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
“这倒不会!”
“那就说明他不贪!”刘华东分析道,“贪婪的人怎能不招人讨厌呢?不过林泉还是有点让人看不透啊。”
“哪里是有点,我根本一点都看不透他。”
“呵呵。”刘华东轻笑了一声,“你老朱,活这么累,不过是不想让别人轻视你,钱啊,女人啊,老朱你得不到最好地,但也不缺。林泉让人看不透呢,女人吗?金钱吗?林泉也不像一个控制欲太强的人,那些人在他手下混,看上去比我们还轻松,真是没天理啊。”
朱云天明白刘华东说这一通是他内心还有些犹豫,他不由也扪心自问,自己愿意不愿意接受三家合并?不,不止三家,星湖实业最终也将回归到天星湖的怀抱。朱云天疑惑的看着刘华东:“东都会接受合并方案?要知道星湖一旦回归,东都在天星湖的股权就到降到第三,第二是骆益同的和黄。”
“林泉初出茅庐地时候,就算老孔再看中他,东都也不会放弃第一股东的位置,毕竟东都内部的意见并不总是一致。但是时至今日,星湖、天星湖耀眼的成绩,让所有不看好林泉的人都张不开拒绝的口,更何况,星湖地回归能造就一艘真正的地产航母,东都股权就算落到第三,也不会轻易拒绝,除非利益受损。关键是,星湖回归,东都的利益会受损吗?”
“啊。四家公司合并,净资产得过百亿了吧?”朱云天感慨了一声,“近十年来,地产有几宗能算经典之作?檀山公寓、彭润家园、湖山别墅应该算吧,仅星湖这个品牌的价值就抵得上你我地身家。就算合并,也是以星湖为主导啊,说起来,还真羡慕老骆。”
骆益同占星湖实业41%的股权,成为星湖实业腾飞的第二受益人,如果从骆益同与林泉一开始从檀山公寓项目合作算起,和黄从地产行业获得的收益是相当惊人的。朱云天跟骆益同私下里聊过,骆益同倒是透露过底,和黄在星湖实业的权益几乎都是和黄这四年来从房地产业获得的收益。
“想合并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刘华东叹了一口气,“要是百十人的小公司,合并就合并了,简单得很,四家公司上上下下,加起来七八千人,难度大着呢,必须走先合作再合并的路子,这也是林泉将216项目拿出来共享的意义吧。我们以后合作的项目会越来越多。联投、东都走到这一步,已经不需要计较细节上的利益了。四块写字楼用地,我说我们两人分掉得了,有联投撑着,新联投中心怎么可能建不起来?新联投中心建起来,我们搞的写字楼又有多大风险?这时,多承担一些,真要合并时,你我的底气还大一点,可以说些话。”
“对,我也觉得是这事,林泉这小子做什么事情,绝不会提前透露的,他要真提出来,我也没理由拒绝,只希望不要吃太多的亏就行,”朱云天颇有感慨,“我不比你老刘,一合并,我只怕就要失业了。”
“呵呵,”刘华东笑起来,“你最近跟郭保林走得近,是不是为失业做准备啊?”
第七部 第六章 银行就是提款机
朱云天、刘华东坐车离开,孔立民、骆益同、徐建都留在联合大厦七楼的会议室里。
林泉掏出烟来,没理会方楠愠怒的眼色,孔立民也顺手抽出一根烟,徐建倒是习惯抽雪茄了,瞅一眼林泉丢在桌上的烟还是清淡型,呲了一声:“抽女式烟还不如不抽。”
“啊?”林泉拿起烟盒,左右看看没见女士“专用”二字,狐疑的看着方楠。他随身所用的东西基本都是方楠帮他准备,方楠心疼林泉的身子,仿佛当年的车祸还没有痊愈一样,千方百计的不让他抽烟。联投这几年发展非常之快,可以说令人瞠目结舌,但是林泉身上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习惯抽烟了。方楠也不违拧林泉的意愿,在买的烟上做手脚,林泉一直没觉察出来。
林泉瞪瞪方楠,方楠没好气的回了他一个白眼,林泉嘿嘿一笑,掏出打火机递过去给孔立民点烟,笑道:“徐总对烟不在行,最好的菲滋烟是在女人大腿上搓出来的,你闻一闻,都与女人油脂的异香啊,烟味太冲,就会盖住这层风味……孔先生觉得如何?”林泉又给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气,闭眼吞吐。
“真的?”徐建够手过来拿烟,“我接一支偿偿。”
林泉一把将烟盒抢过来:“拿你的雪茄来换,也不占你便宜,一根换一根。”
徐建狐疑的看了孔立民一眼,孔立民将手里的烟一举,对林泉说:“改天给我一包菲滋,这烟难买。”
徐建听孔立民这么说,犹犹豫豫的掏出雪茄保湿盒,换上菲滋烟一抽,大呼上当:“这味淡得跟鸟似的。”
林泉举着手里的雪茄,得意的扬了扬,说道:“这根雪茄得七八百了吧?”
