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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林泉将思雨举过头顶,让她骑坐在自己的颈脖子上,让她手抓着自己地耳朵,走出静海机场的停机坪。
上了道奇公羊,樊春兵回过头来对林泉:“耿书记让人打过两通电话,一通问你抵达静海的时间,一通问你有没有抵达静海,你看,是不是现在给耿书记回个电话?”
耿一民留在国内,无法从有限的消息中看过具体地变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来打电话,”林泉拿起车载电话,拨通耿一民秘书叶照的手机,手机很快就转到耿一民的手上,“耿叔叔,我是林泉,我刚刚下飞机,我现在去市委将情况向你汇报一下,方不方便?”
“你先回家去,走了有大半个月了,一回来就奔我这里来,哪知道你妈会抱怨什么?”耿一民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我一天都是市委,不安排出去,你随时来都可以。”
“那我先回一下家,市委的小食堂挺让人想念,我要赶过去蹭耿叔叔地饭吃。”
樊春兵抬手看了看表,赶到南港新城,都要过十一点了,在旁边插嘴说:“看来你要吃两顿饭了。陈婶都忙了半天,准备了好些菜,你有胆量就一口别吃。”
“啊,你怎么不早说?”林泉捂着话筒,透过后视镜看见季永也是一幅肯定的神色,只得在电话里改口,“耿叔叔啊,要不我现在去接你?我爸他倒是特想你地,中午还是到我家一起吃顿便饭吧。”
“呵呵,还是脱不开身吧?”耿一民在电话那头的笑声很爽脆,“你不用特意绕到市委来接我,我手头还有些事情,到饭时,我赶过去就是。”
两家的关系已经相当的亲昵,没必要做这些表面的客套与形式,林泉挂了电话,就让季永开车直接返回南港新城。
第六部 第十三章 公益事业做到月球去
回到南港新城,方楠就刻意与林泉保持距离,只做出助手应有的表现。车子进了西宅小区,林泉抱着思雨下车,叫方楠一起下来到家里吃饭去,方楠坐在位子上不动,避开林泉的眼神,说道:“我就不过去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你将思雨抱过去吧,不要太宠她。”
林泉心想耿一民等会儿会过来,也就没坚持,抱着思雨推开铁栅门进了繁华碧草的庭院。
姐夫杨明抱着才六个月大的婴儿在隔壁的院子里,林泉不急着进屋,推开两座院子中间的园艺铁栅门,伸手捏了捏外甥胖乎乎的小脸,问杨明:飞库^#%网站“静怡姐呢?”思雨也学林泉够着手去捏小陈笑的脸蛋,显然是将他当成玩具了,手指一不注意就叉到小陈笑鼻子上去了,陈笑吃痛就哇哇大哭起来。
林泉赶忙分开两小鬼,静怡从屋子里出来,站在台阶上就训林泉:“有你这样做久舅舅的?每回都要把陈笑弄哭。”
林泉嘿嘿一笑,说道:“耿书记一会儿到我们家吃饭,杨明过来一起喝点酒。”
杨明将他父母接到静海来,两家的伙食就分了,林静怡无所谓,吃饭的时候人在哪边就在哪边吃,倒是杨明的父母在这些细节上有些固执,不是林嘉正式请客,都不会到这边来拼席,杨明自然要照顾父母的心情,轻易不到隔壁吃饭。
林嘉在静海不显露水,林铭达与林泉都不是性格张扬的人,或许整个静海市都没有多少人听说过林泉的名字。杨明将工作调到静海电视台之后,才深刻感受到林泉在这座城市的影响力是如此的大。杨明是省城明日周刊做了四五年的记者,都没看出大的前途,调到静海电视台,台长初见面,就问他有没有当制片人的经验,杨明老实回答没有,台长犹豫了一会儿。才问杨明愿意不愿意接受制片人助理的职位,那神情真是怕杨明当场拒绝。杨明在电视台工作了半年,对制片人所负责的环节摸清楚之后,台里就让他负责一个娱乐栏目,一点也不怕他将事情做砸。
做砸一件事,他或许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只是该去面对别人那种有些怪异地目光?特别是台里照顾杨明,给他配备的助手能力都很全面,其实杨明心里不轻松,一直比任何人更努力。林静怡心疼杨明,心想将杨明调到轻松的部门,林铭达知道这事,挡着没让静怡去搅和这事,杨明随林静怡返回静海,钱财不再是问题,但是惟有比寻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尊严。
耿一民要到十二点才能赶到西宅,父亲林铭达还没有从学校回来。林泉在院子里一边逗思雨与陈笑,一边跟杨明谈论电视台的事情。
林铭达与耿一民先前脚从市委一号车钻出来,林静怡将儿子从杨明手里抱过来,问林铭达:“爸在哪里蹭上耿书记的车?”
