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
身就逃,口中嗬嗬出声,以他嵩山剑派十三太保中赫赫有名的高手身份,竟然如此恐惧,也不知曾受过什么惊吓。
桃根仙兄弟四人身法奇快如风,手法更是诡异,陆柏只逃开一步,立刻被四人提手抓脚拎了起来,陆柏口中立刻发出一声惊恐已极的惨叫,只听桃枝仙笑嘻嘻地道:“我们使劲这么一拉,那小老道就立刻化整为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仙鹤手陆柏被四人提在手中,一声怪叫,竟晕了过去。他虽不怕死,但是不久前曾亲眼见到泰山天松道长被这几个怪人抓在手中,硬生生撕裂,那种凄惨情形象起来就让人背心寒气直冒,此刻自已被抓在手中,心胆俱裂,以致大失颜面,竟尔昏了过去。
吴天德也是大叫一惊,却见四个人提着陆柏,只是做了做架势,倒没动手撕他,这才放下心来,那样眼看一个活活的人体被一撕四块的血腥场面,换了谁也不愿见到的。
厅中华山派众人一听泰山天松道长竟被四名怪人活生生撕了,都骇得惊叫一声。岳不群虽对泰山派站在左冷禅一边为虎作怅甚是不满,听说这般惨烈也不禁变色。他见了四个老人抓住陆柏的诡异手法,心头不禁怦怦乱跳,暗忖以四人的奇快身法自已若是与他们动手,又有几分胜算?越想越是心寒。
桃干仙道:“然后我们就问这小老头,想不到他居然转身就逃……咦?我们又没有把他化整为零,他怎地死掉了?”众仙闻言都忙围了过来,岳不群听说陆柏居然被吓死,不禁脸上变色,和宁中则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现出深深的忧色:若是陆柏死在华山剑派的正气堂里,嵩山那里可是交待不过去了。
桃花仙一张马脸趴在陆柏胸口瞧了半晌,站起来笑道:“没死没死,这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只是昏了过去”。吴天德听说他竟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人一齐要陆柏来扮,不禁暗暗失笑,想来那陆柏转身便逃,又怎逃得出这桃谷六仙的抓人手法?被六个神经兮兮的老头抓住,一番不分轻重的修理,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桃叶仙奇道:“我们又没吓他?怎么会昏倒?是了是了,这小老头甚是机灵,一定是用闭气大法装死,配合我们演戏”。
桃根仙喜道:“闭气大法那是上乘功夫,他既懂得这门功夫,可见武功十分了得,现在却被我们提在手中,我们的武功岂不是更加高明?”众仙听了深以为然,一齐拍手叫好。这一拍手,陆柏便被卟嗵一声丢在地上,再也无人理他了。
陆柏被一丢震醒过来,睁眼瞧了一下,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表演‘闭气大法’,生怕再给六人抓去演戏,好在六人正洋洋得意,鼻孔朝天,根本不曾见他醒来。
岳灵珊见了嵩山大恶人被六个古怪老人玩具一般丢来丢去,忍不住咭儿一声笑了出来,宁中则忙轻斥一声:“珊儿,莫要顽皮”,心中紧张,生怕引得这邪里邪气的六怪大怒,这六人武功高明,人又疯疯颠颠,若是六人要抓珊儿,恐怕自已和丈夫联手也胜他们不得。
不料她虽及时喝止,还是被六怪听到,六怪见小美人笑了,更加高兴,桃实仙道:“吴小子,你这小美人老婆比你可有眼光得很,你看她笑得阳光灿烂,定也是知道我们桃谷六仙的厉害了”。
桃叶仙却道:“小美人儿笑了,为何大美人儿却皱着眉头不高兴?吴小子,你这大老婆太过厉害,我看小尼姑老实得很,嫁过来一定会被她欺负”。
岳灵珊听见六怪把自已当成吴天德老婆,已是晕生双颊,心中羞恼,又听他们把母亲当成吴天德大老婆,不由又惊又怒,对六怪的畏惧一扫而空,脱口道:“你们胡说甚么?怎么把我娘比作……比作……”,这老婆二字可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岳不群脸色难看,宁中则也是脸色铁青,可是人人都看得出这六怪似疯似傻,智力犹如儿童,怎能和他们较真儿生气,两人站在那儿只是默不作声。