大家见林泉与孔立民非常默契地骗徐建都笑了起来,骆益同也笑着抽出一支烟,说道:“小情就讨厌我抽烟了,改天狠狠心把她给嫁出去。”单原、樊春兵都取过烟点着,只让会议室的女士瞪鼻子上眼,赶紧将窗户打开。这会儿工夫,飞库手打行政秘书推门进来,跟林泉说陈楚与梁及过来了,林泉看了看表,对行政秘书说:“我这里还有一刻钟就散会,你让她们到我的办公室里等我。”
“有什么事,一定要留我们一刻钟?”徐建好奇的问。
林泉指了指方楠,方楠转身出去,捧着一叠档案袋进来,挨着人头发下去,徐建接过档案袋,感觉沉甸甸的,取出一叠打印纸来,抬头赫然写着“国内商业银行业前景调查报告”,徐建抬头疑惑的看着林泉:“这是……”
“这是我委托静海大学国商院做的一份报告。银监会要求城市商业银行在2007年之前资本充足率必须达到8%。目前行业平均水准仅为1。36%,离大限不到三年地时间,就像让一个只认识26个字母的孩子一夜之间读懂英文版的《圣经》,在这个时刻,国内绝大多数城市商业银行和孩子的表情一样,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林泉笃定的说,“别人的危机,就是我们地机会。这份报告是联投与静大的合作项目,联投付了二十八万的研究经费,方楠,你点一下人头,记得分摊一下费用。”
徐建起了疑心:“不会跟刚刚那根菲滋烟一样,要不我先看看?”
孔立民将档案袋放进公文包,笑着问:“静大国商院什么时候成了联投的咨询调研机构?”
“静大能获得的人文经济类科研经费实在有限。联投只得削尖脑袋给他们找点活,国商院新招的几名青年讲师,都跟联投调研部也合作课题,有些人还兼职联投的分析员。我得另开一份工资,怎么了,孔先生也想凑一份子?”
“这种层次地合作可以多开展一些,这些年,我感兴趣的东西也挺多,只是个人精力有限,成立专门的机构又有些过,倒是你在静大瞎混,近水楼台先得月。”孔立民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你现在有事,改天碰一下头。”
“就当被你又骗了一回,”徐建将打印纸装回文件袋,“反正又不是一回了。”
林泉嘿嘿一笑,坐在那里,孔立民、骆益同他们离开之后,拿起电话给耿一民打电话,是耿一民的秘书叶照接的电话,耿一民在电话那头听出林泉的声音,接过电话问:“林泉,找我什么事?”
“我召集孔先生、骆鲜花上,还有毫城的刘华东、佳城的朱云天,我们原则上同意承担216到223八宗地块地开发任务,至于具体的运作时间,我看市府换届选举之后就会有很快的发展。”
“我知道,谢谢你为静海做的一切。”耿一民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林泉也知道耿一民只会他与赵增等少数人面前不掩饰疲惫,耿一民为这座城市倾注他所有的心血,林泉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补充了一句:“计算张权还在任上,顶多困难一些,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联投毕竟还是静海的联投。”
“嗯!”耿一民没有多说什么,可能叶照在他地身边,林泉又说道:“城市商业银行的发展问题,今天刚刚提出来,可能要过几天才能给耿叔叔您答复,联投自然不会逃避应尽的责任。”
“一座辉煌的城市,”耿一民在电话那头有些动情,“光荣与梦想,联投要承担,也要分享!”
