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封不平等人原本只担心没有贺客前来,想不到一连两日贺客云集,客房已住不下,只好叫弟子们收拾收拾,去后院没盖好的几栋房中暂住,将房都让出来给远来道贺的客人。
第三日便是剑宗正式开立山门的日子,上上下下早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处处高挂红绫,显得喜气洋洋,吴天德几位夫人也都赶到朝阳峰来。距吉时还有一个时辰,恒山定逸师太率门人弟子,以及不戒夫妇、仪琳也都到了。
武林群雄这两日见到衡山剑派道贺,料想当日吴天德曾替衡山剑派解围,救了刘正风全家,武林中人知恩图报,举派前来道贺也是义气行为,可是吴天德大闹恒山白云庵那是武林中人人皆知的事,怎么连恒山派都派人来道贺了?不禁人人大奇。
定逸师太人极爽快,虽然曾和吴天德有些过节,但吴天德对恒山派的恩德实是恩同再造,她素知两位同门师姐妹不喜远行,便自告奋通与不戒夫妇、仪琳同来。吴天德将他们迎进来,一时却无暇与仪琳交谈,只匆匆与她双眼一望,一吐心中情愫。
曲非烟将仪琳拉去与她们一桌闲话,这小尼姑现在身着一身鹅黄秀衫,容貌极是柔媚,一头青丝也长了出来,那种清灵秀气,当真如同仙子临凡,与朱静月、蓝娃儿几个美人儿同桌一坐,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不但许多前来道贺的三山五岳好汉看直了眼睛,大叹吴天德艳福齐天,便是有些剑宗弟子也把持不住,忍不住多瞧几眼。
白展堂白大公子也不再上窜下跳,他见了恒山派人丛中有自已的心上人郑萼姑娘,登时便如见了蜜糖的蚂蚁,只在身前身后打晃儿,哪还舍得去别处了。
偌大的院中此时坐得人满为患,金山和尚、无名道人、封不平、成不忧等人瞧了这番气势不禁暗暗咋舌:这掌门人也太不厚道了吧?明明交下了这许多江湖豪杰,还装深沉说什么宠辱不惊,没有贺客也算不得甚么。
几个家伙正在心中嘀咕,几名站在门口迎客的弟子先后奔来,兴奋地道:“报,泰山派天门道人送来贺信贺仪!”,“报!天河帮黄老帮主、五毒教蓝教主亲来道贺!”
这一回便连衡山、恒山众人也耸然动容,这两位帮主、教主势力极为庞大,但由于和日月神教走得较近,白道群雄一向心怀戒意,彼此交情浅得可怜,白道中掌门交替,这两位帮会首脑一向不到,有些往来的也只是贺礼一送了事,此时同来道贺,尤其五毒教千里迢迢从苗疆赶来,这位交情一定是不浅啦。
吴天德听了心中喜悦,他左右看看,走过去拉起蓝娃儿和仪琳,举步向外迎去。这两位帮会首脑一个是仪琳的叔公、一个是蓝娃儿的阿姨,怎可不携她们同去迎接?
那位排帮香主包有子忍不住对旁人道:“吴大掌门好生了得,黑白两道都卖他面子,他在这里开山门抢华山气宗生意,同为五岳剑派居然有两派亲来道贺,一派送来贺仪,就连黄老爷子、蓝教主也……”。
他一言未尽,忽然两名弟子满面红光、激动得难以自持地冲进来,大声叫道:“启禀掌门,少林派方生大师、武当派冲风真人到了!”
堂上啊地一声,竟然同时站起许多人来,少林、武当两派那在武林中是何等声望地位?而且两派又以方外人自居,便是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担任盟主之时,两派也只是送上贺贴一封,此时竟然各派一位与掌门人同辈的师弟代表本派前来道贺,这真是天大的面子,此事一传出去,华山剑宗立时便可在武林中站稳了脚跟,再无一派胆敢轻视于它。
吴天德听了这两大派来人,也是呆了一呆,随即却反应过来,少林派昔年受过师父大恩,自已开宗立派,方证大师那是一定要祝贺的。至于武当那位冲风……,吴天德嘴角歪了歪,禁不住想笑,冲风?也太搞笑了吧?呃……不过那时代还没有冲锋一说,起这么个名字倒也不算稀奇。不过武当派又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已比剑时给冲虚真人留了面子?
