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魔狼剑





突然出现,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立在墙角的两人身上。 
  “表演要开始喽,菲索先生不来看看么?”菲利普公爵优雅的说道。 
  “哦,那我还是亲眼看看埃摩老弟的得力手下的精彩安排吧,埃摩老弟……”菲索道。 
  “菲索老哥你去吧,我还是习惯在这里。”埃摩淡淡一笑。 
  菲索微微躬身之后,向着看台前端走去。 
  狂血整个角斗场都是没有座椅的,就算是贵宾席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贵宾席中那些古怪的铁条都被粉刷得晶莹剔透,四周的布置也整洁优雅很多。 
  随着“哐”的一声锣响,整个角斗场迎来了一波高潮。主席台附近的高台上一个穿着礼服的青年男子对着扬声器激情四射的介绍着。角斗表演即将开始。 
  在正规的角斗表演之前会有一场垫场表演是为了烘托气氛以便迎接后面的正式表演的。今天的垫场表演稍稍有些残酷,双方是十五人简陋装备的少年奴隶小队和三只壮年角崖虎。 
  在“嘎吱吱”的铁笼摇曳声中,三只角崖虎被装载在铁车中缓缓的运进斗场。而在对面的一队十五人的三角形小队颤抖着缓缓的从休息区的大门走出来。 
  那些都只不过就是十来岁的孩子,幼小的身躯上此时却佩戴着巨大得好像斧头的短剑,可以罩住上身的头盔等这样不协调的装备走向死神经常光顾的角斗士的阵地——斗场。 
  “吼!”一声咆哮,巨大的笼子中一只只凶猛的野兽呲着獠牙疯狂的吼叫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闪烁着,看着慢慢走来的和食物没有任何区别的,食物们。一双双强有力的爪子在地面上不停的刨弄着,不时用头或者嘴狠狠的给面前的铁栏来上一下,再愤怒的嘶吼一声。 
  场外喧闹了起来,屠杀,一场真正的屠杀正要开始。鲜血是人类最好的兴奋剂,至少在这样的一个大陆上,在这样一个平原上,在这样一个角斗场中,是这样的。 
  足有牙半个腰粗的铁条被里面凶猛的野兽撞的“咯咯”直响,好像随时都可能崩断一样。观众们渐渐沸腾了起来,热血澎湃的叫喊着“杀,杀,杀,杀……” 
  迎合观众的心情,解说员发出了一个讯号,牢笼被缓缓的打开,里面凶猛的野兽一只只的走了出来。它们并不急于扑过去消灭眼前的食物,而是慢慢的在四周徘徊着,狩猎在对方的恐惧中拉开了序幕。 
  那些孩子根本就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再说就算是受过严格训练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些凶神恶煞般的野兽的对手。 
  角崖虎,百慕平原上数得着的凶兽。有多少成名角斗士葬送在它们的利爪尖牙之下。 
  随着夜风徐徐,牙又来到了护栏旁边静静的看着外边。现在的角斗场喧闹得有些让人心烦,同时又有一种古怪的吸力,仿佛吸引着牙的灵魂一样使他有种古怪的感觉。 
  场中的孩子们已经不在移动了,并不是他们结成了阵形正严阵以待,而是他们一个个都吓得脚软无法再移动了。孩子们哭着,喊着,其中几个还尿湿了一片。可是不论他们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看台上观众们传来的呐喊声中,他们的样子已经影显了血腥的到来。 
  “吼!”终于,一只角崖虎等不及了,一个虎扑向着孩子们扑了过去,一爪撕裂了一个孩子,大口一张在空中就咬住了那半截身体,鲜血和内脏从被剖开的腹部流下,沾染了一地。 
  吼声齐鸣,另外两只角崖虎也冲了过来。可是它们的咆哮声却很快被看台上的喧嚣声掩盖了,而那些孩子们此时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 
  血光飞溅,根本就没有抵抗,转眼间又有四五个孩子成了角崖虎爪下的亡魂,还有几个孩子吓得抽搐了几下瘫倒在地上,已经是肝胆破裂,死了。 
  角崖虎冲入了孩子群中,几个还算胆子大的孩子拼命的向着斗场边缘跑,其中几个跑去的方向正是牙所在的方向。 
  全身在颤抖着,口角流出了唾液也不知道,瞳孔放大,眼里布满了血丝,那几个孩子虽然是拼命的在奔跑,可是根本不听使唤的双腿却只能蹒跚而行。 
  既便是全力奔跑,就凭这些孩子也别想和角崖虎相比,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情况。一只角崖虎似乎更喜欢捕捉活动的猎物,放着那些瘫倒在地上的孩子不管,朝着奔跑的孩子一个虎扑扑了过来。 
