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纨绔子弟
太后坐在了皇位后方新架起的一个软椅上,刚坐下,便放下了一层珠帘,明眼人都可看出,这是太后要垂帘听政的准备。
曾经的太子,也就是新皇,则站在了龙椅之下,垂手而立。总管太监范荐走上了玉阶,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打开金黄色的圣旨,叽里呱啦开始念开了。
李郃在下面听得昏昏欲睡,自动过滤着这公鸭嗓子念出的声音,别人喊万碎的时候他跟着万睡,听了半天只大概知道了新皇登基,年号为永德,明年便是永德元年。
新皇行过仪式后走上了皇位,正式成为了大夏国的皇帝永德帝,众臣自然又是一番大礼行过。
几乎和李郃前世所见的新领导上任一样,刚刚坐上皇位的永德帝也免不了来一番慷慨激扬的演说,无非是抬高自己蔑视敌人、赞颂过去憧憬未来,还全都是难懂的正式行文,让李郃赞叹了一番这废柴皇帝的文采。
正开着小差,忽然听到上面喊道:“武威侯。”
李郃身子一抖,反应了过来,赶紧出列道:“臣在!”
永德帝一脸笑意地对旁边的范荐道:“宣旨。”
范荐应声拿了一圣旨念了起来,李郃在下面听了一会,终于是明白,这废柴皇帝是在奖赏他发现刺客藏身地道、劫杀欲逃的刺客团伙并擒住刺杀了皇帝的刺客头目顾小岑。不仅赐了他一大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将他由正二品平虏大将军提到了从一品柱国大将军。
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朝廷怎么知道他抓的岑头就是杀皇帝的刺客?这皇帝是谁重伤的,他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想想也是,本来一国之君在皇宫无敌龙书屋快发里被人刺杀就是够没面子的事了,若是新皇都登基了,这刺客还没拿到,那岂不是把面子都丢光了?嘿嘿,这岑头却是成了废物利用,死前帮他背了个大黑锅。
谢恩之后,李郃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返回班列。心里却是咒骂着,这废柴皇帝和他的老废柴皇帝一样是个猪头,取的将军名字一样难听。以前他是“平乳”大将军,现在则成了“猪锅”大将军。
只见那范荐被皇位后的太后叫了去,耳语了几句后,又走到皇帝旁低语了几句什么。皇帝似乎有些惊讶,眼睛又看向了李郃,不过后者此时正想着他的新军衔了,没有注意。
“武威侯。”皇帝又出声了。
“呃?”李郃一愣,忙出列道:“臣在。”心中暗想,不会是嫌赏的少了,要拿个公主赐婚吧?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这些公主一个个生得丑不拉几又拽得二五八万的,娶回来有个鸟用?
“武威侯尽心为公,不顾个人安危,将刺客追捕归案,无敌龙书屋快发得慰先皇在天之灵。前有平虏收地之功,后有护驾擒贼之忠。为表卿之功劳、忠心,朕特赐卿免死金牌一块,今后无论所犯罪过之大小,皆可赦免其罪三次。望武威侯继续为众臣将之表率,为我大夏再立功劳。”永德帝挤着嗓子说道。
李郃和殿上众臣都是听得一呆,免死金牌?
