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了他的圈套。
风清扬虽然机智,却没有他这般狡诈伎俩,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技巧最易学会,内力最难掌握,三者当中,以力为本,以速、技为辅……”,他说到一半,张着嘴哑然失声,饶是这一代高人,心智坚定,此刻也是心中巨颤,脑中乱轰轰想道:“难道我们剑宗几十年来的理论都是错的?难道我们剑宗几十年来的理论都是错的么?”。
吴天德怎能失了这样良机,笑道:“正是,三者之中,技巧最易学会,因此学技巧易于速成,凸显效果明显。这力虽是难学,却是后来居上,力高了,速才可提高。而说到技巧,也要耳听目辨,做出判断,才能临敌应变。功力高深,五识自然敏锐,敌招甫发,立生感应,这才无懈可击,否则技巧也难臻上乘。不过……”
他看着风清扬因这番振聋发聩的话而变得面色苍白,转口又道:“不过人生苦短,精力有限,学武之人能将三者均练至极高境界的毕竟凤毛麟角,三者得其一练至极至,也可纵横武林了。
但若三者各有一人练至巅峰,以我之见,胜出的便一定是那学力之人,以拙破巧,容至繁于至简,不要说刚猛无俦的一招出手,剑锋所至,让人不得不退。便是一声狮子吼,震也震死了你,还谈甚么动手过招?”
吴天德忽然向他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可是要想立于常胜不败之地,而又恰有这般绝学,那么学习的次序不妨是先习技巧,后主力量。吴天德有幸在此遇见前辈,也是缘份,还望前辈不吝指教。”
风清扬在洞中踱了几步,双拳紧握,抬眼望着洞顶痴痴出神,火光映在脸上,神色变幻,忽然叹息道:“以剑为主?以力为主?……”默然半晌,又道:”风清扬昔年得一位奇人传授独孤九剑,这使剑的法子原非我华山派武功。你的脾气秉性、武功见识,很合我的胃口,要教给你,也没甚么。不过……风某一生学剑,今日这番理论竟是闻所未闻。”
风清扬虽然心中失落,可是毕竟心胸宽广,虽然驳不倒吴天德的理论,心中也隐隐承认他说的确是至理,但这么多年的观念,怎肯这便开口认输,想了一想,忽然脸露微笑道:“那日你在山下教训的那块朽木,这两日我看他颇有些开窍了,居然也懂得哄女孩子开心了。今晚亥时,你去将他带到那日瀑布旁边。他内力远不及你,待我教他几招剑法,你二人印证一番,瞧瞧是‘无招胜有招’还是‘一力降十惠’”。
吴天德怔了一怔,忽然醒悟到这位剑道宗师已决定传授自已剑法了,只是对自已将他驳倒,颇有些不忿,似乎要先教教令狐冲剑法,让他和自已较量一番,印证一下自已所说的道理。
吴天德心中欢喜,也顾不得问他怎么知道自已戏弄令狐冲、岳灵珊的事,连忙兴冲冲地答应了,向风清扬问清了华山派的住处,便匆匆下山而去。
自那日被那个自称令狐锋的家伙逼着与小师妹一吻,这两天令狐冲与岳灵珊感情急剧升温,虽然初时令狐冲还有些畏首畏尾,可是心障已除,很快两人就郎情妾意,打得火热。对于那个打得自已惨不忍睹的蒙面怪人,令狐冲心中现在除了感激还是感激,真恨不得找到他,好好地和他喝上一顿酒来以示谢意。
戌时过半,令狐冲练完剑回到自已房中。他私下里和小师妹虽然亲热,但是素知师父是个庄重谦谨的君子,二人名份未定,在剑派内不敢有所表示,回到房中点上油灯,见桌上放了一个笼屉,打开一看,却是四个肉粽,令狐冲心中一甜,知道这是小师妹偷偷放到自已房中,欢欢喜喜坐下正要取用,后窗忽然啪地一声,有人用石子打在窗上。
令狐冲侧耳听听,又是啪啪两声,他心中一动,暗想:莫非……小师妹来找自已?这么晚了小师妹不便公然来见自已,却偷偷绕到后窗,她想我了么?
