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传说
我轻轻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漆黑的夜空无比清朗,看不见那团黑光。
可是我却发觉自己的身体里隐隐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流动,这是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就好象是一条冰冷的蛇在到处游动。在全身周旋一圈以后,渐渐被吸纳进小腹,我伸手一摸觉得有些凉。但是这中感觉很快消失,那股能量犹如沉睡过去,不再流动。
“殿下——”安鹭笛忽然紧紧拥着我,眼睛里流下晶莹的泪水,感动的道:“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领略到这样醉人的滋味,我愿意一辈子都做你的女人。”
我抚摩她的肩头,脑海里又泛起奇怪的杀意,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她是你的女人了,给她永生,给她死亡。”
我的手渐渐移向她的脖子,眼睛里闪现杀机。
看见我没有说话,安鹭笛突然狠狠在我的肩头咬了一口,我吃疼后身体一颤,愤怒的望着怀里的女人。
安鹭笛放荡的笑起来,腻声道:“以后我就全是你的了,殿下。”
在从我这里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以后,这个极度饥渴的女人终于完全的屈服缴械。
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语而心软,目露凶光冷冷盯着她。
“你怎么了,殿下?”安鹭笛感觉到气氛不对,诧异的问。
这个女人居然敢咬我,而且前后咬了两次,我的怒火不断升腾,杀意虽然消退,但眼睛里的凶光越来越盛。
“你敢咬我?”
安鹭笛娇笑道:“如果殿下觉得吃亏,就咬还我吧。”她耸起光滑润洁的肩头,摆出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她以为我是那些怜香惜玉的男人?我冷笑一声,重重的咬在她的肩头。
“哦——”安鹭笛皱起眉头,发出婉转的娇吟。然而她的痛苦呼叫却令我更加兴奋,我紧紧咬住她细腻的肌肤,直到牙齿间渗出鲜血。
“求你轻点,殿下——哦!”
在安鹭笛夹杂着痛苦和享受的呻吟中我展开了对她狂风暴雨般的摧残折磨,她赤裸的身躯在草地来回翻滚,不断喊叫哀求,眼睛中却闪耀着满足的光芒。
我任意在她性感诱人的胴体上发泄仇恨,杀意渐渐泯灭,代之而来的是又一次的欲火。
于是在草地上,我们变化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寻找人类浓烈的极限,给了她一次次的快乐,令她攀上生命的顶峰。
她熟练而热烈的迎合,从体内爆发的热情几乎将我吞噬。虽然希菡雅也令我陶醉,但这宛如是清茶和烈酒的区别。这个女人无疑能够带给我更大的享受和满足。
不过最后,她终于抵挡不住我的鞭挞,精疲力竭的求饶,阻止了我再一次的侵犯。
我和她躺倒在草地上,仰面眺望夜空。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钻出云层,皎洁的月色播撒在树林里,也映照在流动的小溪上。
“殿下,请您收留我,我愿意永远侍奉您,直到岁月的尽头。”安鹭笛声音嘶哑,但此刻我却觉得分外动听。
“你不想杀我了?”
“如果我再生起任何对不起殿下的念头,愿雷神将我毁灭!”安鹭笛神色庄严的说,这是夕兰大陆最重的毒誓之一。
我笑了笑,没有把她的誓言当真。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人是不可信的利益动物,誓言锁不住要背叛的心,永远都是这样。
不过至少眼下安鹭笛不仅不会伤害我,反而会成为我得力的仆人,我自然要加以利用。
“安鹭笛,除了你,还有谁在附近追杀我?”
尽管不情愿,可我还是逐渐进入了修岚王子的角色,以他的身份和处境考虑问题。
安鹭笛已经成为我的女人,面对我的提问当然不敢怠慢,惟恐触怒我。她想了想道:“在方圆一百里内只有我们这一支人马,暂时殿下是安全的。不过要想翻越若沂特山进入蒙思顿王国并不容易。因为唯一的出境口就是号称群山之城的比雷特城,眼下正在张网等待殿下的光临。”
“蒙思顿?”我的眉头微微一皱,脑海里浮现出对于它的印象。蒙思顿帝国是夕兰大陆南方最强大的国家,与它相比比亚雷尔王国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都仅仅相当于蒙思顿的一个郡。
“我为什么要去蒙思顿?”