自大夏建国以来,免死金牌这东东还是第一次出现呢。虽然前朝已有过例子,但在本朝却从未有过。免死金牌,无异于一道金字护身符,新皇一登基就对李家施以如此恩惠,自是引来不少人的眼红。
一个御前太监从太后所在的珠帘后走出,捧着一个金黄色绸布盖的东西走到皇帝身旁。
永德帝掀其绸布一角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太监便将其端到了李郃面前。
明眼人都可看出,这免死金牌,似乎是太后准备的。
李郃谢恩后揭开了绸布,旁边的大臣、皇子、公主纷纷侧目,想一睹我朝开国第一块免死金牌的模样。
只见这金牌全身金黄,应是纯金打造,由两个小圆并合在一起,看起来仿佛葫芦一般,上书两个大字——免死。下面刻了铸造的年月日时和“大夏永德大帝赐武威侯李郃”的字样。
李郃捧起金牌,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谢恩,再将自己对永德帝无比的忠心激情表达了一遍后,才将金牌收起,退回班列。
李郃之后,永德帝又封赏了几人,降罚了几人,不过无敌龙书屋快发总的来说,满朝文武的权力构架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仍是三公把持朝政,李家统领群臣。加上李郃隐约可能成为新帝和太后面前的红人,众大臣对李家是越来越依附了。
回府的路上,李家的三个男人都坐于一辆马车中,车旁是李家的高手,车前车后则跟着数十名护卫的羽林军骑兵。在京城出了刺杀一事后,主要大臣上朝回家的路上,防备就加强了数倍。朱雀街的巡逻,也比以往更为繁密了。
“那老婆娘这是什么意思?”李明把玩着手中的免死金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李郃摸着下巴笑道:“估计是我北伐的时候杀人太多了,太后老佛爷籍此告诉我,上天有好杀之德,对人要多多‘免死’。”
两兄弟说着,竟然试起这金牌的纯度来。
李太师轻咳了两声,两人才又重新坐好。
“太后此举,想来是为了对我们示好,表示恩宠。其实这块牌子,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以我们现在在大夏的权势,有没有这块牌子,都一样。只无敌龙书屋快发要我们权势在握,便没有人敢轻易动我们。而若等到我们权势不再时,就算十块免死金牌,也救不了我们的命。”李太师眯着眼睛说道,这个表情,似乎已经成了李家男人的招牌。
李家的三个男人在马车中议论着“免死金牌”,皇家的母子二人也在皇宫中就这块牌子展开了争议。
第一百七十五章 归去来兮
“母后,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给李家那小子免死金牌?你这样,以后让朕怎么下手对付他?三次机会呀!免死金牌可是能免三次大罪啊!”没有刻意变声的新皇永德帝,声音听起来与太监一般无二。
御书房里此时只有乌太后、太监总管范荐和永德帝,其他人都已屏退,门窗也已紧闭,显见他们所讨论的事情机密至极。
太后看着自己气急败坏的儿子,暗暗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你那么看重那块牌子?”
永德帝一愣:“这可是御赐免死金牌啊,无论什么人罪都可赦免三次的。有了这个保护伞,联要对付李家小子岂不麻烦了许多?母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让他生不如死?我便是当了当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初见李郃之后,他并没有将其认出,但他的护卫芶盛老头却看出了端倪,将之告诉了他。他最后确定李郃是当年伤了自己下体的人,也是芶盛这几日亲自于太师府门前蹲点看了其真容之。
知道了使自己不男不女的罪魁祸首后,以永德帝的性格,自然是暴跳如雷,差点要亲自带人去太师府找李郃算账。若不是芶盛告诉了乌太后,太后派人将其拦住,恐怕今日的永德新皇,就要提前死在武威侯手下了。而这大夏江山,也将提前进入乱局。
“李家我们自然是要对付的,可不是现在。莫说李家滔天的权势,仅说李郃,他那身刀枪不入、出入万军敌阵如入无人之境的本事。我们可以奈何吗?”太后不缓不慢的道:“若是把他惹起了性,杀进皇宫来,谁能拦的住?”
“这……”永德帝想起那日随父皇前往祭坛的路上遭遇刺客,亲眼见到李郃面对一群高手刺客时恐怖身手,心下就禁不住打起了突突——好像还真没人可以对付得了他,连他最信任的高手芶盛都曾经差点被他身边的人废了。
这时,范荐道:“皇上!您不必担心。这免死金牌所谓‘无论’所犯之罪大小都可赦免,‘无论’也仍是有例外的,比如谋反等罪名。再说了。等到我们有办法对付李家时,这一个免死金牌又有何用呢?我们还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他们办了?”
