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先呆在囚室内,以混淆梅庄四友的警觉。任前辈装作受伤不便说话,便不会引起梅庄四友怀疑,只要在他们陪同下一离牢笼,那时天高海阔,便由不得他们了”。
吴天德说完,只见向问天双目凝视着他,半晌不发一言。
吴天德感觉奇怪,扫视众人神色,只见蓝娃儿听得如痴如醉,任盈盈眼中却是一片怜悯,心头不禁有些着恼,这个女人就不能有一次用正常点的眼神看着自已吗?
过了半晌,向问天好象才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吴天德肩膀,苦笑着道:“向某闯荡江湖几十年,奇人奇事也见过不少,不过如吴老弟这般奇思妙想,却是头一回听说。
你可知天下间最厉害的音波功便是佛门‘狮子吼’,可是纵是这等音功也不可能震昏梅庄四友那样内功精湛的一流高手。
神教六痴之中黄钟公的内功最是了得,他的‘七弦无形剑’也是一门武林绝学,是以内力催动的一门上乘音功,听说黄钟公离开黑木崖避居西湖后,曾以‘七弦无形剑’法与少林方证大师的佛门‘狮子吼’神功较量过,便连易筋经内功精湛已极的方证大师也对他的音功极为佩服,因不知他是神教长老,还结为好友。
不要说他们呆在囚室之外隔了一道铁门,音功威力大减,便是对面大吼,或许秃笔翁、丹青子承受不住,可是黄钟公内力浑厚,单以内功而论,比起我来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动手过招,五十招内教主便可将他击败,但要一吼之下将他这位音功的大行家震晕,嘿嘿,当今世上恐怕还没有人能够办得到!”
吴天德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出道以来,这可是头一次出了这么大一个糗,本以为自已知道那书中之事,凡事料敌机先,简直成了先知,却不料今日偏偏栽在这个‘先知’上。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书中明明是这样写的啊,这回脸可丢大了,别人读了本书回到古代,什么事都提前知道,处理得那叫一个漂亮,可是自已……
吴天德深知向问天身为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对任我行和教中长老们的武功深浅了如指掌,他说任我行不可能仅凭一声大吼就震昏黄钟公那样的内力大行家,那便真的是不可能的了,可是那书……,寒呐!不会是金老爷子写书的时候搜集的资料不全,对任我行如何脱困也不甚了解,干脆大笔一挥,来了段姑妄听之的即兴发挥吧?金大大,这回你可害苦了我啦!
吴天德本以为救任我行出来,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只消找到向问天,就可以按照书中所述,有惊无险、一帆风顺地将任老大救出苦狱,合力去对付东方不败,这时才觉得两眼一摸黑,感情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向问天见他发呆,反安慰他道:“老夫想了这么久,还没有想出好办法,你的想法大胆新颖,虽然并不可行,对我倒也大有启发。咱们回头再仔细研究,天无绝人之路,既然已经知道教主的所在,总有办法可行的”。
蓝娃儿不知老吴是因为丢了脸面而困窘,还当他因为方法不可行,所以心中难过,忙去捧过了层层包裹还热气腾腾的几样菜来,对吴天德甜甜地道:“吴大哥,你不要着急,我相信世上没有事情能难得住你,你一定会想出救出任前辈的办法的”。
吴天德这时才注意到,蓝娃儿不知何时,已经从吴先生改叫吴大哥了。他苦笑一声,讪讪地道:“嗯,条条大路通北……通罗……通……,呵呵,总有一个行得通的”。
任盈盈见他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也柔声劝道:“这是小蓝姑娘给你买的你最爱吃的饭菜,你且先吃上一些,救人的事我们再好好商议便是!”
向问天接过蓝娃儿手中的包裹,走到一条香案前,大袖一拂,将香案上的尘土拂去,放下包裹解开,笑道:“正是,我的肚子也饿了,咱们先吃饱喝足,然后赶去灵隐寺弄到有关湖底地牢的详细资料,再想法子救人!”
任盈盈奇道:“去灵隐寺?去那里见甚么人?”
向问天嘿然道:“去见‘土拨鼠’,这厮出了家,赖在灵隐寺混饭吃,当的却是道士,叫甚么灵隐散人,真是不伦不类之至,见了那混蛋或许会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任盈盈惊道:“土拨鼠……厚土堂堂主计灵?难怪神教中早已不闻他的消息,原来他出家做了道士!”
