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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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蔡二人听了江湖朋友描述渡元所使的神妙剑法,与《葵花宝典》中所记载的武功特征一模一样,若是他早知宝典中的武学,何以现在才还俗开设镖局? 
  想必红叶禅师因这武功过于邪门,竟连徒弟也未告知。二人想到渡元禅师所知地功法乃是从自己二人这里听去的,并非完整的宝典武学,可他照此习练竟然也练出一套那么玄妙的武功,若是自己能解决宝典中的难题,所练的功夫岂不是更加高明?这一来本已冷却的贪念又起。 
  当时五岳剑派中以华山派武功最高,华山派又以岳、蔡两人武功最高,二人苦思难解宝典中难题,便想起嵩山派叶无缺也是位武学大宗师,或许他能别辟蹊径。于是二人来到嵩山求教。 
  这二人多少存了私心,只捡紧要处与叶无缺讨论,却不将整篇武学心法说给他听。叶无缺修为高深,武学涉猎极广,只听了只言片语,已听出那实是一部旷古绝今的神奇武学,不由也见武心喜,心中垂涎。 
  他连番套问之下不能得到全套的口诀,竟然效仿岳、蔡二人莆田盗书之举。暗中到二人房中搜索,不料岳、蔡二人为了钻研那部宝典,早将全文倒背如流,根本不曾将宝典带来。 
  叶无缺盗书之举被岳、蔡二人发觉,二人未想到知交好友竟然做出这等行为,愤而下山,叶元缺追下山来假意道歉,这二人想及少林寺将自已待若上宾,自己也曾做过盗书之事,便也原谅了叶无缺。 
  壁上叙至此处,语言又趋激烈,恕斥叶无缺身为嵩山派掌门,却口蜜腹剑,包藏祸心,将二人邀至亭中闲坐,口中道歉,竟暗中启机关,加害二人。 
  幸好二人落入洞中时灵机一动,以长袍兜风,减缓了落势,虽闹得双腿俱断、身受重伤,却幸而不死,才得以将叶无缺的卑劣行径公诸于此。 
  吴天德听至此处不禁苦笑道:“原来其中还有这许多变故,这两位前辈将这些事情刻在这儿,纵然有人看到,也应该是同样中计困于洞中的落难人,还不是无法说出去?这事现在已过了快一百年啦,若是再过几百年才被人发现,世上还有没有嵩山派都不好说,纵然有人知道,又有何用?” 
  任盈盈叹道:“这二人肯来向嵩山掌门叶无缺求教,显然对他极为信任,二人却被他出卖,陷于这洞中绝境,自然悲愤莫名,这番心事若不说出来,总是心中不快。刻在这里泄忿,倒也是人之常情。” 
  吴天德道:“这两位前辈还说些什么,难道这洞真的无法冲出去?” 
  任盈盈匆匆浏览壁上文字说道:“这两人说他们陷于洞底绝境,痛悔不该盗取他人武功,为自已惹来杀身之祸。又道二人穷思竭虑,深觉《葵花宝典》整套诡异的练功法门原本便是建立在那基础上的,根本无法越过,穷一生精力于此,殊为不智。若有华山门人看到二人遗言,要他们一定要将那部邪门的宝典毁去,切勿去学上面武功。更不要妄图破解这套武功,为了剑、气主从争论不休、荒废了师门绝学。” 
  吴天德叹道 “他二人还怕弟子们因为剑气之争荒废了本门学问,如果知道后人们因为由他二人传下地争执而大打出手,自相残杀,险些亡了华山一派,恐怕更要追悔莫及了。” 
  “可是这二人既来嵩山讨教,纵然不便将详情告知弟子,大体去向还是会说的,华山派失了这两位重要人物,又怎么会不闻不问?他们既然在这里失踪,何以……武林中传说是魔……是日月神教杀上华山抢夺《葵花宝典》时,这两位前辈战死华山?” 
