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异能传
梦芸一把抢过档案,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没什么嘛,就是为你安排的那位办公室主任嘛,说不定是他们安排的间谍,这个人有什么有趣的?”
“间谍,哈哈,决不可能,至少他绝不可能。”我笑着楼着梦芸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小丫头有些不服气了。
“你仔细看清楚他的履历:22岁大学毕业,放弃大公司的优厚报酬,出任一个小山村的村长,开全国之先例。25岁就任乡长兼乡党委书记,三年后被调任县委办公厅主任,从此以后,再也没下过基层,历任三届县委班子,职务也是大同小异,不外乎就是办公室主任、机要秘书等闲差,你看了这份档案,是乎觉得有些熟悉呢?”
“咦,你这么一说,我是觉得有些熟悉。”
“当然了,抛去以后10多年的秘书生涯,他的经历几乎和我一模一样。”
“啊!真的呢!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你没出任村长罢了,怎么这么巧?”梦芸吃惊的说道。
我站起来,神色稍微有点沉重,“这不是巧合,这只能证明我们党内一些势力对年轻人的打压,不是由我开始,也不会由我结束。你仔细看一下他的简历,他在基层工作的短短6年,得到的评语是政绩卓著,清廉自守,他今年是四十二岁吧,二十年的从政经历,居然就有十四年是在机关中消磨过的。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放弃优厚的物质生活,甘愿从基层做起,当初的他也一定是满腔抱负吧,这一点从他的那短短的八字评语上就可以看出,但是其后就因为得罪了那么一些人,就被整整闲置了十四年,十四年啊,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四年,难怪他当初看我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同情的意味,在他看来,我就是十四年前的他吧。”说到这儿,我不禁有些激动,梦芸连忙在我背后温柔的揽住我的腰,轻声的安慰道:“别生气,这早已是普遍的现象了,有很多人就因为这样要么就郁郁不得志,要么就屈服甘于同流合污,你急也急不过来的。
我愤愤的道:“就是因为有这种现象存在,才使很多年轻人报国无门,让原本可以有所建树的人才流于平庸,或者干脆为虎作伥。我所从事的事业,就是要消除这种现象,要真正的人才都能为国所用,不再出现这种明珠蒙尘的憾事。现在第一步,就从这个曲直做起。”
“他还行吗?十四年的机关生涯,恐怕早把他的锋芒和棱角磨平了。”
“不会,我能感受到他的心中还是有一把火,虽然很微弱,但绝没熄灭。我有信心能这点火星变成熊熊的烈火,让他的政治生命从新焕发。”
第二卷 官场风云卷 第十八章 收伏
“你这么肯定?十四年的时间可不算短,就算再怎么有锐气,恐怕也给磨没了。再说,他要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县委要安排他来配合你的工作。他们巴不得我们孤立无援哩,怎么会让人来帮你呢?我看你还是谨慎一点好。”梦芸还是很不放心。而我听到这儿,却怒容全消,脸上又有了刚刚的笑容。
“女人就是过于谨小慎微,就连我们龙组的龙大小姐也不例外啊!”我一边说,一边搂住正要发飙的梦芸,把她揽入怀里。
“先别急,听我说完啊,刚刚我不是说这个人很有趣吗。你知道他到了机关这十四年又是怎么过的吗?”
梦芸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她忘了教训我的大男子主义态度言论,连忙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搂着她先坐到沙发上,再翻到档案的后页,笑着说:“这以后的十四年,他虽然不在基层,可是在县委整出的动静也不小啊。你看看‘工作散漫、目无领导、自由主义……’,还有‘政治立场不坚定’,呵!居然还有‘殴打城管工作人员,带头阻碍执法的光荣历史’。他的各种处分也不少:党内警告处分一次,记大过五次,小过八次。可以说除了生活作风问题,他把党章里的规定全犯了一次。”
梦芸听后更是大感好奇,“他也太能折腾了吧,居然能犯了这么多条,难道他不想干了吗?”
