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血沸腾





  凝玉和艾薇尔看到这两个小畜生出来,先是一喜,再一看它们俩的表情,差点没晕过去。
  在一群熊地精强盗虎视眈眈地环伺之下,给它们俩喂奶,不管是凝玉还是艾薇尔,不要说做了,就连想想都会脸红。
  这边是自家人在谈条件,熊地强盗可没闲着。
  一位打前锋的熊地精冷哼一声,抡起了手中的棒子,狠狠地砸向了这两个无知的小畜生。
  虎虎生风的钉头棒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准备用两个幼小的生命装扮它的棒身。
  一道绿色的身影敏捷地跳了出来,就地一个翻滚,两柄交叉的锯齿大刀架住了一记势大力沉的怒砸。
  没有等这个熊地精清醒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两柄锯齿双刀已经沿着钉头棒身削了上去,棒头上的钉子,带着“铮铮”声脆响,一连串被剐飞;熊地精强盗一声凄厉的惨叫,握着钉头棒的两只粗毛丛生的手掌也被削飞了一半。
  绿色的刀光再次闪过,熊地精的惨叫硬生生顿住了。他的喉咙管已经被两抹闪电般的刀光砍成了两截,黑色的污浊血液一下字蹿起了老高。
  旁边的五个熊地精强盗早在果果拖着大棒子上前的时候,已经围了过来,现在吸引力全被这个绿色的人影牵制住了,一声狂嚎,大踏步上前,抡起了手中的钉头棒,狠狠地砸向了这个突然蹦出的家伙。
  这道绿色的人影裹着两把锯齿大刀,毫不畏惧地迎上了这几根钉头大棒,锯齿大刀在这钉头棒相撞的瞬间,倏地折叠到了手腕内侧,轻巧地避开了硬碰硬的撞击,绿色人影一个敏捷的腾越翻滚,半跪到了棒子挥空后一个趔趄的地精强盗们跟前。
  刷地一声暴响,两柄锯齿大刀又猛地从他的手腕上弹开。
  绿色的刀光犹如闪电,再次乍现。
  “碰”地一声巨响,五个熊地精强盗仰天倒下了,身子还在微微抽搐着。每个人肚腹上都有一个巨大的豁口,飕飕地往外飙着鲜血。
  绿色地人影站住了,月光下,他的背后展着两片薄膜一样的旗帜,上面有黑色的圆形斑点。
  “绿党族!”凝玉惊呼道。
  第一个被斩开了吼管的熊地精居然还没有倒下,兀自捂着自己的喉咙打着晃步,污浊鲜血从他已经砍断茬的手掌缝吱吱地往外飞溅,混沌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碧绿刀光再次闪过,一刀横斩,将这个身材粗壮的熊地精砍了就地一个大旋转,又是一刀,熊地精的后脑勺延伸到背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可怕伤口。
  颅骨被砍破的那种闷响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情不自禁的冷战。
  这位可怜的熊地精的后脑上一缕毛发先落了下来,然后整个身体也扑倒了。
  螳螂苦行僧的两柄锯齿大刀又刷地一声折回了手腕,鲜血和白色的脑浆从他胳膊上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渗到了红土上。
  “我虽然热爱生命,但我也是比蒙!”螳螂苦行僧聚着双眉,比刀锋还要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了正在缓缓后退的熊地精强盗们。
  太厉害了!几道碧绿刀光闪过,已经倒下了五位部落中最骁勇善战的勇士,总共只用了五刀!其中有三刀还是在一个地精勇士身上砍的。
  靠他最近的熊地精们骇然地躲避着这位螳螂刀手的目光,手脚一阵冰凉。
  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可怜的比蒙苦行僧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阡陌上的窑洞口出现了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螳螂比蒙,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压抑着怒火和愤怒,他们的胳膊内侧都滴答着某些液体。
  他们的身手是一群矮小的身影在探头探脑。刚刚进入窑洞的熊地精显然也遭受同样悲惨的命运了。
  “不用怕!”一位地精头目站了出来,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地精。
  “他们才几个比蒙而已!俄勒芬武士又是幻象!”地精头目咆哮着给边上有点胆怯气馁的熊地精们鼓着劲:“我们有一百八十个勇士!不抢下他们,这块肥肉说不定就给别的部落抢去了!”
