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玄松道
李松心中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但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更多地是想到自己作为过来人,更理解扶桑木的心情。当下李松对扶桑木道人道:“道友,贫道昔日受你大恩,一直无以为报,今日贫道不才,却是愿勉力一试。”
李松说罢,也不多言,只大喝一声“起!”,擎手便甩出那先天至宝混沌钟,“铛”的一声,混沌钟直挺挺的飞到空中,垂下千万道混沌剑气,这些混沌剑气中又有那青、黄、赤、白、黑五色光芒闪耀,将扶桑木道人包裹其中。
李松是要故技重施,以大法力将扶桑木周围的空间隔绝,让道祖鸿钧与魔祖罗皆不能影响其中。
扶桑木在那混沌钟下,顿时觉得心中一片空灵,哪里还不知道何事?扶桑木感激的朝李松一眼,也是一声大喝:“破!”周身树枝猛的一摇。
顿时只见那天空中盘古大神左眼所化的太阳星猛的溅出万丈红色火焰,腾腾然如一条大火龙,直向着扶桑木袭来;而扶桑木脚下,一片轰隆隆的声响中,也是一股烈焰涌出,喷在扶桑木的脚底之下。
扶桑木彷佛一块炭火,在两条火龙的夹击下,浑身都燃烧起来,身上越来越红,突然“砰”的一声,在扶桑木的两条枝桠间,一股纯白的火焰倏地散出。
天下万火中,其根基皆是那三昧真火,即太阳火、地心火、人中火。扶桑木为先天丙火之精,为天下万火之本源,自能直接引天地三界中的三昧真火为用。
就在三昧真火燃烧间,扶桑木的枝桠在慢慢的退化,慢慢的显露出一位道人的影子来。
李松本是受伤之身,此刻运法力隔绝天地道魔,却也是强弩之末,再不能如往日一般随心顺意,李松只觉天地宇宙间的重量彷佛都在朝着自己一个人压过来,周身的空气也似有形,有千钧之重,让自己无法呼吸间,浑身颤栗着站立不稳。
突然,李松只觉自己的喉咙一甜。
一一七 玄木服了 与道魔斗
天外天,虚空之上。
魔祖罗傲然的身影正划过一道痕迹,又迅速的消失不见,只是魔祖罗的嘴角,淡淡的带着一丝笑意。
天庭,那号称天庭御花园的蟠桃园已经化为乌有,九千株蟠桃树凭空消失,如今,那原来的蟠桃园之地却是成了天庭的一块禁地,从外面望去,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可却是谁也别想靠得近前。
自然是谁也发现不了,在那一片虚无中,道祖鸿钧动也不动的坐在那三千阶梯的弈台上,望着棋盘上的黑白交错,面无表情间,眉头却似锁得更深了。
李松暗道不好,当下强提一口真气,硬生生的将喉咙的鲜血复又压下,伸手一招间,已经将那混沌至宝鸿蒙剑挥至手中。
李松大喝一声:“破!”鸿蒙剑“刷”“刷”连划间,黑色混沌剑气顿时便将那空间劈得开来,将混沌钟包裹的扶桑木道人牢牢的与世隔绝。
扶桑木道人突觉周遭空气彷佛尽被抽去了一半,那亿万年来一直笼罩着自己的压抑感蓦地便消失了,紧接着浑身只觉一轻,灵魂似欲挣脱那扶桑树的凝滞而出。
扶桑木道人哪里还不知自己的机缘降至,当下猛的暴喝一声,身形突然急速的转动起来,在那一道红色的光影间,突然一根枝桠猛的生长,直插出混沌钟混沌剑气所包围的空间。
“轰”的一声中,火光四溅,直冲寰宇,整个不死火山都在融融燃烧起来,而在那一堆烈火中,一位中年道人身着火红道袍,手中执一红色枝桠,面容清瘦古朴间,头上也没挽发髻,就随着那火焰飞舞。甚是有几分张狂,。
这位道人,正是那天下万火之祖的先天丙火之精扶桑木道人。
李松见得扶桑木道人终于化形,只觉心中一轻,当下却是再也忍将不住,将手中鸿蒙剑一收间。“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沾在那青色的道袍上,让人触目惊心。
李松颓然地蹲坐在地上。浑身地力气都似被抽干了。混沌钟却是呜咽一声。迅速地收拢那千万道混沌剑气。慢慢变小间。如受委屈地小猫。匍匐在李松身旁。
扶桑木道人尚未从化形地喜悦中清醒过来。见到李松模样。当下心中感动莫名。朝李松深深地行了一礼。满脸歉疚道:“大恩难言谢。为了贫道。要连累道友如此。实在是贫道之罪!”
