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淫笑戛然而止,房中竟没有一丝声音,吴天德大惊,难道这芜湖城竟是淫贼窝子不成?吴天德一把推开房门,鼻端只闻到一缕幽香,伊人却是芳踪杳杳,吓得他霍然转身向外冲去。
一冲出房门,赫然见到蓝娃儿手中端着一盆热水,莲足轻移,自那楼梯款款而上,犹如步步生莲,她身上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裳,袖边领旁绣着朵朵梅花,衬托得那玉面芙蓉,异常娇媚。
那优美的身姿、窈窕的曲线,宛如烟中芍药,轻盈的步履中飘然而来时,更觉迷人!
她俏生生地抬头,蓦地瞧见吴天德站在楼梯上痴痴望着自已,不禁垂下眼帘来抿嘴一笑,那一低头的风情,直是叫人销魂。
一个有幸赶到正要下楼的客人见了,双膝一软,一头栽了下来,吓得蓝娃儿连忙向旁一让,那人便咕噜噜地滚下楼去。
吴天德将蓝娃儿带进房中,放下水盆,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埋怨道:“大清早的,你跑去哪里,吓得我还以为……”。
蓝娃儿被他搂在怀中埋怨,心里却是窝心得很,她仰起脸来甜笑道:“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悄悄出去帮你打些洗脸水来。吴大哥,昨晚我只是一时不小心,娃娃一个人在西域那么久,懂得照顾自已的”。
吴天德伸出手指在她直直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吟吟地道:“你呀,又变成我刚认识时的蓝娃儿了,高傲自负、不可一世!”
蓝娃儿皱着鼻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忽地放开他的怀抱,退后两步,轻盈地转了个身,嫣然道:“吴大哥,我这个样子好不好看?”
她身材高挑、腰身纤细,这轻盈地一转,如出岫之云,不可方物,吴天德眼睛一亮,赞道:“好美,那股霸气全没了,水灵灵的象仙子一般,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蓝娃儿俏脸一红,自不好说是因为见他望及任大小姐时总是满眼痴迷赞赏之色,却总是无视于自已的存在,才学任盈盈去偷偷买了件白色的袍子来穿。
不过任盈盈穿的是素白的袍子,杭州城内是江南繁华之地,可没有那么素净的颜色,这件绣梅花的白袍还是蓝娃儿跑了几家衣店才买到的。
蓝娃儿翘了翘小嘴,嗔道:“人家整天在你身边晃,你都看不到,离开一时半晌的你怎么会注意?”
吴天德见她撒娇,那娇憨可爱的神情异常动人,忍不住拉过她来在柔软的小嘴上亲了一下,笑道:“以后天天看,时时看,盯着你不许离开我半步,你可不许烦啊”。
蓝娃儿神色一喜,举掌道:“一言为定!”
吴天德哈地一笑,和她对拍一掌道:“一言为定!”,说完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没说,忙将自已昨夜在客栈中听到东方不败要传位于圣姑盈盈、以及自已的猜测说了出来。
在蓝娃儿心中,“可兰经”说的是至理,吴大哥说的就是明言。他说东方不败要拿任大小姐换脑,那自然就是要拿她来换脑,什么?你说这是胡乱猜测?毒死你喔!
蓝娃儿虽从未履及中原,但是从母亲口中对五毒教的事了如指掌。中原各地许多大药房都有五毒教的暗桩眼线,一方面药材是五毒教的重要经济来源,派些人来中原经营药材,要比卖予别的大药商赚得更多,二来可以广知武林中事,所以五毒教虽远在蛮荒之地,消息却极灵通。
早餐后,蓝娃儿携着吴天德的大手,穿花蝴蝶般在芜湖城中兴冲冲地逛来逛去,引得不少男子都惊艳不已。吴天德今日也换回本来模样,被她拉着在大街小巷逛来逛去,怀中的东西不断增加,不禁苦笑不已。
好在蓝娃儿娱乐不忘工作,逛得正开心时也没忘了注意到一家大药房的布幡上那个五毒教的暗记,她拉住吴天德,朝那药房努了努嘴,吴天德会意地望去,见那药房与寻常的也没什么不同,不知蓝娃儿从哪里看出区别来。
蓝娃儿头前带路,进了那间药店。时值年关,店中比较冷清,见了进来这一男一女气质不俗,像貌出众,坐在柜台后的老先生不禁注意地看了两眼,才垂下眼皮去继续拨着算盘。
蓝娃儿走到柜台前,脆声道:“老板,店里有没有金银花、忍冬花、双花、二宝花、鹭鹚花?我要各买三两!”
