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堕落
残韧轻轻挣脱甄裳的拥抱,头也不回的跟着男子的脚步,远去。
甄裳抽泣着,“银,可是你辜负了我的情,你,本该有责任对我负责的。”残韧闻言身形顿住,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仿佛很久之前的那一天,自己本也该对另一个女人负责。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负责时,我必须先去负担很多年前的那个当时本就该负担的责任。”
“你的天性的就伤害别人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被伤害就是我的怜惜。”
甄裳语气突然变的有些冷,有些沉,“银,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否跟我走?这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之后,我绝不会再下一次,绝不会!”
残韧没有回答,脚步不停的离去,消失在甄裳视线前,残韧听见了许多利剑出鞘声,许多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说话声,说的都是两字,同样的两个字,甄裳的名字。
“甄裳!”
残韧这时候才明白,甄裳在紫宵剑派的身份地位不低,非常不低。甄裳之前说的话,等于是给自己保证,无论自己过去做过什么,她都能替自己担下,残韧身前的男人没有回头,自顾往前走着。
残韧却怀疑,这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甄裳在紫宵剑派的地位。
残韧没有看见,甄裳在残韧行远之后,换上了一身紫袍,改变了发形,改变了神情,变的冷,变的淡。眼神变的迷离,变的空洞,变的清明……
请继续期待《真相堕落》续集
~第一节~
飞月庄坐落华山不远处,飞月庄内长期驻扎人口达到三万,在江湖中共有分驼一百三十六处,总成员二十六万人。
飞月庄主就叫飞月,学的是江湖奇功,飞月总决,兵器是剑,短剑。飞月庄主的武功在江湖中排名八百九十七。残韧听罢了男人的介绍后,心下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凭飞月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凭什么会如此在意自己这么一个无名之辈?即使知晓自己过去的身份,也断然没到如此对待的地步。男人的名字残韧不知道,只知道这男人叫沉默,这明显是个假名。
但是所有见到他且认识他的人都这么叫他,当假名用的久了,也就变成了真名。
残韧尚未见到庄主飞月,在沉默的陪同下逛了遍安排给自己的住处,远比残韧估计的大,装饰也奢华许多,甚至配备了十二名下人,四名属下,武功都非常不错。
十二名下人中,有两名女子,很有些姿色。
残韧如何能不为这过分好的待遇感到惊疑?“沉默,我不明白。”男子正在滔滔不决的讲着飞月庄的历史,此时被残韧打算了说话,并没有不快,残韧若不打算,沉默会一口气讲飞月庄主接见为止。
沉默知道这点,残韧也看出来了,残韧想说什么,只有打算沉默的话。
“你很奇怪,为什么飞月庄主对你如此优厚,是吗?”沉默微笑着询问,残韧点头,沉默笑着道“因为我,我说过,我在这行有这不小的名气。因为我认为你是一个非常优异难得的人才,所以,我给予了你很高的推荐值。我这人向来没有在推荐人选上犯过大错,因此,委托我的人,对我的眼光都非常信赖。”
残韧释然,并不因此对沉默觉得感激,也不觉得受宠若惊,知道了原由,一切对残韧而言,也就变的理所当然。
见到飞月的时候,残韧不由轻皱眉头。不是因为飞月的美,也不是因为飞月的抚媚,而是飞月的味道,多情的味道。残韧替自己未来担忧,跟着一个女庄主,这没什么,但若是一个多情的女人,绝对是种不幸。
因为日后功绩,太难得到真实稳定的肯定,多情的女人情绪变化总是大的,快的。可以在一段时期内很肯定你的成绩,也可以在日后完全否定你的成绩,善变,对于残韧而言,不是一件好事情。
飞月朝沉默和残韧嫣然一笑,眉目间,自有股风情,一种很容易吸引人的风情。残韧暗叹口气,一个多情的女人本就很可怕,若是这女人还很美丽,那更可怕,因为总有许多男人前仆后继的试图俘获她的芳心。
“你就是银?沉默先生对你评价极高,让我倍觉幸运,没想到托付沉默先生不久,就能得到一位让沉默先生如此推崇的人才加盟本庄。不知对于安排可是满意?”飞月轻声说着,飞月身边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神色倨傲,另一个神色冰冷。
但此时两人眼神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情绪,对残韧的不屑。
“还好。”残韧回答的很简单,对于飞月的安排,在残韧感觉来说,本来就是还好,差不去,却也谈不上能让残韧感觉好的吃惊,恐怕除了皇宫,本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残韧吃惊。
飞月左边神色倨傲的男子,眼神中现出一丝怒色,对残韧的回答,惹的非常不快。
飞月笑着道“看来仍旧没能让银先生感到非常满意,若是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没有。”残韧很快的回答,飞月一旁的男子讥笑般的道“银先生可真是奇怪,既然不是很满意,又为何没有要求?”