  任盈盈目光一闪,思索道:“我想起来了,我在神教时曾见过本门一位前辈长老地手札,手扎中提起过那一战,现在看了华山派这两位的遗书,两相结合,我想我已明白其中关节了。” 
  任盈盈道:“那位长老手札中记载,某日有人投书黑木崖。言华山派得到部天下无双的武学奇书,上面记载的武功极为了得,当时本教教主韩天下,对这封来路不明的书信本来半信半疑,便命教中十大长老潜赴华山,查探事情底细。如果信中所言是真,就顺势抢下《葵花宝典》。 
  不料本教十大长老乔装改扮刚刚到了华山,不知怎么便露了行踪,五岳剑派好象早已得了消息,在华山玉女峰下潜伏等候,双方见面立即大打出手,激战中这位长老更听对方指责我教弟子偷袭华山,已杀害了华山派地岳肃、蔡子峰二人。 
  我教十大长老当时莫名其妙,那位留下手扎的长老在书中还是疑云重重地说,他们当时是偷偷潜去华山。直到中了埋伏前,根本不曾遇见一个高手。 
  岳、蔡二人地名头甚是响亮?他们也知这两人武功甚高,不知五岳剑派何以强指他们杀了二人。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来抢夺宝典的,因此也不争辩,一场混战中,十大长老到底夺了那书回来,但十大长老和教中弟子都受了极重的伤。 
  那位长老也是十大长老之一,五年后他们重返华山复仇。可是不知为何就此失踪,本教和五岳剑派都折损了无数好手,从此仇怨越结越深。 
  这份手札就写于他二次重返华山前,他对华山岳、蔡二人之死一直疑惑不解,说他们上山时只不过剪除了几名守卫的弟子,不可能那么轻易将岳、蔡二人杀死,从这冰壁上的刻字来看。应当是那位嵩山掌门叶无缺谋害了岳、蔡二人,他对《葵花宝典》念念不忘,但那时华山派高手众多,他不能公开去抢,又无法去华山盗书。便使了这驭虎驱狼之计,投书本教,引我教高手去攻华山,他再暗暗通知五岳剑派前去迎敌。 
  若是存心谋夺那部秘笈,双方混战之中他自可混水摸鱼。而且本教高手现身之时,他若突然奔上山去,说华山派岳、蔡两人与他猝逢强敌,遇袭被杀,且不说我教十大长老一向高傲,未必会去争辩,何况他们纵然否认,想来五岳剑派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一来他既可嫁祸与人,脱了杀友夺宝之罪。又火中取粟,得到《葵花宝典》,整个计划计算周详,可谓天衣无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是他运气欠佳还是岳、蔡二人的冤魂在冥冥中与他作对,不知怎么搞的,那部《葵花宝典》最终还是被本教得手了。” 
  任盈盈这番话虽是据实揣测,但听来实是合情合理。不过吴天德却无心细听,他原本以为壁上刻着什么神奇的武学,听来听去不过是一桩陈年公案,不禁意兴索然。 
  他走开两步,看见那位垂眉敛眉文雅儒士膝上搁着把长剑,便一把取过来,一按剑簧,呛地一声将那剑抽了出来。 
  剑一出鞘,刹时一道紫毫迸射而出,吴天德双眼不由一眯,那紫毫映面,映得脸上纤毫毕规,竟然压过了冰面发出的蓝光。利剑出鞘时那呛的一声剑啸,如同龙吟,余音袅袅不绝。吴天德不禁脱口赞道:“好剑!” 
  任盈盈抬头见到那剑上射出的紫光,不由身子一震,惊道:“紫霞剑?!” 
  吴天德听到紫霞二字,怔道:“你认得这剑?很有名么?”他低头看了看剑上,剑锷上两个古篆字并不认得,剑柄上四个字倒是工工整整的楷体字,认得是天地正气四字。 
  任盈盈道:“当然,这剑比我教中十大神兵还要有名,相传两百多年前蜀山剑圣白眉道人炼制了一对宝剑,一曰紫霞,一曰青霜,合称紫青双剑,后来送给他结识的一位少年剑客,那少年便是后来华山剑派开山祖师了。这对宝剑便成了华山派镇派之宝,怎么你竟不认得么?” 
  吴天德于华山派地事所知实在有限,所以紫青双剑从未听说。听了任盈盈的话,吴天德望向那双手据膝、怒目圆睁、似乎死不瞑目地粗犷大汉,心想:“也不知他是岳肃还是蔡子峰,他膝上的莫非便是另一把青霜剑?” 