听见我的问题,安鹭笛不禁一怔道:“殿下,您的母亲就是蒙思顿皇帝嘉修陛下的第三个女儿啊,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帮助您复国的就只有您的外祖父了。”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安鹭笛奇怪的眼神淡然说:“我失忆了,许多事情已经无法记起,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却豁然开朗。”
她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咯咯一笑说:“果然是这样,我一直在奇怪殿下为什么和以前判若两人,原来是失忆造成的。”
我冷冷道:“很好笑吗?”
觉察到我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安鹭笛惶然收敛笑容——此时她只是一个属于我的女人,无论她有多么超卓的实力和骄傲的过去。
我没有再斥骂她,心头的痛苦和愤怒却象烈火般燃烧高涨。
我失去了记忆,我从此没有了过去。
每个人都把我当作该死的修岚,一面要追杀我,另一面却将报仇复国的希望寄托于我。
但是我的内心始终拒绝承认自己是什么修岚王子,我就是我——谁也休想改变。
然而我到底是谁?
是谁剥夺了我的过去,抹杀了我的记忆?
我要杀了他!
“殿下?”安鹭笛充满女性磁性魅力的声音唤醒了我,她有些惶然的看着我,滚烫的身体努力朝我怀中挤压。
我出了口长气,回到现实中,问道:“什么?”
“刚才您的模样突然变的好可怕,”她小声说道:“就好象是——”
“是什么?”
看见我神色平静,安鹭笛稍稍放下心,鼓起勇气道:“象一个从地狱中复活的恶魔。”
说完,她立刻莞尔一笑说:“不过即使您真的是恶魔,我也愿意永远侍奉您,因为只有您才是我见过的真正男人。”
我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我们走。”
安鹭笛顺从的起身,两个人收拾停当返回最初相遇的地方。
阿兰佐等人早就等候多时,看见我和安鹭笛平安无事的同坐一骑走回来,无不又惊又喜围了上来。
我没有做任何解释,任由希菡雅为我处理伤口。安鹭笛则很轻易的将她的部下打发回家,在路上她曾经问我是否要收容这些人,我拒绝了——现在的情况下多这么点人并没有太大用处,反而可能因为其中隐藏的不忠者而产生问题。
天亮的时候,我们七个人走出树林,在一片小山坡上休整。
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有些累,随便吃了一些干粮便在树荫下小睡片刻。根据安鹭笛的情报,目前我们周围没有其他大股的追兵,唯一要提防的就是来自群山之城的巡逻队。
费冰和罗伊两人轮流在树上放哨,阿兰佐和尤里鲁则在一旁拿着地图小声商量下一步的行程。虽然经过昨晚的事情,但在他们眼里以前那个善良却有些懦弱的修岚王子形象并没有太大改观。对于安鹭笛,他们尽管表面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我却看的出这些人心里多少都不以为然。
我悠闲的枕在安鹭笛丰腴的大腿上,她乖巧的为我轻轻按摩肩膀。希菡雅坐在我的身边,为我的伤口换药。
“殿下,你们准备怎样通过群山之城?”安鹭笛在我耳边小声的问道。
“问阿兰佐,他们不是喜欢为我打点好一切吗?”我冷冷回答。
其实现在我的心中已经弄不清楚究竟为什么我要去蒙思顿?是为了替修岚王子复仇还是为了摆脱该死的追杀?
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希菡雅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满,柔声安慰说:“殿下,无论阿兰佐大人和尤里鲁将军想出什么办法,最后的决定权仍然属于您。我们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殿下的安全,帮助您复国。”
我很想问希菡雅为什么要复国?比亚雷尔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脑海中蓦然浮现考兰的名字,我的心头涌起莫名的厌恶和滔天的杀意,烦躁的猛甩一下头。
为什么我会厌恶考兰?为什么我想杀死他?难道修岚王子的印记真的已经烙刻在我的心底?
安鹭笛以为我是在为如何通过群山之城而苦恼,她微笑道:“殿下,我有一个办法能够保证大家顺利的通过群山之城进入蒙思顿帝国。”
“哦?”
