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沸腾
雪被碾得翻腾起了,浪花一般的飞溅,迷离的雪粉从空中纷纷扬扬地洒落,被飕飕的冷风一吹,就象一层找寻不到归宿的迷雾。
足有上百根的原木,见原本空间就不是很宽敞的山道一下堵满了,刘震撼就站在当中,一把将三棱猎魔枪深深地扎进了土里,只留着短短的一截柄子,他自己用手死死地抓住了这把铁桩,任由这些翻滚而下的原木和他蹲着的身子不停地碰撞在一起。
每根都足有一抱粗的原木,在地心引力的引导下,一根接着一根地砸在了刘震撼的身上,有的被撞飞了,有的让卡在了那里,渐新在雪地滑行着,改变了一个方向,垂直地向同下滑去。
一根根原木每一次撞击领主大人,民兵们的眉毛就要跳一下,这种场面实在是有够壮观的,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比蒙谚语——绿党挡车。
民兵们一直以为聪明的领主大人一定会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躲开这巨大的檑木,压根没想到领主大人居然用了这招最直接的办法——硬坑!
大跌眼镜归大跌眼镜,但这种办法在这种由下往上冲锋的山道上,也还的确是一种不错的办法,前提条件当然是你必须足够强壮和硬朗。
几个细心的民兵看出了老板蹲在地上,其实也在巧妙地使用肩膀在挑开这些檑木,巨大的檑木和他的铜甲“碰碰碰”不绝于耳地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就是没办法让他挪动一丝一毫。
地精战士们也有点慌乱了,本以为这个不自量力的比蒙一定会让滚成一张饼,不曾想,檑木群放完了,这家伙从地上站起来就跟没事人似的。
栅栏门迅速地关上了,无数的远距离攻击武器杂乱无章地向刘震撼攒射着,咻咻的破空声所到之处,就连空中的雪花就在震荡。
刘震撼费了一点时间才将地上的三棱猎魔枪抽出了地面,他干得从容而自信,就象一个优秀的园丁在拮取自己辛苦培育的花朵。
刘震撼干所把背部买给了这些箭枝和手斧、标枪,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前倒退着。紧张的号角声急促的地响起着,大量沉重纷沓的脚步不停地传来,栅栏上也响起了重新分布任务的权威声。
刘震撼不相信地精强盗那么笨,所以他走的比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吃什么暗亏。
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就在刘震撼慢吞吞地躲开了最后几个檑木的时候,栅栏中央的大门又洞开了,五辆一字并排的蒙着油布的小车在几十个地精的帮助下,神秘兮兮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这是什么东西啊?”维埃里呆呆地看了半晌,实在是看不出来那个油布下面藏了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善碴子。
油布被揭开了,这是五台纯木结构的四轮大车,四四方方有点可爱,面朝斜坡的那一面木头挡板上插满了青铜刀刃,锐利的刀刃咄咄冒着寒气。
“靠你妈!”刘震撼就知道没好事。这种木车的刀刃尖锐无比,在下坡路一冲而下,借着车轱辘的冲击力,老刘不难想象出被撞着的后果是什么,这种歹毒的东西,实在是用来守住这个斜坡的不二法宝,这滑刃车还没俯冲过来,刘震撼心里想想就有点寒意。
没等他再做考虑,这批刃车也轰隆隆地象开火车一样,五辆刃车前后成排冲下山路,除了有一辆走岔道翻下了山坡之外,四辆刃车直接冲向了山道上的老刘。
刘震撼还没傻到硬和这种刃车相撞!幸亏手里还有一柄三棱猎魔枪,刘震撼立刻丢掉了狼牙棒,抖开了一朵枪花,迎着滑刃车就捅了过去。
三棱猎魔枪临时让他当成了撬棒杠杆,捅穿一个,抡飞一个,弯曲的长枪柄上的有点弯了,被他又撸直了,一辆接着一辆的滑刃车让他象抡着一个奶酪般轻松抛开了。
