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世繁华
刘彻叱然而笑,冷漠的看着左慈,两个字清晰的从他口中吐了出来:“不、想!”
左慈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既然如是,那皇上当年拜托我师弟的事情岂不是一场虚妄?而我这样做了又岂不是辜负了上天一片恩德?”他侧转了头,看了看依然朦胧的身影,声音更显得细微:“那皇上活过来又有什么用?”
刘彻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邪魅:“活过来自然有我活过来的道理,你若认为不妥尽管用手段来对付我。”他一顿,看了看我,“既然当年东方朔不能对付王寒生,那么今日你只怕也不能将我再埋入黄土之中!”
左慈浑身一震,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冒出了点点火光,定定的看着他。
“那两人应该是这世上最强的武将吧!”他一指面色苍白如纸,进气多出气少的赵云和关羽,“身怀你们道家之力尚如此,一个女人又能有多大能耐?”
左慈笑了,而他的笑容就连此刻的刘彻也琢磨不透:“皇上不受真龙之力是因为认为自己本就是天子身份,真龙之躯……而不受就理不顺,况且皇上也没有再为大汉洒血挥泪的心,自然也就不再是天子身份、真龙之躯……”
说到这,他突然伸掌在胸前一拍,沉声喝道:“道法自然……我心现!”随着这一声断喝,他的后背一片金光亮起,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此而涂上了一层金色。
那光芒一闪即逝,再定睛看时,一溜数十把木剑呈半圆环浮在他头顶上空,每柄剑上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原先散发的金光就被那符号朝里吸去。光芒吸得越多,那符号的颜色就越是深沉黯淡,而左慈的脸色也从金色变红变青最后变成了死灰色。
“想与我拼命?”刘彻笑了起来,可眼神却没有丝毫大意,一直盯着左慈看,“你动用道家本力,竭尽真元也是没用的。”说着,他摇了摇头,“若是对付了我,你何来力气对付王寒生?就更别说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了!”
左慈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他?自然有人对付。”
“是吗?”刘彻显然是不信,“他虽然成了废人可他身边的女人你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左慈摇了摇头,右手双指一并,轻声喝了一句:“起!”从他头顶的木剑中就有四道剑芒疾射而出,直没入了赵云和关羽的身体里。
“招魂术?”刘彻一惊,眼光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左慈又看了看赵云和关羽。
受了两剑,赵云和关羽原本似死般的身体一震,接着爆出了一道光芒,只是赵云是雾白色而关羽是青红色。那光芒熙熙流转,象是在抚慰着两人的身体,赵云被反震扭曲的手指渐渐复了原,而关羽的脸上镶嵌的枪头碎片也从内朝外挤了出来。
“想不到你竟也知道‘招魂术’,这也是师弟告诉你的吧!”左慈从赵云和关羽身上移开眼神,淡淡说道。
刘彻怔了怔,提起的手掌微微下垂,似追忆似缅怀,道:“当年东方卿家告诉了我很多道家秘术。当时我听到这‘招魂术’时也曾想过要用此法,可东方卿家却说此法乃是大不道,逆天之术。一来,将死之人受此法之激,心性难以把握,虽然潜力大增可伤害也就越大,施法之人一旦驾驳不住就有性命之忧!二来,此法真正是有违天德,施法做乱之人必难得善终,而且受法之人一旦力穷,死状凄惨……你做此法……?”说着,刘彻叹了口气,竟眼带悲哀的看着赵云和关羽。
“我还会在乎这些吗?”左慈脸色很是平静,“对付王寒生他们这些违背上天而活了数百年的人,赵云关羽他们这将死之人才是上上之策!”
说着的同时,赵云和关羽睁开了眼睛,缓缓站了起来,虽然面目依旧,可神色间竟有些呆滞。
“去!”左慈短短喝了一声,见赵云和关羽如鹰般张臂朝我扑来,他对着刘彻,话锋一转,道:“施法之后我会如何那就不劳皇上你操心了!现在该是轮到我将皇上送回去的时候了!”
招魂术?招魂术!刘彻能活过来,可以说是借了我的白龙之力,就算道家并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活过来,可我感觉让一个人从死到活并不是那么容易,那么昭君是怎么活过来的?除了招魂术……真的是除了招魂术啊!
