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平一指听了也急忙闪身追了出去。秃笔翁皱了皱眉,轻声道:“十余年不见,五弟似乎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了,昔年二哥曾赞他城府之深,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是现在怎么变得象个女人似的,说喜就喜,说怒就……”
黄钟公厉喝一声:“住口!”秃笔翁从未见到他如此声色俱厉,不禁吓了一跳,急忙闭了嘴。黄钟公闪身出了囚牢,望了望长长的甬道,这才吁了口气,声音微微带些颤抖地道:“你不要命了么?今日的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早已不是当年的武痴东方迷了!”
平一指回到房中时,东方不败正喜孜孜地在房中走来走去,一见他进来,急忙一把拉住他,笑吟吟地将他按在一张椅子上,又递过一杯茶来,眉飞色舞地道:“大哥,真是天助我也,你解决了换脑之术的难题,如今任我行又将吸星大法拱手送到我的手上,我要立刻返回黑木崖,只待我破解吸星大法的奥秘,便可以开始你前所未有的创举了”。
平一指想到这惊世骇俗的神奇医术将要由自已一手创造出来,不由也大为振奋,但他想了一想,还是皱了皱眉头,关心地道:“你虽有‘葵花宝典’绝学,但那任我行亦非善与之辈,对他可万万大意不得。况且……以他的智计之深,脱逃地牢之时怎么会忘了自已在铁台上刻下了吸星大法武学呢?就算时间紧急,来不及全部破坏,只消毁去一两处要紧的地方,旁人也学不得了,为何他……”
东方不败呵呵一笑,道:“我方才在台上所见,确是吸星大法无疑,你担心任我行在武功心法中暗藏机关,蓄意害我么?哈哈哈,我何时说过要学他的吸星大法了?这种功夫,与我的‘葵花宝典’相比,不过是妄想与日月争辉的米粒光华罢了,我是不屑一顾的”。
他格格一笑,又道:“再说,盈盈此时一定与任我行在一起,若是派些人去抓他,万一伤了那位千娇百媚的大小姐,岂不叫我心疼死?”
这话怎么听都似对一个女子怜香惜玉,可他脸上的表情却也变得如同女子一般,楚楚可怜,好象要被人伤害的是他的身体一般,纵是曾经见过他女子神态的平一指,瞧了也不禁心头一寒。
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说道:“吸星大法当然不可与你的神功相比,不过若是任我行在内功心法中动了手脚,万一到时功败垂成,可就迟了”。
东方不败已注意到他不自然的神态,表情略有收敛,听了他的话却又禁不住嗔视了他一眼,旋即却又喜不自禁地道:“这个怪小弟没有说得明白了,大哥是以为我要在换脑之后用吸星大法取回自已的内力么?”
平一指愕然道:“难道不是么?难道……你以后要以吸星大法做为自已的武功?任我行浸淫此功多年,那样你可不是他的对手啦!”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这时他眸光中才恢复了些深沉机敏的神情,他摇摇头对平一指道:“大哥一心钻研医术,武学上的事可就想得不周全了。内家真气或存于丹田,或存于膻中,此为上下气海,但内气的凝聚调动却由人的意识而来。
大哥你想,待我换到盈盈身上,成了女儿之身,我原来的躯壳,不过是一具死尸,就算吸星大法如何了得,你可曾听过吸星大法能从死尸身上吸取功力?”
平一指霍然起身,动容道:“啊呀,不错!我们都未想到这一点,这……这便如何是好?”
东方不败又道:“若是再将别人头脑换入我的躯体之中,那人不但得了我的盖世神功,而且可以顶了我的身份,试想何人肯甘心将功力任我吸取?这个险是冒不得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学吸星大法,纵然他功法之中暗藏玄机又有何妨呢?”
平一指瞠目结舌,有些跟不上东方不败的思路了,怔了半晌才道:“你已想到解决之法了是么?那方法仍与吸星大法有关么?”