地精们的惊叹刚刚在脸上浮现,第四辆的滑刃车也被挑在了半空中,刘震撼的三棱猎魔枪再也经受不住这么强力的折磨,“啪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第六十章 幕后黑手
巨大的滑刃车总重量起码在八百磅左近,加上从空中坠落的下压,起码也超过了两千磅,就在地精们以为这个身批数层重甲的家伙一定会被压成馅饼的时候,老刘一把抛掉手中的三棱猎魔枪,双手平托住了这个沉重而巨大的滑刃车,凌空一个飞膝,将这个坚木铆成的滑刃车踢了个满堂花开,滑刃车的底座被巨大的冲力硬生生砸碎了,分成两半,从山道上的积雪上缓缓滑落。
地精们惊惶失措的表情还在脸上停顿,这个身被重甲的身影又在缓慢而带着压迫性的前进了。
每一个迈步,地上的积雪就会深深的陷落,被甲胄包围着的比蒙,浑身透着比冰雪更冷的气息。
刘震撼这会也在暗暗叫苦,这个矮人火铳越是不出现他的心提的越慌,总觉得有什么阴谋的味道,保持缓步前进,其实也就为了进一步给对方一点威压。
地精们可真能忍啊!刘震撼心里直叫屈。
一个戴着斗篷的高挑人影忽然出现在了角楼上的平台上,周围的地精们惊叹这个比蒙神力的话语顷刻间消失了,一个个又变成了面目冰冷的硬汉。
风雪虽然很大,冰珠撞得盔甲直响,刘震撼还是第一时间被这个人影吸住位了。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是磁铁能吸引铁石一样,这个人影同样能吸引刘震撼的目光。
斗篷遮住了风雪,也遮住了这个人影的面庞,从宽大的罩袍下稳稳看出一些柔美嘴角线条,风轻轻吹起了罩袍,一根束带凌空乱舞。
“是女人吗?”刘震撼站住了脚步。凝视着这个人影,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能感觉出对方的强硬。
如果刘震撼是喷薄汹涌的熔岩的话,这个戴着斗篷的人就是万年不化的泰穆尔拉雅坚冰。
距离五十码,面前栅栏上的木头纹路就已经清晰可辨了,正当刘震撼正在考虑是不是上去挥棒砸门的时候,栅栏门又打开了。
一个平放着的石头神像被一大帮膀大腰圆地地精战士用撬棒哼油哼油地推动着。渐渐压到了下坡路口上。
“离开这里!比蒙!”戴着斗篷的人就用一种异常柔和的语调说道,乍一听,这种话地语气似乎用来和情郎调情比较合适。
“女人!”刘震撼一下就听出了说话之人的性别:“你们剃刀山地精部落的两千人马已经战死在翡冷翠五千大军围剿之下。放弃你那可笑而拙劣的表演,还不赶快打开大门,竖起白旗向本领主纳降?”
穿着斗篷的人影挥了辉手,用行动作了回答,一大帮地精强盗用撬棒齐刷刷一声大喝。后脚蹬地,一个发力,十几刃高地神像在地上打着滚,越来越快,直向刘震撼压过来。
山路是越往上越狭小的。现在的宽度已经不足二十刃了,石头神像滚下的轨迹虽然比起檑木要稍微缓慢一点,但是更加的沉重而恐怖。
无数标枪和弓箭就象漫天的雪花。遮蔽视线地猛飞,其中居然有好几支指头粗细的巨弩,没有尾羽地箭镞上,包了整整一层铜皮。撕裂空气的声音都带着刺耳的尖啸。
这几支巨弩就是各由两边的箭塔上射出来,几台用两指粗鹿筋绞索制作的床弩刚刚一直处埋伏阶段,现在那层盖在上面的树枝全部撤掉了,露出了本来面目,弓弦射击之后,一阵颤抖的嗡嗡声清晰可辩。
这种床弩虽然制作工艺上原始粗糙了一点,射程难以及远,但就这一瞬间爆发出的火力点,实在是让刘震撼大吃了一惊,敢情这些家伙刚刚一直在隐忍着,等待着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几支巨弩后发先至,狠根射在了刘震撼的铜甲上,就象一根插在了火腿上的叉子一样,直笔笔竖立在那里。地精们的欢呼声还没有响起,豪猪一样的刘震撼一个腾空翻,直接跃过了山路上翻滚着的石头神像,穆稳落地。
这些巨弩只穿透最外层的甲胄,地精的制造工艺和人类的比起来还是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床弩的很多精细零件并不是靠想象力和简陋的设备就可以来制作的。
戴着斗篷的女人冷静地发布着命令,一个个大冬瓜一样的东西从角楼和箭塔上砸了下来,将刘震撼身前身后都砸到了,这些大冬瓜外表的翠皮已经有萎缩的痕迹,看来是摆放了很长时间了,从高空坠下和地面接触之后,爆出了一团又一团的红色汁水,碎成一块一块的瓜瓤在山路上蹦弹着,沾着白色瓜籽的瓜瓤滴溜溜擦过刘震撼脚边滚下了山。
