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
我估算了一下,包括西宅教育集团三分之一的股权以及租借给西宅教育集团的一些资产,总值大约一亿左右,我在年底将这引起资产转交给基金会。”
听林泉这么说,林铭达、耿一民、杨明都相当的吃惊,要晓得西宅教育集团的核心资产西宅中学经过零二年的爆发,名气大增,今年高考成绩比零二年略差,但是考虑到种种因素,已经奠定西宅中学成为静海名校的基础。当初,天星湖、联投、南投重金铸造南港新城的贵族式教育体系,已经散出成功的光芒。
“你真舍得将西翟的股权交出来?”林铭达不敢确定的问,“你在那里投注了多少热情与精力,我是清楚的。”
“当初买下星湖中学的初衷只是为南港新城打造优良的教育体系,并没有想直接从教育里搂钱的意思,现在将西宅的股份移交出去,也可以表明我当初没有骗你。”林泉解释说,沉默了一会儿,“正因为投入了热情,才想着将这些东西移交给基金会,我现在一身的铜臭味,不想当初的热情与梦想变味啊。”
第六部 第十四章 数钱也是一种幸福
林铭达一直担心林泉会以为急功近利的性格会走上歧途,甚至明确的反对林泉走入仕途,倒没想到林泉完全走上一条攫取财富的官商道路。林铭达有直接参与过公司的具体事务,但对其运作过程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林泉选择的路子毕竟有些偏,但是林铭达晓得那时自己已经无法阻止林泉了。
小初去英国留学,后来逐渐接触欧洲分部在英国的事务,林铭达本来是持反对意见的,林泉那时曾跟林铭达做过保证:小初接触的世界都是干净的,若真有什么罪恶的话,都只会由我一个人来背。这才打消林铭达的顾虑,同意让小初在欧洲分部里锻炼。
听林泉这样表明心迹,林铭达心里倒有些痛了。
林泉无疑是一个极具天赋的人,但是曲折的人生给他的性格带入太多矛盾的东西。
林泉这么说,气氛有些凝重了,林铭达心里却多了一些宽慰。
耿一民哈哈一笑,插了一句话:“小仨身上的铜臭味,洗下来也是钱啊!西宅教育集团当初收购星湖中学时,可是压了价的,我作为静海市民的公仆,可不可以要求从里面分一口?贫困学生的助学贷款一直无法彻底的落实,西宅基金能不能在静海大学成立一个贫困奖学金,覆盖面要广一些?”
林泉摊摊手,说道:“我都决定辞掉基金理事会的职务,耿叔叔可以跟孔先生讨这笔钱。”
“呵呵,要讨钱,合该陈育去讨,”耿一民笑着回应,“唉,陈育下午就会到市委来哭穷,明明有一个财神在他眼前晃荡,到我面前来哭穷,抵什么用?”
林铭达在旁边说:“大学每年的学费、生活费,每年大约要一万左右,中西部相当一部分的家庭都无法承担,虽说有助学贷款,但是目前的就业形势很严峻,我接触到一名今年回罗然县工作的毕业生。工资才六百,听他说,很多毕业后回西部的同学,工资甚至有比他更低的,试问一下,四年大学地助学贷款,他需要多少年才能还清?”林铭达看向杨明,“你们电视台最近不是做了一个西部毕业生就业的调查节目?你应该对这些情况很了解。”
杨明作为入赘林家的女婿,对联投公司运作的情况了解更少,特别是刚到静海来的那段时间里,有一种被隔阂在外面的感觉,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才慢慢融进静海地生活。
杨明知道耿一民、林泉没时间听他长篇大论,简略的说道:“这些年来高校大规模扩招,西部高校也赶上这躺班车,大规模的扩招,飞库^^^%整理但是办学质量却逐年下滑,师资力量也严重不足,从这些学校出来地毕业生,到东部就业没有优势。西部的工商业规模又无法提供足够的就业机会,许多毕业生进入社会只能做劳务工、服务员之类的工作,说状况不堪理想。”
“这是国家宏观经济方面的积弊,”林泉伸脚塌肩,显然不想就这些问题继续探讨下去。“我只能加强一下教育社方面的福利,教育社所能覆盖的范围要逐步扩大,也不能一蹴而就,你们讨论方案。只能可以执行,我哪有胆子拒绝。”
听林泉说话时处处给自己落着余地,耿一民笑了笑,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我中午休息地时间不多,这就要走了。”
“我送耿叔叔你。”林泉站起来,单独与父亲相处,谈论这种事,林泉在气势总是占于劣势。
林泉跟着耿一民出了庭院,与樊春兵一起吃过中饭的杨昆将一号车开过来,林泉给耿一民拉开车门,随耿一民钻进尼桑公务车。耿一民笑着问:“你钻进来做什么?”