飞月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本庄二长老,江湖人称血屠剑。”残韧没有回答,倒是沉默替残韧回答着道“在满意和不满意之间,还有既无法很满意,却也无法挑剔。”
血屠剑没有反驳沉默的话,飞月柔声道“沉默先生说的甚是有理。飞月再次感谢沉默先生对本庄的托付如此尽心。不知沉默先生是打算收现银,还是银票?”
“银票吧,现银实在太占地方,我那小家,实在没有地方再摆放了。”沉默语气平淡的说着,不片刻,两名飞月庄成员,抱着两个木盒踏入厅堂,盒盖开启,装满银票。
“沉默先生的习惯大概还没改吧,可是仍旧只收千两一张的银票?”飞月说着,确实是个怪习惯。沉默没有点数,接过两个木盒,残韧初略估算了番,恐怕至少总值七十万两,暗道这就是变卖自己的价钱。
沉默从木盒中取十五十张千两银票放至残韧身旁桌上开口道“你心下想必觉得不快吧,自己只卖了100万两白银,我这人向来公道,五万两,是给你的,虽然性质上,我是把你卖成了钱,但至少不能让你只替我数钱。”
残韧没有推辞,淡淡道“你倒是很懂安慰别人,感觉确实好多了。”沉默笑笑,接着道“其实,若不是你提出的要求,本来我是想将你介绍给灵鹫宫。风华盟主,需要一个具备你这种条件的人,开出的价钱是两千万两。”
残韧有些吃惊,风华怎会出如此大笔金钱‘买‘自己,又怎会知晓自己仍旧活着?
“这么说,你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沉默微笑着道“当然不是。我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我必须尽量挑选最能满足你条件,需要也最和你条件般配的委托方,赚钱多少,只能在遵于职业道德之后去计较。”
飞月这时候笑着开口道“飞月还不知道有此事呢,沉默先生果是如传闻中般,不但眼光可靠,更是极重职业道德。”飞月眼神微微示意,片刻后,原本捧着银票的两人,离去,片刻后又捧了一般大小的装满银票的木盒进入。
“飞月庄财力自然跟风华盟主不可比拟,但这也是飞月的一点心意,盼沉默先生万摸嫌少。”沉默没有推辞,也不可能推辞,沉默收下后,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仍旧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沉默先生,是否打算在本庄小住几日?”飞月语气轻柔的询问着,沉默的表现有些反常,既然收了钱,沉默本该立即起身离开,沉默的客户很多,但没有一个算是沉默的朋友,沉默似乎根本就没有朋友。
“不是,不过,还有些东西没拿,在等别人给我。”沉默微笑着说,残韧顿时明悟,将桌上原本沉默给自己的五万两银票,反推至沉默身边,“你的意思可是说,我实在不该收你的钱?”
沉默笑的很开怀,将银票小心的收入木盒,“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因为我能消除你心头的困惑,这五万两银票,你实在应该给我。”
沉默说着,凑到残韧耳边,轻声道“多情的女庄主虽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不过,多情者也最是无情,有情时认真,无情时同样认真。只要你与她无情,她的多情与否,跟你本无关系。要相信,飞月庄在她的领导下能有今天的不衰,自然是有道理的。我是否能消除你的疑惑,你认为这五万两银子,是否给的值得?”
残韧沉声肯定道“确实值得。”
“既然如此,告辞了各位!”
