中的名人而言,实在太小。 
  残韧绝对是个名人,虽然背负的是恶名,但无论恶名或是侠名,只要是江湖中的名人,就会有很多人关注,在江湖中走动,就不会被难寻踪迹。 
  久久是个好人,很好的好人,所以依律现在还活着。因为依律答应过要帮助久久,尽管依律认为残韧其实已经死了,仍旧想帮助久久,等到久久学懂了开心后,依律才会选择自杀去另一个世界找残韧。 
  久久是个很简单的人,不个很随心所欲的人。此时到了就餐时候,久久取出备好的干粮,递给依律一份,就这么坐在池塘边,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吃着。久久不但会坐在池塘边就餐,还会站着吃,甚至还会躺着吃。 
  完全取决于久久的心情而定,因此,依律也学会了坐在池塘边就餐,站着就救,躺着就餐。 
  久久不行侠丈义,也不做奸犯科,久久只做想做的事情。久久根本没有所谓的善恶观,没有别人眼里的善恶,也没有自己定义的善恶。如果久久想做了,可以抢了某个帮派储钱库,然后将银子派发给乞丐;也可以抢走一个小孩子手上造型奇特的泥娃娃自己玩;久久甚至会带着依律闯进珍宝阁,把自己和依律看中的物品就那么取了旁若无人的离去;久久也因为因为某件喜欢的东西太贵买不起而不起别念,带满是不舍的拉着依律离开。 
  依律实在很怀疑,久久从小就没有人被人教导过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久久有一个怪癖,极恐惧别人触碰,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试图触碰她,都会引起她的强烈排斥,当然,对依律很例外,对烈火帮的檀也很例外。 
  依律目前只知道自己和檀是例外的人,是否还有别的例外,依律无从得知。 
  依律的武功进步极大,依律觉得久久没有丝毫保留的把自身练功的体验和经验总结后尽数教授给了自己,在依律要求的时候,更会很认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陪着依律实际动手演练。 
  跟在久久身边,也打过不少的架。不过,不可谓凶险,全是一面倒的局势,甚至连伤都未曾受过。并不是因为对手太弱的缘故,而是因为久久太强,尽管如此,仍旧会有人对久久出手,江湖上从不缺乏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人。 
  这其实跟实力无关。 
  江湖上最近又出了不少让人乐道之事,新冒起一个帮派,神秘的帮派,黑色风暴。这帮派初时人数极少,不过百余人而已,但却财力雄厚,这百余人的武功更是高明过人,短短几个月工夫,就已将兼并了百余个名声或好或坏的几十个小帮派,一越成为江湖中的知名大帮。 
  此帮帮主,在这之后,更是连续击败几十名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甚至幸运得到一次跟武当派掌门人决斗的机会,三招胜,自此之后,黑色风暴之名,真正的响彻江湖,盛名和财力影响下,让黑色风暴的人数和规模短时间内暴增,到此刻,竟已达到七万人之众。 
  一时间,黑色风暴如一柄刚铸造诞生的惊世神兵般,璀璨耀目,声名赫赫。 
 
 
 
  
 ~第十节~
 
  山野中,草原中,沙漠中,都曾走过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在寻找东西的残韧和甄裳,两人至今没有找到想要寻找的东西,两人走过山野,走过草原,穿越过沙漠,仍旧没有搜寻到想要找的东西,两人终于决定出海。 
  可惜,两人都没有多少钱了,还得买路上需要事物和水,两人只能动手做木筏,做结实而简单的木筏。残韧还欠真甄裳的钱,而且还越欠越多,因为残韧到了城里的钱庄后,才发觉损失的银票,不可能补返。 
  也就是说,残韧钱庄里的几万两银子,虽然仍旧存在残韧名下,但却已经不属于残韧可支配的财产了。因为残韧的银票损毁了,没有银票,那早已换算为银票形式流通的银两,残韧无法取出。 
  残韧没有办法还甄裳钱,可是残韧这些日子仍旧需要吃喝,结果,又欠下了更多的钱。虽然甄裳不在乎,但残韧在乎,残韧清楚的记下了欠着的数目,清楚的算清了连带的利息。 
  蓝色的海,蓝色的天,视线的尽头,海天一色,天与海,似已交汇。残韧想起了依律,想起依律还没有见过海,虽然残韧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残韧觉得依律定会喜欢海的,可夕见过,残韧曾经听可夕提过。 
  残韧又想起旖旎,露出悲愤之色,甄裳语气满是关切的道“银,你又想起了大仇人吗?不要这样,我们都会找到要找的东西的,到时候,你就能杀死你的仇人,报得大仇了。” 
  残韧不由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朝甄裳笑笑。一年多的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人一直同行,日夜相对,极少有投宿客栈的时候。残韧已不觉得甄裳陌生,甚至连甄裳赤裸的身体都不陌生。 
  因为甄裳喜欢洗澡,在野外之时,常常半夜时寻处无人的湖泊或是小河,但残韧很久都没有过睡觉的习惯,这些时日,情绪一直不佳,夜晚的时候总会到处走动,时日长了,总会有在甄裳洗澡时,撞见,不止一次的撞见。 
  撞见了多少次,残韧已经不记得了,也没有计算过,但是次数不少。不少到甄裳后来再被残韧撞着时,情绪已不会太激动,只是红着脸潜进水里,而残韧也会同时掉头改道去别处晃悠。 
  甄裳的武功非常高,残韧觉得,恐怕不逊色于久久半分。偏偏甄裳却不出名,至少残韧过去就从没在江湖中听说过甄裳的名字,甄裳说是刚得到师傅肯定不久,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