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再起
说不定参谋长有什么办法。”唐思伟吐了下舌头,小声说道。说完唐思伟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欧阳磊站在外面也能听到屋子里杨沪生不停地咒骂着,茶杯、脸盆、椅子什么的能扔的给杨沪生扔了个遍,听声音连枕头也给杨沪生不停地摔来摔去。看来这次司令员是真的发火了。没多少时间,林金宸神色慌张急匆匆从外面赶了过来,欧阳磊连忙走了上去拦住林金宸。
林金宸面色苍白地急声问道:“怎么样?司令员是不是在里面?”
“参谋长,司令员就在里面,我去帮您通知一下吧。不过司令员心情不是很好,您最好在外面等一会儿。”欧阳磊正低声说着,房间里面又传出瓷器摔在地上发出的乒的一声,镇定工夫了得的欧阳磊脸上神经也抽动一下,表情极为不自然了。林金宸探头朝里面望了一眼,紧锁眉头不停搓着手嘴里喃喃嘟囔着,“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这该死的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司令员……司令员。”欧阳磊走到门口小声叫道。
“什么事情?!没什么事别烦我!”从里面传出杨沪生怒喝声。
“司令员,林参谋长来了。是不是要见他?”
屋里面没有动静了,欧阳磊不知道首长沉默是什么意思,让林参谋长进去还是现在不欢迎?
终于,杨沪生在里面发话了,“让他到会议室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是!”欧阳磊走到门口,“参谋长,司令员请您到会议室稍微坐一会儿,他马上就过去。”
心不在焉的林金宸跟着欧阳磊来到旁边的会议室。欧阳磊发现参谋长一副烦躁的样子,端上的茶给他一饮而尽,堂堂参谋部副总参谋长一点耐心也没有,根本无法坐下来,不停在低着头在会议室中兜着圈子,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可惜声音太小,让人无法听到他在说什么。
五月上旬的临海天并不是很热,可林金宸却觉得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脑门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淌下来。刚才唐思伟刚说到机动第三旅的旅长带着手下叛变了,林金宸的脑袋立刻炸开锅了,有人叛变并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解放军中投降过来的难道还少了?只是别的部队叛变可以,机动第三旅就不行了!这支部队是为了五月底开展的湖南战役特意于四月中旬从赣南调到袁州府去的,它的旅长李睦非了解我军湖南战役的全部细节,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来这么一手岂不是打乱了整个战役部署?听唐思伟说司令员正在发火,林金宸不想触霉头也不行了,毕竟现在如何修补这个漏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唐思伟一说完,林金宸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欧阳磊倒的差林金宸喝了一杯又一杯,虽然司令员这里的茶叶是上好的黄山云雾茶,可到了林金宸嘴里却淡的跟白开水差不多,他现在正皱着眉头思考着应该怎样安慰司令员,如何让司令员把注意力转移到战场上去。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钟对林金宸而言都好像过了一个甲子。漫长的等待过后,门口终于出现司令员的身影。
“司令员,您……”林金宸正想把自己刚才想到的话说出来安慰司令员,却见司令员脸上已经没有唐思伟所说的什么沮丧、生气的表情,却挂了淡淡的微笑,话刚开头林金宸就说不下去了。他现在有些糊涂了,刚才自己听到的真的是司令员在屋子里发火吗?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
看着迷惑的林金宸杨沪生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林参谋长请坐,坐下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坐着谈。”见迷惑不已的林金宸一脸茫然地坐了下来,杨沪生随手拉过把椅子坐下。杨沪生觉得私下里发火归发火,可是在这些上层指挥员面前风度还是要有的,要是自己在他们面前显得急噪,那么对整个部队心理造成的负面影响将是极大的!在强压下心头怒火后,杨沪生才愿意出来接见手下。“你的来意我知道,谢谢了。不知你怎么看待李睦非这次叛变?”