  就在牙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时间突然减缓了。 
  看着那只角崖虎纵起,在空中越过长长的一段距离,双爪慢慢的向着跑在最后面的那个孩子背上落下。那个孩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边拼命的拖动更加不灵光的双腿,一边颤抖着、哭喊着。也许他的叫喊是声嘶力竭的,可是奇怪的是竟没有一点的声音。不只是他,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了声音。在牙的眼中,鲜血被静止在空中。 
  “扑——”一切又恢复正常,场外依旧是那么喧嚣,野兽依旧在追逐着孩子们奔跑,地上的鲜血又多了几条,孩子们依旧在无声的哭叫。 
  “我不不,不要……”一个孩子冲到了牙囚室的护栏前,细小的手臂顺着铁条之间的缝隙伸了进来狠狠的抓在了牙的肩头。在他的身后,那只凶猛的角崖虎又一个跳跃,撕碎了另一个没来得及逃掉的孩子,大嘴一张,吞掉了一半。 
  角崖虎慢慢的向着躲往牙方向的那个孩子走来,腥红的舌头在嘴边舔了一下使得本就挂满了血迹的大嘴更加的鲜红了几分。血红的眼睛中是那种野兽才有的独特杀气,其中也许还有食欲。 
  牙看着那只一边舔着爪子一边慢慢的向这边走来的角崖虎又看了看抓着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也许已经疯掉了,充满血丝的眼睛中除了惊恐竟然还有一丝空洞,抓着牙肩头的手无意识的用力,鲜血顺着指尖缓缓的流了下来。 
  牙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 
  “吼!”角崖虎巨爪一挥,鲜血溅了牙一脸、一身。那个孩子的身子被划成了两半,下半边身子被角崖虎叼在嘴里,而上半边身子还牢牢的抓着牙的肩头,腹部空空荡荡,下面的地上却是零零碎碎的狼藉一片。 
  牙慢慢的抬起了手,把那个孩子挖入他肩头的手指拌开,然后提着他的手臂向着那个角崖虎的嘴边一丢,零碎东西又拖拉了一地。 
  角崖虎抬起头看了看牙,血红的眼睛中映出牙那略显瘦小的身影,粗重的喘息声混和着浓浓的野性杀气,牙的身体颤抖得更加明显了。其他角斗士都望了过来,金角更是来了兴致,一边大声的说笑着一边找人打赌。而书生则是不理会大呼小叫的金角,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吼——”那只角崖虎突然仰天一声狂叫,巨大的吼声仿佛震得整个角斗场都动摇了起来。 
  “不好!”书生惊呼一声,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那只角崖虎已经猛的扑了过来,在撕碎了那个死掉孩子的上半身之后重重的撞在了牙面前的护栏上。 
  牙条件反射的拼命向后跃去,由于力道过猛重重的撞在后面护栏的铁条上。来不及顾及撞击带来的剧痛,牙双眼紧紧的盯着心有不甘的角崖虎,随着身体剧烈的颤抖,血液渐渐的降温,血浆好像渐渐凝结成了一个个冰块,冲击着奔涌在血管中,仿佛要将血管壁撑裂,双眼渐渐黯淡,瞳孔中显出淡淡的殷红。 
  “哐,哐……”那只角崖虎不死心的不断撞击着牙囚室的铁栏。随着它每一次撞击,牙的身体就剧烈的抖动一次,眼中的颜色也就更加黯淡几分,瞳孔渐渐转为猩红。天空中一轮本不应该出现的圆月割破了云朵展露了出来,只不过此时少有人注意到。 
  解说员口沫横飞的说着,场内的气氛随着稍稍出现的意外带起一阵小高潮。 
  “诶~真是少见,竟然还能让我遇到一个冷血动物。”随着一个动听得让人心醉的声音,牙所在的室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还不死心的角崖虎。 
  “真是不简单啊。是害怕么?还是……”说话间,一直窝在稻草中的那个人来到了囚室的护栏边,透过护栏的缝隙轻轻的抓住紧靠在护栏另一边的牙的手腕。“真是惊人,有些时候就是那些人们不相信的才能够创造出伟大而又美丽的。” 
  牙的心脏猛的一阵收缩又一阵鼓噪,好像一下子要从胸口冲出来一样。即便是刚刚被角崖虎冲击也没有这样猛烈的感觉。又是那既厌恶又恐怖的感觉,可是这次稍稍有些不同,在心底的深处好像还有另一种感觉在慢慢的上升,觉醒。那种感觉是那样的狂热,狂热到有些冰冷,而在牙手臂的表层已经出现了些许白霜。 
