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纨绔子弟





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没再接下去。

    李郃却是一脸春风的为他接下去说道:“更何况纳兰博并非明主。风先生,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风先生有大才,在下是知道的。在我这里,风先生保证可以如鱼入水,如雨得风,大展拳脚。况且……先生号曰‘铁扇’,在下小名‘铁郎’,都有一个铁字,不正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吗?咦?先生的铁扇呢?”

    风柳三苦笑道:“开溜逃命的时候,当暗器给掷了。”

    李郃一脸恍然的表情,抬起屁股坐在他的身边,拍拍他肩膀道:“风先生不必伤怀,在下一定为先生再打一把绝世铁扇,保证比以前那把更靓、更酷、更帅气!”

    李郃知道,李东肯定有派人保护风柳三的,按计划,他一出纳兰家,就有李家地高手将他接回扈阳。不过看样子,李东他们八成是对他那么久都不肯低头,直到迫不得已了才叛纳兰归李家而心下不爽,故意让他在路上受点儿苦,那些他运气绝佳躲过纳兰家追杀的情况,十有八九是李家高手从旁保护。

    风柳三此时则一边心疼着那伴了自己数十年的铁扇,一边看着旁边笑得仿佛偷到鸡的黄鼠狼般的李郃,心中犹豫不已,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真的会是自己的明主吗?

    李家这个大夏国的第一世家中,真的能有他风柳三的一席之地吗?

    他不敢肯定,但至少眼前这李二公子对他的态度,让他心里很舒服,这是在纳兰博那里绝对没有的对待。

    瞥见车窗外灿烂的阳光,听着耳边李郃爽朗的笑声,风柳三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不定,未来真的很光明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忧心忡忡

    回到了扈阳,回到了总督府,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李郃回到了等候他的女人们身边。

    此时,他正紧皱着眉头站在灵儿的床前,香香、芊芊、青青、月儿等女皆站在一旁。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李郃看着面白如纸、嘴唇干裂,正处在昏迷状态的灵儿说道。

    月儿道:“从公子离开灵儿就一直闷闷不乐,也不怎么吃饭,没几天就发起低烧,一直卧病在床。时清醒时昏迷,每天只是喝些水,勉强吃些紫妍做的稀粥。”

    李郃怜惜地抚摸着灵儿消瘦苍白却依旧柔嫩的脸颊,低沉地道:“大夫呢?大夫没开药吗?大夫都是干什么吃的?”

    青青轻声道:“胡春风开过药了,但是诊不出病因,看似风寒,却非风寒,药只能暂压病情,却不能根治。总督大人走前,也让人去旁边州府找名医来诊治,但仍是没人能将灵儿治好。”

    李郃低声骂道:“这群庸医。”说罢站起身,抬手招过李东,道:“去把胡春风找来,三天内没办法让灵儿退烧,我就把他抓去喂猪!”

    “是。”李东应声而去,这几天,他为李郃办了不少事,已隐隐成了李郃四个随从之首。

    “李西。”李郃喊道。

    “小的在。”李西连忙上前。

    “去给我请名医,省里的请完,就去省外找,只要医术有过人之处的,都给我请来,多少诊金都无所谓,要是不肯来的,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去。”李西也退了下去。

    李西出去后,房间里立时静了下来。李郃默默地站在床前,望着一脸病容仍在昏迷中的灵儿,眉头紧锁。

    就连原本最为活泼的怜卿,在这时候也静静地站在众女中。本应该是欢乐喜庆的重聚,却因为灵儿和婧姬这奇怪的病而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婧姬怎么样了?”李郃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

    月儿道:“她和灵儿的病情又不一样,精神一直萎靡不振,一天不如一天。吃什么东西,都是没吃多少就开始呕吐,身体虚弱至极,经常咳嗽咳出血来,虽然没发烧,但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需在床上,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她一直由天秀和风姨照顾着。”

    李郃暗叹,这难道是老天爷在警告自己太风流了吗?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两女出事的。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实际上他却并没多大把握。天灾病祸,最是令人痛恶,却也最令人无可奈何。

    “走吧,去看看婧姬。”李郃带着众女轻轻出了灵儿的房间,向旁边婧姬和天秀她们住的小院走去。

    才刚走进小院,李郃便听到一阵似远似近的幽幽歌声。这歌声是用胡语唱地,听起来让他有些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不禁让他驻足于房间门外,静静倾听。众女也停在他的身后,同他一起听着这美妙清脆,却又带着一丝哀伤悲戚的胡歌。

    李郃想起来了,那是一片茫茫的翠野中,在如银带般披在草原上的河流旁,几个少女欢快歌唱,就如草地上的野花儿一般,清新秀丽,歌声轻轻飘来,像天上地白去,缥缈悠扬。

    那时候的婧姬,和被她俘虏之后的婧姬,真是截然不同呢。本是一朵娇艳的草原之花,如今却已枯萎近乎凋零。

    推开了门,跨入屋内,借着窗子照入的阳光,李郃看到床上微睁秀目的婧姬,面容比灵儿还要憔悴许多,心不由得揪了一下。虽然她只是自己俘虏的女奴,虽然从来也没指望过她心甘情愿地臣服自己。

    可她毕竟是我的女人啊。李郃心中长叹一声,缓缓走到了床边坐了下去。

    天秀和风姨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李郃回来,她们是知道的。

    被病魔折磨的婧姬已憔悴得完全没了先前清秀美丽的模样,眼眶深陷,面色惨白,眯着的两眼仿佛罩着一层水雾,无神地望着屋顶,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却可以肯定,一定是在说胡语。

    李郃现在自然不会再去计较婧姬不说夏语而说胡语了,温柔地将她额前的几缕黑丝抚顺后,忽然道:“刚刚是你在唱歌吗?”

