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传说
逯小?br /> 别的女人,是谁?
我脑海里残存的神志迷迷糊糊想道:“是翡雅、安鹭笛、希菡雅、红羽、嘉奈莉,还有镜月,安姬思和罗玫么?我会忘记她们,从此只沉醉在这个女人的怀抱中,我能么?”
我能么?
我的头猛的一疼,依稀里仿佛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
费贰典娜,我的女儿!
她即将出世,而我怎么可能从此忘记她温柔善善良的母亲,忘记翡雅的纯真刁蛮,忘记安鹭笛的热情大胆,忘记红羽的任性痴情,忘记嘉奈莉的沉静如水?
还有镜月公主,那在冰天雪地里的深吻,夜月小亭中彼此的缠绵无忌;
又怎么能忘,空山唱晚,一抹冷艳如花?
怎么能忘,在我营帐中守侯着自己男人归来的罗玫?
我能忘记这一切,从此投入这个女人的怀抱么?
我、不、能!
宛如发自地狱的嘶吼,我突然仰天长啸喷出一口热血。
血溅如花,滴落在我脸上,温热。
安吉霖娜惊讶的停下脚步,在十米外望着我。
“天魔焚心,”我平复着胸口激荡的气血,冷笑道:“我差点着了你的道!”
安吉霖娜的诧异一闪即逝,无辜的娇憨道:“人家怎么可能害你,都要把身子也给你了,你还信不过人家么?”
我的眼里掠过深深的轻蔑,嗤之以鼻道:“如果我一想到这个身子的主人已经是近七十岁的老太婆,所有的热情立刻欠奉,只想找个地方呕出今天的早饭。”
安吉霖娜所有的笑容与妩媚同时消失,目光瞬间转为冷厉,低低的声音道:“你说什么?”
我毫无畏惧,洒然笑道:“你不觉得自己想学小女孩那样勾引男人,年龄上有些过分?”
安吉霖娜嘴角生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缓缓披上荡落半腰的轻纱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建议了。”
我桀骜的一笑,回答道:“要我象别的男人那样匍匐在你的脚下作狗作牛,这也算是建议?”
安吉霖娜扫了眼安姬思,嘴角笑意更浓,好自以暇的说道:“那么,你是连安姬思也不想要回了。”
“你错了,我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带走她。”我回答道:“剩下的问题都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
“好,我把她还给你!”安吉霖娜出人意料之外的说道,玉手一抬,那两名使女将安姬思押到我的身前。
我一怔,立刻明白了安吉霖娜的用意,冷笑道:“只要我一接过她,就等于背上了一个累赘,今晚要想走出这座大殿的可能将微乎其微。安吉霖娜皇妃殿下,你说我是否该感激你的慷慨?”
安吉霖娜幽幽叹息道:“没有办法,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不能与我合作,象你这样的男人就只有尽早除去。尤其现在这种形势底下,我怎么能在嘉修身边再放上一个比伦格更加危险的人物呢?”
我伸手接过安姬思,将她柔软的身躯揽入怀中。
低头一瞥,伊人如梦,依旧于沉睡中。
两名使女徐徐退下,风却起。
“都出来吧,免费表演已经结束。”我漫不经心的低吟道:“要想杀死我,只在此时。”
“呼——”大殿里所有的火烛几乎同时亮起,一团奇异的白色光华弥漫开来,就似早晨的薄雾。
大殿的结界彻底启动,就算里面天翻地覆,外边的圣殿骑士也无法察觉分毫。
左右背后,同时出现三个人,与安吉霖娜对我形成合围态势。
背后伫立的是马斯廷皇子,他怨毒无比的眼神令人无法把他和往日那个和善近人的帝国皇子联系成一个人。深深的眼眸中,闪烁着妖艳的暗绿色光芒,仿佛鬼火一样跳跃。
在左侧,是一名身穿金色神服的瘦长老者,皓发如雪,气势无双。沉稳的身躯动也不动的屹立在烛光中,竟给人一种比海更深邃莫测的感觉;
在他的对面,是一名银白神服的矮胖老者,银灰色的长发写意的披到脚边,自然如流波轻泻。他的全身散发着一团神秘的清冷气息,孤傲如天上皎月。
“竟然是圣殿日月两位长老,”虽从未谋面,我依然准确的报出了这两名老者的来历:“什么时候,圣殿也和安吉霖娜皇妃同流合污了?”