“这也可以理解,把一只鹰的羽毛剪去,让他和一群鸡呆在一起,你说他能甘心吗?换了我不啄死一两只才怪。而且具我了解,他在群众中居然有‘青天’的美誉,你想,一个政治评语如此之差的人在老百姓中却能有如此之高的声望,这不正说明关于他的这份档案的可信度并不高吗?要知道群众的眼睛是揉不进沙子的,你能蒙蔽他们一时,还能欺骗他们十四年吗?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个真正为民办实事的好官啊!”
梦芸听完也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不对啊,他违反了这么多党章条例,又和县委那些人水火不容,按理说他应该早就被免职了啊!怎么这么多年他除了被党内处分过以外也没被怎么样啊?”
我略一迟疑,“开始我也有点疑惑,后来才知道他能这么幸运,有一个人很关键。”
“谁?”
“王龄。”
“王龄?!?”梦芸大吃一惊,“王龄怎么会帮他?”
我点了点头,肯定的说:“是王龄,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王龄是他同一所大学的学长,他当村长的时候王龄任乡长。他担任乡长兼乡党委书记的时候,王龄是县委副书记。据说他们私交很好,王龄也很欣赏他的才干。有王龄在时,别人自然动不了他,后来又是龚伟接任,当然也不会太为难他。所以他行事才肆无忌惮,弄得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很是恼火,告上去又全被王龄给压下来。不过这么一来,他们有些行为也不敢太过分,这些年来双江的吏治之所以还算清明,曲直功不可没啊!”
梦芸这才明白,“原来他和王龄有这层关系,不过既然王龄这么欣赏他,为什么不对他委以重任呢?双江可是他的老巢啊,要安插个把人是易如反掌的。”
“你不懂,王龄虽然看重他,但是他更看重自己的政治前途。一方面曲直一定是得罪了王龄有所顾忌的大人物,另一方面王龄也清楚曲直的为人,以他耿直的性格,放上高位,一定会得罪更多人,这决不是王龄所希望看到的。”
“那你有把握收伏他吗?要知道王龄对他可是有恩,再加上他们又是校友的关系,你要想让他帮你在王龄的后院点一把火,恐怕办不到。”
我站了起来,伸了伸腰,很有信心的说:“我绝对有把握。要知道王龄与他之间只是私人感情,给他的也只是个人恩惠。而我让他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在公义和私交之间,孰轻孰重,我相信他的选择。而且他对于我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喔?我倒是看不出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你注意到没有?在机关里的十四年,他虽然没被重处过,但也从未获得过提升的机会,这和他的能力是不符的。以他和王龄的关系,只要他肯收敛一下,要想升迁是很容易的事情,这么多年没动,证明他不肯改变自己的信念,不甘心同流合污,是个直人,而这样的肯说真话的人正是我现在所缺少的。”
梦芸一听就不乐了,“什么意思嘛!先不说你那十三个拥护者,难道我和紫妍姐姐、灵儿妹妹她们都不说真话吗?”边说边撅起了小嘴。
糟糕!一时说高兴了没注意到“身边人”也包括她们几个,我赶紧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连声安慰,“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你们啊!我也不是说你们说的不是真话,问题在于现在我在沈亚他们十三人心目中就是神,他们不会也不敢怀疑我的任何决策,更别说提出反对意见,而你们又太爱我了,别人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吗?恐怕我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你们也会说是的,我可是你们的心肝宝贝哟。”我一边大拍马屁,一边涎着脸凑过去在梦芸脸上吻了一下。
“去去去,谁爱你了。”梦芸一边红着脸把我推开,一边娇声道:“我倒忘了你这家伙有给人洗脑的本事,谁叫你当初给沈亚他们洗脑洗过分了。”
我苦笑道:“哎,我的大小姐,我说过很多次了,那不叫洗脑,那叫精神暗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好人是少数,坏人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在一定情况下,每人做出的判断是不相同的。所以才有人见义勇为,也有人铤而走险。伟人不是说过吗,‘一个人做件好事并不难,难得是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而我要说的是,‘一个人做坏事并不难,难的是一个人只做坏事,不做好事。’我所做的就是让他们心中为国为民的思想占据上风,自然就能抵制私欲的诱惑。要是他们心中半点善念也没有,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要是能真的控制人的思想,那何必还这么辛苦,那直接找几个国家领导人一开会,就不就世界大同了吗?”