令狐冲心中激动,吹熄了灯,走出房门看看四下无人,纵身跃过围墙,跳到后面。他房后便是山林,此时只见月光下远远一道人影儿冲着自已招了招手,飞身向山上奔去,忙紧跟而去。
前边人影身法极为迅速,令狐冲虽然提气急追,始终拉了长长一段距离。但远远望去,那人身形颇高,绝非小师妹。令狐冲心中奇怪,一路跟随,渐渐追入每日下午和小师妹练剑的瀑布旁。
这里是令狐冲极熟的地方,一踏入林中,令狐冲心中便是一跳,忽然想起那日戏弄自已和小师妹的怪人来,忍不住高声问道:“是哪位朋友引我前来?可是……那位令狐锋兄么?”。
树后悠悠然走出一个人影,月光下眉眼依稀有些熟悉,只听那人嘿嘿笑道:“令狐同学,你好”。
第四卷 不如归去 第37章 求个好出身
九月初七,华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陆大有匆匆跑进正气堂,对岳不群道:“师父,嵩山陆柏陆师叔、泰山天松道长、衡山向大年向师兄、米为义师兄,还有几位不曾通报姓名的前辈已经到了迎客亭前”。
岳不群心中一震,霍然起身,眼角微不可察地跳了跳,疾步走出几步,忽然顿住,对陆大有厉声道:“快去唤众弟子到正气堂前来,还有……先去找你师娘回来,要快”。
陆大有骇了一跳,师父虽然严厉,却鲜少用这种冷肃语气说话,当下不敢怠慢,急忙向濯剑池跑。这几日师娘开始传授小师妹‘玉女十九剑’,这门剑法招式繁杂,常常一招剑法翻来覆去要学上几个时辰,也未必能体会到其中精要,因此宁中则带了岳灵珊日日在濯剑池旁练剑,岳不群知道这套剑法难于掌握,为免女儿分心,平时绝不让弟子去打扰的。
宁中则正在池旁教女儿练剑,忽见陆大有急匆匆跑来,心知必有要事,不由玉面一紧,连忙迎上去,问道:“大有,跑得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陆大有匆匆又重复了一遍,宁中则不禁脸上变色,她虽不知出了什么事,却一向相信丈夫的判断,岳不群养气功夫极佳,若非事情急迫,断不会声色俱厉地要陆大有急急来寻自已,又叫他集中华山弟子到正气堂等候。
宁中则心中不期然想起衡山刘正风的事,心中微有忧急,连忙唤过女儿,急急赶向正气堂。岳灵珊落在后面,向陆大有道:“六师哥,爹爹什么事急着要我们去?”
陆大有看看前边疾行的宁中则,悄悄道:“小师妹,嵩山派带了泰山、衡山派的朋友友拜山,还有几位高手,我看来者不善,师父叫我将弟子都叫到正气堂去呢。”
岳灵珊急问道:“大师哥呢?”
陆大有道:“这两日你随师娘练习玉女剑法,大师兄常独自出去,我也不知他在哪里”。
岳灵珊暗想:“冲哥定是见我随娘练剑,独自一人去溅玉泉习武去了。众弟子中,他的武功最好,我得去把他找回来”。于是急急对陆大有道:“六师哥,你去找齐诸位师兄,我去寻大师哥回来”。
此时,令狐冲正在溅玉泉旁比剑。此时令狐冲的剑术一日千里,精进极快。独孤九剑精妙绝伦、穷尽天下各门各派兵器的运用之理,集剑法精要之大成,确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学,令狐冲生性洒脱,得了这门剑术,大有如鱼得水之感,练得甚是勤奋。
那日,令狐冲被吴天德引进密林,听他声音认出便是那位自称令狐锋、戏弄自已和小师妹的神秘高手,走近了才认出是那位朝廷的大将军吴天德,实在又惊又奇。
听吴天德说完分别后的种种,令狐冲才恍然大悟。武林中人接受前辈高人的指点也是常有的事,令狐冲当然求之不得,风清扬有心要他学了独孤九剑,与吴天德印证一番,自是倾心相授。
三天后风清扬要令狐冲与吴天德动手过招看看,令狐冲悟性奇高,学了三天虽然尚未得其精髓,剑法也已大进。吴天德对这门闻名已久的剑法,倒也不敢小觑,甫一交手,就使出自悟的天得一刀。他的刀法刚猛无俦,气势迫人,纵是学了破刀式的令狐冲,也不敢直掠其锋,要知吴天德虽未学过独孤九剑,他用刀却暗合独孤九剑的剑意,出手不循规矩,打斗之际怪招迭出,手中一柄钢刀,竟然时不时挟带着些斧招、棍招,不伦不类、可也狠辣异常。
武功招式有高下之分,内家气功同样优劣有别。吴天德所练的混元气功乃是道家气功的总源,内家玄门罡气中的无上功法。吴天德此刻内力,虽不如少林寺的方证、西湖底下的任我行那般深厚,可也远非令狐冲可比。想想令狐冲在西湖底下与任我行比斗剑法数百招,不曾输于他,后来却被任我行一声大吼震晕,连梅庄四友那样的内家高手都一齐晕倒,可见内功练到极至的厉害。