太后道:“皇上,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要考虑的不再仅仅是你个人的问题,而应当是整个天下。如今个李家把持朝政,权势通天,我们自然无可奈何。那李郃勇猛无敌,战功卓越,我们也动他不得。所以现在只能是拉扰麻痹,示之以利。动之以情,表面上给他们无比赏惠,私底下再商量如何对付他们。”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们如今也非全是劣势,腾凌王、赵忱王已与我们达成联盟,高木、周两家也和准备对付李家。却是他们所不知道的。等到时机成熟,万事具备时,我们自然可将李家连根拔起。”
“难道现在就任由那李家小子蹦达吗?”永德帝咬牙切齿的道:“我忍不下这口气。”
太后看着他道:“皇上,你要牢记你现在的身份,凡事都不可焦躁。要知道,小不忍,乱大谋。你现在这样子,如何成得大事?”
“如今我我变成了个不能人道的废人。皆为他所赐!母后,你让我如何能忍!?”
太后微蹙起了眉头:“不能忍也得忍!一时的忍耐,是为将来打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若是觉得这皇命你没本事当,那本宫找别人来当!”
永德帝一愣:“您可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啊!”
“不错,本宫只有你一个儿子,本宫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可若你不争气的话,本宫又有什么办法!你下去吧,好好想想。”太后转过了头去。
“母后!……”永德帝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旁边的范荐也对自己使眼色,让自己先下去,只得无奈退下。
永德帝走后,太后看向范荐道:“范总管,你似乎有话要说?”
范荐犹豫了一下,仍是凑上前低声道:“太后,老奴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总管,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啥管说。”
“这个……那晚皇上在宫中被刺客重伤,御前侍卫对刺客的形容,您还记得吗?”范荐神秘兮兮的道。
太后回想了一会道:“好像是什么身披黑袍,脸面皆罩于内,武功怪异,不惧怕刀枪,拳脚气功及身如泥入汪洋,毫无反应。最后这刺客在铭德宫旁边的宫墙上,当着数千羽林军士兵化出两只黑色巨翼飞空而去。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不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身披黑袍、武功怪异,还不惧刀枪,又能凭空变出两个黑色巨翼,这些特点,太后不觉得熟悉吗?”范荐道。
“熟悉?”太后皱起了眉,眼角的鱼尾纹立时清晰了起来。
范若道:“老奴曾听北伐军中的将领说起过,虎威将军……也就是武武侯李郃,在草原时曾有一次到天山去,骑回了一头威武凶猛的火麒麟……”
“嗯,这事我也听说过,怎么?这和刺客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太后奇怪道。
“当时,这李郃便是一身黑袍回来,与那些御前侍卫形容的基本一样。而且,北伐军的人都说,虎威将军有一手凭空变武器的本事,有时候手中的武器会变大好几号,那武器皆是通体漆黑。再加上武威侯刀枪不入的本争……”
太后瞳孔一缩,压低声音急促地道:“你是说……皇上,哦不,是先皇。是被……”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屋内一眼,将头靠近范荐,道:“被李家小子重伤的?”
“老奴只是猜测,不过老奴实在想不出,当今世上,还有谁能有那本事,单闯皇宫。不惧刀枪,全身而退”
太后思索了一回,又道:“可是。按他们所说,那晚李郃应该是在追刺客啊。而且……李家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先皇驾崩,也是我皇儿继位,这些本就已经与他们答成协议了,他们急于让皇儿登基,又有什么企图呢?”
“太后,李郃说他在追踪刺客,却并没有人能证明。虽然他最后捉了一个刺客、发观了刺客的密道、还斩新杀了十数名刺客,可那被捉的刺客已是奄奄一息,连话都没法说。其身份根本没法证明。十几个尸体,一样说明不了什么,穿上了黑衣,断成了两截,谁又能说那些不是刺客?而那地道。虽然极为隐秘,深藏京城数年都为被发现,但以前几日那种种搜查的密度,被找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且那晚皇上在宫中遇刺,大内侍卫说,刺客不止一人……”范荐低着声音缓缓说道。
太后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微颤道:“你的意思是。李家与西南邪教勾结?”不过话才刚说出口又自己推翻道:“不对,李家要勾结也不会去勾结西南邪教啊。这对他们并没什么好处,以李家的权势。犯不着冒这个险,除非……他们马上要同西南人一起造反。”
范荐垂首道:“太后,老奴是猜测,不敢下定论。究竟皇上是不是李郃伤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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