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世繁华
耳畔听到赵云极力压下的喘气声,花木兰眉头皱了起来,可那些本是异常厉害的白虎却象是没有听到般,仍只拿眼看着两人。
仿佛感觉到白虎的异常,花木兰心中一动,她仔细放眼看去,这一凝神才发觉那些白虎看着自己的目光显得呆滞,丝毫没有先前的灵动,显然是这阵法出了什么问题。
“这些白虎好象都不能动了。”侧身扶住赵云,花木兰半是迟疑半是肯定的说道。
赵云看了一阵,嘿嘿笑了两声,道:“若是木兰姑娘不嫌在下无礼,还请扶我过去一下。”
花木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将赵云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拉了过另一边,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这默然的举动让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面前的白虎仿佛化石,赵云勉力伸手去触,却发现并不象他想的那样,这些白虎是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定在了那里。
“怕真是布阵之人出了问题。”赵云深吸口气,压下内腑的痛楚说道。
“应该那布阵之人只是出了点小问题,要不,这阵法应该是保不住了!若是让那人回过神来,只怕这些白虎又会象开始那样了!”说着,花木兰扶着赵云绕着这些白虎朝前走去。
“嗯,既然如此,那还是将这些白虎破去,让那人损失点道力才对!”微然一笑,赵云站住了。因着他受伤,见他停下花木兰也不敢使力朝前带,自然也随着停下了脚步。
“心中有正气,阳气化奸邪!”示意花木兰放开手,站直身子笑了笑,“也不知道我这方法行不行。”说着,他的面色一阵红潮上涌,瞬间,他闭着的嘴鼓了起来,接着,他一张嘴,一蓬血雨仿若利箭从中喷了出来,直朝那些白虎身上沾了去。
看到那些白虎被这些血雨浇得哧哧做响,不片刻已化成了气雾,从眼前消失,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笑。
笑容还凝在脸上,赵云便直挺挺的朝后倒了去,头重得几乎让他再也承受不住,隐约中只听到花木兰那急切而又惶恐的呼声:“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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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平定身上的道袍无风而鼓,将吕布弹了开,他的眼中肃含着杀气,望着一脸傲然的吕布。
“哈哈,道长有僭……”说着话,刘彻闪身朝后堂而去。对于他的举动歧平定只是看在眼里,却丝毫不能阻拦。
“刘兄,此地良辰美景,你又何必离群而观?”我淡笑着说道,随着我的话,项羽一个箭步,单掌朝刘彻后颈扣去。
刘彻抬手一拦,人也朝旁滑开半步,自然他进后堂的步子也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我,隔了一会,皱了皱眉道:“寒生兄,歧道长拿了你的女人,你应找他才是。”
“刘兄,事不能乱做,话也不可乱说啊!”我再是一笑,“刚刚歧道长好象说的是请我的女人,并不是抓她们才是。”虽然不知道这后堂到底有什么,但看刘彻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对我,对其他人有好处的东西。他让吕布缠住歧平定,再让逸霜对付项羽,那就真的只能看着他进去了。
刘彻看着我,隔了一会笑了起来,缓缓道:“寒生兄只怕也想进去看一看吧!”说着,他顿了顿才接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来瞧一瞧的好!”
原本一直盯着吕布的歧平定突然一声长啸,神情愤怒,大袖一挥,怒声道:“刘彻!你真以为凭吕布一人就可以缠住我?”
刘彻冷冷一笑,看着歧平定道:“相生相克的道理你不懂吗?纵然论起真实实力吕布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他的是‘逆道’之力,怎么样也能抵挡你;再说你还要维持那劳什子阵法……这一消一长之下,还要我说吗?”
正说着,歧平定脸色一变,额头上红青交替闪现,仿佛憋着的一口气再也忍不下,他猛然张开嘴,一股带着血色的浊气喷了出来,随之,他的脸色铁青,瞳孔微微收缩着盯着刘彻。
“想不到师兄与你一席道家术法的交谈让你知道了这么多。”平息了起伏的胸口,歧平定的语气冷了下来,半是感叹,半是愤恨的说道。
“当年东方朔真心对朕,朕也没有亏待过你们道门。”哼了一声,刘彻威严的说道,可接着,他的话语却变得森寒,“朕不过是想要保留尸身不坏,你们道门居然万般阻拦,更别说我要复活过来这个念头!哈哈,想不到要不是你们将左慈缉为叛徒,只怕他是不会想到将我复活,而我也只好长眠于地!哼哼哼,这才叫天意!”