李松调息片刻。总算是回过神来。强忍着身上地痛楚。道:“此乃贫道旧伤。怨不得道友。况贫道与道友之间有大因果。而今不过是相偿还罢了。”
如今事情既了。李松心道自己如今重伤之身。怕也在停留不得。当下转过头来。对凤凰道:“今日得道友讲解那昔日天地秘辛。贫道却是受益匪浅。”
凤凰自知李松伤势颇重。怕是要几百年地闭关才能了事。于是也不挽留。道:“道友玄木岛与贫道份属一脉。贫道不过是做了该做之事而已。”
李松拖着沉重地身躯。正欲拜别凤凰于扶桑木而去。突然凤凰欲言又止。但还是道:“道友。有一件事情贫道也不能完全确定。且说与道友知晓。道友或许也好在心中有个计较。”
凤凰顿了顿,沉吟道:“道友还记得那日昊天王母相撞封印魔祖罗的黑洞时,有宇宙天地地戾气尽数向那黑洞涌去,而后魔祖罗才出之事?”
李松若有所思。道:“道友是指……”
“贫道镇守天南不死火山。守护黑洞封印亿万年,却是发现这个宇宙天地有两处与那魔祖罗所在的异界似有相通。这两处皆是与那天地戾气有关。”凤凰皱着眉头,道:“一处乃是那北海海眼,乃天地戾气发散之源;一处却是幽冥地狱,乃是天地戾气积聚之所。”
李松顿时一呆,脑袋之中只觉一片混乱。
“人之一身,肚脐丹田处为藏气之所,气门处为排气之所。昔日盘古大神身化天地万物之时,众人皆知盘古大神肚脐化作了幽冥血海,却不知盘古大神的气门化作了北海及其海眼。”凤凰接着说道:“后妖族余脉占据北海,巫族余脉占据幽冥血海,倒也是合乎情理。但如今妖族建立的金国与道友玄木岛守护的人族所守护的宋国为敌,频道却是一直在疑惑,那亿万年与妖族相生相克的巫族为何没有动作?”
“巫族也是有动作的,那日陆压建立金国时,便有刑天九凤两位大巫,前来玄木岛向贫道问计,不过贫道却是命令妖族静待地界齐始皇后的三千年之大复兴,所以巫族才隐于祖巫神殿内不出……”李松理了理头绪,见得凤凰有疑惑,便欲将那日刑天九凤来见自己地事情说出。
却是李松说到此处,脑袋里猛然想起了一事,思维蓦地“轰”的一声爆炸起来,似乎打开了一扇窗子,许多李松以前没有想透彻的事情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清晰无比。
自己一直以为在祖巫神殿地刑天九凤便是代表着巫族余脉,可按照方才凤凰所说的盘古大神气门与肚脐之说,真正意义上与妖族相对的巫族不是指北俱芦洲祖巫神殿的刑天九凤等人,而是盘踞在幽冥血海的蚩尤等地府诸。
确实也是,巫族中首先以祖巫为尊与实力为尊。如今世上的巫族之人,首推那身化轮回地狱的后土祖巫元神(孟婆),可后土不问世事,有等于无;其次便要算那拥有祖巫精血的巫十三(蚩尤)与准圣修为的后羿,然后羿投身玄木岛后,孤身一人,还在此次封神量劫中身受重伤,闭关不出,至于其它拥有后土祖巫精血地李松、袁洪、哪吒等人,却是算不得巫族中人。
而今巫族,实是以蚩尤为首,自从蚩尤问世后,刑天九凤等祖巫神殿便只能算是巫族旁支了。
自己是身在棋局,沉迷其中啊!