不料六怪一听‘我娘’都是惊讶不已,身形展开,六个人分别行动,穿花蝴蝶般在正气堂大厅内闪来闪去,绕着宁中则母女疾转数圈儿,停下身子,大瞪双眼,桃花仙惊叹道:“吴小子这大小老婆竟是母女二人?了不得了不得,果然是无情无义无天德,无耻之极!”说罢六颗苍白的大头一齐摇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宁中则伸手握住剑柄,真气在体内激荡,恨不得一剑刺出去,只是这六人虽无礼之极,若是真的和这痴傻六怪动手,害得华山一派尽覆于此,更是一个大大的笑话,岳不群也觉不妥,向她暗暗摇头,阻止她轻举枉动。
吴天德神色尴尬,苦笑道:“六位前辈误会了,晚辈……”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心想:不戒让他们六人来寻自已,又事先知道自已娶了妻子,不知会不会嘱咐他们对静月非烟她们不利,若是说出她们来,自已可不是这六人对手。这几个浑人不分是非好歹,行事全凭个人喜怒,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桃叶仙、桃实仙围着宁中则打磨一般滴溜溜一阵疾转,口中啧啧称奇,宁中则被他们转得莫名其妙,手指紧紧握住剑柄,生怕他们有所异动。令狐冲也知这六人武功实是怪异到极点,悄悄站近了些以便伺机救援。
只见二人转了一阵忽地停住,桃实仙啧啧道:“大和尚说吴天德薄情寡义,好色如命。可惜小尼姑爱死了他,真是打不得骂不得,烦恼烦恼。又说他已有了大美人小美人那也不打紧,只要不比小尼姑更漂亮,那么小尼姑一定是最受他喜欢的了”。
桃叶仙道:“是啊,大和尚说如果大小美人儿比小尼姑生得还要可爱,便要我们一把捏死了她。我瞧这大美人儿生得好看,却也不一定比小尼姑更可爱,就不必捏死了吧?”
桃实仙谑笑道:“不必不必,大可不必。大和尚答应只要我们把无情无义无天德引去恒山,待他有了孩儿要认我们做干爷爷的,我看小尼姑瘦瘦弱弱的,生也生不了那么多。这大美人儿腰细臀肥,比较容易生养,杀了她就是杀了我们的干孙儿了,不能杀,不能杀!”
此话出口,宁中则勃然大怒,再顾不得计较后果,抬手一剑疾刺向桃实仙前胸。这一剑乃是宁中则自创的‘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剑势凌厉,剑气袭体生寒。昔日岳不群见了她这一剑都赞不绝口,宁中则也甚是得意,细心琢磨,这一式绝招不断改进,威力日增,此刻使出来虽是二人对面而立,并不及远,剑尖破风,也发出嗤地一声响。
六弟桃实仙在桃谷六仙中最是胆小,本来这一剑他是可以躲得过去的,只是他脑筋转得慢,正在琢磨四哥说杀了大美人就是杀了自已干孙子是甚么意思,待醒觉大美人一剑刺来时,剑风及体,竟吓得呆了,眼睁睁瞧着长剑噗地一声,直插入胸膛,鲜血顿时溢出。
桃叶仙一声惊呼,跃过来一掌击在宁中则肩头,将她击得倒退几步,桃叶仙急抱起桃实仙飞身后退,长剑插在胸上犹摇摇晃晃。其余四仙惊怒中呼啸一声,你左我右,你上他下,迅速无伦地抓住了她手脚,一下子提在空中。
岳不群方才见他们抓着陆柏表演,知道他们接下来就要四下一分,表演‘化整为零’的功夫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刷地一下剑势荡开,分刺桃干仙、桃花仙二人手臂,饶是他遇事镇定,此刻握剑的手腕也微微发颤。
令狐冲也不及细想,挥剑刺向桃根仙、桃枝仙的手腕,他已悟独孤九剑诀要,出剑并不作势,速度比岳不群还要快上一些,竟后发先至,二仙惊噫一声,空着的手掌一齐拍出,这一掌速度也是极快,竟啪地合在一起,将令狐冲的剑尖夹在当中。
吴天德大骇,急叫道:“不要杀她,千万不要”,一边奔向前来,一边顺手从一名华山弟子肋下抽出枝剑来。这几方动作说来话长,其实都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桃谷六仙兄弟手足情深,怎会听他命令,四人作势将宁中则拉成大字型,正要手上使力,不料那被刺中一剑的桃实仙忽然叫了起来:“啊,我明白四哥的意思了,大美人杀不得,大美人杀不得”。
四仙正要动手,听见六弟说话,都是心头大喜,放了宁中则跃回桃实仙身旁叫道:“六弟没有死?六弟还活着”。宁中则被放在地上,脸色苍白,心口怦怦乱跳,这短短片刻,她已死了一遭了。