  他嚓的一声还剑入鞘,将剑挂在腰间,又俯身取下那虬须大汉膝上长剑,剑一拔出,一抹青渗渗的光芒便射了出来,这柄剑剑身较之紫霞剑略窄了些,剑也轻了三分,青光映着壁上的蓝光,光芒流转如同一泓秋水,剑锷上两个古旧的篆字,吴天德虽不认得,想来便是青霜二字。吴天德细细打量,看到剑柄上还刻着四个楷字,却是“日月同昭”四字。 
  吴天德还剑入鞘,见任盈盈目视宝剑,显然十分喜欢,心中一动,将剑向她递去,说道:“你的宝剑遗在外面,定被嵩山派取走,这柄青霜剑送给你用吧”。 
  任盈盈见了这柄剑,确实十分喜爱,但练武的人对于神兵利器都视逾珍宝,此剑又是华山派镇派之宝,根本未想过吴天德会开口送她,听他一说,不禁惊讶地望了他一眼,道:“送我?你可知这剑有多珍贵?轻易允喏送人,不要将来后悔”。 
  吴天德笑道:“此剑你来用乃是天意,我也不敢逆天行事”。 
  任盈盈奇道:“甚么天意?” 
  吴天德嘿嘿一笑道:“此剑名曰青霜,任大小姐冷若冰霜,你用了这剑,只须柳眉一竖,便是雪上加霜,对头都望风而逃,打都不用打了” 
  任盈盈听他调侃,果然柳眉一竖,面罩寒霜。吴天德忙摆手道:“玩笑玩笑,你看这剑上,有日月同昭四字,想必当初做这剑时世上还没有日月神教这一说,否则华山派开山祖师也不会不加避讳了。你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大小姐,这剑你用岂不正合适? 
  任盈盈并不伸手接剑,只是悠悠叹道:“多谢你的好意,我们落在这洞中,结局也不过和这两位华山前辈一个模样,这剑再好还有何用?” 
  吴天德翻了翻白眼道:“这两位前辈坠洞不死,有功夫刻这些字,却不急着寻找出路,难怪要在这里送死了。这里虽然寒冷,以你我的内功尚可支撑一时,但这里冷得连只跳蚤都没有,没有吃的可撑不了多久”。 
  任盈盈黯然道:“这二位华山派前辈能以衣临风,临机之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可是他们都找不到出路,我们又能如何?”。 
  吴天德心中一紧,呆了片刻强笑道:”他二人跌下来时双腿断折、身受重伤,比不得你我,他们出不去,我不信我们也出不去,这两把剑锋利无比,这洞顶虽高不可攀,多耗些力气,也可挖出些缺口来,以我们的武功还愁爬不出去?” 
  吴天德想起华山古洞中以利斧开山的大力神魔范松,他能在岩壁上硬砍开一道十余丈的山道来,自已就不能在这几十丈的冰壁上挖出一些手窝脚坑来么?吴天德豪气大生,仰望令人眼晕的穹顶,四壁光滑如镜的冰面,心想:“以前还没玩过攀岩运动,今天我就来一段最高难的”。 
  任盈盈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他失望神色,望着洞壁低声道:“这上面说这洞遍覆玄冰,坚逾精铁,四壁如镜,无可攀附,唯有洞顶挨近地面处露出泥土岩石,乃是此洞的唯一出口,但洞顶之高,非插翅不能至,两位两位前辈说他们是无计可施,饥饿难奈时自断心脉而死”。 
  吴天德呆了一呆,忽然大笑道:“什么万载玄冰,冰就是冰,还有亘古不化、坚如精铁的冰么?哈哈,哈哈~~” 
  他口中虽在发出笑声,却听不出一点笑意。他本不信世上有这种天险境地,想想南极够冷了吧?一镐头下去也是冰屑四溅,这里虽然又干又冷,连点潮气儿也没有,却还没有那里寒冷,冰晶会这么结实么? 
  他心中虽在不断说服自已,可是一想到自已方才开碑碎石的一掌,震得洞中隆隆作响,那根冰柱却纹丝不动,再想起这洞中明明没有光线,那冰面竟发出蓝色的莹光,这一切都说明这里的冰雪与他所想的确有不同之处。 
  吴天德手中正持着青霜宝剑,当下猛地挥出,向冰壁上一砍,只听“铿”地一声,剑尖砍到冰壁上一下子滑了开去,迸出一溜火星,冰壁上只留下浅浅一道白印。 
  吴天德大吃一惊,不信邪地将真气注入剑刃,向冰面上狠狠一划,那冰面坚硬逾铁,一剑下去,歪歪斜斜地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吴天德盯着那道划痕也不禁一阵发愣。 
  任盈盈见他挥出宝剑时眼中也放出企盼的光芒,见了这时情景不禁失望地道:“我早听说万载玄冰比铁石更加坚硬,除了烈火焚烧,慢慢将它融化,否则根本无法可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