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墙





拮尤恕保ê斡烙铮!?br />   疤瘌五看着被抬走的乔安齐,惺惺相惜地说:“这就是我的未来。” 
  周法宏笑道:“混到这一步,就算熬出来啦,要是治不好就更好了,弄个保外就医,超级牛逼啊。” 
  我说:“你还有点人性吗?” 
  “哎呀,麦麦,还这么不成熟?在这里,你可以可怜一只耗子,但不能可怜一个人啊。包括我在内,你看这里有一个够揍儿的吗?”周法宏笑着辅导我。 
  “你最不够揍儿的就是这张嘴。”我笑道。 
  猴子说:“要是外面那个沙锅摊老板知道天使大哥弹弦子了,不得瞧盆打碗儿地唱歌啊!咱可怜他,要是咱弄一这下场,他会可怜咱们吗?” 
  我很怀疑猴子是否知道“鼓盆而歌”的典故,但他的后半句却引发了我的感慨,我教育他们说:“我在外面的时候看过一篇文章,里面写的一段故事一直忘不了。说波士顿有块法西斯大屠杀的纪念碑,上面刻了一个新教神甫的忏悔,他说: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还不说话;后来他们又追杀工会会员和天主教徒,我也不属于这两样,所以我依旧沉默;最后,屠杀者奔我来了,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如果大家都不付出,那就谁也不能得到。”关之洲深沉地说。 
  周法宏大笑道:“逼话呀,说半天敢情说这个呀,我还以为最后有个大包袱,能抖出个黄色笑话哪!操,浪费我一大堆宝贵感情!” 
  何永笑道:“要说这个神甫,我倒有个段子,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说说,说说。”周法宏怂恿着。 
  “就昨天看的,达哥那有本杂志。”何永两眼放光地说:“说一个神甫跟妓女住邻居,神甫帮人千悔啊……” 
  “忏悔。”关之洲说。 
  “操你妈人家书上明明印着‘千悔’嘛,显你学问大?” 
  “接着讲,甭理他牛逼匠,神甫跟妓女怎么啦?这和尚庙对着尼姑庵,没事也有事儿啊,嘿嘿。”周法宏兴趣十足。 
  “神甫天天帮人千悔吧,香火旺盛……” 
  关之洲刚要指摘他什么,又忍下了。何永继续说着:“……隔壁那卖逼的,肯定也是人来人往。神甫气啊,说你一卖逼的买卖比我还不以下?看来这社会风气是太他妈操蛋啦!后来神甫跟妓女都死了,神甫给发配地狱去了,妓女楞他妹的上了天堂——这神甫不服气啊,找上帝打架去了,上帝说:你甭看人家卖逼,那是因为生活所迫,她挨操的时候心里是痛苦的,事后一定要向我千悔,她心里有我啊,可是你老逼哪——你一边帮别人千悔,表面上想着我,心里却老想着隔壁那婊子又在干什么干什么哪,你他妈心脏啊,不让你下地狱谁下!哈哈哈哈。” 
  何永说完,望着老高那边大笑。 
  周法宏懊恼地说:“这就他妈完了?没劲。操,又浪费一把感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操!” 
  我笑着说:“神经永,挺好一素材让你给糟蹋啦。” 
  “多好的作料,到不了好厨子手里都是糟践。”关之洲终于又可以发表见解了。 
  疤瘌五叫周法宏:“你总说别人骗你感情,你给大伙来一段货真价实的不完了吗?” 
  周法宏不屑地说:“来就来!绝对不欺骗消费者——说有一老头儿,又聋又瞎,儿子打工去了,跟儿媳妇一块过,这天听见外面放鞭炮,就问:媳妇啊……” 
  “打住,您赶紧打住——这老头又聋又瞎,咋还听见放鞭炮?” 
  “嚯,开头没交代清,操你妈的你要求还挺高的——那老头是瞎子,儿媳妇是哑巴。……老头问:媳妇啊,外边谁家办喜事哪?儿媳妇不会说啊,就抓着公公手在自己俩咂儿上一放,老头笑了:哦,二奶奶家啊……” 
  “打住,听过啦。”猴子说。 
  何永蛮横地说:“讲,接着讲,你他妈听过我还没听过哪!” 
  周法宏接着说:“公公问了:二奶奶家谁啊?儿媳妇把手塞老头裤裆里了,老头说:哦,老蛋子啊。儿媳妇急了,又抓了一把,老头笑起来:明白啦,不是老蛋子,是二柱子!” 