  “问你一个问题。”那人再次开口。感受着那人的气息,牙甚至连转头看看的勇气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松开牙的手腕,转头望向那个还在护栏前徘徊寻找机会的角崖虎。“不知死的畜生,你很吵,给我滚。”在最后的“滚”字出口的同时,空气中激荡起一阵微波,那微波穿透牙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而原本徘徊着的角崖虎却一个滚翻抛飞了出去。 
  角崖虎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那人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拢着耳朵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开了。这时看台上再次暴起一阵惊呼。 
  “我叫天人,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撩起挡住脸的头发看着牙淡淡一笑。虽然脸上脏兮兮一片,但是却依然挡不住那英俊的气质和鹰一般锐利的双眼。 
  “咦、牙!”牙有些吃力的开口,由于长时间不说话他几乎丧失了这部分功能。 
  “想一直活着么?”天人又问。 
  听了天人的话牙身子一震。缓缓的,仿佛蠕动的一边后退一边转身。这是牙第一次认真的和天人对望,在牙的眼中,天人的眼神中竟然透出一丝悲伤。 
  “想~”牙回道。 
  “那么好,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师傅了。”天人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破衣无风自动,虽然景象上有些怪异,但是那豪情与气质却有一种令人折服的魅力。 
  “天啊,三年了,从三年前开始就没有动过的天人竟然……不过,那家活真的三年都没吃过东西么?怎么看起来满精神的。不会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去偷吃了吧。”书生一脸惊愕的看着天人,心中少有的出现了只有金角才会去注意的东西。 
  一向镇定的书生脸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表情,如果是平时一定足够让金角大呼小叫一番的,不过此时金角一点声音也没有,因为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天人更令人瞩目。 
  天人,狂血角斗场不败之神,从狂血角斗场创建以来,角斗百场不败,甚至没有一个对手在他面前撑过三分钟。三年前突然不动,原因不明,没想到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孩子而动了起来,同时还要收徒,这事如果传出去恐怕整个天鹫,整个百慕平原都要被搅翻了。 
 
 
 
  
 第一部 血月燎原 第七章 罪人天罚
 
  垫场表演虽然血腥,但是并不是整个角斗表演的高潮部分,随后而来的是例演的两场正规角斗的第一场。 
  解说员慷慨激昂的说着,十分有技巧的带动着场中观众们的情绪,就连贵宾席的各位老爷夫人、先生小姐们也都是激情四起,掀起一阵淫糜风暴。 
  “把门,打开。”一个好像还没睡醒的汉子拖着一把长剑来到休息区的大门处对着旁边负责管理的人员说道。 
  “去去,少在这捣乱。”那个管理人员一看来人一身奴隶装束就是一皱眉,不耐烦的挥手呼喝道。 
  “下场该我上场了。”来人还是那幅没精神的模样,双手低垂着,脊背微微弯曲,手中三尺长剑拖拉在地上。 
  “我不管是不是该你出场,上面没下来命令开门。你给我一边待着去。”管理人员有些不耐烦伸手一推那人结果却推了个空。 
  “我身上脏,不想别人碰。”那人淡淡说,缓缓的抬起头,原来是关在别院中的奴隶之一,是在埃摩去的时候坐在墙角睡觉的那个人。他登记的名字是罪人,年龄三十七岁,其他无。 
  他确实是被挑选出来进行角斗士试演,也就是接下来那场角斗表演的几个奴隶之一。如果能够顺利通过这场试演就有很大的机会可以从奴隶变成角斗士,其中好处自然不用说了。 
  “喂,罪人你要干什么?”其他几个被挑选出来的奴隶有些不满的走过来。他们可不想这难得的机会因为罪人而被搞砸了。 
  “没什么,出去透透气。”罪人淡淡的说,也不见怎么动作就从上前要抓住他的几个奴隶手边钻了出去。然后几晃来到了门前,突然挥手,手中标准长剑突然变成了神兵利器,碗口粗的铁条被斩断连声音都没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