吴天德五位师兄听见少林武当来人,早一起迎了出来,见吴天德嘴角浅浅带笑,似乎浑不在意,封不平不禁语声微颤地道:“掌门师弟,快……快出去迎接少林、武当两位大师,我华山派……华山派历代掌门继位,少林武当还从来不曾派了掌门人一辈的门人亲来道贺,这是莫大荣耀,我剑宗……剑宗……”,他说着已唏嘘不已,显然此事对他冲击太大。
吴天德拉着仪琳、曲非烟,和五位师兄迎出门去,与少林方生、武当冲风、黄帮主、蓝教主一一见礼,将他们迎进门来,堂上众家黑白道的好汉又忙上前各自向自已的白道领袖、黑道大哥见礼,这一通乱。
蓝娃儿与蓝凤凰见面之时,彼此对望,以往种种尽皆抛之脑后,五毒大会上蓝姨是否真的对她手下留情,蓝娃儿已不再计较,也不想去问,她与蓝凤凰拥抱在一起,心中十分感激她将自已从西域带回中原,哪怕真的受过许多委曲和伤害,在她心中,现在也都不算什么了。
吴天德立在堂上,望着这些在武林中声威赫赫,跺一脚四处乱颤的江湖豪杰,心中终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今日掌门大会这番盛大光景,天下间还有何人能有这般威望?
记得令狐冲担任恒山掌门时,贺客三千,全是冲着任盈盈圣姑的面子前去捧场的,那些人中有份量的人物还没有今日堂上一半之多,这些朋友可全都是自已交下来的,没有一个是冲着女人的面子来为自已捧场。
我吴天德闯荡江湖才一两年罢了,就交下这么多朋友,除了……,吴天德望了一眼独坐一桌的陕西四大富豪,那都是冲着白大少爷老爹的面子来捧场的,除了这四位老先生,怎么能不为之自豪?
吴天德心中激荡,他高高举起一碗酒来,正要对堂上群雄说句场面话,忽地门口弟子喊道:“启禀掌门,有个……有个……怪人前来道贺!”
正喧闹不已的众人听了都惊讶地收声望去,厅院中顿时变得静悄悄的,只见门外有一人便在万众嘱目下施施然跨进了门口,吴天德一眼瞧见那人,不禁惊得目瞪口呆:“田伯光?他怎么这般打扮?”
只见那人一袭白袍,脑袋上是象羊毛似的一团团银白色卷发,胸前挂了个十字架,手里提着根木杖,脸上挂着一副欠揍的微笑,漫声道:“信上帝,得永生。愿平安、祝福降临到华山剑派头上,直到世世代代!阿门!”
不要说在场众人不认得这家伙是老几,便是与他极熟的朱静月、曲非烟等人都瞧了半天,才认得出来,实在是她们根本没见过西洋传教士的打扮。倒是有几个沿海帮派中人认得他的模样象个西洋和尚,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吴天德连忙迎到大门口去,低声道:“你搞什么鬼?来就来了,搞成这个鬼样子,堂上可有不少正派武林中人,若被他们认出,未必肯放过你!”
田伯光干笑两声道:“他奶奶的,要是我这副模样还有人认得出来,让他杀了我也认啦。吴天德皱眉道:“你搞成这样子干什么?你头上是……?”
田伯光摸了摸头上的白发,讪讪地道:“羊毛做的,这样才比较象洋鬼子,你以为我喜欢?我是帮路易莎的父亲奥斯汀牧师传教,你开宗立派我怎么能不来,可是那丫头跟上我了,我又不想让她知道我平时是打打杀杀的……”。
他说到这儿,忽地感觉身后有人走了近来,忙又提起嗓门象唱喜歌似的说道:“凡是抱着一个谦卑的心追求认识真理的人,必能明白人生的方向与目的。投入耶稣的怀抱,便可享受永生的福乐。”
吴天德向他身后看去,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正有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金发姑娘轻盈地跳下马车,向自已走了过来。那少女一双蓝眸,脸蛋儿俏丽,只是浅浅地有着一些雀斑。
田伯光急促地低声道:“她是我从海盗手中救下的,我骗她说你也是信教的,所以来看你”。吴天德见他神色紧张,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这个浪子爱上了人家不成?不过这外国少女大老远的追着他来内陆,看来对他也极为情意。
田伯光见那少女走近了,忙微笑着对她说:“这位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吴天德兄弟,呃……这位是路易莎小姐,来自英吉利帝国”。
那金发少女拉着裙摆施了个礼,然后走上两步,浅浅一笑,大大方方地对吴天德道:“吴先生,你好!”,竟然说的一口地道的中国话。
那少女说着已递上一只手掌,手上戴着白色的薄手套,田伯光忙道:“这个是洋人的礼……”,他话未说完,吴天德已会意地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路易莎不禁嫣然一笑,田伯光却直了眼睛:老吴什么时候也懂得洋礼了?