  大家已经笑成一团,傻柱子也跟着听,嘴张得跟大蛤蟆似的。 
  “还得问哪——”周法宏来了兴致:“二柱子跟谁结婚啊,闺女哪的人?儿媳妇抓着公公手先摸了一下自己屁股,公公说:后屯的?谁呀?儿媳妇拿公公手指往自己前面抠了一下,公公笑道:原来是小凤儿那丫头啊,好好,二柱子有福气,二奶奶有福气啊!” 
  我笑骂道:“好好一堂慈善课让你们搞成三级片啦。” 
  何永那里已经嘎嘎笑得坐不住,小杰喊道:“你们不想过啦!都他妈要疯?” 
  何永大叫着:“哎呦笑死我啦,法宏接着说,后来那兔子怎么了?” 
  周法宏骂道:“操你妈何永你明着给我垫砖儿是吗?我什么时候说兔子啦!?” 
  疤瘌五趴在案子上一个劲地咳嗽,一边赞道:“笑死啦,笑死……咳咳,啦!” 
  小杰怒冲冲过来,一脚把正在笑的方卓踢倒在地:“操你瞎妈的,干不完活儿你这娱乐项目还不少!” 
  方卓爬起来嘟囔:“又不是我一个人笑。”刚说完,立刻又被小杰踢回地上了:“记吃不记打是吧!这句话你倒说得熟练!你算个鸡巴啊,你跟人家比得了吗?” 
  方卓沉着脸坐回去,抄起网子。小杰还不罢休:“想跟老乔搭伴儿你说句话,轻了让你小残疾,重了保你木乃伊!” 
  “操,真恐怖。”何永一缩脖子,胆寒地说道。 
 
 
 
  
 第十三节 找乐犯
 
  夜袭队风波表面上算过去了,高则崇精神上消沉了一大块,也不跟我们讲什么大道理了,每天闷头干活,对周围的零七八碎的小战争、小笑话置若罔闻,看样子,似乎“识了相”。老三另有高见,说这家伙弄不好“卧薪尝胆”哪。 
  大队正给“瘫犯”乔安齐办“保外”,估计他家里的人一来,搞掂了手续就可以把他接走了。周法宏得意地说:“看了吗,有病是福吧。” 
  “要有就有大病,让监狱舍不得花钱给你治的病,你干不了活儿,还得叫他养你,政府能干那赔本买卖吗?”棍儿教唆道。 
  我笑道:“关键是看你对社会还有没有危害能力。” 
  周法宏说;“瘫在床上就不危害社会啦?本拉登炸大楼,人家根本不用自己出马,一水儿遥控的!四爪全给他剁去,留一脑袋他就能折腾得大老美睡不好觉。” 
  刘大畅笑道:“别说病,就是一个死诸葛还气死了活司马哪。” 
  我说:“咱怎么一聊就跑题?” 
  “不跑题没意思,说正经玩意得出去说。”周法宏道。 
  何永笑着说:“找乐犯,咱就是一帮找乐犯。” 
  不过没几天,就传来消息说,乔安齐走不了了——他家里没人要。老三感慨万端:“先前不做人事,对家里没有积德,现在用着家里了,就是这个下场,没有奉献光想索取——哪那么便宜!我这情况跟乔安齐大同小异,真不知道要是换了我,会不会有人替我保外啊。” 
  我笑着说他:“你也太有想象力。” 
  老三叹道:“乔老爷这一出事,让我反观自身,不寒而栗啊。” 
  除了打岔和不得要领的安慰,我别无所言,乔安齐的处境,的确让我又同情又感喟,不知道乔安齐此时躺在监狱医院里,是否知道这个寒心的消息? 
  不少人骂街,说那没病的能弄个假病出去,这真病的倒走不了了。 
  议论了几天,老乔的处境就象以前那些和自己利益无关的故事一样,被大家撇到一边了,只剩下孙福恒一个人在床前死守——为了他的清闲,为了他的“表扬”票。 
  疤瘌五骂道:“孙福恒这个老逼,给我陪床的时候,常偷吃病号饭,我汤碗里的鸡蛋总让他咬两口去,后来我扇了丫两回,才规矩了点儿。” 
  周法宏笑道:“这就叫靠山吃山嘛,这回老乔可惨了,打不动他啊。” 
  疤瘌五也笑着回忆:“那逼的嘴谗,就是挨着打,给我打饭回来的路上,还偷着喝两口面汤哪,嘿嘿。” 
  我说:“孙福恒说他两个儿子都干公司呢,咋也不见给他接见?” 