东方不败得意地道:“我对武功一道,痴迷久矣。任教主以后,在教中古旧典籍之中,曾见到许多武林掌故,所以看得甚是用心,其中提到吸星大法的来由,说这门功夫创自北宋年间的天山‘逍遥派’,那时叫做‘北冥神功’,传到今日功法有所遗缺,威力已大不如当年。
我看那些典藉时,读到一则有趣的故事,说是当时曾有一位逍遥派掌门,为了惩治逆徒,临终之时收了一位武功低微的小和尚为徒,他倒运‘北冥神功’,将几十年的内家真气都注入那小和尚的体内,使他立刻成为江湖中的绝顶高手。那时我才知原来传功之法并非武林传说,而是确有其事!”
平一指听了恍然大悟,惊喜交集地道:“原来如此,教主是要……是要从这吸星大法的运功之理,悟出倒运神功的方法,换脑之前先将内力注入任……注入她的体内”。
东方不败颔首道:“正是,我对大哥从不隐瞒,你也知道我这门功夫修练之时有一个极大的难题,但是运用之时却没有这个顾虑,我只须了解了吸星大法的运用之力,先将盈盈迷晕,将我的功力注入她的丹田气海,再实行换脑之法便可,大哥要解决的是移脑之术,小弟却是一直在想移功之法,这两件事解决,大事可成矣!”
平一指听了,不禁由衷地赞佩道:“六弟深谋远虑,实非我所能及。这里环境幽雅,又无教务牵绊,你不如就在此地参悟功法,何必匆匆赶回黑木崖呢?”
东方不败目光一闪,说道:“任我行脱困,说不定迫不及待直奔黑木崖而去了,我若不回总坛,恐总坛空虚,无人是他敌手。大哥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下午便启程返回黑木崖。”
平一指听得心悦诚服,忙躬身道:“是,我去知会他们一声,咱们下午便走!”
东方不败目视他退了出去,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轻轻地用手指抚摸着,痴痴地瞧了半晌,才幽幽一叹道:“莲弟,人家为了讨你欢心,可是费心了心思了,只盼你待我也是真心真意,今生今世都不要负了我的一片真心呀!”
这番话说得无比深情,听起来就象一个陷入情网的痴情少女,又象一个深闺思夫的妙龄少妇,只是若有人听到一个大男人女声女气地说出这番话来,而且这人还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未免就匪夷所思外加毛骨悚然了。
东方不败将绣囊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喃喃地道:“小冤家,为了你,哪次有要紧事离开黑木崖,我都归心似箭呐,待我悟出吸星大法的奥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嗯……现在,该是宣布那件事的时候了,任我行呀任我行,任你智比天高,又怎么猜得出我到底想做些什么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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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和蓝娃儿此时已到了芜湖,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城中到处张灯结彩,已经有了大年的气息。临近年关,在外的游子都回家过年,酒楼的生意一时有些萧落。
此时‘望月客栈’的前厅中,除了吴天德和蓝娃儿,只有一对男女正旁若无人地调笑、饮酒。那女子三十出头,一头乌油油的长发,服装艳丽,神态妖娆,看来姿色似乎还不错,只是胭脂涂得重了些,弄得两个脸蛋红红的,象极了猴子屁股。
而那男子约有五十上下,一副商人打扮,想必是家有闲妻,独自一人经商在外,招了青楼妓女在外寻欢。
吴天德和蓝娃儿都扮作灰衣男子,瞧打扮象是两个急于返家的行商。任大小姐给他们化妆时想及蓝娃儿居然在自已体内放了一条恶心的虫子,一时兴起,在她腮上还粘了一个带着黑毛的痣,瞧来有些猥琐,不过形象的破坏也更加叫人无法辩认了,两人大摇大摆地穿过杭州城,望西而来,果然不曾引人注意。
吴天德坐在窗前,望着街上抱着年画、年货兴冲冲往来的行人,不禁怅然一叹,还有三天过年,恒山是来不及回去了,或许元宵节时才能到家。
那日在梅家坞,任我行言道要先去南方,招集一些旧部,待一切准备停当,再来和自已同去黑木崖,吴天德知道在任我行心中权力始终是第一位的,要劝他现在同上黑木崖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任我行既已重出江湖,于公于私早晚必定和东方不败对上,他心知着急也无用,只得怏怏与他告别,先回恒山。
蓝娃儿看出他神色不喜,于是柔声劝道:“吴大哥,我知道你想早些赶回恒山,只是三天路程无论如何都到不了,我们也不必那么着急了,我听爹娘提过你们汉人过年的热闹,可我还从来没有过过年呢,不如我陪你在路上过年啊!”
