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个女人多好

　　　　“那你说怎么办？”雪琴仍噘着嘴。　　　　
　　　　“办法我倒是有，你想想，如她有个情人，而我掌握了她偷情的证据，那我同她离婚不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她不会不答应，也没脸闹。”　　　　
　　　　雪琴转怒为喜：“那你快给她找个情人。”　　　　
　　　　“我担心她不会上钩，她是保守的女人，而且心里只有我。”许局长说着又叹了口气。　　　　
　　　　许局长这话又让雪琴不高兴了：“她心里只有你，那你还找我干吗？”　　　　
　　　　“瞧你的嘴噘得能挂一只水桶。”许局长笑着亲了一下雪琴的嘴唇，“好，我现在就给我老婆找情人去。”　　　　
　　　　思来想去，许局长觉得局办公室的宋副主任合适。宋副主任是他从一个普通的科员直接提上来的，对他这个局长忠心耿耿的，什么事都听他的。而且宋副主任极想把副字去掉，去掉副字还不是他一句话。宋副主任有事求他，办事自然肯出力，效率自然高。更主要的是宋副主任长着一张惹女人喜爱的小白脸，还能说会道，会揣摸女人的心思。宋副主任曾说，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脱他的手心。　　　　
　　　　许局长打电话把宋副主任叫来了。宋副主任说：“许局长找我有事？”　　　　
　　　　“把门关了，锁上。”　　　　
　　　　宋副主任关了门，且反锁了，许局长示意宋副主任坐，宋副主任听话地坐下了，许局长说：“宋副主任想不想把副字去掉？”　　　　
　　　　宋副主任激动得站起来说：“想，想，做梦都想。”　　　　
　　　　“那好，你给我办件事，事办成了，你这副字马上去掉。”　　　　
　　　　“我决不会让许局长失望。”　　　　
　　　　“那好，限你两个月之内把我老婆弄上床，并且留下你们相好的证据，比如两人在一起的亲昵照片，她写给你的情书什么的。”　　　　
　　　　宋副主任连连摇头：“不，不，这事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是我让你做的。”许局长把让他做这事的缘由讲了。宋副主任才答应了：“那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办成。”　　　　
　　　　隔几天，许局长就问宋副主任进展程度，但宋副主任每次说的话都让许局长失望：“她心里只有你，对别的男人一概没兴趣。她对我很冷淡，话都懒得同我说。”　　　　
　　　　一个月过去了，宋副主任连许局长老婆的手都没摸到。宋副主任几次约她去舞厅跳舞，她都拒绝了。　　　　
　　　　“你以前不是夸海口，说没哪个女人能逃脱你的手心吗？”许局长极失望。　　　　
　　　　“这回我认输了。不过许局长也别失望，女人都有个弱点，都喜欢怀旧，对以前的恋人念念不忘，如嫂子以前谈过恋爱，不妨把她以前的恋人找来试试，嫂子可能会旧情萌发。”　　　　
　　　　“嗯，你这话有道理。对了，她以前暗恋过一位高中同学，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董炎，好像在市文化馆搞摄影。这事你去办，事成之后，可给他10万。”　　　　
　　　　“那我现在就去文化馆。”　　　　
　　　　第二天一上班，宋副主任就笑着对许局长说：“董炎答应了。这事十有九能成，因董炎这小子离婚已两年了，他也正想着嫂子，一谈起嫂子，他的眼珠子就变得贼亮。”　　　　
　　　　半个月后，许局长的老婆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说：“我们离婚吧。”许局长长长地吁了口气，她爱上董炎了。可许局长一看离婚协议书，气得暴跳如雷：“你背着我偷人，还要我拿200万给你？做梦！”　　　　
　　　　许局长的老婆冷笑一声：“我偷人？证据呢？”　　　　
　　　　是呀，捉贼捉赃，抓奸抓双，证据呢？董炎没拿他们相好任何证据给他？难道两人真的爱上了？　　　　
　　　　“可你凭啥要我拿200万给你？再说我也没有200万。”　　　　
　　　　“凭啥？凭这盒录像带，这盘磁带总行吧？你没200万，那你把你给那个婊子买的别墅卖了。这录像带与磁带，你好好看看好好听听。这录像带与磁带都是翻录的，原件在董炎那儿。”　　　　