难道说几百年前左慈他们就对昭君用了招魂术?用招魂术苟延着她的性命?
这个想法象是在我心里生了根般,怎么也挥之不去。我彻底的愤怒了!
而此时,赵云和关羽也扑到了我近前。妺喜娇叱一声,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愤怒,如一头母豹对了上去。
左慈和刘彻的话,褒姒素素她们是听得清清楚楚,见赵云和关羽朝我扑去,也顾不了其他,只留下虞薇和飞燕,疾驰而来从后朝赵云和关羽击去。
啪啪声不绝入耳,先后不一。妺喜的手掌分别与赵云和关羽的一只手掌相对,他们的另一只手掌却印在了妺喜左右的肩头上,而他们背上又被褒姒和素素击了个实打实。
褒姒和素素的掌力似乎对赵云和关羽没有任何伤害,他们的身子只是一晃,便又若无其事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用力朝妺喜一推。
被两人合力而击,妺喜早就抵受不住,强自压着从胸口涌上来在喉咙里打着转的鲜血,若不是一心想着我就在她身后,而她万万不能后退半步,只怕她早被两人击飞了。
而此时的这一下,妺喜是无论如何都扛不下了!头猛地朝后一仰,眼眶欲裂,张口就是漫天的鲜血飞洒开来,整个人象是被两人打矮了般,软软的朝地上委顿下去。
“大姐——!”急切中看见这一幕,褒姒和素素失声尖叫起来。
左慈和刘彻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原本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人竟象是商量好了的般没有动手。
“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刘彻淡淡的说了一句。“想当年……”
“恐怕……未必……”正看着的左慈突然动容,要说的话随着拼斗的几人转了下来,那眼中闪烁的光芒惊疑不定。
“这世上的事本就无所谓对错。你赢了,自然就是对的;你败了,那么你就错了。”站在妺喜身后的我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冒出来的不仅是愤怒,还有一丝悔恨。
“一个受万世人景仰的‘武圣’,固执而且傲慢的话,那如何值得我去尊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我来让你清醒!”
踏前一步,轻轻用手搂住妺喜的腰,看着气若游丝的她,就是一脚朝关羽的手肘踢去。
根本象是没有痛觉,只有骨头断裂时发出的喀嚓声,接着关羽便象是断线风筝样朝后落去。
“子龙……”默念着,我极度的愤恨起来,愤恨自己当时在坚持什么,礼义道德吗?若是早答应了赵云,会有今日这局面吗?
落下抚着妺喜脸的手,看似轻飘飘实则满含着对自己的愤恨朝赵云击去。
“这……这?”刘彻的眼睛瞪了起来,朝左慈看去,“王寒生成了废人?这就是你说的?”
左慈沉默着,眼中闪着惊惧的光看着场中的我扶着妺喜,身边靠着惊极而喜的褒姒和素素。
“左慈,我一再忍让,当年与汉武帝刘彻的宿怨早在东方朔杀了我一妻三妾时就报了个足够,你这般做早就不是个道家人所为了!”说着,我的声音低了下来,“白龙之力本不是我所有,你取走给了你想安社稷的刘彻我也没丝毫怨言……”说到这,我极其讽刺的笑了起来。
“我下山履世不过是为求药,现在将我逼迫成这个样子对你究竟有如何好处?”轻轻将妺喜平躺放下,我盯着左慈,“不过,若你是‘道之贼’的话,那你就不是真正道门中承认的人了,你所做的都是另有所图啊!”
听到“道之贼”三个字,左慈浑身一震。而被我击飞的赵云和关羽都红着眼睛,低声喝着又冲了过来,完全无视身上刚被我击出的伤。
示意褒姒和素素照顾好妺喜,一踏步,迎着两人对了上去:“你是道门中的逆徒,因为身练邪术而被众人所不容,窃七神元婴、盗五福鸿运、修凄阴乾坤……你想要的就是与道门分庭抗礼吗?”
左慈大惊,头猛地一抬,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显然是被我说了个正着。
看到左慈的表情,我冷笑起来,明显知道赵云和关羽是被他利用了,可他们此刻不依不饶的缠斗不休,我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两个蠢人,被人利用了!还不给我醒过来!”