我的心头微微一紧,难怪安吉霖娜不把圣殿放在眼里,原来三大长老中已经有两人成了她的附庸。
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与伦格一战的实力,何况眼前还有安吉霖娜和马斯廷,而我还需要护持住安姬思?
但我的心底没有半分惧意,反而生起一股浓烈的战意豪情。
“呼——”罡风飞纵,我的身周升腾起一团暗黑雾光,长发在背后桀骜不逊的鼓荡,宛如仰头啸月的飞龙。
“放肆!”日贤者冷冷的说道:“真正的恶魔该是修岚你才对。圣殿一直因为嘉修陛下的原因对你容忍克制,你却越来越嚣张狂妄,居然驱使恶魔之兵暗月四处行凶,如今又想刺杀皇妃殿下。阁下真当圣殿无人么?”
我不屑的冷笑道:“出了你们两个败类,圣殿果真无人了。”
安吉霖娜徐徐道:“不必跟他废话了,速战速决,免得惊动了安德赫特和镜月他们。”
日月两大长老一起微微颔首,一金一银两道光焰冲上天空。
杀机如炽。
~第十一章来日之战~
“叮!”安吉霖娜手腕上的一对绿色玉镯清脆的鸣响,焕发出两团凄绿的光华,渐渐将她的全身若隐若现笼罩在内。
居然是魔族的至宝熄光冥镯,伦格慷慨到把它也送给了安吉霖娜,而这妖妇却对伦格的死毫无惋惜,甚至企图继续诱惑我成为伦格的替身。
或许,我是帮了特鲁一个大忙,也无怪特鲁在伦格死后立刻撕毁了与安吉霖娜的协议。
与这样一个女人合作,永远是与虎谋皮。
黑色的光盔悄然覆盖在我的肌肤上,暗红色的披风猎猎飞动,宛如火舞。
暗月在手,玉人满怀。
万千豪情,只化作经天的黑暗。
我伫立在大殿中心,亮起剑,只为来日而战!
冷傲如霜,自负的目光射落大殿空处。
那里,是凄迷的暗。
风低吼,光默流。
空旷的殿宇中听不到一点杂声,五色的光雾从每个人的身上升起,渐渐转浓,掩盖过那原先乳白的光华。
谁都没有先动,守侯着最佳的时机。
等待光阴如箭,悄然流逝。
一纵,已是千年!
是谁在沉睡里微笑,着那袭洁白的婚纱于我怀中?
是谁在黑夜里狞笑,漫布鲜血与死亡的歌曲?
我的心缓缓沉沦,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冷静如冰,空灵似水。
没有愤怒,没有仇恨,超脱人类所有的情感,惟蔑然面对小丑的舞蹈。
“铿!”
背后寒风如涛,冷光乍起。
马斯廷变幻出九道光影之身,劈出了他的长剑。
圣剑吟雪,飘洒起点点白光如纷扬雪花,洒落大殿的每个角落。
在五人里,马斯廷应是最弱的一环,承受不住庞大气势压迫的他不得不抢先出手。
我如山屹立,不动。
剑光似虹,白雪飘飞,刹那已在背心。
“忽——”
我的身躯蓦然消失,幻变成一团暗红色的光焰,熊熊燃烧。
血红的火宛如喷薄自地狱最深处的恨,跃动绚丽的光,仿佛要吞噬这所有的黑夜与白天。
“幽明狱火,快躲!”月贤者一记低吟,双手合起间一道银白飞带惊鸿飞掠,穿透迷蒙光雾,点向我的咽喉。
幽幽火焰映射在马斯廷惊恐的脸上,吟雪猛亮起一线通红光华,竟是被幽明狱火灼伤。
剑势消匿,身影飞退。
漫天的雪花融成瑟缩的青烟蒸腾。
马斯廷的后背凌空撞在宫殿大门上才徐徐滑落,身上“哧哧”有声冒起一股腐臭的烟雾,将几点火苗压灭。
一件华贵的王袍,几处焦黑,几处窟窿,狼狈不堪。
“嗤!”一根金色神杖当空劈落,耀眼的金色光芒顿时迫灭熊熊冥火,红焰尽头露出我伟岸的身躯。
太阳圣杖。
日贤者无声无息的欺近,修长的身躯巨鹰般漂浮翱翔在低空。
我的嘴角浮起诡异的微笑,身体一侧贴上月魂索,一任它毒蛇似飞卷,缚出我的身躯。
月贤者一喜,却立刻感到不妥。
没有等他再作反应,我身形飞转如碟,卷起月魂索射来!