安鹭笛故意用她丰满挺拔的胸脯在我的头上轻轻摩擦,腻声笑道:“我可以将殿下和阿兰佐大人他们化装成完全不同的模样,保证不会有人能够认出来。我们七个人完全可以假扮另一种身份通过群山之城的关卡,比如一队到蒙思顿探亲的贵族。”
希菡雅眼睛一亮,微笑道:“安鹭笛将军的化妆术闻名整个比亚雷尔,这个计策一定可以成功。”
我沉吟片刻道:“好,就这么办。”
希菡雅道:“我这就去告诉阿兰佐大人他们。”
“不用,”我冷笑说:“我还很想知道他们最后研究出了什么更好的方法?”
~第六章岑寂之轮~
比雷特,群山之城。
整座城市都建筑在连绵起伏的若沂特山脉间,著名的比亚雷尔河与银铠谷从城市中蜿蜒穿越,成为沟通比亚雷尔与蒙思顿的最主要水路和陆路交通。
因为蒙思顿与比亚雷尔多年来维持着密切的姻亲关系,所以比雷特出现了历史上少有的繁荣景象,依靠得天独厚的水路交通和丰富的金矿与木材逐渐成为比亚雷尔王国的第二大城。
我装扮成一个来自王都的普通老年贵族,准备到蒙思顿探望出嫁多年的女儿。希菡雅和安鹭笛改扮作我的两名侍妾,虽然脸上蒙着面纱可卓越的丰姿依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阿兰佐是我的管家,而费冰和尤里鲁充当我的保镖,至于罗伊则还是当仆人的命。
改头换面以后我们果然没有受到城门前那些卫兵的过多盘查,顺利入城。在走进城门的时候,我看见城墙上赫然贴着我们几个人的画像和缉捕公告。
我的头值一万枚夕兰金币,考兰倒是很看的起那个修岚王子。
一路进城,周围的商贩与行人熙熙攘攘,王都的惊变似乎对于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人本来就是一种容易忘记的动物,只要能够生存,能够享乐,有谁会在乎十天前发生在王都的血腥杀戮?有谁会在乎如今的王位上坐的是考兰这个篡位者?
阿兰佐告诉我比雷特的城主马酷斯伯爵是最早声明拥护考兰登基的人之一,于是阴谋者几乎没有花费一兵一卒就顺利的获取了比亚雷尔的第二大城。
我骑在马上跟随人流缓缓前行,按照我的计划我们不会在比雷特停留宿夜而是直接穿城而过以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忽然,我的视线在无意中看见街道旁一座古老破旧的石屋前悬挂的一面黑色旗风。
新月,旗风上镌绣着的是一弯暗红色的新月,映衬着深紫色的纹底显得无比诡异。
我的心头一动,眼睛盯着黑色的旗风再也不能挪开。脑海中泛起无比熟悉的感觉,好象这面旗风与我的过去有着莫大的关联。
“主人,您怎么了?”希菡雅关切的在我身边小声问道。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希菡雅看了眼,脸色微微有些诧异的道:“这是魔道士的寓所,门口悬挂的黑色旗风就是他们独一无二的标志。”
“魔道士?”我喃喃自语。
在夕兰大陆魔道士是对魔道修炼者的统称,根据修炼内容的不同可以分为巫师、亡灵师、魔武士等等。
他们信仰黑暗的力量,崇尚力量和自我,坚信死亡是人类以及万物最后的归宿,而永生也只能从死亡中寻求。
我蓦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在那栋古老的石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召唤我,吸引我,使得我不能将目光转移。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我与黑暗真的有溯缘?
为什么黑色旗风上的新月令我如此熟悉依恋?
难道这是宿命的安排?
“我要进去看看,”我沉声说,跳下马走向石屋。
“主人,”罗伊连忙叫道:“您还是不要进去吧,魔道士一个比一个诡异神秘,和他们交往不会有好处。”
我一把推开他道:“滚开,不要挡我的路。”
阿兰佐与尤里鲁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可奈何,也许是考虑到我遭受沉重打击后不禁失忆可能还有些神志不清,他们没有再出言阻止而是紧紧跟上保护。
在他们之前希菡雅和安鹭笛早一左一右护卫在我的身边,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白痴一般呵护包围的感觉,鼻子里轻轻哼了声。
只有费冰没有动,他冷傲的坐在马上,若无其事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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