吴天德受几人一番安慰,受创的心灵总算平静下来,听了这话道:“好,我们先吃饭,然后去找那个什么计灵,说不定这家伙修仙修出了穿墙术,那就好办得多啦。”,他嘴里开着玩笑,心中想道:“金大大,你今天可是大大地晃点了我一把啊!希望老任被救出来的结局不是假的。我老吴穿梭古今,说出去那也是个传奇人物,难道就想不出自已的办法救人?”
第八卷 智救任我行 第91章 西湖有计
张家集距杭州已不远,几人越走得近了天气越是暖和。黑木崖上尚是一片冰封大雪,这里却是柳绿花红,以向问天几人的功力,只穿一件薄薄的夹袄都嫌多了些。
向问天听任盈盈说及已在平一指面前透露了知道父亲未死话风,便觉不妙。
以东方不败的机警和谨慎,纵然他不认为向问天、任盈盈已经得到任我行被囚于西湖湖底的消息,也必派人来杭州知会黄钟公等人严加防备。
黄钟公在西湖经营多年,耳目众多,因此为了不惹人注意,便要盈盈与蓝娃儿均做了男装打扮。
任盈盈二人容貌虽然过于脱俗了些,但是稍加修饰,俨然便成了两个翩翩佳公子。江南士子原本身材瘦削,故此二人虽然显得过于俊逸了些,也未十分惹人注目。
吴天德也剃去胡须,做了文士打扮。他本来就身材健美、容貌英俊,这一打扮斯文中不乏英气。江南女子见惯了文人秀士,瞧着吴天德那种难得的阳刚男子,那一双双眸子热辣辣的,倒比看到任盈盈两个俊逸不凡的假公子时还要热情几分。
杭州地处钱塘江下游、京杭大运河南端,是驰名中外的历史文化名城,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临近杭州城,向问天直接绕城而过,直奔飞来峰而去。
西湖在杭州城内,任我行就囚在西湖湖底,一想及此,任盈盈心中十分激动。她七岁就与父亲分别,想到亲生父亲此刻就近在咫尺,那种难言的心情自然复杂莫名。
不过任盈盈自小独立坚强,深知这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若是打草惊蛇,反而对父亲大大的不利,所以她只是远远地望着雷峰塔尖,痴痴凝视半晌,便咬了咬牙,狠狠地在马股上抽了一鞭,打马如飞地驰了开去。
进入山中,绕过两道山弯,只见沿途清溪流水,山泉之间曲径通幽,小桥飞跨,处处可见高高的石塔和憨态可掬的佛陀头像。这江南山林的冬天景色,较之塞外的初夏风光竟还要秀丽几分。
灵隐寺依山而建,山门前横亘一条道路,路前几处亭阁,坡下山泉飞溅,对面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依稀似还有些薄雾缭绕。这里香火鼎胜,香客如云,所以两个僧人汲水回来,见到早早便有四人乘马而来,也不认为奇,举手揖礼而过。
四人下马将马匹系于山门前的驻马石上,拾阶而上,进入天王殿。几个机灵的僧人见四人仪表不凡,象是豪门巨富之家的老爷公子,连忙知会了执客僧。
那执客僧干的便是接待香客、收纳香油钱的事情,一听这么早便有生意上门,急忙迎了上来,双手合什,满面堆笑道:“阿弥陀佛,四位施主礼佛之心实在虔诚啊,这么一大早就来参拜我佛,老衲失迎了!”
向问天手执马鞭,昂首阔步,瞧也不瞧这满脸谄笑的执客僧,径直走到大殿正中,双手叉腰,望着佛龛中袒胸露腹、眉开眼笑的弥勒佛祖大声道:“听说贵寺住了一位灵隐散人,他在哪里,叫他出来答话!”
执客僧听见不是进香的信徒,找得又是那个赖在庙中混饭吃的道士,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讪笑道:“原来诸位施主是找那个疯老道的,那人不到吃饭的时候是不会回来的,现在想必又在后山装神弄鬼!”