“不是要向你汇报德国的进展吗?”
“你舍得将西宅教育集团的股份移交给西宅基金会,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耿一民戏谑的看着林泉。
“我算是给你看透了,”林泉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杨昆的肩膀,“那送我到南港大厦下来。”
“你来解释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
见耿一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细节,林泉解释道:“我一直都比别人乐观,德国两派势力似乎正陷入新能源产业政策的纠缠中出不来,10月15日的参议院原价,或许只代表一个转变地契机,但对德国目前的微妙平衡,这个契机足以扭转所有的局势,保守派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我已经让证券部吸纳国内新能源板块的股票。”
“你这么有信心啊!”耿一民感慨的说。
“听你这么说,现在买新能源股最有赚头?”杨昆透过后视镜插了一句话。
“呵呵,我看你安心给耿叔开车最有赚头,顾队长调公路管理处了,杨队长是不是很滋润?”林泉笑着回杨昆,“你要听我地话,从现在进入新能源板块,耐心等上三年,不要学别人做契机,也不要想从单原那里套什么内幕消息,我知道的话,会严肃处理的。”
“得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哪有这个空闲工夫去炒股票?是你嫂子问你的。”杨昆稳稳当当地把着方向盘,只通过后视镜与后面的林泉、耿一民做目光交流,“你嫂子本来想将手里地静海电气最近卖掉,看来还要在手里安心的捂上三年,你嫂子这人没有大聪明,就耐心好点,投我的脾气,你问耿书记,是不是?”
耿一民笑了笑,没有接杨昆的话,杨昆倒也知情识趣,没有再插话。
“静海建总的股价最近滑落得很厉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耿一民自然不是关心股市,林泉轻轻吁了一口气,说道:“联投在这两个月,将手里的流通陆续出尽了,时间短,出的量又多,对股价会有一些打压,据证券部的观察,丽景那边也有出售流通股的迹象。”
“联投全部撤出了?”耿一民转过头看着林泉。
“曾经是丽景提款机的城商行现在怎么样了,是重组,还是给其他银行并购?静海建总在东南片的盘子太大,从城商行贷不出钱,他们在这个极不利的时机抛售流通股,可见那边的资金压力真的很大。静海建总注定要再一次滑入深渊,联投不得不暂时脱身,”林泉想起陈雨,心情已经能够平静了,“张楷明没有务实经营的能力,陈明行似乎也失去应有的冷静,明年要换届了,联投或许会再找机会进去。”
“哦,这样啊!”耿一民眉头挤了挤,“关于城商行的问题,银监会发了几份公函,都倾向于重组,银行业的大限快到了,但是张权将这一块死死的抓在他手里,我也无可奈何啊。”
耿一民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看林泉,问他:“你有什么梦想?”
“梦想?”林泉有些疑惑,不晓得耿一民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座城市就是我的梦想,”耿一民自问自答的说,“我跟你父亲,从青年时代,就算不上脾气相投,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我却自以为是务实主义者,不过你父亲说我是实用主义者。实用主义?也对,说实用主义更准确些,我在宦海沉浮了这么多年,随波逐流的时候多,坚持己见的时候少,心里又抛不开名利之念,反而活得没有你父亲洒脱。就算如此,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就是为官一地,就要在一地留下足印。当然,这个梦想,不同的时期,理解与体会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现在,眼前的这座城市就是我所有的梦想。”
“我的梦想啊?如果说数钱也是一种幸福的话,我的梦想就是这么简单。”林泉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话,“你再早几个月问我这个问题,我或许不晓得怎么回答,现在也没思考好,有些矛盾的地方,对成功太渴望的缘故,以致真正的目标都变得模糊不清,不晓得耿叔叔年轻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困惑?”