　　　　许局长一听录音带，脸色变得煞白，宋副主任同董炎的谈话，一句不漏地录下来了。许局长也明白了，原来女人早同董炎好上了，要不宋副主任同他的第一次谈话，他怎么想到录下来。许局长又一看录像带，脸都气青了，全是他在别墅里同雪琴亲昵的镜头。　　　　
　　　　“这，这，这录像带是怎么来的？”　　　　
　　　　女人笑了：“很简单呀，董炎在你房里安了个针孔摄像机呀！要知道董炎在你那别墅里进出自如，你养的那个婊子给他配了所有门的钥匙。那婊子想同你结婚，只是看中了你是个会捞钱的局长。看够了听够了吧，那就签字，你不想我们离婚的事闹到法庭上去吧？”许局长双腿一软，咚的一声瘫在地上。许久，才吐出一句：“该死的婊子！”


第四辑　局长来家做客树上的鸟儿

　　　　本来，县里的这次有关精神文明建设的会议由乡党委刘书记出席。可刘书记去沿海考察去了，杨乡长只有去县里开会。　　　　
　　　　这回开会因人多，中餐吃食堂，每人两菜一汤。杨乡长没啥胃口，就邀了几个哥们儿去了君来大酒店。　　　　
　　　　自然由杨乡长请客。　　　　
　　　　十几盘菜摆满了一桌。　　　　
　　　　有这么丰盛的菜，自然少不了好酒。好酒当然指“茅台”、“五粮液”等几种名酒。　　　　
　　　　一桌的男人喝酒自然没意思，喝不出氛围喝不出情调。杨乡长便喊来服务小姐：“帮我叫几位小姐来陪酒。”　　　　
　　　　片刻就来了几位粉脸红唇的小姐，小姐都年轻漂亮，穿得又极少，身上都洒了各种牌子的香水，满屋子的女人味。杨乡长同他一帮哥们儿都兴奋起来，看小姐的眼光也贼亮亮的，酒桌上一时一片欢笑声。男人的酒量也大增。杨乡长只有喊：“再来两瓶‘茅台’。”　　　　
　　　　后来南山乡的章书记提议：“我们每个人讲个‘黄段子’，谁不讲，就罚一杯酒，先由杨乡长讲。”　　　　
　　　　都同意。　　　　
　　　　杨乡长就讲：“从前有个傻瓜，小时对着一个蜜蜂窝撒尿，蜜蜂窝里飞出一只蜜蜂，那只蜜蜂蜇了傻瓜的小鸡鸡。傻瓜后来一见洞就怕。傻瓜大了后，家里给傻瓜娶了个媳妇。可两年了，傻瓜媳妇的肚子还平平的。傻瓜的娘从儿媳那儿知道傻瓜不会做那事。傻瓜的娘就教他，傻瓜说，‘我怕，那洞里有蜜蜂。’傻瓜的娘说，‘有没有蜜蜂，你拿手伸进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当天晚上，傻瓜的手就伸进去了，傻瓜的媳妇很激动，一激动，下面自然湿润了。傻瓜的手便极快地抽出来了，给了媳妇一耳光，‘还说没蜜蜂，蜂蜜都流出来了’。”　　　　
　　　　陪杨乡长喝酒的小姐竟把一口酒喷在杨乡长脸上，小姐很是惊慌，忙拿毛巾给杨乡长拭。杨乡长说：“没关系，大家难得高兴。”　　　　
　　　　喝完了酒，自然唱歌。　　　　
　　　　杨乡长的嗓音不错，每回唱歌都能博一阵掌声。这回杨乡长同小姐唱《树上的鸟儿》。“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小姐一开口，众人都鼓掌喊起好来。“绿水青山带笑颜”杨乡长喝多了酒，声音有点沙哑，远没有以前唱得好听。可众人仍鼓掌。掌声让杨乡长唱歌的兴趣越来越浓了。杨乡长同小姐一连唱了五首歌。　　　　
　　　　按以往的惯例，唱完了歌，该进按摩室，让小姐捶捶肩揉揉腿摸摸头。吃饭唱歌都太累，放松一下自然应该。可章书记一看表。惊呼：“不好，还差15分钟就开会了。”　　　　
　　　　杨乡长便“买单”，并对服务小姐说：“给我再拿一条中华烟，开一张会务费发票。”　　　　
　　　　杨乡长进了会场，拣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来。往常杨乡长每天睡午觉。昨天晚上在舞厅跳到一点，今天又没睡午觉，再加上多喝了点，县委何书记的报告又乏味冗长。片刻，杨乡长就趴在桌上打起鼾声。杨乡长太累了，睡得极沉，鼾声也打得极响，吭——儿，吭——儿，鼾声很有节奏，又雷鸣一样的响。　　　　