“走到小区门口了。晓得他过来,我就在学校大门外等着了。”
“还不如买辆车,你又不让司机接送。”
“让司机接送,”林铭达笑了一下,“我的工资还养不起司机呢。”
“爸,要不你的工资调一调?你下面的教务长工资都比你高一截了。你再坚持这样,会让下面人很困惑的,周山明里没敢说,肚子里还是有意见的。”
“你还坚持没涨工资,”耿一民看了看林铭达,又看了看林泉,“你们父子争什么气,还不是自家钱塞自家口袋里?我看老林也不要继续担任校长职务了,西宅基金的事够你操心的吧,前几天长假,听说你人一直在罗然,罗然的教育社搞得如何了?”
“这点你要问小仨,小仨是理事长。”林铭达双手一摆,戏谑的看着林泉。
年初决定西宅基金的运作方向,主要是向中西部贫困地区公益性教育倾斜。基金最初的本金,虽说林泉地投入将近一半,但是自基金正式向西部公益教育倾斜之后,他这个名义上的这个理事长对基金的运行投入精力远还不如其他几名理事,对基金会正进行的公益性事务,关心则更少。
“哦,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林泉没好意思看林铭达地眼神,“我正要将丁向荣、徐兰请到静海来问问情况,爸既然去过罗然,不如先跟我说说。”
“你好意思提丁向荣两口气,我去罗然的时候,丁向荣都累趴下了,都瘦出脸窝来了,我十月出去罗然,他还在挂盐水,一手提着盐水还到现场去。教育社的所有事务,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撑着,你有没有关心过一下?”林铭达有些动气,责问林泉,“你看我在西宅校长位子上不顺眼,我正想辞掉这个位子,谁爱干给谁干去,我下个月就去罗然,那边不能让丁向荣一个人撑着,真把他累出什么问题,你不内疚,我过意不去。”
林泉心里愧疚,没想着为自己分辨,在其他地方,他或许可以说没空去理会几百万的小事务,但是父亲林铭达投注巨大热情与精力的公益教育事业,林泉可不敢找这样欠揍的借口。丁向荣、徐兰当初是他找来负责西宅基金地具体事务。丁向荣都累倒了,自己却不知道,真是说不过去。
“老丁没事吧?”林泉担心的问,“爸,杨明哥,你们先陪耿叔叔进屋谈会儿话,我给罗然那里通一下电话。”
林铭达见林泉的表情不像作假,脸色缓了缓,说道:“你赶紧给他们打电话问候一下,你挑的人真是不错,不要让人寒了心。”
林泉给丁向荣、徐兰通了电话,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教育社的情况。罗然教育社是西宅基金最初设立的专属地公益事务部门,负责将基金每年增值的部分投入公益性事务,目前主要是扶助罗然县地教育,年初时,基金向罗然教育社投入将近三百万的资金,用来建立罗然教育社所属的公益教育体系,今年将拟建十七所村小。
丁向荣的管理能力不错,但是他亲历亲为地性格,让林泉不由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吃得笑。听父亲林铭达提起罗然的情况,林泉内心十分内疚。他这大半年来,确实将基金会的事务都压在丁向荣的肩上。丁向荣不仅要负责筹建十七所村小,还要负责筹建罗然教育社与底下的六家分社兼初级中学。要将三百万元花掉很家,但是要将三百万的钱都花在刃口,绝对不是轻松的事情。
林泉头脑感父亲林铭达流露出要辞去西宅中学的职务、专职去罗然处理教育社的事务,心情也很矛盾。罗然地条件很艰苦,处理教育社的事务更辛苦,林泉心里舍不得。但是对于一生正直不阿的父亲来说,再没有更适合他的事业了。
林泉结束与丁向荣之间简短的通话,回到客厅,就坐到父亲对面的沙发,说道:“耿叔叔也在这里,你说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只要你能说服妈妈。我原则上支持你。”回头瞥了一眼看见母亲陈秀正在餐厅里准备餐具,心虚地说:“要是妈妈坚决不同意的话,我只有违背原则了。”
耿一民哈哈一笑,说道:“秀姑娘在家里权势最大,罗然的条件很艰苦,老林你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陈秀听见客厅地人在谈论她,叉腰望过来:“说什么呢,快准备准备,要开席了。”
林泉搓搓手站起来,挤着眼睛看父亲,心想老妈不会舍得父亲去吃这个苦,正得意间,林铭达却一拍大脚,笑了起来,“你跟我还耍心眼,这事,我跟你妈早商量过了。”
“不可能吧?”林泉怀疑的看着父亲林铭达,“妈怎么会同意你去罗然?”
