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个女人多好

那人挺愕然地望着科员张，那人眼里满是狐疑与警惕。科员张说：“朋友，别这样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只想请你帮个忙，是这样的……对了，你想去酒店吃饭吗？我想请你……”　　　　
　　　　那人嘴里咕嘟了句“神经病”，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才有神经病呢。”科员张对着那人的背影骂，并朝地上吐了口痰。　　　　
　　　　科员张一连拦了几个人，却都不想吃饭。科员张心里想，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傻，有白吃的饭都不吃。　　　　
　　　　科员张这时又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人朝他走来。那人走路走得极慢，无精打采地，像没吃饱饭样。科员张说：“朋友，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　　　　
　　　　“去酒店吃饭。”　　　　
　　　　“有这么好的事？行，我同你一起去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我来城里已两个月了，仍没找到工作，已好久没吃饱过一顿饭了，今晚上我可要放开肚皮大吃了。”　　　　
　　　　科长见了科员张带来的人很失望，这样一个面黄肌瘦的人能冒充记者？能蒙过局长的眼睛？科员张说：“科长，想不到找一个白吃一顿饭的人都找不到。”　　　　
　　　　“可是……”科长的眼睛落在那人皱巴巴的西装上。科员张懂科长的意思，科员张脱下自己的西装对那人说：“换上我这件西装，去洗漱间刮一下胡子，洗把脸。”　　　　
　　　　那人从洗漱间出来时，科长的眼睛一亮，说：“这还差不多。”科长带着那人去局长办公室。　　　　
　　　　科长回科里时，科里的几个人都迫不及待地问：“局长同意了没有？”　　　　
　　　　科长笑着说：“同意了。”　　　　
　　　　在酒店点菜时，科长说：“每人点一个自己喜欢吃的菜，机会难得，大家可别客气。”　　　　
　　　　大家都点平时很难吃到的菜，要知道今后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来酒店。　　　　
　　　　菜上来后，科长举起酒杯：“来，大家干了吧。”　　　　
　　　　后来，科员张向“眼镜”敬酒，“朋友，来，敬你一杯，感谢你的帮忙。”　　　　
　　　　“眼镜”嘴里塞了满满一口菜，鼻子里“嗯”了一声，端起酒杯，大半杯白酒，一口喝了。　　　　
　　　　科员张说：“现在的人真怪，有白吃的饭都不吃。”　　　　
　　　　“眼镜”这时空出了嘴巴：“天下可是没有白吃的晚餐啊。”　　　　
　　　　“可有时天下还是有白吃的晚餐。”科长说。　　　　
　　　　几个月后，西装革履的“眼镜”进了科长办公室。“眼镜”递给科长一张明片：“科长，我成立了个‘混饭公司’。今后贵单位想找什么样的人吃饭，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公司可是人才济济，领导型的、厂长型的、记者型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公司今后还得靠科长多多关照呢！”　　　　
　　　　科长问：“你公司的生意怎么样？”　　　　
　　　　“很好。说来还得感谢你们，还是感谢你们那次请我吃白饭，要不我也不会想到办这个公司。”　　　　
　　　　“你晚上给我派个‘领导’来，让我们又跟着混吃一顿。”


第二辑　交换命运软弱的女人

　　　　木根来到鄱阳湖的树林里时，日头已坠进湖里了，浓厚的暮霭从湖面上漫上来，网一样笼罩了一切。　　　　
　　　　村里不时传来几声惶惶不安的狗吠。　　　　
　　　　伏在灌木丛里的木根的呼吸极急，哧儿哧儿的，像刚耕完两亩田的牛喘气样。木根的身子也不住地抖。木根毕竟是第一次想做这种事，木根在他离婚后半年内，没沾过女人。这对25岁的木根来说，是极痛苦的事。有几回，木根实在熬不住，手就伸向裤裆，让手中威风凛凛的它疲软下来，但木根觉得这样极没意思，心里憋着一股欲火的木根转到鄱阳湖畔来了，木根见到一个漂亮女人在洗衣服。　　　　
　　　　木根心里有了邪念。　　　　
　　　　木根把自己藏在树林里，他要待到天完全黑时才动手，天黑了才没人看见。　　　　
　　　　天黑了，女人的衣服也洗完了。女人提着一竹篮衣服进了树林。　　　　