吴天德看向蓝娃儿,这个女孩儿一直陪着自已受苦,风里来雨里去甘之若饴,那种深情只要不是睁眼瞎子,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吴天德不禁感激地向她一笑,展颜振作道:“好,你从小住在西域,不知道我们中原人过年的习俗吧?回头我们找个地方,我来包饺子给你吃,我们汉人过年要守夜,子夜时要吃饺子,很热闹的”。
蓝娃儿眼睛一亮,喜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吴大哥做的饭菜了,比我自已弄的强好多呢!”
吴天德听了一笑,带着些宠溺地道:“你呀,刚刚见到你时,觉得你又是刁蛮、又是狠毒,若不是误打误撞地让你拜我做主人,怎么知道你这小丫头原来这么可爱?”
蓝娃儿听他又赞又贬,扁了扁嘴,不服气地道:“我什么时候又刁蛮又狠毒了?哼!你可是亲口答应不要我做你的小丫环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耍赖!”
吴天德听了有心逗她,呵呵一笑道:“我早说过你没有主动放开我,所以我也可以不履行诺言啊,你啊,就乖乖地给我铺床叠被,做个乖巧的小丫头吧”。他这一句里用上了‘红娘’里的戏词儿,已经带着些调笑的意味了。
蓝娃儿可不曾听过这句戏词儿,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幻想起自已做了他的小媳妇儿,为他铺床叠被,伺候自已心爱男人的旖旎风光,她芳心一荡,有些意乱情迷地昵声道:“吴大哥,那日你为我挡住滚石……娃娃心中就再也容不下旁的人了,不要说为你铺床叠被,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的!”
她说这句话时情动不已,不自觉地用上了月神媚术,那种柔媚无比的语调叫人听了为之销魂,若不是她现在的形象只是个丑陋的男子,吴天德没有警觉之下,会不会色心大发,大唱狼爱上羊,可就殊未可料了。
饶是如此,吴天德也听得心中一热,那句”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的话,由一个小姑娘情深意长地说出来,不免叫人浮想翩翩,心旌摇动。
吴天德被这小姑娘的大胆情话撩拨得心中痒痒,却又不敢对她多说些甚么,这小丫头比起中原女子还要爽朗大胆,如果自已存心挑逗,只怕就要惹火烧身了。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嘻嘻哈哈的妖冶笑声传来,吴天德抬头一看,只见有三个一身铜臭气的小老板模样的商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们每人双手各搂着一个打扮得异常风骚的女人,那几个女人都有三十多岁,有的腰肢已有了赘肉,紧裹在身上的衣袍更显得体态臃肿难看。
她们的容貌依稀还带着几分清秀,可见年轻时也是个俊俏娇丽的女人,只是常年在欢场打滚,又不知保养,现在刚刚三十多头,就已成了残花败柳。
这些女子比之刚刚店中那个女人显得更加庸俗,笑起来时涂得红红的嘴唇就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和着脸上几乎要掉下来的厚厚的白粉,叫人作呕。
看起来这几个商人都是在外地过年,可是吝啬本性又不舍得多花钱,才找了这些韶华已逝、在青楼之中也已不入流的娼妓来寻欢作乐。
蓝娃儿瞧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那三个商人见了坐在店中的那人都哈哈地笑道:“乔老板早到了啊,怎么只找了翠儿姑娘呀,咱们可是说好今晚尽欢而散呐,不是你身体不行了吧?哈哈哈……”
那位乔老板讪讪地还未及答话,坐在他旁边的那位翠儿姑娘已抢先白了那三个男人一眼,说道:“郑老板你们老几位就爱欺负我们乔老爷,我听几位姐妹们说你郑老板才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呢”
那位郑老板老脸一红,右手滑下去在一个女人肥硕的臀部上重重地拧了一把,干笑道:“谁说的?你问问小红,老子一夜能要她七次,弄得她都起不了床,老乔可没这本事吧?”
那女人被他重重一拧,痛得哎哟一声,屁股一扭,一闪身坐到了凳上,抬头瞪了他一眼,口中还是吃吃地笑道:“那可不,郑老板生龙活虎,比小伙子身体还棒着呢”。
翠儿姑娘一把搂住了乔老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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