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传说





浞浩鹈览龅姆酆焐?br />   “圣殿就不害怕我借机统一魔门么?”我紧紧凝视着镜月公主沈声问。
  她从容的回答道:“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是么?”
  我点点头,喝下第二杯。
  看镜月公主斟上第三杯酒,我问道:“不知道这第三杯酒公主尚有什么说头?”
  镜月公主嫣然一笑,悠悠道:“这第三杯酒,镜月是祈求帝国与比亚雷尔能够国泰民安,永止干戈。”
  我嘿嘿一笑道:“公主的这个愿望怕不容易实现。”
  镜月公主举起酒杯道:“但这亦是我最大的心愿,希望殿下不要见笑。”
  我默默喝干第三杯酒,身体感觉到由酒精刺激而引起的一阵暖意。
  连饮三杯,镜月公主雪玉一般洁白细腻的肌肤也泛出一抹玫瑰红色,在烛光摇曳里显得更加美艳绝伦。
  她放下酒杯道:“不知殿下是否相信,这是镜月第一次连饮三杯红酒。原来酒的滋味真的很醉人,它可令人暂时忘却一切的烦恼,无忧无虑享受片刻的闲暇光阴。”
  我静静听她用梦幻一样的声音吐诉,不知不觉里仿佛也融入了其中,顿忘记酒馆外依旧是漫天的风雪。
  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和她独处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种安详与静谧,难道她的魅力竟真的可以影响到我的思绪?
  我不禁一惊,暗暗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都是帝国的公主,圣殿的弟子。
  忽然间,我与镜月公主都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桌下的炉火越烧越旺,狭小的酒馆中洋溢着温暖的热意,木炭不时劈啪作响,冒出一两点火星。
  终于,她徐徐说道:“殿下是否看见那个水色身影男子的脸上覆着一副青铜面具?”
  我颔首道:“是一个威武的虎头,但我可以感觉到从虎头上散发的一股邪恶气息。”
  镜月公主道:“如此这个青铜面具者更是他了。”
  “你知道他是谁?”
  “殿下是否还记得当日在圣殿城我曾经和你说起过一段宫廷往事,我怀疑今晚的青铜面具者就是当年的圣殿骑士团团长蒙托亚。”
  “是他?”我问道:“当日公主不是说起他已被嘉修陛下秘密的处决了?”
  镜月公主苦笑道:“蒙托亚团长的外号叫‘帝国之虎’,与敌作战时总喜欢戴上一副虎头面具。四十年前,嘉修陛下发觉了他与皇后间的隐秘,真正出手的却是圣殿。”
  我冷笑道:“原来这样的事情陛下也必须通过圣殿解决。”
  镜月公主体会到话语里的锋芒,却用从容的微笑化解:“蒙托亚团长毕竟是圣殿举荐的人选,他的过错圣殿自然要承担起责任。”
  我望着她隐藏在面纱后的绝世容颜,却无法从她淡然自若的神情里判断出这句话是否出自真意?
  倘若有一天圣殿与皇室发生冲突,她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是以公主的身份捍卫皇权的威严,还是以圣殿传人的身份维护圣道的权势?
  虽然表面看来,嘉修陛下十分倚重信任圣殿,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种利益的需要和形势的逼迫。对于圣殿过多插足于帝国事务,嘉修陛下应该心存不满,否则也不会刻意造成我与圣殿的种种冲突,借助我在无形里抗衡圣殿。
  我想镜月公主对此无疑有所察觉,但处于矛盾旋涡中的她到底是何种态度?