“扑哧,”梦芸听我说得有趣,再看到我故作的一脸苦像,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我说是洗脑就是洗脑,还有,你这个贪花好色的大坏蛋不知道有什么好,让紫妍灵儿她们为你这么痴迷。说,你是不是对我们动了什么手脚?”
我看梦芸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趁机一把搂住她,“我发誓,我对你们可是半点手脚也没动,你说紫妍灵儿她们对我痴迷,哪你呢?”
“我什么?我可不上你这坏蛋的当。”
“你说我是坏蛋我就当次坏蛋吧。”
“你在干什么?”
“动手脚啊!你不是让我动手脚吗?”
“哎呀……不要,唔……坏蛋,别在这儿……”
落日的余辉映在窗前,屋里也升腾起了青春的火焰,一曲动人的欢歌悄悄回荡在房间里……
三天后,我在家里设宴招待曲直。我让梦芸回避了,这次我要和曲直作两个男人之间的交谈,为了保持他敢说的品质,我势必不能用异能在精神上征服他。鹰,我只要十三只就足够了。现在我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敢说真话的诤友,对他只能晓以大义,让他和我站在同一战线来,至于他是不是对我毕恭毕敬,我倒不是很在意,我相信在为国为民这个大前提下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
坐在桌前,曲直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吃上,“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二十年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相似啊。同样的青春年华,同样的热血澎湃,抱着满腔为国为民的激情而来,希望能用自己的才智为祖国的兴盛贡献出一份力量。可是,现实残酷的粉碎了我的愿望,十四年时光蹉跎而过,当年是青春年少,如今已是人到中年,今年自己已经四十二岁了。别的同学正是年富力强,在自己所在领域大展拳脚的时候,自己却在县衙的方寸之地里混吃等死。”想到这儿,曲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现在这位郑县长到这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恐怕已经觉察出工作难以展开,今天邀请自己来可能是想我能帮他一把吧。为了这个年轻人不再走和我一样的路,能帮的就尽量帮吧。”曲直在心里暗暗的想。
一直在默默注视他的我,适时的劝道:“曲主任,来来,别光喝酒,吃菜啊。都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怎么样。”边说边为他夹菜。
“郑县长,您太客气了。您也吃啊,别光顾我,我自己知道夹。”曲直连忙客气的道。时间就在这种还算融洽的气氛中过去了。
酒过三寻,菜过五味,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慢慢引入正题,“曲主任,您今年是四十二岁了吧。我们也别主任县长这么客气,这样,我叫你曲大哥,您叫我郑凯或者小凯都行。”
曲直当然是连声推辞,但在我一再要求下再加上正是眼花耳热的时候,也就豪爽的说,“也好,我就托大,就叫你一声小郑吧。”
称呼一变,我们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拉近很多,气氛也更加融洽起来。我趁热打铁道:“曲大哥,您看,我到双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工作上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您能给我提点建议吗?”
曲直顿了顿,说道:“小郑,你才来双江,还不了解这个地方,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汹涌,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卷得无影无踪,听说你和市委金书记还有省委的张书记关系很好,听我的劝能调走就调走吧。”
“为什么?我才来还没开展工作就要求调走,这不是当逃兵吗?”我故意显示出年轻人冲动的一面。
“为什么!”曲直苦笑一下,“就为了你别象我一样。当年我也和你一样,意气风发,面对困境也誓不低头,也曾经问过为什么?答案就是十四年光阴的蹉跎和两鬓过早的斑白。”
“那又怎么样?曲大哥,你后悔当年的决定了吗?”我追问道。
“后悔!?不,我从没后悔过,就是现在,我也仍然是决不妥协,但是我不希望你走和我一样的路。年轻人,你的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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