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玄松道
这一日,又是那一年一度的端午节。端午节本是为纪念春秋战国时期楚国大夫屈原而立,那屈原曾怀着一腔报国之心,却被楚怀王贬,后在长沙汨罗河畔闻得秦国攻破楚国都城郢,屈原悲愤之下投江而死。这一日正是五月初五。当地的老百姓为不使屈原之身被河中的蛇虫吞噬。遂以青艾叶酿雄黄酒,与那粽子一齐洒入河中。这节日便流传开来。
如今大宋被金国占据了半片土地,百姓们更思那屈原遗风,于是这端午节中,家家户户挂青艾叶,洒雄黄酒,甚至连那门前街道也处处皆是。
端午节对与灵蛇化形的白素贞与小青二人却无疑是个折磨,漫天地雄黄气息包裹着两人,让两人呼吸都觉得困难,偏生“保安堂”在临安声名远播,每到这天,附近地百姓们还端着自家的雄黄酒来赠送“保安堂”。
许仙知道白素贞与小青的来历,因此这一日的所有应酬,都替两人接下来,让两人安心在家装病度节。
就在许仙忙着招呼众人的时候,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光芒,面带恨色的看着“保安堂”。
此人正是那受佛教接引准提二圣命令前来的法海,法海来到这临安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法海如今已非昔日那个冲动的申公豹了,知道白素贞与法海身份特殊,若是冒茂然前往,打草惊蛇引起玄木岛警觉反为不美,所以在暗中对两人观察良久,一直在寻找最佳时机,法海修为比许仙白素贞高了一大截,自是不被两人发现。
今日端午节,无疑是下手地最好时机。
法海却不知道,就在他打这许仙的主意地时候,远远的虚空中,有两人正隐藏着气息,在打着自己的主意。
却是两位妙龄姑娘,皆是那天姿国色,曼妙非常。一着淡绿长裙,手中拿一竹枝;一着粉红长裙,手中执一梅朵。天地三界做如此打扮者,自然只有那玄木岛人族圣父李松最为宠爱的两位开山大弟子竹灵梅韵二人。
梅韵将着一双美目瞟向那法海,对着竹灵道:“师姐,老师也真奇怪,让我等在此盯着这个大和尚,依师妹我的脾气,怕是一乾坤尺砸下去痛快的多!”
“师妹,老师学究天人,要我等如此行动自有深意。”竹灵想了想,道:“这申公豹与张百忍前世姜尚因果纠缠,怕是张百忍要全部想起七十二师的记忆,少不得这申公豹地作用。”
“这申公豹还真有耐性,都看了快一个上午了还没有行动!”梅韵抬头看了看天上地白晃晃的太阳,一脸狭促道:“如今已快日尽正午,想来这申公豹也要按奈不住了。”
梅韵料得没错,但凡草木禽兽化形之妖者如白素贞等,男者为阳,女者为阴。在修为没达到金仙境界地时候,一日中的修为高低会随着时辰而变法,尚不能完全控制自如。阴者,为午夜子时修为最高;为正午午时修为最低,阳者恰好相反。
法海选在正午十分行动,便是想要先对付白素贞与小青,让两人现了原形,然后向临安百姓揭露许仙一家为妖,这主意不可谓不歹毒。
竹灵点点头,两人正待行动间,突觉西天几道金色光影闪过,两人不禁暗暗警醒防备。
但两人艺高人胆大,当下也不害怕,只变化了模样,化成一青一红两位姑娘,头手中端着一坛雄黄酒,径直望着“保安堂”走来。
那法海见太阳照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影子,知道时辰已到,正愁没机会接近“保安堂”,见得竹灵梅韵端这雄黄酒走过来,不禁计上心头,大步走上前去,对着两人道:“南无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可是将这雄黄酒送与那保安堂许太夫?”
临安号称“佛国”,和尚随时可见,因此竹灵梅韵两人倒也不惊慌。竹灵道:“昔日家母病重,群医束手无策,幸得许大夫与白娘子妙手仙术,家母才转危为安,是以家母才命我姐妹二人前来送上这坛雄黄酒,嘱咐我等姐妹一定要送到白娘子手中!”
许仙与白素贞施医赠药,救下的人比比皆是,法海自然深信不疑。竹灵梅韵皆有准圣境界,是法海一个金仙看的出来的么?