  她可能是我唯一无法琢磨的少女,却偏偏对于我至关重要。
  如果我能够征服她,使她成为我的女人,那么她对于圣殿和帝国的立场便不再重要。
  不管怎么样,就象德博说的,借助于她我就可以无限接近帝国的权力中心,甚至附带打击圣殿的势力。
  我必须征服她,无论运用何种手段。
  镜月公主继续说道:“但是圣殿第一次的围剿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失败,派出的8名弟子只有一人生还,死者中包括了两名圣骑士,蒙托亚团长亦乘机逃出帝都。此刻圣殿方知他一直隐藏了真实的实力和出身,击毙7名圣殿弟子的功夫莫不源于魔门。”
  这并不奇怪,联想到亚丁是山宗宗主,蒙托亚若和魔门没有关系才是奇怪。
  我不禁道:“这样一个人居然成为圣殿骑士团的团长,若传出去岂不要丢尽圣殿的颜面。”
  “不错,”镜月公主点头道:“所以四十年来这件事情成为圣殿的绝密,即便是格列隆团长和嘉修陛下也未曾知晓,更不晓得蒙托亚的修为早进入魔师境界。”
  “在蒙托亚脱逃后,圣殿出动了当年三大长老之一的卡列贤者,经过半个多月的追踪终于在帝国北方的西思里山截住蒙托亚。然而更加想不到的是,经过一番激战卡列贤者也负伤而退,蒙托亚的实力真正令圣殿震惊。”
  四十年前的蒙托亚居然能够击退当年的圣殿三大长老之一的卡列贤者,即使这四十年他的修为毫无进展也足以让人侧目。何况今晚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早远在魔师水准之上。
  或许是他不愿意与我们缠斗,否则今晚即便是我们四人联手也未必能够留下他。
  镜月公主继续道:“于是,圣殿历史上第一次同时出动三大长老,只为了追索一名圣殿的叛徒。这场追逐延续了半年多,最后三大长老发动了圣殿的终极魔法‘绚光之阵’才将蒙托亚制服。”
  镜月公主叹息道:“传说中的绚光之阵集聚宇宙间最强劲的光明力量,将敌人封印在阵中直至化为尘埃。三大长老整整花费了七天的功夫才确认蒙托亚已经被绚光之阵形神俱灭,这才放心返回圣殿复命。此后三十年间,蒙托亚再无音讯,而三大长老也为此静修了十年才恢复元气。”
  可以想象,当日的一战是何等惊心动魄,石破天惊。
  我却不由得有些佩服起蒙托亚睥睨圣殿的豪情,无论将来他是否与我为敌,单单他只身抗衡圣殿的气魄,也许整个大陆也很难再作第二人之想。
  说到底,蒙托亚不过是与皇后发生了私情,触怒了皇威,令圣殿与皇室感到颜面尽失。而圣殿或许更是不容许这么一个实力足以威胁其安全的异端存在,于是不惜千里追杀,反复围剿,直至将蒙托亚化为尘埃方才甘心。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正义与圣道?
  我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冷笑。或许终有一日我也会走上他的道路,与圣殿三大长老甚至是圣殿的宫主对决颠峰──只要他们敢阻拦在我的路上!
  我命由己不由人,就是圣殿也不能改变我分毫!
  “三十年?”我注意到这个时间。
  “是,三十年。”镜月公主答道:“因为其实十年前他就出现过一次,地点正是圣殿!他潜入圣殿六宫与圣殿宫主,也就是我的师傅展开了一次极为秘密的决战,结果两败俱伤。蒙托亚负伤突出圣殿,留下了十年之约,而宫主也为此将圣殿俗务交托三大长老,潜心静修。如今十年之约将近,他再次出现却不象上次那么简单,说不定亚丁皇子的叛乱亦是其中一部分。”
  “这么说早在十年前圣殿已经知道蒙托亚没有死?”
  镜月公主默默点头道:“这十年,他已经成为圣殿心目中最大的敌人,而他未死的消息也是圣殿最大的秘密之一。我这次离开圣殿城,一方面是为查找亚丁皇子的下落,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搜集蒙托亚的消息。”
  也顺带监视我吧?我心中想。
  镜月公主望了眼窗外,天色微微开始亮起。她倒完瓶中的酒,举起酒杯道:“天快亮了,镜月先行一步,请殿下多保重,更要小心蒙托亚。”
  我明白她的意思,亚丁和考兰背后站着的就是蒙托亚,昨晚他出手救走罗梅达尔便是明证。如今我和考兰、亚丁针锋相对,很难说蒙托亚不会出手对付我。
  想到这里我傲然一笑道:“公主还是先关心圣殿的十年之约吧。”说完喝干杯中红酒。
  镜月公主凝视着我,轻轻发出怅然的叹息,默默饮下马西提酒,转身走出酒馆。
  门打开,一股风雪刮了进来,吹散了屋中的温暖。
  遥遥听见她银铃一样的声音道:“谢谢殿下陪镜月饮了一夜的酒,这是我少有的开心光阴。”
  开心光阴?
  我低头看着空空的酒杯,杯沿上尤自留有一抹嫣红,恍惚间思绪有些茫然,仿佛若有所失。
  这时屋外有人叫道:“老板,快拿两瓶马西提酒来!”