圣杖落空,于虚空里发出“砰”的闷响。
月贤者皓首一低,脑后一米多长的银色长发束直如枪,直刺我的胸口。
手中的月魂索也越收越紧,捆住我的双臂。
排山倒海的能量借着月魂索为媒介,不断的破入我的身体,却被奔腾的暗黑能量坚实的挡在门外。
我一声长笑,目中露出嘲讽之意,手中的暗月光芒暴涨,延伸至三米多长,如钩劈出。
血色黑焰,厉鬼哭嚎。
无数怨灵的呼啸激荡着月贤者的耳膜,恍惚间那一剑惊艳。
一截银色长发飘散,切落几许华发,几许年华。
“叮!”
暗月的光刃不可思议的回转,更带着不可一世的风姿劈向月贤者的胸膛。
“修岚!”月贤者变色低吼,双手松脱月魂索爆出一团银白光雾凭空消失。
“丝丝”暗月的剑锋上蒸发去几缕血丝,月魂索失魂落魄的松开,滑落到我脚下。
金光耀眼,身后日贤者不容我有丝毫喘息的杀到。
我揽住安姬思的娇躯飞转而出,在半空划过一道一百八十度的弧线,就象是一缕流星掠过。
日贤者大吃一惊,只这电光石火里,他已由在我背后反到我身前。
所有的攻势都失去了对象,前方是一片空荡的黑暗。
“小心!”安吉霖娜冷厉低叱,熄光冥镯双双飞纵。
空中的光竟蓦然消匿,就宛如被那双玉镯抽空。
惟有罡风激荡,杀气严霜。
当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日贤者身上时,我却嘿然发出一记冷笑,身躯去逝更疾,倏忽去远。
暗月递出,刺向虚无缥缈的黑暗中。
“忽——”月贤者的身影骤现,光雾中的脸充满惊骇与不信。
凌厉的剑锋正点向他的咽喉。
他以为他的空间位移能够躲避过我的灵觉,却不知道在这漫天凄离的黑暗里,完全属于我的领地!
“月之狂想!”月贤者双手虚抱,一层层银白弧光陡然生成,梦幻般在他的身前扩散开来。
头顶乱发飞舞,映射着他狰狞的表情。
暗月一往无前的射去,纵然是火海地狱,也已不能阻挡!
“铿!”暗月撞击在第一道弧光上,光幕玻璃一般被震碎溅起无数寒星。
“铿、铿——”
清脆的金属鸣响毫不间断的响起,一层层的弧光被暗红的光焰吞噬,绞碎,化为齑粉。
迎面传来的反震之力越来越大,每一毫的深入都显得那样艰难。
月之狂想!
咫尺的月光,此刻竟在天涯。
遥远如梦。
背后警兆突起,灵觉中映射出马斯廷的身影。
我低低嘶吼,奔流的暗黑能量骤然提升到极点,暗月如有感应,响起凄厉的镝鸣。
黑色的长发逆天而起,我的眼中暴射出骇人的冷光。
团团黑雾翻滚呼啸,隐约间空气摩擦爆发出的喀喇喇电闪声惊觫四野。
“轰——”
光雨四溅,大殿在隆隆回声中惊栗。
银白的光焰徐徐退潮,黯淡在主人无光的眼神中。
冰冷的剑锋插入月贤者的咽喉,他睁至最到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喉结动了几动,发出“丝丝”的沙哑声音。
双手,犹环抱胸口。
我的喉咙一热,被月贤者反扑的巨大冲击波所震伤的经脉不由自主发出一阵灼热的痛楚。
黑色的甲胄破裂多处,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光焰消融,震裂道道血口。
无声无息,流着血。
身体里空荡荡的阵阵难受,连暗月的光华都变的黯淡许多。
但我还来不及喘息一口,一股冰冷的痛疼已从后背传来,吟雪刺破披风的防护扎入我的体内。
如果不是近乎本能的肌肉收缩,改变了长剑在体内运行轨迹,这一剑足以穿透心脏。
饶是如此,那刻骨铭心的痛依然令我低哼一记。
我回头,悠然望向马斯廷充满欣喜的面庞。
他翻转手腕催动吟雪继续深入我的身体,却发现剑刃生根再难动分毫!
战意随着热血的流逝却越烧越旺,眼角的余光看到怀抱里熟睡的安姬思,那么的恬静安详。
一如当年的她。
但我却不能再让悲剧重演,我已漂泊千年。
这等待,这煎熬,已经足够!
无论牺牲多少,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必须将她带出这座充盈着死亡的大殿,平安的带走!
血从伤口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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