吴天德陪着这一真一假两个洋鬼子往回走,见满院子象看西洋景儿似的武林群豪都在发呆,不禁干笑道:“呃……这是两位番邦朋友,特意前来道贺的!”
听了他的解释,众人才喔地一声,望向吴天德的目光已充满钦佩,了不起呀,武林中开宗立派能让山西一省巡抚、陕西四大富豪、少林武当道贺已是说不尽的传奇了,居然有人从遥远的海外番邦前来,吴大掌门真是交游四海呀。
吴天德虽觉田伯光这一来不伦不类,可也没有办法,示意曲非烟在会客大厅中贴着壁角又为他们加了一张桌子,单独隔开来,免得和别人坐在一起露出马脚。
那位路易莎姑娘听田伯光告诉她,有位虔诚的教友要登上一个很重要的职位,就好象她的叔叔当上董事长一样,所以一定要来祝贺。
这位姑娘自从在海上被田伯光大展神威,一柄单刀打败二十多个海盗,救下即将受辱的她和将要被处死的父母后,就深深迷恋上了这位东方的罗宾汉。
他帮助父亲传教,有他的帮助,父亲才没有象前几任传教士那样受到当地百姓的排斥被赶回国,得以顺利地在泉州建了教堂和洋人医院,得以布施上帝的福音。他是那么善良、正直、勇敢,路易莎竟连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他,因此才陪他长途跋涉来了内陆。
此刻见了这么多人坐在那儿,满桌酒菜,和自已国家庆祝宴会大不相同,路易莎睁着一双蓝眼睛惊奇地四下打量,不时与田伯光低声交谈几句。
吴天德见他俩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里,这才吁了口气,举起一碗酒来走到正堂。这剑气冲宵堂虽然宽敞,但只在两边坐了七八位掌门和自家师兄、妻小,中间空了好大一块位置。
吴天德走到中间朗声道:“各位武林同道、江湖豪杰,今日华山剑宗正式开宗立派,建立山门,吴某不才,受本门诸位师兄、诸位二代弟子拥戴为掌门,多谢各位前来祝贺,见证我华山剑宗成立的大好日子。吴某感激不尽,这碗酒,我敬……。”
他话未说完,忽然又一名弟子匆匆走了上来,神色有些异样地道:“掌门师叔,华山气宗岳不群前来道贺!”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112章 君子无剑
听说‘华山派’岳不群前来道贺,喧闹的场面顿时一片寂静,一根针落到地上都听得到。稍稍一静之后,熟知华山剑、气两宗恩怨的江湖朋友已窃窃私语起来。
那位路易莎小姐看出情况有异,悄悄向田伯光问询,田伯光解释了半天,路易莎才欣然点头,按她的理解那便是华山剑宗因为与气宗经营理念不同,吴天德带了公司一帮元老出来自行创业,现在是原公司的大老板岳董事长上门来闹事啦。
吴天德怔了一怔,放下酒碗问道:“他带了多少人?”,那名剑宗弟子说道:“门外只有岳不群一人,并无门人相随”。
吴天德听了心中闪念:只有一个人?莫非岳不群并非前来闹事的?还是他竟然狂妄如斯,竟以为凭一人之力就可以挫败剑宗众高手?
他匆匆向门前迎去,堂上五岳剑派和少林、武当的贺客们神色间大是为难,剑宗的吴天德固然是本门的朋友、甚至是大恩人,可华山岳不群也是白道中响当当的侠义人物,若是这两人因为门户之见再起争端,那自已该如何自处?
方生大师与冲风道人私下商议一番,暗暗决定今日是剑宗成立的日子,如果‘君子剑’确是来生事的,怎么也得出手阻止,先避开今日再说。
至于‘天河帮’、‘五毒教’以及堂下三山五岳的好汉们却已暗抄兵刃:去他奶奶的正派邪派,老子们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岳不群敢来闹事,大家伙儿一拥而上,给他来个乱刃分尸再说!
封不平等人生怕吴天德有失,都陪在他身边,一齐奔到门口,只见岳不群一袭青衫,背负双手,正仰望门楣上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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