  “看着他们,多少漂亮的女人啊!看看!这都是你们的!”地精头目的话显然这一句比较有鼓动性,一出口之后,缓过神的熊地精们纷纷“哦克哦克”地嚎叫着,逼近了这个螳螂刀手。
  原来在高坡下看守着俘虏的熊地精们也分出了一半人,拎着钉头棒冲上了红土高破。
  上百个熊地精身体将红土高坡上的阡陌压的“哗啦啦”不时往下坠着比坷拉。熊地精们的脸上带着狞笑,继续用合围的方式缓缓逼近了五个螳螂族刀手。
  绿党螳螂人地刀法虽然很精湛,但是对付大规模的群战,刀法再厉害也是没用的,熊地精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螳螂人们被逼退到了凝玉和艾薇尔的身边。
  红土高坡上的熊地精们忽然发现,这几个比蒙身材虽然瘦削,可是战斗力却实在是强悍地过分。
  地精们眼中,除了几个超猛的比蒙族能叫出名字之外,其他的比蒙在他们眼里都是没有区别的。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面对这么多的敌人,这几个隐居这里的比蒙僧侣居然还能有那么强大的战意。
  他妈地,真看不出来!好几个熊地精都在肚子里拼命嘀咕着。他们之中也有人以前曾经找过这几个隐居在这里的比蒙苦行僧治过伤,这些比蒙苦行僧的和蔼和贫穷让他们记忆犹新。
  合围完成之后,僧侣和两个大美女被他们逼到了一个斜坡之上,就象攒成一团的葡萄串。四面夹击的熊地精们棍棒齐下,这些螳螂苦行僧楞是硬接硬抗,抵挡住了第一拨攻击,他们匹练一般的刀光无孔不入,熊地精们又倒下了好几个,都是脑袋和脖子上的要害中刀,一刀毙命。
  其中有一个脑壳砸扁了,脸上满是杂面星一般的孔洞,咕嘟咕嘟往外冒着鲜血。
  很多熊地精都看见了,这个倒霉的同伴真是被那个肥胖痴蠢的霜雪皮丘兽拿着钉头棒子一下抡中了面门,吭都没吭一声就被砸进了尘埃之中。
  熊地精强盗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神力惊人的蹩脚魔兽吸引住了,这个霜雪皮丘兽让他们感觉到了比绿党螳螂们更大的威胁。
  不过熊地精无赖式的群殴也收到了效果,这波攻击让四个绿党族苦行僧也落下了很重的伤痕,他们的双刀虽然如同苍鹰的翼,地狱黑龙的角,但仍然无法遮挡住漫天飞舞的钉头大棒。
  四个螳螂人或多或少都被钉头棒子给扫中了,按照他们的身体原本不应该这么被动的,但是被合围之后,要保护后面的两个女孩,腾挪躲闪的空间已经没有了,只能凭自己的力气硬抗着。
  绿党族苦行僧中受伤最重的一个是被钉头棒子扫到腰,这个螳螂苦行僧单手捂住腰眼,血泊泊地顺着他的手指溢了出来,胳膊上的锯齿大刀上,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混在了一起滴落。
  艾薇尔已经累的再发射不出有攻击威力的水系魔法箭了,勉强射出的几支水箭稀疏而无力,被熊地精用手里的钉头棒轻易就挥散了。凝玉搀扶着她几乎脱力的胳膊,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惨然一笑。
  魔法师最大的作用就是发射威力巨大的魔法,但是没有足够的施法时间和魔法卷轴,这一切都是空谈。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几个武技出众的螳螂刀圣出来护卫,但是自己的魔力却告罄了,艾薇尔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背极了。
  喀秋莎用嘴死死拽着凝玉的裙角,撒泼耍赖一般撅着嘴,凝玉真有种要掐死这小畜生的冲动了。
  狡猾的熊地精们不再进攻了,拎着大棒子,走马灯一样转来转去,时不时跳过来打上一棒。
  果果虽然力大无穷,但也只能护着凝玉和艾薇尔,喀秋莎还是那副不给喂奶就不帮忙的“死匹格不怕开水烫”的无赖造型,根本不帮忙。
  四个绿党族刀圣被逼只能用最不擅长的硬接硬抗,和熊地精们又过了几招。
  熊地精们的诡计收到了效果,那位受伤最重的螳螂苦行僧先是双腿打颤,最后终于失血过多,腿一软半跪到了地上,碧绿的锯齿大打插在了红土上,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去。
  熊地精们全都“桀桀”怪笑了起来。
  胜利的曙光看来是不远了,两个超级大美女紧张起伏的饱满酥胸让所有的熊地精们眼睛都睁到了极致。