　　　　坐在杨乡长旁边的边书记推了杨乡长一下，杨乡长没反应。县委何书记也停止作报告，对边书记说：“别推他，让他睡。他工作太劳累。”全会场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鼾声如雷的杨乡长。杨乡长的涎水流到桌上了，杨乡长的嘴角上还挂着笑。杨乡长竟在做梦，梦里，杨乡长把陪酒的小姐紧紧搂在怀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仍唱《树上的鸟儿》。小姐唱了一句“随手摘下花一朵”。杨乡长接着唱“我与娘子戴发间”。杨乡长的歌声让会场变得鸦雀无声，可不知谁忍不住笑了一声，便引得全会场的人都“轰”的一声大笑，何书记也忍不住笑了，何书记一笑，众人笑得更放肆了，一个个按住肚子喊痛。杨乡长笑醒了，揉揉眼，见众人看着自己笑，也跟着哈哈地笑，众人笑得更欢了，屋顶上的灰尘被笑声震得纷纷坠落。　　　　
　　　　何书记站起来，狠狠一拍桌子，寒着脸吼：“放肆！”笑声戛然而止，极静，静得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第五辑　复杂与简单李大手回家

　　　　据李大手说在这几年他在外做生意发了大财。他要捐款10万块钱在村里修建一所小学。　　　　
　　　　因而西装革履的李大手一进村，站在村口的村支书就放了一挂长鞭炮。鞭炮响了，锣鼓也跟着响了。李大手握着村支书的手说：“咋搞得这么隆重？”村支书说：“应该的，应该的。你在外为我们村争了光，你是我们村的骄傲。”　　　　
　　　　李大手在几个村干部左拥右呼下进了村会议室。李大手被村支书按在他以往坐的位置上。村干部同李大手喝了一杯茶，吸完了两支烟，扯了一些客套话，就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李大手被带到“好再来饭店”。“好再来饭店”是村里惟一的一家饭店。平时一般锁着门，只是乡领导，或者县里领导来了，再不就是来了像李大手这样的贵客，饭店才开张。　　　　
　　　　李大手又坐在首席位置上。菜都是当地的特色菜，鲶鱼炖豆腐、鱼仔炒辣椒、银鱼萝卜汤、红烧肉，大大小小的盘子摆了一桌。村干部一个个敬李大手的酒，一圈下来，李大手喝了六盅，一瓶白酒也很快露底了。李大手说：“你们六个人跟我一个人喝，我哪喝得赢？再一圈下来，我不趴到桌底下？这样吧，我这杯酒敬各位，感谢你们看得起我李大手这个孤儿。我干了，你们随意。”李大手12岁那年，父母遇车祸死了，村里没哪个人愿意收养李大手。李大手便出外流浪了。村干部都不说话，都把酒干了。村支书要给李大手倒酒，李大手捂着酒杯，不让倒：“再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村支书说：“再倒一杯。”“好，这是你说，就一杯。”酒一倒满，村支书又站起来敬酒：“李大手，你要捐款10万块钱给村里建学校，我这个村支书十分感谢你。我敬你一杯。对了，我们也决定将学校取名为李大手小学。”李大手把话题拨开了：“喝完酒，我们是不是玩几盘麻将？”村支书说：“你想玩，我们就陪你玩。”其实李大手不提出要玩麻将，村支书也会陪着李大手玩麻将。村支书也早同村长商量好了，李大手这回回家，就要让他吃好、玩好。村支书还叮嘱过村干部，同李大手玩麻将时，不能赢，只能输。输要输得自然，不能让李大手发现是故意输给他的。村干部昨天就每人领了两千块钱，准备在玩麻将时输给李大手。　　　　
　　　　一个下午，李大手就赢了2000块钱。　　　　
　　　　晚饭还是在“好再来饭店”吃的。李大手的酒比中午喝得更多，李大手的舌头也似大了许多，说的话都有点含糊不清。村支书对李大手说：“过几天，我们就在村小学开捐赠会。县教育局局长、乡党委书记，还有县电视台、县广播站的记者都会到场。”李大手这回没拨开话题，而是拍着胸脯说：“没，没问题。不、不、不就是10万吗？我一个月就、就能挣回来。”　　　　
　　　　七天来，村干部一直陪着李大手吃，陪着李大手玩。这七天，李大手赢了1万多块钱，也吃掉了1万多块钱。　　　　
　　　　正月十六，也就是村小学开学的第一天后，“李大手捐赠会”在村小学的操场上召开了。管文教的何副县长也来了。先是何副县长讲话，然后是教育局局长、乡党委书记、村支书讲话。再是村小学校长讲话。最后李大手讲了几句话，然后举起了一个巨大的红纸牌，红纸牌上写着：“李大手捐赠人民币10万”。　　　　
　　　　这会一开就两个多小时。　　　　
　　　　正下着雪，蚕豆样的雪子粒打在学生的脸上，都觉得热辣辣的痛。学生一个个冷得瑟瑟发抖，脸都冻得通红。校长刚要宣布散会时，李大手对台下的学生说：“这么冷的天，让你们站这么久，真的很对不起。为表示我的歉意，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