嘿嘿,什么昔日自己在不周山下救得巫妖两族余脉,什么自己助巫族后土建轮回地狱,并以蚩尤率领八十一巫镇之……到如今宋金封神大战,自己屠杀圣人准提,乃至今日助丙火扶桑木化形而使修为大损,再无力介于天地三界之争……
如此的种种事情,看似自己随心所欲而为,可冥冥之中,却是一切皆有定数,早在道祖鸿钧或魔祖罗算计之中。
因为李松终于明白得,那自己一直在掐算的历史上灭掉灭掉东胜神州大宋,使得“崖山之后无中华”的大元蒙古铁骑,正是应在那自己亲自扶植的轮回地狱蚩尤巫族一脉之上。
巫族是自己所救,巫族三千年大兴是自己所定,玄木岛一脉弟子尽皆重伤闭关,法家之祖韩非抱镇元子尸体归隐;儒家之祖孔宣被佛教接引打成重伤,不能理事。妖族被自己赶去了西贺牛洲;佛教在此次封神量劫中遭受重创,在东土一脉全军覆没,被自己打残了,准提败亡,接引将自己尘封在西方极乐世界中;道教也没好到哪里去,连天庭都被自己占了,三清圣人也是闭关不问世事。
这天地间,还有谁阻止得了大元蒙古铁骑的横空出世?
看似是自己玄木岛大获全胜,其实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打手,更痛苦的是,自己还不知道是谁的打手。是道祖鸿钧,还是魔祖罗?
难怪昔日自己面见道祖鸿钧时,道祖鸿钧与自己说:“你便是我与罗各以三千大道大魔相加,召唤而回洪荒。”
那是说得委婉,如今李松真正的明白,道祖鸿钧与魔祖罗地相争中,自己总逃不脱不颗棋子的命运,不是道祖鸿钧的棋子,便是这魔祖罗的棋子。
即便自己如今身具先天五行,麾下玄木岛一脉中,有孔宣圣人一名、云霄等准圣七名,也还是没逃脱这棋子的命运。
李松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口中喃喃自语间,面上青、黄、赤、白、黑五色光芒急剧闪过,“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头晕目眩,一跤便跌坐在地上。
凤凰与扶桑木见得李松如此,都大吃了已经,扶桑木上前扶起李松,助李松缓过一口气来,虽不知李松此般缘故,也是劝解道:“道友,你如今身受重伤,真气一时间难以聚拢,还是不要想得太多……”
“嘿嘿……身受重伤,怕是贫道如今连一个金仙修为者也对付不了……”李松一声苦笑,失魂落魄间,全然顾不得形象,只向着那天庭弈台方向,自言自语道:“道祖鸿钧、魔祖罗,你等一局下了亿万年的棋,果然是将宇宙天地三界,所有的一切尽皆当做了棋子。厉害、厉害!我玄木道人今日算是服了。”
李松那憔悴的脸上却是突然升起了一股坚毅,复又望着地那虚空,一声长啸,斩钉截铁地道:“我玄木道人虽不为那下棋之人,却也绝不为那任人摆布的棋子。”
天空中猛地一道霹雳贯过,隆隆做响,久久不消!
李松缓缓转过身来,朝凤凰于扶桑木一抱拳,也不说话,继而身形一闪,踉踉跄跄的便望玄木岛飞去,身影消失间,似那般的孱弱,彷佛风吹之欲飘,雨淋之欲倒。
扶桑木还想跟上去搀扶李松一把,却有旁边凤凰摇了摇头,两人只望着李松去处的茫然发呆。
一一八 魔祖来临
轮回地狱,黄泉路。
而今才过了中元节(农历七月十五鬼节)不久,世间孤魂野鬼尽皆在那一日鬼门关打开之时,不再四处游荡,往地府轮转台投胎去了。因此,那原本殷殷嚷嚷的黄泉路相比于前几日,便要显得冷清寂静了许多,只有那永不疲倦的彼岸花,花叶交错,生生世世的路边凋了又谢。
孟婆依然坐在那黄泉路尽头三生石上,神情痴呆的舀着忘情水,口中喃喃念着“黄泉路上辛苦,奈何桥头难过,且喝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只为云烟!”,浑不知这世间的沧海桑田,春秋变幻。
远远的从鬼门关走来一道人影,着一黑白相间的道袍,就夹杂在众多鬼魂之中,缓缓的在黄泉路上行走,双目迷离间,那消瘦白皙的脸上满是孤傲清绝,彷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似乎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
那道人影来到随众鬼魂来到孟婆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孟婆老态龙钟,一碗一碗的将忘情水递给要过那奈何桥的鬼魂。
一众鬼魂终于全部过得奈何桥,上得那望乡台去回眸在尘世间的最后流连,可那位道人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盯着孟婆端过来的一碗香茶。
突然,那位道人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有无尽哀愁。孟婆闻得这一声叹息直撞向耳膜,只觉得自己亿万年古井般的心,便再不能平静下来。此刻,自己蓦然便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自己抛却那后土祖巫的魅力与尊荣,化身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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