那老板吃了一惊,手下的算盘顿时珠子一乱,他抬起头来仔细瞧了瞧蓝娃儿,又看了看茫茫然不知所谓的吴天德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小姐,您要的可是同一味药材呀,是考较老头子的药理么?呵呵,我给您包成一包好么?共三钱银子,请先付钱!”
蓝娃儿格格一笑道:“云分五色,花分五品,我说五种,便是五种”。那老掌柜听了脸上神色一变,忙站起身来向后堂一摆手道:“小姐是行家,里边请,有上好的药材,您不妨一齐瞧瞧”。
蓝娃儿向吴天德得意地一笑,大摇大摆地当先而去,吴天德见了她的孩子气,不禁微笑摇头,用下巴压住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随在后边也走进后堂,那老掌柜随着进来,顺手放下了门帘。
后堂中药味儿更浓,那老掌柜走了进来忽地一撩袍襟,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五仙教下弟子吴世,拜见长老!”
原来蓝娃儿用的切口是五毒教总坛长老的身份,这本是她母亲昔日所用的身份,蓝娃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照本宣科,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那老掌柜虽觉以她年纪,不似教中长老,可是五仙教规矩甚严,冒充长老者要受五毒穿心大刑,所以也不敢认为她是虚言恫吓,忙以参见长老之礼拜见。”
蓝娃儿取过吴天德写给任盈盈的信来,递给那掌柜,冷着一张俏脸吓唬他道:“你速着人立即带这信赶往总教,把信交给蓝凤……蓝教主,一定要快,如果迟了,万蛇噬身!”
老掌柜身子一颤,不知是何等重要的大事,连忙接过信来,颤声道:“是,属下立即就办,请长老放心!”
蓝娃儿哼了一声,转过身来望着吴天德时小脸又变得笑眯眯地,腻声道:“吴大哥,我们走吧,刚刚看到一件绿裙子,现在想想,好好看喔,我们去买吧!”
吴天德把头连点,下巴磕在高高摞起的匣子上,状极可笑,蓝娃儿不禁嘻嘻一笑,从他怀里抓过两件来自已抱住,吐了吐舌头,道:“走啦!”,一路蹦蹦跳跳地出了店门。
这边两人出了前门,后门两匹快马已疾奔出去,马不停蹄直扑向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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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和小蓝一路西行,天气越来越是寒冷,但二人之间的情火却越来越热。因为彼此已经坦白心声,再有了那夜的袒裎相对,二人除了那最后一关未破,早已情同夫妻。夜间止宿之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动之时自然卿卿我我、爱抚一番。
蓝娃儿见吴天德忍得难受,心疼情郎,少不得羞答答使出月神媚术中的手段来,藉借肢体的接触抚弄让老吴大得其趣,虽未真个销魂,其实也已蚀骨。那种种奇妙手段,简直让吴天德这位饱受视频冲击的现代人也吃惊于其中画样之多。
吴天德自那夜之后,想及若是贸然与娃娃成就夫妻之事,远方的盈盈感同身受,莫说是她任大小姐,恐怕换了任何一个女子,突生这种古怪感觉都要以为自已鬼上身,吓也吓死了,所以倒是不敢破那最后一关,蓝娃儿施展媚术,只为让他尽兴,自已虽也耳热心跳,到底不如那夜紧张,远方的盈盈便少受了一番折磨。
但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蓝娃儿深谙其中手段,可惜自已却偏偏不谙其中妙味,只便宜了老吴,快活得犹如人中神仙,不过其中种种妙趣,嘿嘿,实不足为读者道也。
这日来到武涉县西,遍地白雪,一条冰河,木桥上冰柱倒悬,河中央冰破水涌,汩汩如泉。
吴天德和小蓝各乘一马,缓缓踏过小桥,桥头下一棵老槐,树顶积雪弯枝,还有三两枯干的树叶挂在枝头,在风中瑟瑟发抖。
桥后一角小亭,此时赫然背面坐着一个青袍老者。吴天德一眼瞧见那人背影,虽然身形佝偻瘦削,但那人随随便便那么一坐,竟似别有一番气派,不由心中一动,连忙示意蓝娃儿停下。
蓝娃儿为怕风雪吹伤了娇颜,面上蒙了厚厚的蓝巾,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见吴天德示意,会意地停下身子,清澈的眸子瞪着那背坐的人影,手掌按住刀柄跃跃欲试,只待吴大哥一声令下,就让那人好看。
吴天德呵呵一笑,勒着马缰对那人道:“冰天雪地,独坐寒亭,阁下专为等我而来?”