众仙看见六弟面如白纸,胸口鲜血涔涔涌出,不禁都慌了手脚,急道:“快走,快走,寻个大夫瞧瞧”。抱了桃实仙便往门口飞跃,桃花仙转身之际一眼瞧见宁中则身旁的岳灵珊,想到引吴天德去恒山的赌约还没有完成,嗤地一指点中她穴道,岳灵珊猝不及防,身子摇摇欲倒,被桃花仙一把抄住,抢了出去。
五个人快逾奔马,顷刻间从半山腰传来桃花仙的叫声:“小美人儿我带走了,吴小子要寻她,来恒山白云庵吧”。听他声音,头一句还甚清晰,到最后一个字时只有余音在山中飘渺,早是人迹绝踪了。
第四卷 不如归去 第40章 大小老婆一起失踪
桃谷六仙身法奇快,岳不群、令狐冲等人追出门去,已是人踪杳杳。此时夕阳西下,但见群山寂寥,彩霞满天,岳不群站在前边,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肩背隐隐抖动。
众人立在身后,都是无言相劝。宁中则心忧爱女,可是见丈夫这般模样,还是故作平静,上前伸手握住他手臂,轻声劝道:“师兄,那六个怪人虽然疯疯颠颠,听他们语气,却不会伤害珊儿,既然知道他们是往恒山去,我们不如便追去恒山一趟吧。或许……他们知道抓错了人,回头就会将珊儿放了回来”。
岳不群苦笑一声,女儿被掳走,心中本就忧急,而自已身为华山掌门,让人家在自已家中抢走女儿,传出去与华山派的名誉更是大有损害,只是回头看见门下弟子们都眼睁睁瞧着自已,身为一门之主,自已如何能够张皇失措?
岳不群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对宁中则道:“师妹,你回去收拾几件衣物,我们和冲儿连夜下山,看看能不能追上那六个老怪物,伺机救回珊儿。其余弟子留在华山好生习武,那六怪武艺高强,人去多了也不管用”。
令狐冲心中忧急还胜于师父、师娘,只是师尊面前不敢擅作主张追了下去,一听师父的话,连忙答应一声,陪宁中则回去收拾行李。
再说正气堂中表演‘闭气装死’神功的陆柏见一众人等都追了出去,连忙爬起身来。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实在不好再见人,于是飞身从墙上掠出,从小道逃了。路上想起刚刚认出的那个吴天德便是刘正风府上坏了左师哥大事的小子,不禁心惊:莫非刘正风逃过一劫,竟是岳不群暗施诡计?岳不群上表面是个谦谦君子,支使的人竟是官场中人物,难道朝中另有势力对依附东厂的本门不利?岳不群此人心中城府太深了,若果是他派了那个家伙去破坏嵩山派大事,定然对我派大计已有所觉,而且此人也必是投靠了朝中某个大人物,此事还需及时禀报给师兄知道。
华山派遭此无妄之灾,全因吴天德而起,吴天德怎能袖手旁观,上前拱拱手,讪讪地道:“岳掌门,此事全因吴某而起,吴某自不能袖手旁观,吴某回家去知会一声,就赶去相助,咱们兵分两路,寻找六怪目标也大些”。
岳不群强笑道:“那六人行事莫名其妙,也怨不得吴兄”。吴天德匆匆与岳不群告辞,急急忙忙赶回自已家中,进得门时天已尽墨,厅院中木柱上挂了一盏气死风灯,在风中摇曳。
吴天德急忙唤了一声:“非烟,月儿,你们在哪?”,这两个月来,因朱静月有了身孕,吴天德不许她太过操持家务,此时回家已晚,还以为她在房中休息。
老管家急忙迎了上来,见了吴天德连忙施礼道:“老爷回来了,我下午在后园安排家丁种植果树,已半晌不曾见过两位夫人,还以为两位夫人和老爷一起出去了呢”。
吴天德听了一惊,急忙转回房间,只见房内平静如常,可是两位爱妻却已不知去向,吴天德马上想到莫非不戒另派了人来,将二人掳了去?可是以朱静月的武功,断不会毫无声息地被人带走,曲非烟又机警多变,两人怎么会不曾留下一点线索?再说不戒掳人,不外乎为了将自已引去恒山,也不会不告诉自已去向呀。
正发愣间,老管家带了家丁阿强赶了过来,道:“老爷,我带家丁们在后园植木之时,前边只有阿强在,老爷不妨问问他”。
这阿强生得身材瘦小,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只因家中贫困,到县上寻个事儿做,朱静月心软,听他述说家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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