林金宸不知道司令员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能把自己刚刚思考的说了出来。“……司令员,我认为李睦非原来是个土匪头子,我军占领赣州后他才投靠我们。有什么反复是很正常的,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了解我军湖南战役详细计划,他的背叛对我军下步行动造成极大被动,恐怕我们无法再在五月底进行湖南战役了,我建议还是先解决了根据地内部的两股敌人后再消灭曾国藩,这段时间我们参谋部会重新拿出新的作战计划。”
杨沪生摇了摇头,“我倒认为这是个机会,现在已经五月初了,要是时间拖延到六月天气对我军行动造成的影响将是极为巨大的。湖南战役不能再拖!李军长不是把一师调到上高了吗?通知李军长,江西的其他三个师还有另外两个机动旅马上朝前部署,进入进攻集结地点。告诉林队长,让他派飞艇马上把温州的总理接到这里,等我交代好事情了,我们明天就赶到江西去!”
“提前?!哪绍兴和处州怎么办?”
“你记一下。给青田的程学启发电报,命令他的人民军加紧攻城,同时第三师也投入战斗,配合他们作战。等处州攻下三师马上直插赣南,监视两广敌人。再给绍兴的林建华发电报,胡光墉不是已经到了绍兴前线吗?这家伙既然自告奋勇就让他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左宗棠,不过时间有限,最多只能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后左宗棠要是不投降,我军就攻城!他林建华既然能在一夜间攻占绍兴南部重地亭山和龙山,我相信攻下绍兴城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等绍兴战役结束了教导旅立刻到江西来,除了连长以上指挥员,其他一概优先补充到各个单位担任初级指挥员职务,至于荣一师让他们负责浙江和福建防御。其他独立旅撤到宁波、台州开展整编。”
杨沪生不打算再和左宗棠他们耗下去了,从围困绍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时间不可谓不长,可左宗棠一点投降的意思也没有,让杨沪生再等,他也等不住了。既然和平解决行不通,那么还是用武力来解决算了。
司令员这么快就从部队背叛中缓过气来,林金宸有些不大适应,不知道是这事情还不够严重,还是司令员城府极深。见司令员正望着自己,林金宸连忙复述了一遍杨沪生刚才所说的内容,“司令员还有什么交代吗?要是没有我马上把电报发下去。”
“没有了,告诉作战部,现在重新拟定一份关于湖南战役计划书来,明天早上交给我过目。”
“是!”林金宸站起来行过军礼大步走了出去。
“欧阳!”见林金宸已经出去了,杨沪生叫着自己警卫员。
“到!司令员什么事?”门外的欧阳磊连忙跑了进来。
杨沪生有些疲惫地说道:“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还有,你刚才通知林参谋长来的时候,他是不是站在外面?……以后在我发火的时候除了史政委,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站在门外面,找个借口让他们在会议室中等我好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
“是,知道了。司令员您先休息休息吧。”欧阳磊见杨沪生在林金宸走后抱着胳膊深深地缩在座位上,想要说什么却找不到言辞,只能无声叹了口气轻轻地走了出去。
会议室中只有杨沪生一人孤独地靠在座位上,他现在深切地思念着远在异国他乡的史秉誉,要是史秉誉现在在这里就好了!史秉誉在这里至少能有个帮自己分忧解愁的,现在自己一肚子火找谁发去?李睦非这个混蛋讨伐是一定要讨伐的,机动第三旅政委和三百多忠勇战士的鲜血不能白流了!不过也不能让仇恨蒙蔽住理智,造成指挥混乱。 “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杨沪生心头默默地背诵着孙子兵法中九变篇的内容,让自己烦躁的心气平定下来。
天黑的时候容闳一瘸一拐地走进陈家大院。林金宸离开杨沪生这里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连忙找林忠让他马上命令温州那边准备一艘飞艇把容闳接过来。跟林忠说过后林金宸又给在温州的容闳发电报说是司令员有急事找他。容闳这两天正忙着应付几家报社的采访还有那些商人与工厂主求情,一时也想不出来杨议长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既然那边催的十万火急,他也只好放下手头工作跑到外面等候飞艇把自己接到临海来了。只是飞艇准备工作实在太繁琐,这边飞艇充气还没有完成,那边电报就一封接着一封催命般地落在容闳手里,让他也不自觉地烦躁起来。在等了三个小时后毫不容易才离开温州,只是在城外降落时候天已经黑了,飞艇降落预计高度出现偏差,把没有什么防备的容闳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大的问题没有,只是让他腿骨很是疼痛,两条腿在进临时军委指挥部时还隐隐做痛。
欧阳磊正端着饭菜愁眉苦脸地朝伙房走去,见容闳走进指挥部连忙放下饭菜。“总理啊,司令员正在会议室等候总理您呢!我马上给司令员通知去!”