  四个螳螂的眼神虽然还是那么的孤独冷漠,不过已经这层冷漠之中已经染上了深深的绝望。
  十柄锯齿大刀上面的血迹还没有来得及干燥,就又从他们的手臂上弹开了。
  果果又不合时地拉了拉凝玉的裙角,指了指小猪,又指了指自己,还是一脸不死心,小嘴继续“吧唧吧唧”地做了个吮吸的动作。
  “两个小宝贝,听我的话,把这些强盗收拾了,我给你们做个好看的玩具!”凝玉快急疯了。
  小猪崽和果果同时摇头。
  “两个小畜生!”艾薇尔骂道。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荒原上的风更猛烈了,红土高坡上的狗尾巴草被风吹的一阵低伏。
  叼着雪茄烟的刘震撼夹着一股寒气赫然出现在大荒原上。
  他的胯下,是一群疯狂奔跑着的、掩藏在黑暗之中的巨大身影。
  ※※※
  熊地精强盗的出现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哪有这么巧的事。
  往下看吧。 
 
 
 
  
第二十五章 扫射
 
  远处的草丛里忽然腾起了一群夜鹧鸪扑扇翅膀的身影,这个突然的情况立刻将这群职业强盗们逐渐安静了。
  熊地精们都没有穿鞋子的习惯,红土高坡下留守看押俘虏的熊地精们忽然感觉到了由地面到脚趾,传来了一阵轻微而不易察觉的震颤,都是多瑙大荒原的惯匪了,立刻有几个熊地精伏到了地上,毛茸茸的耳朵凑到了草根上,仔细地听了听动静。
  有一个老练的熊地精强盗吐了口吐沫在手指上,用手捻了捻,站起身对着高坡上的地精首领高声喊到:“头!东面来人了,脚步听不出究竟有多少人!好象是带着大地獭一样大型战兽的!我们赶快动手啊!能抢多少抢多少!”
  原本听说东边有人来,凝玉和艾薇尔的脸上还一喜,以为是古德和贝拉米带着侍卫们回来驰援了,可是一听这个熊地精首领一说这话,刚刚微微一暖的心有立刻变成了冰陀陀。
  大地獭是种体型巨大的穴居野兽,平时生活在地下的深坑里,虽然不会魔法,但是他们比起地行龙也不逊色的强悍力量,根本就是任何生物的噩梦。地精们一向喜欢给强大生物提供食物。不用说了,这个大地獭一定就是另外一个地精强盗部落豢养的帮凶了。
  面前这帮熊地精已经够厉害的了,再来一个连这些熊地精也忌惮的地精强盗部落,不是雪上加霜么。
  “哦克!”高坡下面的熊地精们听到首领的召唤,立刻又有一部分站了起来准备响应号召,挥舞着手中的钉头棒子准备往上冲。
  他们刚刚燃烧起的血性被一个忽如其来地小插曲给打断了。
  一个笆斗大的岩石从夜风轻拂的荒草中陡然间飞了出来,砸中了一个叫嚣的最厉害的熊地精胸口,一声肋骨断裂的脆响,这个熊地精胸口弯成了软绵绵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篝火堆上。火苗先是一暗,登时燎着了这个熊地精的体毛,火眼滚出浓浓的黑烟,一下子腾高了。
  这个熊地精在火上烧的凄声惨叫着,却怎么也动不了,任由火苗舔着他强壮地身子。一股焦臭味扩散开来,火势忽明忽暗,嘶拉嘶拉的沸腾声不停地传来。
  所有准备冲上高坡参加围剿的熊地精们呆住了,他们背对着荒原,没有看到那块石头砸过来,就是一回头看到一个伙伴倒在了火堆上在嚎叫着。
  有几个熊地精立刻上去踢飞了火堆里的柴禾,七手八脚把这个倒霉的家伙拖了出来。说来也怪,在火堆上烤着他倒叫的厉害,一拖出来,反倒气绝了。
  几个熊地精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倒霉的同伴,眼睛瞪圆了。
  这个熊地精结实的胸肌被整个撞塌陷了,几根断裂的肋骨斜刺出了胸口,被篝火燎成了乌黑,腰部有个涨裂的豁口,草木灰满布的豁口中流淌着大块大块的东西。
  就在熊地精们脑子空白的这一刹那,荒草忽然变成了破开的波浪,大踏步走出了十几个身材雄伟的比蒙。
  这些比蒙兽人都剃着一水熠熠生辉的光头,嘴角上的胡须编成了辫子一样,垂到了大敞着的胸口,赤裸的胳膊上全是岩石一般虬须结的狂猛肌肉,上面满是新剃的毛茬,泛着一溜青光。
  他们的鼻子粗壮而耷拉着,华丽兽皮下露着两条腿粗的就象荒原之中的上古遗留的石柱,他们手里人手一柄长长的象牙磨制的利刃,看上去还带着些许许刮痕,磨制的也并不是很锋利的象牙长刀,在夜色中却散发着让熊地精强盗背脊抽筋的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