暴吼一声,鼓起全身那莫名得来的力量全数朝赵云和关羽身上击去。每击中两人中任何一人一下,左慈的眼皮就跳一下,神色也愈发惊惧。
看到赵云和关羽口鼻渐渐流出血来,刘彻不禁啧啧出声,摇着头道:“若是将他们两人击得你附身的元神出来,恐怕你是谁也抵挡不过了!”
左慈双肩一缩,扭头惊望着刘彻,而此时刘彻撇嘴一笑,突然一个进身,朝左慈打去。
“疾——!”虽然惊惧,左慈的反应也是不慢,刘彻刚一出手,他就喝了一道真言,头顶上的木剑一轮翻转,整个人就凭空落到了刘彻的身后。
眼前突然不见了人,刘彻也是一惊,一顿一转身才又面向着左慈。可左慈象是被我的话惊呆了般,竟没有抓住这极小的停顿朝刘彻进攻,而是眼光在我和刘彻身上游移不定。
“哈哈,想不到你这个‘道之贼’居然不从背后偷袭!”停了一下,刘彻大笑起来,全神戒备的望着左慈。
看到赵云和关羽全身涂满了他们自己的鲜血,我的手也不禁软了下来,他们都是被左慈利用而已,我有必要要他们的性命吗?这样想着,我不禁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妺喜,我心头不禁浮起这样的疑问:若是妺喜有了……我会动手杀了他们两个吗?还是只追究那罪魁祸首左慈?
就在这时,赵云和关羽同时发出了一声闷哼,整个人象是失去了所有依持般,重重的跌到地上,昏迷了过去。
见两人如此我一愣就朝左慈看去。此时他正被刘彻追着,刘彻受了白龙之力,又吸了不少赵云和关羽的道家本力,比起大耗真元和本力的左慈来要厉害得多了,若不是左慈还依仗着道法,只怕他是难以逃过刘彻的击打的,也难怪他要从赵云和关羽身上收回那部分元神了!
“妺喜……”转过身,我俯低身子,不住用手摩挲着,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
“爷……”褒姒和素素满眼泪水,一左一右用力抱着了我的臂膀,将脸紧紧的埋了上去。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喃喃着,象是在安慰褒姒和素素,其实我知道,说这样的话是安慰我自己多一些。
“爷……你,你干什么啊?”
极其细微的声音一下将我们三人的声音都压得静止了起来,我又惊又喜的看着妺喜,鼻尖挂着一滴泪水,若不是褒姒和素素还抱着我的臂膀,只怕我会不顾一切的朝妺喜身上扑去了。
“我都只看到爷哭过一次呐!”妺喜痛楚的朝我露了个笑容,“那次还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妺喜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那是汗……”我抬手摸掉那滴泪珠,“你在我面前我又怎么会哭?”捉起妺喜颤抖着想替我摸去泪的手,“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流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是男人,该哭的便哭了……”
妺喜皱了下眉,显然是内腑的伤痛得厉害,隔了一会,她才道:“不知怎么的,我现在脑中尽想着的是昭君妹妹、九妹、十妹、十一妹她们几个……”细细的看着我的脸色,她叹了口气道:“爷,你不会怪我吧!”
“怪?我为什么要怪?”我板着脸,内心却是一惊,妺喜这么想了问了,难道是……紧了紧妺喜的手,我将体内的功力朝妺喜体内传去,就只一个周天,妺喜的脸色竟好转了起来。
暗自舒了口气,我知道妺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不行了,内腑受了伤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放下了一个大心,我长身而起,笑道:“你们都是姐妹,想着念着也是正常的,爷也跟你们一样,放不下心里这个疙瘩,伤害她们和你的元凶就在那一边,你看爷给你报仇去!”
就在妺喜她们几个一怔神间我已经朝刘彻和左慈拼斗处奔去,而此时,两人堪堪对了一掌分了开。左慈脸色煞白,喘着粗气,又惊又恨的盯着刘彻,眼里射出阴寒的光;而刘彻就显得气定神闲,惟有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道长已经不行了吗?”刘彻晒然笑道,“我这一身功力还真是多亏了你才有的啊!”
左慈朝我瞟了眼,咬着牙,脸上露出一个狠辣的笑,低着嗓子道:“真龙之力是你永远想不到的!”说着,他竟一个滑身,整个人朝后退去,退去的同时还叫了起来:“凄阴乾坤……真龙现!!”
前面四个字刚出,那地下的金銮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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