“呵呵,”耿一民轻笑起来,“我年轻时哪有你现在的成就?挣扎的人生而已,目标很单纯,科级时盼处级,到了处级盼市厅,真正的想法都压抑着不敢袒露出来,连自己那时也无法确认自己还有没有梦想。”
“原来都是这样啊,我大概也正处于这个阶段,对人生的真正目标都无暇考虑呢,”林泉狡猾的笑了一下,“但是,感觉对这座城市也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或许有梦想在里面也说不定。”
林泉让杨昆送到南港大厦的楼下,赶上孔立民、骆益同、徐建、顾晓玲、秦明等人的车陆续驶过来,林泉抬头看了看还算蔚蓝色的天空,拍拍额头,又不得闲了。
第六部 第十五章 云开雾散的胜局初定
联投并没有因为与MSNN的这份超大定单,就挤入全球新能源产业的核心中去。以联合新能源牵头、联合东都电子、静海电气的风电专案小组与丹麦Vastas公司之间的技术引进谈判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张小斌的离辞,对欧洲分部是一个很大的损失,联合新能源缺乏一名能在德国统揽全局的人物,袁鑫就像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出任欧洲分部总经理,亲自到德国坐阵,语言勾通方面存在问题,又没有德国生活、工作过的经历,袁鑫这总经理做得苦不堪言。
张雅负责市场部除欧洲区之外的事务。
由于袁鑫一直未能顺利的开展工作,使得联投之中处于德国新能源界的外围,只能从媒体报道只鳞片爪来推测最新的动态。
联投在德国即将出台的新能源政策上投下重注,一旦不能及时获取最新的讯息与内幕,让联投高层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情都有些狂躁不安。
联合新能源的许多人对张小彬的离职都相当惋惜。张小斌与戴明、许洪发、卫思明等人都先后跟随过严立煌做研究,甚至与戴明在德国留学的导师也是同一人,作为严立煌招入西伏工作最早的研究人员,一直是西伏博士后工作站的核心工作成员。联合并购西伏与通南新能源之后,张小斌成为重点培养的人员之一,全程参与筹建联合太阳能电力的相关工作,直至作为市场部高级主管派往德国拓展业务,主持筹建欧洲分部。
如果不是这次事件,张小斌将出任欧洲分部的总经理,除了一份优渥的薪资之外,还有相应的股权期许。可谓职业生涯的前途一片光明。
盲目而令人疯狂地情感,几乎令张小斌一下子陷入生活的困境。履行高级职员雇佣合同里的保密条款,张小斌五年内不得进入新能源领域企业任职。五年地时间过去,他在新能源领域内的能力优势将当然无存,然而到其他企业就职,负责招聘的人员一看他的工作简历,忙不迭的摇头拒绝。
倒不是说这些企业惧怕联投的势力,而一名二十六岁留德获得博士学位、精通三门外语、履历年薪曾高达八万美金、拥有独力开拓欧美市场的人才,你给安排怎样的职位合适?
“以你这样地资历,应聘我这里月薪只有四千地小主管。你没开玩笑吧?”应聘企业的人事经理通常以质疑的目光将张小斌请出门。
张钰被静海大学劝退。两人的事不被张小斌家里人理解。张钰第一次进张小斌地家门,差点给张小斌的母亲用扫帚打出来。儿子因为这个女人丢掉如此前途似锦的工作,张小斌的母亲自然气愤,张小斌的父亲脾气平和一些。只是劝张小斌:“这么漂亮地女人,你守不住的,还是分了吧!”
张小斌有家不能回,手里也没有什么积蓄,在静南区租了房子之后,口袋里就所剩无几了,还是严立煌给他找了一份临时的科技文献翻译的兼职工作,维持两人地生活。
欧洲分部的工作进展不顺利,许洪发、戴明先后就欧洲分部地状况向林泉提出重新聘请张小斌的建议。林泉以一句“你有什么工作非要用到张小斌?拿来我替你完成”顶了回去,联投的高层这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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