8年其那,在静海,国内第六家城市商业银行成立。8年后,国内地城市商业银行,面临四大国有银行的垄断及股份银行地堵截,加上自身业务经营受到地域限制,并严格实行政府控股,公司治理结构严重滞后,一直在夹缝中谋生。
前不久,国务院银监会的一纸公告让绝大多数的城商行雪上加霜,银监会要求在2007年之前,国内大部分城商行的资本充足率要达到8%,静海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仅为1。12%,更令人不安地不良贷款率却升到了13。7%。
银监会公告的“实难实施救治的高风险银行,要做好市场退出的准备”的名单中,静海城商行赫然列第三位。
如何才能解决这一难题?城商行的出路又在何方?
这已经超过一名市委书记的责任范围了,但是政府由其他逃脱不了地责任。市长张权的不作为,将所有的压力都倾到耿一民的身上来。静海城市商业银行有着深远的历史原因。此时就想找一个应为静海城商行眼前困境负责的人也相当地困难。
日前,银监会已经电告静海市府,要求静海市府督促静海城商行加大清收不良资产的力度,严肃追究有关责任人的责任,同时,按照监管要求进行必要的重组改造。
自1995年第一家城市商业银行成立织锦。城市商业银行已经历了近10年的发展历程,而城市商业银行起步之初的发展战略,现在回想起来很是耐人寻味的“保支付、防挤兑、稳过渡”,目前,这一战略已经迅速转变为“规范管理,稳健经营,加快发展”。然而,国内城商行地底子毕竟太薄了。大发展的动力又更多的来自于加入WTO等外部环境的驱动,因此,当城商行吹响总攻号角时,还牢牢被三条绳索捆着:资本严重不足,单一城市制,巨额不良资产。
作为有经营风险的特殊金融企业,具备一定的抗风险能力是商业银行正常开业和顺利运转的前提。而国际上衡量一家商业银行抗风险能力的主要指标就是资本充足率。因此,处于防范风险地考虑,各国金融监管当局均要求,本国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必须达到巴塞尔委员会规定的8%的最低标准。否则,将对其经营活动进行限制。
据悉,到目前为止,静海城商行资本充足率仅为1。12%,尚未达到8%的最低标准。而根据银监会颁布的《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管理办法》的新规定,城商行地资本充足率将下降2~3个百分点,即下降至4%左右的水平。
“这还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静海大学国商院金融学副教授刘晋铎在提交给联投的报告中说,“从目前地情况来看,城商行补充资本金的渠道不外乎留存盈利和增资扩股。目前,尽管银监会已经允许并支持商业银行通过上市和发行次级债权来补充资本金。但在诸多条件地约束下,上市和发行次级债权对于城市商业银行来讲尚不太现实,至少对静海城商行来说是这样的。自城商行成立之初,其经营活动就被限制在静海。当然,从当时的经济金融环境和防范风险的角度考虑,单一城市制的经营模式是必要的。在成立静海城商行之前,静海的数十家城市信用社,而其中大多数都经营不善,面临不良资产严重,管理混乱,风险失控等问题,处于破产边缘。可以说,城商行是在一个烂摊子的基本出建成的,其成立初期的任务在于防范和化解风险,而非规模和地域扩张。但是近几年来,单一城市制经营模式的负而效应日益显现,并成为城商行进一步发展的障碍。静海城商行的资产质量极度恶化,处于破产边缘。”
林泉结束跟耿一民之间简短的通话,坐在座位没有动弹,会议报告里惊心动魄的言辞:“静海市府是城商行的最大股东,城商行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在到城商行之前,曾是周平的秘书,城商行的贷款决策也就与市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市府无法控制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在静海的机构,但是为了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甚至是支持地方政府的政绩工程,又确实需要一家城市商业银行为地方服务。”
林泉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晓得这份博爱高字面隐藏着什么。联投可以硬着头皮上地标项目,但是城商行一定要清除张权这个障碍才行。城商行的许多不良贷款都与市府的干涉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更准备的说,跟张权的干涉有着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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