  “牛逼谁不会吹?我儿子还——操,我儿子跟媳妇改嫁啦。”疤瘌五先扬后抑,突然勾起心事,闷闷不乐起来,何永嘎嘎笑了。 
  周法宏安慰道:“儿子到什么时候都是你的,血缘这个东西厉害啊。” 
  疤瘌五苦笑道:“乔安齐不就是个例子嘛,血缘厉害不过感情啊,好多孩子跟养父母比自己亲爹妈都铁,咱又不是没见过。” 
  何永笑道:“嗨嗨,没错,你看人家关之洲!跟干闺女都铁一个被窝里去啦,哈哈!” 
  “何永我操你母亲!”关之洲脸红脖子粗地叫起来:“你再侮辱我我跟你玩命,别把好人挤兑急眼啦!” 
  我也说他:“何永你那臭嘴把着点儿门儿行不?别逮谁拿谁找。” 
  何永愤愤不平地狡辩:“自己做的事,法院都认定了,还怕别人说?你也说我呀?我就是操便宜逼来着,你随便说啊,我准不挂脸儿。” 
  关之洲义正词严地说:“己所不欲,不施于人,你不要脸我不管,我的事以后你少叨叨。” 
  “最后通牒。”疤瘌五怪笑着警告何永。 
  何永“操”了一声,不屑地说:“你以为你谁呀?我说你是看得起你,说明我心里有你这一号,挺大老爷们,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看我们顺治,我要说他跟干闺女铁一被窝里他准不急。” 
  蒋顺治笑道:“我倒想找个干闺女哪。” 
  周法宏大笑:“那就把大脸猫给批给你吧。” 
  “别吓唬我啦。”蒋顺治的安徽普通话说得还算不错。 
  何永一拧眉头,嘴撇得跟烂菜瓜似的:“噎!看意思你要求还挺高嘛,我马子你都看不上?回头把你媳妇弄来我玩玩,看看到底有多爽?” 
  “低级下流臭不要脸。”蒋顺治说。 
  围绕着蒋顺治的老婆,何永又积极地聊了几句,蒋顺治耷拉着脸说:“差不离就完啦?我不理你了,干活干活。” 
  “操,什么时候轮上你叫我干活了?老师还没说话哪——” 
  我笑着说话:“干活。” 
  “行,干活儿,就当干蒋顺治的老婆哪,嘿嘿。” 
  “何永,别越给你脸你越来劲啊?”蒋顺治警告着,何永不屑地笑起来:“噎噎,还跟我摆阶级斗争脸儿哪?我干你老婆你得荣幸啊,现在,你以为你老婆能干什么?还不是在外边卖,给你养家糊口?” 
  蒋顺治骂着砍过一把白塑料丝来,把何永的爪子给扎破了,何永骂道:“操你妈的我又不是白干,干完了给钱!你急什么?” 
  我正说着“何永你快闭了臭嘴吧”,蒋顺治已经跳起来:“何永我日你妈,我就看不起你这样的!” 
  何永摇头晃脑地乐着说:“你看不起没关系,你老婆看我好用啊,嘿嘿。” 
  蒋顺治叫着“你欺负松人没够是吧”,跨一步过来,抬脚就踹,何永笑着倒地,爬起来,也没有恼羞成怒,还是嘻嘻哈哈地:“哎呦,打奸夫啦!” 
  “癞皮狗!该打!”我笑着说。 
  蒋顺治蹿上去还是踹,被何永躲过。何永在那里摆着拳架子,来回跳跃着挑逗:“泰森,霍利菲尔德?碰上中国功夫一样尿!” 
  蒋顺治懊恼地一指他:“就你这样的,到我们安徽我砸不死你。”然后坐回去干活了。 
  这事就这样隔了过去,不过姜顺治还真是个有气性的,再不跟何永搭和。 
  * 
  转过几天来,二龙在葫芦架下摘了两个老葫芦,放在窗台上晾着,嘴里嘟囔着:“没什么好玩的事儿啦。”望工区里楞眼望了一会儿,寻了根木棍儿进来,跟一个叫“傻狗”的新收儿逗弄。 
  “傻狗”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脏胖,粗眉大眼的,洗白了应该还是很可爱的。 
  二龙拿小木棍打着傻狗的脑袋:“八杆子是你干爹是吗?” 
  “是。”傻狗骄傲地说。看来所谓的“八杆子”大小也算个人物吧。 
  “听说八杆子爱操小孩屁眼?” 
  傻狗在大家的笑声里咧着嘴否认。二龙给了他一棍儿:“还不承认?” 
  “真没那么回事儿?我干爹我还不知道?” 
  “啪”!二龙的棍子又落在傻狗脑袋上,傻狗夸张地叫一声,满脸是笑:“龙哥龙哥。” 
  二龙问:“你还是处儿吗?” 
  “嘿嘿呦龙哥,你不拿我找乐儿吗?” 
  “嘿我操你傻妈的,你脱了裤子我看看,混身上下奶奶感有几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