连斗三次,令狐冲都被吴天德注入强劲功力的快刀压制得难以施展,每次斗到三四十招,都败下阵来。风清扬终于忍不住破誓出手,一柄剑到了他的手中,那剑招直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飘忽不定,二人交手二十余招,风清扬的剑已点在吴天德的咽喉处。
在风清扬看来,以他的身份用了二十多招才擒下一个后生晚辈,自觉已是大丢身份,加上吴天德刀上有一股怪异力道,若不是他紫霞神功的内力修为已经极为高深,在惊雷霹雳般的快刀碰撞下,手中的剑纵不被吴天德斩断,也必定象令狐冲一样被被压制得无法施展,心中也是暗暗吃惊。
吴天德苦思良久,暗忖风清扬浸淫剑法半生,若和他比快、比招数精妙,一时半晌如何可以达到那种境界?自已刚刚以刀招的巧妙去与他对战,岂不是以彼之短,攻其所长?自已内功霸道,不若以拙胜巧,尚有机会。
第二日吴天德再与风清扬交手,不再追着风清扬的剑势出手,横削竖砍斜劈反撩反反正正就是那么几个简简单单的招式,无论风清扬招式如何古怪奇妙,吴天德全做不见,横劈一刀,竖砍一刀,任你说什么‘无招胜有招’,他却根本不去接你的招,一手刀法简陋已极,可谓是破绽百出,但他刀上贯注无穷内力,罡风破空,隐带呼啸之声,就算你有几千几百种法子去攻击他的破绽,总要先招架了他这必杀的一刀才行。
吴天德连败数日,早已学了乖,风清扬剑术精妙,若要与他在招式上争锋,追着那轻灵飘逸的剑势去打,自然不免被他寻出破绽,为其所趁。此刻只有以静制动,简简单单劈出的一刀,虽然无甚花样,却是攻敌必救,风清扬接招架开,变招诱敌时,吴天德根本不去瞧他的剑,平平淡淡竖着又是一刀直劈下来,逼着风清扬再去接他的刀。
风清扬的剑招舞得无论如何玄妙,吴天德只是不理。想你无论如何精奇的招数,也只有诱敌变化时有用,纵然幻化出千剑万剑,要刺及人体时,终不过是一剑,要破这化虚为实的一剑以吴天德的武功自然不难办到,这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了。吴天德凭着这样古怪的打法竟与风清扬斗了二百余招才败下阵来。
风清扬瞧了吴天德半晌,哈哈笑道:“大智可以若愚,大巧可以若拙,武功之巅,各有不同的问道路径,殊途而同归。你的刀法虽然尚嫌稚嫩,若是潜心研究,说不定独僻溪径,创出一门名传千古的天德九刀出来”。
吴天德呵呵笑道:“晚辈没有独孤剑魔那样的本事,天德九刀是创不出来的,顶多只有一刀”。风清扬奇道:“一刀?”
吴天德笑道:“独孤九剑又何止九剑?”
风清扬抚掌大笑,叹道:“风某以一身独步武林的剑术为傲,可惜终不过是承袭前人学问,不知何人有福气,收了你这样有悟性的佳弟子,将来成就一代宗师也不是不可能”。
吴天德心中一动,暗想:风清扬的名号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是知道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连少林方证、方生两位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也欠了他极大的恩情,若是认了他做师父,可不吃亏。再说这位前辈的风骨的确叫人仰慕,自已要学他独孤九剑的秘奥,认他做师父,也是理所当然,于是坦然道:“不瞒风前辈,晚辈确是没有师父,若是前辈不嫌弃晚辈愚笨,晚辈愿拜风老前辈为师”。
风清扬瞧着他,嘿然一笑道:“愚笨?象你这样的小子也算得上愚笨么?”
吴天德打蛇随棍上,接口笑道:“前辈认为晚辈并不愚笨,那是答应收下晚辈了”,就地跪倒,重重磕了三个头,心中想道:“奶奶的,从此以后老子也是根正苗红的人了,在武林中寻个好出身不容易呀,这一个头磕下去,俺的辈份就和五岳掌门平起平坐了。官场的官儿那是能上能下,这江湖上的辈份可是一跪定终身呐。”
风清扬老怀大慰,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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