　　　　木根抱住女人，往地上一放，便压在女人身上。女人不住地喊：“救命啊，救命啊。”还拼命反抗。　　　　
　　　　木根捂住女人的嘴。　　　　
　　　　但木根一只手做不成什么事。　　　　
　　　　木根捂女人嘴的手一拿开，女人又喊。木根这回不捂女人的嘴了，说：“你再大声叫，让所有的人听见，让所有的人知道你被我睡了，到时你老公准会同你离婚。我也是这样同我老婆离婚的。我老婆被人强奸时，大声呼救，来了许多人。我开初不想离婚，但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没法做人，就同老婆离了。”　　　　
　　　　女人再不喊了。　　　　
　　　　木根脱女人衣服时，女人也不挣了。　　　　
　　　　后来的事木根做得很从容，有条不紊，像在家里同老婆干床上活一样。　　　　
　　　　一些天后，木根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一女人喊：“收酒瓶哟。”木根从床上爬起来，一出门，心呼的一下蹿到喉咙口了，啊，正是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木根对女人说：“我院子里有酒瓶。”　　　　
　　　　女人同木根进了院，木根把院门闩了，抱住女人就往床上放，女人拼命挣：“你快放开我，要不，我就喊了。”　　　　
　　　　“你不怕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强奸了，就喊。”木根说，“别再假正经了，我们不是没做过这事。”　　　　
　　　　“谁同你做过？你准是认错了人。”　　　　
　　　　木根就笑：“好，就算我认错了人。”木根解女人的扣子，女人双手死死护着，但木根有一股蛮劲，女人根本不是木根的对手。　　　　
　　　　木根很快得逞了。　　　　
　　　　但女人一声痛苦惨叫，让木根出了声冷汗。木根一看床单，真的有团红，女人还是处女。木根认错人了。　　　　
　　　　木根说：“对不起，我认错了人，我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你怎么同她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你是她妹妹？”　　　　
　　　　女人穿好了衣服，说：“你做的事不能说出去。若说出去了就没男人肯娶我。”　　　　
　　　　女人这话让木根绷紧的心松下来了，木根又抱住女人，说：“我还想要你一次。”　　　　
　　　　女人依了木根。　　　　
　　　　此后，木根的胆子更大了。他一有机会就强睡女人。女人开初都反抗，都喊，木根说：“你想让你男人同你离婚，就喊吧。我就是知道我女人被别人强奸了，才离婚的。”木根碰到没结婚的就说：“你想你今后嫁不出去，就喊吧。”女人都不挣了，也不喊了，依了木根。　　　　
　　　　但后来，木根还是出事了。木根在湖畔的树林里强奸一女人时，被两个迟归的打鱼人碰见了。碰巧一个打鱼人就是女人的丈夫。女人去派出所报了案，很快木根判了三年。木根想如不是遇见那女人的丈夫，女人准不会告他的。　　　　
　　　　那女人离了婚，是她男人要求离。男人说他没法在村里做人。　　　　
　　　　女人提了一包吃的东西来看望木根了。女人说：“我等你三年，三年后，我要你娶我。”　　　　
　　　　想不到同木根离了婚的女人，也提了一包吃的东西来探监，女人说：“我被别的男人睡过，你也睡过别的女人，谁也别嫌弃谁，三年后，我们复婚吧。”　　　　
　　　　木根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两行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第二辑　交换命运首富

　　　　贵宝很穷，贵宝可不想儿子今后也像自己这样穷。贵宝求村里有点儿墨水的人给儿子取名时说，你给我儿子找两个钱多的字。村人就说，就叫鑫鑫吧。这两个字有六个金。贵宝问，没有两个字是八个金的？村人就笑，没有。贵宝就说，那就叫鑫鑫吧。　　　　
　　　　成家立业的鑫鑫比贵宝还穷。鑫鑫住的泥坯屋四面透风，下雨时，屋顶透雨，屋里没块干地方。鑫鑫家的米缸大都是空的，因而鑫鑫过饱一餐饿一餐的日子。　　　　
　　　　鑫鑫穷，并不能完全怪鑫鑫，据鑫鑫讲，他的腰有病，腰可是男人的命根子，男人的腰有病就成了废男人。鑫鑫走路都勾着腰，一只手撑着腰的一侧，痛得龇牙咧嘴的，嘴里唉哟唉哟地呻吟，鑫鑫这样子自然干不了田地活。鑫鑫女人的身子骨倒硬朗，可女人的脑子有点儿不管用，对田地活自然不在行。庄稼种下了，就由着天给，天给多少吃多少。　　　　