什么妙手仙术?还不是仗着玄木岛的名头,与那黑白无常打通关系罢了,法海腹诽道。可面上却是一副慈悲为怀的景象:“南无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真是有心了,佛主定会保佑尊母长命百岁。”
顿了顿,法海从身上掏出一串佛珠,一字一顿的道:“贫僧感念许大夫与白娘子乐善好施,特意在佛祖面前求了这串开光佛珠,因贫僧多有不便,还请两位女施主替贫僧转交给许大夫与白娘子。”
法海说这话时唯恐有什么变故,特意施展了佛门大法“狮子吼”,麻痹两人神经。
果然,竹灵梅韵两人神眼一阵“涣散”,接过法海手中的那串佛珠,向着保安堂走去。
法海在后面带笑意,目送着两人离去,同时手中紧紧托住那黄金钵盂,只带一有情况便要飞身而入。那佛珠可不是凡物,昔日天道之下,伴随佛教大兴有六大后天灵宝,可那二十四颗定海珠却被李松拿走,赐予了孔宣,因此导致佛教气运不全。
后上古佛燃灯夺得赵公明的阴阳珠,化成佛教阴阳两重天后,便仿照那二十四颗定海珠做了法海手中的这串佛珠,以全佛教气运。
这佛珠与定海珠自然要差的太远,只有灵宝级别,不过用来对付端午时分地仙后期修为的白素贞那是绰绰有余了。
时已正午,保安堂的来人已渐渐散去,各自回家去了,许仙正望着一堂的雄黄酒发愁,这时见得又有人送雄黄酒来,不禁一阵苦笑。
却是突然一阵十分熟悉的气息传来,许仙一惊,赶忙抬眼望去,只见竹灵梅韵二人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许仙大喜,赶忙跪倒在地,行礼道:“弟子张百忍拜见老师、师叔!”
竹灵梅韵变回了原来模样,梅韵将那坛雄黄酒一扔,拿过那串佛珠,观赏片刻,道:“这大和尚还真舍得下本钱,这等宝贝都拿出来,不过这回遇见我们姐妹,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第三五节 交手天机
法海在竹灵梅韵进得保安堂后,便随时在准备着破门而入。千万年来枯燥的修道生涯,或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朝雪耻的机会。法海每每想到这,便觉得自己的佛心再难平静下来,呼吸似也变得急促。
突然,只见保安堂中二十四道金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几声惊呼传来,似有什么东西被摔破了一般。
法海只道计策已然成功,张开大嘴深吸了一口气,一手高高擎起那黄金钵盂,大声喝到:“何方妖孽,敢来大宋临安天子脚下兴风作浪?”说罢,身形一晃,直向那保安堂飞去。
待得法海进得保安堂内,一股浓烈的雄黄酒气息扑鼻而来,法海心中一喜,暗道那白素贞与小青定然在劫难逃,于是乎法海大踏步便直望内室走去。
“那位高僧,后院乃是在下夫人丫鬟居住之所,有事还请改日再来,今日保安堂恕不就医!”却是一声呼喊传来道:“在下保安堂许仙,不知高僧如何称呼?”
竹灵梅韵进得保安堂见过许仙(张百忍)后,便进去助白素贞小青二人脱劫,吩咐许仙在外好好看守,不让闲杂人等进内,许仙自无不允之理。却是才出得门来,便见这法海要往里头闯,是以出言阻止。
法海闻得许仙之言,也不再急着向前,只定住身子,慢慢的回过头来。
许仙一见法海模样,浑身顿时有如遭到雷击。脑海中许多从未有过的景象突然便浮上心头。许仙瞪大着双眼,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几千年来。你风光得意,受百姓世世代代香火供奉,怕是早就忘记我这个老朋友了!”法海声音越来越是激昂,高声叫道:“姜尚,我这千年来所受地屈辱,你也是时候偿还了!”