~第二节~
飞月身旁的两名长老,退下离去。大厅内,仅剩飞月和残韧。
飞月语气轻柔的道“今日开始,你就是飞月庄的成员。不知道以后,飞月该称呼你叫银,还是叫你残韧?”残韧不觉得吃惊,以自己的装备,无论是飞月还是沉默,能猜测到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值得惊奇。
只是飞月对自己丝毫不忌讳,相反如此坦然,倒让残韧有些惊异,收留一个江湖上臭名远播的淫贼和背负江湖大血案的人,飞月庄不担心日后承载的压力么?
“原本无所谓,不过为飞月庄着想,我想还是叫称呼银比较好。”残韧语气平淡的开口道,飞月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以后人前就称呼你为银堂主吧,而私下,还是称呼你的本名。”
残韧听出飞月的意思,将会直接任免自己为堂主,残韧对这职务不觉得有什么,既不觉得高,也不觉得低。残韧的表现,让飞月有些意外,飞月本想知道残韧是否满意,无论满意与否,只要有态度,也就够了。
飞月微笑着柔声道“沉默先生曾说过,大概残韧正式为本庄做事,会需要一点时间调整自己,不知道需要多久?”“七天。”飞月很露出很开心的笑容,似乎残韧需要的时间远比预料的短。
“让我带你去见见三日后你正式接管的属下吧。”
残韧没有反对意见。
残韧的属下,不过七十八人而已。这是全飞月庄,人数最少的堂口,此堂全名为黑夜主旋律,简称黑夜堂。黑夜堂的所有成员,很少在白天进行任务,因为黑夜堂是飞月庄的杀手堂。
不是执行寻常任务的追杀或是对成员的惩杀的杀手堂,而是执行秘密任务的杀手堂。残韧突然觉得飞月很奸猾,无论给自己套上什么名头,最后仍旧是管理黑夜堂而已,只不过顶着的职务名头不同。
飞月交予残韧一块令牌,有权利调动各处分堂成员协助的象征权利的令牌,黑夜堂只接受飞月一人的命令,除飞月之外,就算是帮内长老也无权对黑夜下达任何命令,亦无权干涉,黑夜堂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权利命令其它任何堂口正在进行的与自身任务冲突的事情推迟。
权限很特殊。
不过,其实仍旧是个杀手,只是个有帮派的杀手,一个师出有名的杀手。残韧发觉,沉默的话确实颇有些道理。
三天,很短,也可以很长。对于残韧而言,三天已经很长了。
套入自己的角色,这是残韧要求三天的原因。走上了一条路,选择了一条路,就需要去适应这条路,需要让自己首先认清,这条路,应该怎么走,面对前方的分岔口时,应当如何,不应当如何。
不能迷路,不能回头。
第一天,残韧边练剑,边回忆着过去,残韧要尽量的记。
第二天,残韧边练剑,边忘却着过去,残韧要尽量的忘。
第三天,残韧边练剑,边回忆和忘记着过去,忘记和记起要变的紧密。
一切本该很顺利,然后到第三天接近子时前,残韧突然发觉很不妥。
我记得。
我已忘却。
但我记得的明明是曾经作过那些梦。
但我忘却的明明是真实有过的深刻。
残韧心痛的流蹲地流泪,残韧开怀的放声大笑,残韧冷淡的毫无感觉,残韧的记忆,变的十分模糊,残韧发觉自己根本什么都不记得,记忆中的画面,如此清晰分明,而记忆中画面中该产生的感受,却毫无概念。
空洞,一切都很空洞。
这很不妥,残韧原本记得和忘记,只是为了让自己适应新的身份,明确自己日后的路途中,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何时可心软,何时只能心狠。记得所有的过往感受,才能明确自己的喜怒哀乐,忘记过去所有的感受,才能让自己不被过去所牵绊,任何的似曾相识,都能做到不为所动,仅仅是似曾相识而已。
但此时,怎会变的如此空洞?
全然忘却了,过去悲的感觉,喜的感觉。
到天色放亮的时候,残韧仍旧独坐湖边,努力的思索着,搜索着。飞月来了,语气轻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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