歧平定神色复杂,只重重哼了一声,却不说什么,想来刘彻说的并没有错。
想不到道门与刘彻也会有如此复杂的关系,我默然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豁然想到,怪不得刘彻对复活他的左慈并不是感恩带德,说是愤恨也不为过,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层。隐约中我又觉得,道门本讲究的是炼丹修道,追求的是长生不老,得道成仙,更与皇室关系密切,毕竟很多东西都要靠皇帝的权利才拿得到,可道门在刘彻的这件事上如此做法,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道门虽然有求与皇室,但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刘兄若是保留尸身,追求的是修道之念,我们道门又怎么会横加阻拦?刘兄一世为皇,若想万世为皇,那未免心胸太奢,野心太大了点!”隔了许久,歧平定才双手抱胸,缓缓说道。
“哈哈,”刘彻放声笑了起来,眼中流露出嘲弄的神色,“什么行事准则?什么一世为皇便担心我活过来后万世为皇?你们不过是担心再出一个象王寒生般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一个王寒生你们都从不了天道,那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歧平定眼色阴郁,看着刘彻,慢慢吐出两个字:“荒谬!”说着,他人裹着团风朝刘彻冲了去。
刘彻仍是笑着,看着歧平定的来势,道:“荒谬?够胆我们便进了内堂,看你有没有能力将王寒生送了回去!”
这一下相迎就再不象先前那般轻松,吕布轰然而退,脸上阵红阵白,久久没有平息,他的眼神先是惊惧,随即狠辣起来,颇有点挑衅的望着歧平定。
显然刘彻说的没错,因为道力相克,歧平定虽然看起来无甚大碍,但看到他渐渐拢回袖口的手,也可以发现那细微的颤动。
歧平定隔了一会才道:“这数百年来你寻获此地,试探不下十次,容颜苍老,身体僵化,难道就没想过真的进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刘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浮现起一丝诡异的笑,淡然道:“这又如何,皮囊而已!”说着,他一转眼,朝我望来,“寒生兄在一边听了这么久,想必也奇怪这后堂之中到底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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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紧紧搂着赵云,双膝跪在地上,连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能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渐渐冰冷,除了将他再次搂紧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她想起了替父从军的那一刻,从那之后她就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女子。从来,她就不让任何男人站在自己前面,替她挡灾挡祸,而且,她也不需要。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现在自己心里仿佛有根什么弦在颤动一般,那么细微,那么不惹人注意,但却总在那撩拨着,一丁点,一丁点……
眼泪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当看到赵云脸上的血迹由浓而淡,她才醒悟过来,若是眼泪能让他醒过来,就算让她号啕而泣又有何妨?
她的思绪渐渐的不知飘到哪里去了,脑海中是从初见面的一刻到现在躺在她怀中,那怎么说也说不清,怎么说也不象的那纷争、那死斗、那……所有!
周围的空气象是受到什么影响般,轻微的,如水波纹般涟漪开,一圈一圈,将四周的一切渐渐淡化开,根本注意不到这变化的她也只是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木兰……”一声呼唤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花木兰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去,在她眼前的是妺喜、妲己、褒姒、素素等数个女人。
“发生什么事了?”妺喜蹲下身来,与花木兰对望着,注意到她怀中的人才发现是三弟赵云。
“五妹——!”妺喜脸色变了变,有些着急的喊道。同样的,妲己等人也看到了被花木兰抱着的赵云。
“他受伤了你还不放下他!”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过来,还没等站稳便喝了起来,同时她的手也去拉花木兰的手。
“媚儿!”妺喜沉下了脸,一把将她拉了开。
“三哥受伤了,我,我只不过想看看他。”眼泪在眼中打着转,武媚委屈的嘟着嘴说道。
这一下妺喜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花木兰看了武媚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那眼神冰冷,让武媚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三哥就是跟你在一起才受伤的!”武媚挺直了身子,眼神却避了开,大声的说道。
“媚儿,你不知道规矩吗?”看到花木兰轻轻将赵云放在地上,站了起来,那神色却是什么也不想说,妺喜忍不住呵斥道。
花木兰冷冷瞟了武媚一眼,道:“的确,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会这样。”放下了赵云,花木兰蓦然感到一阵烦闷,她背转身朝一边走去。
“五妹,三弟的伤势……”
“恐怕……恐怕,三弟以后都不能……都,不能,用武了……!”