“上回吃饭时好象提过这事。爸爸说服妈妈了?”杨明在旁边提林铭达证明。
“怎么可能?”林泉走到餐厅,问母亲陈秀,“妈,你知道老爸要去罗然。”
“随他去吧,”陈秀叹了一口气,“省得他天天在家里跟我闹气。”
“怎么样,你小子耍错心眼了吧?”林铭达脸上露出得意,与耿一民一同跨进餐厅,杨明则去准备酒水。
林泉无奈的笑了笑,给父亲与耿一民拖开椅子,站着等杨明将启过盖的红酒拿来,接过来给大家倒酒。
林铭达手端起酒杯,对林泉说:“这事就当你同意了,我下午就知会孔立民一声。”
“我只是挂名的理事长,你既然不当校长了,我看理事长就给你来当合适,还有教师联合会的事务,你是不是也负责一下?”
“你不要耍这些诡计了,”林铭达摇摇头:“我还是习惯处理实际事务,金融管理不在行,理事长不如让给孔先生,他对公益性事务地热忱是你无法比的。”
林泉对着耿一民苦笑了一下,自嘲的说:“我们家地斗争还真激烈,我只是不想他老人家太辛苦,却让他想成这样。”
耿一民哈哈大笑,说道:“老林去罗然,我是支持的。”端起酒杯,举到林铭达的面前,说道,“老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自认为我是务实主义者,做事也随波逐波,你是理想主义者,我过去认为你会折腰于现实之前,但是几十年来,你的品德始终让我敬佩啊。不比静海,你去了罗然,能做些事情,也好让你地理想主义有发挥的地方,我在这里要敬你酒。”
林铭达与耿一民碰杯泯了一口酒,看着对面地林泉,说道:“联投是不是在公益事业上的投入再大一点?”
林泉放下酒倍,抱头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爸,你现在还不是西宅基金的人啊,这语气怎么立马就变得样?”
“企业家从社会获得财富,当然要回报社会,你希望你能成为这样的人呢。”林铭达轻轻笑着,注视着林泉的脸。
“增加社会财富总量,数年来一共向国家上缴五六亿的利锐,创造两千多个就业机会,这不是回报社会吗?”林泉开始拿他擅长的东西来狡辩。
“你积累财富的目的是什么?”林铭达显然不想轻易放过林泉,“相比你的获得,你付出多少,回报多少,这之间的比例是适宜的吗?”
陈秀在一旁听得厌烦,她本来就不愿意林铭达去罗然,隔着桌子,将一款鸡脯夹林铭达碗里:“快将自己的嘴堵住,又不是开辩论会?基金会这点钱,你就要往罗然跑,再给投一点,你的公益事业还不是要做到月球上去?”
林泉听了哈哈大笑,得意的跟母亲陈秀碰了一下杯,吃过饭,餐桌残局留给陈秀、静怡收拾,林泉与耿一民、林铭达、杨明去书房聊天,人还没走过客厅,就听见静怡在后面抱怨:“还是让爸这个老顽固去罗然好,家里正好请两名保姆,上上下下这么两套大间屋子打扫,没半天下不来,他不干活,不晓得腰疼。”
林铭达苦笑不已,向耿一民摊摊手,说道:“我在这个家,是少数派。”
到书房坐下,趁着父亲林铭达与耿一民谈话的期间,林泉打开电话,调阅了一下资料,过了好一会儿,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说道:“爸,你不提要求,我今年也会将一些资产投入基金会。我估算了一下,包括西宅教育集团三分之一的股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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