刘震撼莫名其妙看着周围的瓜瓤,鼻子里飘过了一丝很清爽的味道,这针酷似薄荷和留兰的淡淡清香让果果也把脑袋顶出了盔甲的护领,大耳朵摆来摆去,小鼻子一嗅一嗅的。
老刘心里却更加涌上了一阵警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穿着斗篷的女子总是给刘震撼心中隐隐有一种揣揣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刘震撼以前非常熟悉,这是一种面对真正强敌环伺左右,身体的一种自然反应。
难不成今天一真要去见燕妮了?刘震撼翻了翻白眼。(PS:马克思的夫人名叫燕妮。)
一排镞头跳动着火焰的箭枝从栅栏雉堞后面露了出来,所有的地精弓箭手们脸上就已经带上了轻松的笑容。
这种笑容一般有高高在上的胜利者才有资格这么笑,这是一种操纵生死一线命悬我手的豪迈笑容。
这些火箭的目标并不是刘震撼,而是地上那些古怪大瓜砸破之后的红色汁液,地上的雪早已经被这些红汁浸染了好大一片,喷溅状地汁点甚至绽了不少在刘震撼身上。
咻咻的破空声之后,一团团火箭和地上的红汁水碰撞在一起。如同和最好的航空蓖麻油接触一般,一大团汹涌的火焰腾空而起,蘑菇云似的黑烟一个吞吐翻转,燎上了天空,热辣的火浪和高温将四周地风雪一扫而空。
山崖下民兵们面对这种巨变,脸色一微微一动,又恢复了平常。麝人和河马奥尼尔惊怒之下,提起家伙就要往上冲,被维埃里抻开胳膊拦住了。
“没有命令。谁也不允许冲锋。”维埃里脸上冰冷,心里在笑。
地精小朋友,爷爷我可是和老板在地狱黑龙的龙焰之下走过来地豪杰,你想跟老板玩火那不是绿党族面前舞大刀,布尔族面前吹半B了么?我等着看你们的惊讶。维埃里一个劲在旁贼笑。
这种火焰非常精纯。在没有任何附着物的情况下,楞是足足燃烧了半晌,火苗全部是青色的,一眼看不清里面的内质,可见其燃烧能力是多么地霸道。就跟约好了似的。前一刻还在燃烧着的冲天火焰,同时卷起了最后一道大光,腾在空中消失不见了。
栅栏边的地精们一声惊呼。这个披挂着浑身重甲的比蒙依然伫立在原地,肩膀上站了个穿着里豹皮肚兜大肚皮霜雪皮丘兽,一人一兽正在轻松写意地磕着松仁,他上一圈松塔的壳子。
离他们俩周围五码半径之外。是一圈被烧成了黑地的山路,烤得热气腾腾地面就象是新出炉的黑面包,天空悠悠洒下的雪花一接触地面立刻融为了水。
被高温烧灼的变形地空气,始终徘徊在他们的身边,自动形成了一道看得见的圆形壁障。
很多地精就看到了那个霜雪皮丘兽撅着小嘴,把嘴里的松仁喂进了这个比蒙的嘴里这个细节。
刘震撼太阳穴嚼的一鼓一鼓的,仰头看着那个罩着斗篷的女人,目光中有挑衅。
清脆的笑声爽朗地响起,截着斗篷的女人角楼上轻轻拍了拍手掌,以示赞赏。
刘震撼心神大定,矮人火铳看来地精部落就发掘出了这么一支而已,自己还是太小心谨慎了。
把果果塞回盔甲里,刘震撼提起密集阵就往上冲,这次他完全不再担心了,迎着密集的箭雨和石头块,老刘一阵风似地卷过去,跳起来就是一棒挥过去,厚实的木栅栏上顿时被打折了两根半饱粗的原木桩子,不是三排木头码着,这一棒就开出一条豁口了。
整座栅栏都在颤抖着,几个地精被强大的震动力震下了栅栏上的雉堞,还没等他们从地上起来,已经被刘震撼揪着头发砸向了周围的箭塔和角楼。
箭塔和角楼被砸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有个角楼的基柱被撞断整个角楼成了吊脚鬼住的房子,斜了大半边。
老刘的准头有限,有一个地精被他出去时失了准头,没能砸中目标,带着一身惨叫,落下了旁边的山崖。
正当老刘栋起一根木桩准备教训一下那个戴着斗篷的女人时,空间一道波纹抖过,那个戴斗篷的女人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老刘的心修地一沉,心道坏了。
他虽然也能通过星空之门迅速离开战场的,但绝对做不到如此迅疾,美女蛇导师曾怪说过人类之中研究空间魔法的魔法师有这种叫做“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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