　　　　鑫鑫是狗尾巴村的特困户。　　　　
　　　　每年的扶贫款下来，鑫鑫都是分得最多的。村人都没意见，一个病男人，一个傻女人，这样的人家不拿最多的救济金，那谁拿？　　　　
　　　　鑫鑫家自然也是县、乡干部扶贫的对象。　　　　
　　　　但往年的扶贫都是走过场玩形式，是做给领导看的。扶贫干部下到各户，掏出几百块钱给村人，让村人搞养殖项目。扶贫干部在村里呆不了几天，都一个个地回城了。至于向领导汇报扶贫结果，自然难不倒扶贫干部。　　　　
　　　　可今年，新上任的县委杨书记对扶贫动了真格的。杨书记到了狗尾巴村，进了鑫鑫的家。那时鑫鑫同女人正在吃午饭，一张三只凳的矮桌上摆着一碗臭豆腐，一碗豆豉汤，鑫鑫同女人碗里的粥稀得能当镜子照。屋里竟只有一条凳，鑫鑫坐在凳上，女人坐在一块土砖上。　　　　
　　　　眼里汪着泪水的杨书记对陪同的乡干部说，他家穷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们这些当干部的就没有责任吗？　　　　
　　　　乡党委刘书记说，我们一定想方设法让他家富起来。　　　　
　　　　杨书记就说，那好，你说话可要算数。两年后，我再来看。　　　　
　　　　刘书记说，一定不会让杨书记失望。　　　　
　　　　杨书记走时，从口袋里掏出200块钱递给鑫鑫，鑫鑫不敢接，村支书说，还不快谢杨书记。鑫鑫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谢书记，谢谢书记。杨书记忙扶鑫鑫起来。　　　　
　　　　杨书记捐了钱，乡干部自然也得捐，就你五十、我一百地给鑫鑫。　　　　
　　　　杨书记走了后，刘书记问村支书，有啥办法让鑫鑫富起来？村书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杨书记想了想说，要不给他在公路旁盖间房，让他开间杂货店。村支书说，这个主意不错。　　　　
　　　　一个月后，公路旁就盖了两间房，前面一间卖货，后面一间住人。　　　　
　　　　刘书记时不时来鑫鑫的店里坐坐，了解鑫鑫杂货店的经营情况。鑫鑫每回说，店里没啥生意，赚不了钱。鑫鑫仍是那么穷，仍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穿的衣服仍是补丁叠着补丁。刘书记想，得为他想一个赚钱的门路。可刘书记要忙的事也多，一忙起来就忘了鑫鑫的事。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刘书记从杨书记秘书那儿得知杨书记三天后就要来狗尾巴村。刘书记有点慌，找来村支书商量对策。村支书说，要不就让他借住秋生的屋？秋生是村里的首富，刚在路边盖了幢二层三间的洋房。　　　　
　　　　当天鑫鑫就住进了秋生的房，村支书还借来了彩电、冰箱，屋里还摆满了沙发、茶几、衣柜等家具。　　　　
　　　　杨书记进了鑫鑫的家，不住地笑着点头，还对刘书记说，怎么样？扶贫并不难吧？只要扶贫干部致富的路子对，发挥他们各自的优势，像男的有病，干不了重活，你就让他开杂货店，女的头脑简单，却有力气，你就让她干搬运工。瞧，他们这不富起来了？别的村肯定还有许多贫困户，你这个乡党委书记要让他们都富起来。　　　　
　　　　刘书记不住地点头，杨书记说的是，我们一定照杨书记的指示办。　　　　
　　　　杨书记走后，刘书记对鑫鑫说，你回你的住处吧。鑫鑫竟说，不，这房子及这房子里的东西全归我。刘书记笑了，你做梦！鑫鑫说，你若赶我走，那好，我这就去找县委杨书记，把你弄虚作假的事告诉杨书记，要知道杨书记可是最恨弄虚作假的人。你若赶我走，除非你不想再在官场上混了。　　　　
　　　　鑫鑫这席话说得刘书记目瞪口呆，想不到以往那个老实木讷的鑫鑫竟然这么能说会道。　　　　
　　　　杨书记把村支书拉到门外说，就依了他，这幢房子，秋生花了多少钱盖，乡里就拿多少钱。至于那些电器、家具，也按他们买的价赔。　　　　
　　　　村支书很是愤怒，那不太便宜了鑫鑫这个狗杂种！　　　　
　　　　杨书记叹口气说，有什么办法？　　　　
　　　　就这样，鑫鑫成了村里的首富。　　　　
　　　　鑫鑫走路时，昂首挺胸的，腰再不弯了。鑫鑫女人也不傻了，有村人问，你的腰病好了？你女人也不傻了？鑫鑫说，我的腰本来没病。我的女人本来就不傻。如我不装病，我女人不装傻，那谁会可怜我？谁会帮我致富？哈哈哈！那我就成不了村里的首富。　　　　
　　　　村人就骂，你这狗杂种真鬼！村人语气里满是羡慕。　　　　
　　　　几天后，村里的狗二突然疯了，疯得胡言乱语，还赶村人打；九生的脚也突然拐了，九生说在屋顶翻瓦摔下来了，摔拐了腿；牛眼女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