  原来是有酒客来了。
  我伸指一弹,唤醒酒馆老板,站起身来走出门。
  门外的风雪依旧,但路上已经有了行人。
  只是伊人飘渺。
  我抬头看了眼天际微微的晨曦,抬步走进漫天风雪。 
 
 
 
  
 ~第四章冰封玉河~
 
  两天后,天空放晴,出现冬日里瓦蓝的苍穹。
  风也停歇,温暖的阳光令人觉得大陆南方的天气不再那么寒冷。
  36000名复国军士气高昂,军威雄壮,挥兵东进直抵玉河西岸。
  而阿兰佐则率领4000名士卒留守群山之城,同时负责大军的后勤补给。
  这些日子以来,各地不满考兰统治的贵族纷纷与我暗通款曲,甚至有不少年轻的贵族骑士率领部曲来投。在经过亚德的审核后,这些人被分别编入各个战团,充实复国军的力量。
  如果攻克玉河,兵临王都,相信这种情况会更加明显。
  毕竟大多数贵族尚在怀念故王莫伦特陛下的德政和素来有“善良儒雅”之称的修岚王子。
  而鲍里斯侯爵、阿兰佐、亚德等人在比亚雷尔贵族中的影响力与号召力更是不容小觑。
  但是一连三天的渡河强攻却让我遭受到了进入比亚雷尔后的第一次挫折。
  早在考兰退兵玉河东岸之时,他便下令烧毁了玉河上所有的桥梁,又将沿河渔民的船只全部征用,调往东岸。
  当我们的大军抵达玉河西岸的时候,面对的是数百米宽的滔滔江水和空空荡荡的江面。
  好在大军于雷比特休整时,亚德已经着手准备渡河事宜,先遣的部队通过各种办法收集到上百条大小参差的船只,又从沿岸的树林里砍伐了大量木材以备渡河所需。
  尽管如此,三天的进攻依旧不顺利,在折损了上千士兵后,考兰的旌旗仍然高高飘扬在玉河东岸,浮桥更是无法架起。 
  第四日清晨,我下令发动渡河以来最猛烈的一次攻击,数百条船只和临时制造的木筏盛载着几千身着黑色盔甲的将士在罗丹的统率下冒着对岸如雨的箭石拼命强渡,鲜血瞬即漂红江面。
  为了掩护大军渡河,修马德的雷霆大队再次出动,一枚枚霹雳珠闪烁火星,呼啸穿越过数百米的水面轰然炸响在对岸的敌军阵营中。而其余的投石机也不断发射,以最强的火力轰击考兰的大军。
  一时间江面上雷声隆隆,风云变色,奏响死神的乐章。
  我站立在西岸的一处小山坡上,从这里正可以俯瞰玉河水面。
  大军选择渡河的地点是玉河河宽相对最狭窄处,但由于地势平坦水流反而不是太急。
  “轰!”
  又是一艘小船被对面射来的箭石倾覆,船上的十余名士卒顿时落入水中,纷纷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游向附近的船只。
  对岸的弓箭手却不放过他们,如蝗的羽箭射向落水失去保护的士兵,接二连三的有人中箭惨叫着沉入水里再浮不起来。
  “主人,请允许我率领一支精兵借着船只木筏掩护泅水冲上对岸!”尤里鲁目睹自己的士兵不断倒下,心头燃起熊熊怒火,愤怒的向我请令道。
  “你的水性很好么?”我冷笑道:“即便穿着数十斤的铠甲你也能游过河去?”
  “我可以脱去铠甲!”尤里鲁不假思索的道。
  我哼了声,干脆不理睬他。
  尤里鲁一脸茫然,不晓得自己的计划有什么差错。亚德见状苦笑道:“一旦士兵脱去铠甲,不用考兰一兵一卒,赤裸的士兵也会被寒水冻死。何况,失去铠甲如何面对全身戎装的比亚雷尔大军作战?尤里鲁将军,这样的计策如果可以实行,我们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尤里鲁挠挠脑袋,再说不出话来。
  “看!”费冰忽然沈声说道。
  在玉河上,罗丹率领的一支船队冒着箭石飞矢一般冲刺,距离对岸不过百米。
  众人精神一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江面。
  喊杀震天,箭石如雨。罗丹站立在船头一手持着盾牌遮挡对面射来的羽箭,一手高举长剑直指对岸的丛丛敌兵。
  这位黑旗团的前任副团长此刻方显示出无比彪悍的斗志。
  “轰!”
  罗丹身旁又一艘小船被投石机射出的石块砸沈,水面激起数米高的浪花。
  但罗丹的座舟距离岸边也仅剩四十米!
  西岸的复国军一阵欢声雷动──只要罗丹能够打开一个缺口,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许多,人人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发泄积压了数日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