向问天回头瞪了执客僧一眼,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他在哪里?如何去得?”,执客僧被他闪电般的目光一瞪,骇得急退一下,他虽不识武功,看不出眼前这人是个武功高手,但他整日迎来送往,眼力却是极好,从向问天的神情气质已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当下收起不恭之心,向后殿一指道:“那位……那位道人现在后山济公活佛昔年休憩的洞石上,由此穿过佛堂,绕到后山便是了”。
向问天听罢不再多言,径直向后边行去,吴天德、任盈盈三人随在后面,穿过大雄宝殿,又经过几层楼阁,绕到后山,只见怪石嶙峋,洞洞相环,远远便见一处山洞,洞顶另有一个小小的月牙状山洞,有一个青袍人以手托腮,斜躺在里面。
向问天见了几个起落跃了过去,大喝道:“计灵,见了向某还敢高卧不起?”,只见那道人白发白须,年纪比向问天还要老上几岁,一脸的皱纹。他微微睁开眼,瞧了瞧向问天,淡淡地道:“原来是向左使,老道早已退教出家,不是神教中人了!”
向问天听了神色一怒,双眉一挑,刚想冲上去一掌将那块昔年济公活佛躲在这儿喝酒吃肉的平坦大石一掌拍成两半,吴天德已闪身拦住他,向前一步道:“昔日为灵今日隐,笑傲山野闲散人,这位便是灵隐散人了吧?请真人下来叙话如何?”
蓝娃儿一旁喜滋滋地赞道:“吴大哥文武全才、出口成章,真是了不起!”,任盈盈哼了一声,小嘴儿一歪道:“什么文武全才,我看是一肚子歪才!”
她二人本来随在向问天二人身后,所以那道人本未注意,此时听二人语声口气似是女子,面上一奇,不禁闪电般扫视了二人一眼,待看到任盈盈时,神色微微一怔,仔细盯了两眼,脸上溢出激动的神情,半晌才似有所觉,忙做出恬淡的表情,将目光移开。
吴天德瞧在眼里,心中一动,忽然一侧身,指着任盈盈道:“这位是日月神教任教主之女任大小姐,不知真人可还认得故人之女么?”
灵隐散人听了耸然动容,定晴瞧了任盈盈片刻,只觉这人五官神采依稀便带着那人的影子,神色立时变得十分恭敬,他自一人高的洞顶石上跃下,向任盈盈拜道:“厚土堂计灵,拜见大小姐!”
向问天嘿然道:“老小子,装神弄鬼的,怎么现在不扮出家人啦?”
任盈盈忙将计灵扶起来,说道:“计叔叔请起,盈盈已算不得日月神教的大小姐啦,你切莫如此多礼!”。
计灵站起身来,朝向问天惭然一笑,道:“对不住啦,老计还当向左使是来拿我回黑木崖的,见到了大小姐,我才略摸猜到了你们的来意”。
向问天动容道:“你猜到了我们的来意?”,他说着向前急掠一步,一把抓住了计灵的手臂,急问道:“莫非你也知道……知道……教主他……。”。
计灵喟然长叹道:“十二年前教主失踪后,东方不败继任教主之位,便命我在西湖边设计一座地牢,当时计某不知他的用意,所以有心卖弄,在西湖底下修出一座无人可破的大牢。
大牢修好过了两月有余,东方不败又命我去教授神教弟子如何在牢中安放炸药。因那地牢洞顶十分牢固,而且洞内潮湿,炸药需三月一换,所以我在洞顶又设计了巧妙的机关,就因为这个所以在山庄多耽搁了些日子。
向左使,你也知道我年轻时练功伤过三焦阳经,阳气过旺,喜欢呆在阴冷潮湿的地方睡觉,有一日改造机关累了,我便钻进那洞顶机关内休息,无意中见到黄钟公、黑白子他们从牢底出来,站在那儿说话,这才知道原来教主并未失踪,而是被那东方不败篡夺了教主之位,将教主关押在这西湖牢底。
计灵无意之中竟成了叛教罪人的帮凶,真是后悔不迭,可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露出一丝蛛丝马迹,立时便会被他们杀人灭口,我只有故作不知,待离开梅庄之后,我日夜苦思救教主出来的法子,始终不得主意。
后来我干脆自称旧疾发作武功尽失,退出了日月神教,寄居在我师弟,也就是本寺方丈大智禅师这里,穷思救人之法,今日若不是见了大小姐,计灵还得装下去,又怎敢将心中的秘密对人吐露?”
向问天、任盈盈一听就连他这位地牢的设计者都想不出救人的法子,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任盈盈犹抱着一丝希望道:“那地牢没有人比计叔叔更加熟悉,这十二年来,您可曾想出救人的办法?”
计灵沮丧地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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