那人嘿然一笑,缓缓起身步出小亭,只见这人佝偻着身子,一袭青袍在风中飘飘荡荡,好似是挂在竹竿儿上一般,那人面上蒙了一块青布,边角破烂,吴天德见他前襟破了一块,才知是从身上扯下来的,不禁暗暗好笑。
吴天德一跃下马,见那人头上白发苍苍,便拱手道:“未敢请教前辈大名,何以在此候我?”
那人一双不大的眼睛极为有神,瞪视吴天德片刻,他忽地纵身一跃,那干瘦的身形攸然升起两丈多高,顺手从树上折下一枝树枝来,树干被他一动,白雪纷纷落下,一个废弃已久的乌鸦窝也从枝杈上翻了下来。
那人身形下落,随着那纷纷扬扬的雪沫儿,一根枯枝剑一般刺向吴天德颈左大脉,剑气飒然,竟然十分凌厉。
吴天德见了忽地倒身后掠,滑至桥前,一伸手摘下一支尖尖下垂的冰刺,脚尖在地上一拧,以更快的速度回射过来,蓝娃儿目光一闪,只见两道奇快的人影儿乍合又分,那漫天落下的积雪好似被风吹起,攸然反卷起来。
这一合一分,那海碗大的鸦窝蓬地一声,炸了开来,杂草羽毛飘飘荡荡时,两人已对面而立于两丈开外。
二人这一交手,那青袍蒙面人掌中的枯枝固然没断,吴天德手中的冰刺竟也完好无缺,那人见了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讶然神色。要知那人手中枯枝也有指粗,而且这树未死,只是冬寒只余枯干而已,树枝中还残余一些水分,并不易折,但吴天德手中的冰柱可是又脆又细,二人对了一剑,看以无分上下,至少功力上已分出了胜负。
青袍人低斥一声,道:“好小子,再看我这一剑”,说着一挺树枝,刷刷刷树枝挥出,连刺七剑,那剑势灵妙轻奇、绵绵密密,招式十分的怪异。
好一招“回风落雁”,吴天德见了这一剑已知来人是谁,怎敢再出狠招,手中冰刺一扬,使的却是一路刀法,大开大阖,刚猛霸道,二人的招数一刚一柔,一阴一阳,一正一奇,迥然有异。
但二人用的虽是一根树枝、一根冰柱,威力却是极大,树上积雪受剑气一刺,落下更多,雪花飞扬中,两条人影兔起鹊落。这人身法固然妙到毫巅、诡异离奇,吴天德却更胜三分,只听尖锐的剑气,划空急过。
那青袍人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招式灵幻奇诡,阴柔至极,柔可克刚,这些奇快诡异的剑法本是吴天德这路至刚无回的刀法克星,但十招一过,吴天德的刀法不但专攻对方剑法的空门,而且恰恰能将对方剑路封闭,招式化解。
数十招过后,那青袍老人竟未能丝毫占得上风,又是数十招过后,青袍老人突然长啸一声,震得大团大团的积雪自树顶落下,那剑势一变,变得更加玄异阴柔,一根树枝,有如几十柄利剑,自不同的角度纷刺吴天德全身要穴。
吴天德暗嘿一声,“回风落雁剑”不成,压箱底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也出手了,这位莫大先生惯于神经兮兮、藏头露尾,这独门功夫都使出来了,还蒙得什么面?
他的身形突地缓了下来,渐渐凝立不动,那刀明明仍使得奇快,看在旁人眼中却似慢得出奇,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如一位梨园高手,将大段的戏词道白飞快地念来,却偏偏叫人听得清清楚楚、字字清晰。
青袍老人,也就是那位总喜欢神秘登场的莫大先生,剑招虽如骤雨一般,却是滴水难入!
莫大先生一双小眼睛越睁越大,显然甚是惊奇,他已从昔年爱恋之人口中听说了吴天德武功之高,却是不信两人分别不足一年,他的武功竟然一日千里,有如此大的进展。
吴天德本想以“天得一刀”击落他手中树枝,方要动作,忽地心中一动,脚步一错,冰刺截出,这一招施出,竟化刀为剑,诡势夭矫,有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莫大先生惊咦一声,连退数步,并非他破解不了这一招“鹤翔紫盖”,只是这招剑法用的是衡山派中不外传的绝招秘技,吴天德如何使出?
他心中电闪,想起定闲师太曾感激地言道吴天德将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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