虽然声音比较低,但仍听了个清楚明白,花木兰抬起的脚微微一停,几乎就要顿在半空一般,谁也看不到,背对着的众女的她缓缓将眼睛闭上了。
“怎么……会这样?”
缇萦无声的叹息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三弟逆转经脉,强行催力,以致经脉爆裂,那是怎么也恢复不过来了。”纵然她将声音压得再低,但围在四周的众女都听得明白无误。
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愣然看着赵云半晌,妺喜才淡淡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含着一丝悲戚:“是吗?那也没什么,反正我们都不靠这身武力活着。”
“是啊,我想三弟一定能看得开的。当初爷得了武功没有欣喜若狂,失了也没有颓废丧气……活了这么久,又不是仅为了这武功才活着,要是那样的话,那才让人丧气!”妲己眨了眨眼,大声说道。自然,谁都明白她这话是说给背对着众人,站在一边的花木兰听的。
文姬走到花木兰身边,也不等她同意,一把搂住了,笑了笑道:“木兰妹妹,你要是为这件事伤心后悔,内疚自责那可是表错情了!”
花木兰摇了摇头,勉强对文姬笑了笑,张开的手也悄悄握成了拳。看到她的表情,文姬是聪明女子,自然知道此刻什么不该说,眼珠一转,将花木兰朝众人处拖着,边说道:“姐妹们,我们都困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着也该想办法出去了吧!”
“我们二夫人都发话了,我们怎么敢不听啊!”转颜一笑,甄真如接着话头说道,自然谁都听得出这其中的调侃,要知道这么多日子来,二夫人这个称呼可是极少人叫的。
“好啊,你这丫头片子,占着是爷身边的丫鬟,倒说起我的笑话来了!”文姬脸上微红,伸出食指朝甄真如点了点。
众女笑了起来,一扫先前因见到赵云花木兰后沉闷的气氛。妺喜站起身道:“木兰妹妹,你们来时可曾见到了爷?”
还没等花木兰有所表示,褒姒在一旁碰了碰妺喜的手肘,妺喜恍然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话中的语病,花木兰可不是爷的人!她脸色微红的看着花木兰,花木兰却似无所觉的摇了摇头,道:“我与赵云先来,却被阵法困住。”说到赵云二字,她微顿了顿,接着,她便朝四周看了去。
素素叹了口气,道:“木兰妹妹,我们是从那里走来的,看来看去,这里什么地方的景色都是一样的,根本分辨不出我们到底走了多远。”
顺着素素的手指朝前看去,隔得不远,一层浅浅的雾气缭绕着,大约有小腿高。
“四妹,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么久都是在原地走来走去?”妲己一惊,抬头朝四处打量。很显然,她心不在此,那是什么也瞧不出的。
“二姐,我可没这么说。”素素嘻嘻一笑,“我是想说,如果要我呆坐在一个地方,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打转。”
听素素这么说,妲己气得毫无办法的翻了翻白眼,正要驳说,妺喜拉住了她,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丫头就不要贫嘴了,我们莫名其妙呆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爷怎么样了,他身边可只有二哥一个人!”
“二哥……”妲己刚说了两个字便住了嘴。她本是想说“二哥一个人就抵得上千军万马,有他在是不用怎么担心爷的。”可一看到赵云此刻的模样,这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大姐,那我们还是朝前走?”虽说是带着询问的语气,但谁也听得出除了继续朝前走之外,那是什么办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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