“别忙,慢一点,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这是干什么?这么晚了杨议长还没有吃饭?”见欧阳磊身旁的饭菜容闳知道一定是杨议长的,只是这么晚了这位警卫员还端来端去干什么?
“没什么,司令员现在有些不想吃东西,我这把饭菜给伙房端去让他们再热热,也许晚上司令员会吃的。”欧阳磊看着傍边饭菜不知应该怎么说了,自从中午开始司令员就任凭自己怎么说他也是一点东西都不吃,饭菜热了凉,凉了又热,这已经不知道跑了几趟了!只是司令员有命令,关于他私人方面的事情作为警卫员不得外泄,欧阳磊也只好含混过去了。“还是我给您通报一声吧,总理您来司令员一定很高兴。”
“那好,我在这里等下吧。”毕竟这是人家的工作,容闳也不再坚持了。
在待在原地等候着杨议长召见的时候,容闳发觉指挥部中气氛有些反常,那些过往军人一个个都满腹心事,低着头急匆匆地一溜小跑,偌大的陈家大院中连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联想到杨议长的晚饭到现在还没有吃,容闳相信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总理,司令员有请。”没多少时间欧阳磊跑了过来。
容闳点点头跟着欧阳磊朝会议室走去。他虽然相信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自从处决何长庆后,军部的气氛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呢!想不明白的容闳低声问欧阳磊:“小兄弟,您能不能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杨议长如此着急地要见我?”
欧阳磊勉强笑笑,轻声说道:“别问我,这事情我也不知道,总理见了司令员不就知道了?到了,前面不就是司令员吗?”
杨沪生正站在门口焦急地望着外面。见欧阳磊陪着容闳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纯甫兄,可把您给盼来了!”说着杨沪生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容闳的手用力摇了几下才拉着他进了会议室。
虽然杨沪生手劲赶不上警卫连的战士,可让容闳感觉到疼痛还是可以办到的,容闳手掌被杨沪生握的有些发酸,眉头都要皱起来了。“怎么,议长如此急切地寻我不知有什么事情?”
杨沪生坦然说道:“是这样的,我明天就要到江西前线指挥作战去了,根据地后方的事情今天必须全部移交到纯甫兄您手里,真不好意思,又要让您多多操心了。”
容闳被杨沪生一席话说的有些发蒙了,不解地问道:“啊?这么早就走?不是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吗?是不是前面出了什么问题?”
“不错,前线是出了一点小事情,我军湖南战役开始时间必须大大地提前,今天就是战役前我们最后一次会见了。我希望在走之前能和纯甫兄好好说席话。”杨沪生不想把出了什么事情告诉容闳,这事情是部队内部事务,应该由军队自己解决,见容闳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如此早地撂摊子,杨沪生也顾不得再解释什么了,“此次湖南战役关系到我根据地是发展还是维持原状,要是维持原状,满清掌控数十省份,而我根据地不过只得区区三省,时间拖的长了对我们并不有利,同时江西久经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田园荒芜。想要短期内恢复生产不大现实,福建到处都是山区,不适宜种植粮食,人口却有两千万,我们必须要保证他们有吃的,不然人民就会起来推翻我们。整个根据地若依靠浙江出产的粮食想要支撑长期作战是远远不够的!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我们也必须迅速打到两湖去。现在史议长不在根据地,我这次走了后,所有的一切就都拜托纯甫兄了。当然,困难不少,史议长走的时候把根据地的银库都搬到美国去了,而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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