“姜尚……姜尚……”许仙喃喃自语道,突然脑海中便将以前做过的梦一一地回现起来。从许仙上一世所在的第七十一世起,七十世、六十九十……如那车轮滚滚,要在许仙脑海中爆炸了一般。
“啊……”许仙脑中有如万针齐钻,痛苦非常,终于,许仙再也忍不住,双眼通红。抱头仰天长啸起来。
三十六重天宫,凌霄宝殿。
自从上一次西贺牛洲积雷山大战后,天庭人马三去其二,如今变得越发的冷落寂寥起来。玉帝王母倒也落得个清静,懒得去理会这些,已然是日日歌舞生平,管它岁月来了又逝。
突然,玉帝只觉心中一阵抖动,激灵的打了个颤。玉帝正自疑惑间,身上的那块定三界气运的乾坤印竟然慢慢的发热起来。
玉帝如何不知三界有大事即将发生?赶忙屏退左右。向王母使了个眼色,王母自然会意。两人来到密室,将那玄天镜祭出,在三界中晃来晃去。
天外天,娲皇宫。女娲娘娘眉头紧锁,闭目端坐。在女娲娘娘地面前,那道祖鸿钧交由女娲保管的封神榜与打神鞭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女娲虽是闭关。可那心神。却是一刻也没有平静下来。地界宋金两国的人妖之争女娲娘娘怎会不知?尤其是那日李松来拜访自己,被自己拒之门外后。便托哪吒传话给自己,那意思可是明白的很:妖族要对付人族,玄木岛便要对付妖族。
女娲只觉心如乱麻,斩不断、理还乱。时而想到人族被妖族屠戮个干净,时而又想到妖族全军覆没。无论是何结局,女娲都觉备受煎熬。
李松催促自己做个决断,可这决断,要如何的做呢?女娲心道:若是李松再来,自己定要闭关而出,询问个清楚了。
突然,那封神榜与打神鞭上一阵金光迸发,立地而起,似要飞出。
来了!那替天封神之人快要出现了!女娲心中一紧,张开那芊芊玉指,迅速掐算起来……
正在掐算的又何止玉帝女娲二人?那须弥山上、那金鳌岛中、那玉虚宫里、那八景宫内,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门外那阴霾地天空中,隐隐的露出一丝明亮的缝隙……
却说那法海见得许仙神情,面上一怔,但迅速便想到事情缘由。心道自己定要乘许仙回忆起那姜尚的过往之事前动手,否则便是徒劳了。当下法海哼道:“许仙,你既然如此痛苦,贫僧与你相交千万年,便送你一程,日后贫僧自会与你念经超度。”说罢,法海祭起手中黄金钵盂,一阵金光发出,直望那许仙罩将下来。
许仙依旧是抱头而立,痛苦不堪,口中不时喃喃自语,却是对那黄金钵盂闻所未闻。黄金钵盂乃是佛教禅宗镇门之宝,如今已是那后天至宝境界,若许仙被罩个严实,哪里还有命在?
保安堂内室,白素贞吓得脸色惨白,就要仗剑杀出,却是被竹灵一把拉住,摇了摇头。以竹灵梅韵的法力修为,助白素贞小青度过那端午时节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竹灵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那许仙,口中却道:“如今量劫将起,一切天机都将借今日之事明晓,眼下却是未到你我动手时候。”
两人才说着,突然远远的钱塘江上空一声龙吟传来,吼道:“法海秃驴休得伤我老师,且和我敖烈做过一场!”只见一颗三寸见方的神龙丹挟带着七彩霞光,直向法海砸来。敖烈一直在行保护许仙之事,眼下见得许仙危机,自是要出手了。
那法海观察许仙良久,怎会不知钱塘江龙王敖烈?法海如今身兼玉清圣人大法与佛教圣人大法,又有重宝在身,也不害怕敖烈,当下桀桀怪笑一声,道:“来得正好,贫僧便将你等师徒一起打发!”说罢,伸手一摆,那黄金钵盂便调转方向,迎向了敖烈龙丹。
“轰”的一声,法海身上黄金袈裟一摆,身形一晃,定在原地没动,敖烈却是“蹬”地后退一步,闷哼一声,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大脚印。
黄金袈裟乃是佛门防御重宝,法海敖烈两人交手一招,法海竟然占得上风。
敖烈心中暗惊,却是被法海激起了蛮横性子。当下仰天长啸一声,身形一晃间,已经显了神龙真身,乃是一条七爪金龙,横贯在保安堂上空。
所谓云从龙,风从虎。神龙出世,天空自然要行云布雨,顷刻间临安城上空便是乌云滚滚,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将这临安城黑层层的压着,一众老百姓只当神龙发怒,一个个赶忙闭门烧香祷告。
敖烈吞下龙丹,狂道:“今日且让你尝尝我龙族秘技,钱塘江水倒灌!”说罢,张开大嘴,一口将那钱塘江谁鲸吞而下,直向法海喷来。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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