    他的眼睛仍望着婧姬,但天秀却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是的。”天秀的目光则始终放在眼前男子的脸上,她始终都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

    “叫什么名字?”

    天秀愣了一下,道:“女神曲。”

    “女神曲?”李郃转过头来看着天秀,“你再唱给我听听。”

    “现在?”天秀看到他的手从婧姬的额头缓缓抚过脸颊,轻轻摩娑。

    “对。”

    歌声轻起,天秀缓缓唱了起来。不能不说,她的声音非常美妙,便是比起青青和芊芊也不逞多让,草原之秀果然名不虚传。

    屋内众女仿佛听到了草原上流淌的河流中那潺潺水声,仿佛看到了满地绿草随风横倒,牛羊马匹遍地食草,美丽的胡族姑娘快乐地在河边奔跑,赤着的雪白裸足上,精致的银色脚链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当李郃和众女离开屋子的时候,婧姬已经安详地睡着,既没有咳嗽,也没有在梦中说胡话。这段日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好。虽然依旧是憔悴的容颜,但看着她的睡相,却仿佛在大海上漂泊了许久终于得以靠岸、可以好好休息的人。

    天秀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看着婧姬喃喃地道:“原来你也在等着他吗?达娜,这是为什么呢?……”

    在走廊过道里,众女簇拥着的李郃忽然停下了脚步,似突然想起般说道:“我们不是有天山雪莲吗?那玩意不是能起死回生、百病可治吗?就拿天山雪莲去给婧姬和灵儿服用。”

    月儿低声道:“公子,你忘了,提取天山雪莲的制药方法,世间只有极少人会。”

    李郃一怔,道:“我想起来了。风姨曾经说过,他们天山派有个什么候补圣女,懂得此道,让她去将这圣女找来不就行了?”

    月儿摇头道:“李家已经将风姨的联络暗号发布到大夏国全境了,但到现在仍未有半点音信,不知是那候补圣女还未看到,还是看到了却赶不过来。”

    李郃拍了拍额头,回身道:“我记得还有个什么医神、医仙的,以他们的医术,又有天山雪莲做药材,婧姬和灵儿地病应该难不倒他们。”

    月儿道:“可医仙离不了万林宗、医神四处云游不知其踪迹,如何找得来?”

    李郃嘴角微斜:“离不了也得离,找不到也得找,我就不信,在大夏国找俩赤脚医生还能难得到李家。”

    这时芊芊柔声插道:“主子,刚刚小云过来传话,说夫人让主子过去。”

    “嗯,知道了。”李郃点头应道。华姿跟着李郃回到扈阳李府后,就同姐姐一起被母亲叫去了。虽然在京已举行过一个简单地过门仪式,但正式的大婚前,华姿还是要与李郃分开住,因此也就暂时未能与众女相见了。想来母亲叫他过去,八成也是为了婚礼的事情,可现在婧姬和灵儿大病在床,让他如何有心思办婚礼?

    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计划,便是在扈阳大婚时,一口气将众女的婚礼都办了。他的想法不是众女一起办一个婚礼,那样的话对待她们而言太不公平了。而是一个人一场,连办十数场。为他所有的女人举行一样盛大的婚礼,相信那一定是盛况空前,也是史无前例。

    不过,父母现在还是不知道他的这个想法……

    “二公子。”李平拿着一个黑色的匣子呈到李郃面前,恭声道:“这是风先生的东西。”

    李郃接过匣子,抬手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看起来质感十足的可折铁扇——正是“铁扇先生”风柳天的招牌武器。李家的高手果然一直保护在风柳三身边,连他当作暗器保命时掷出的铁扇都抢了回来。

    将铁扇拿到手中,“啪啦”一声打开,又“啪啦”一声合上,再打开,转了一面,望着铁扇上刻着的山水图案,李郃摇了摇头:“这玩意不行,太寒酸了,不够气派。”直接将铁扇又放进匣子,扔给李平:“放地下室里去,明天把老张叫来,我要他为风先生特制一把气派的铁扇。”

    夜幕降临,李郃回到扈阳的第一个晚上,本来欧齐等扈阳的福家公子已经摆好了酒席准备为他接风洗尘,不过因为家中的事情,他并未答应赴约。

    此时,在总督府李斯洪地书房内,一老一少爷子俩正隔着张茶几默默坐着。

    “我记得,上一次咱们父子这么静下心坐着说话,是在你组建虎营出征北部战场前。”不知喝了几泡茶,李斯洪才缓缓说道。

    “孩儿愿聆听父亲教诲。”

    “呵呵。”李斯洪摆了摆手,“教诲已经谈不上了,仿佛一夜间,你的羽翼就已长全,雄鹰振翅,现在已飞得比为父还高,不再是为父所能管的了了。应该说,从小到大,你也从未被人管住过。”

    李郃抬起头看着父亲:“父亲,永远是李郃的父亲。”

    “傻小子,父亲当然还是父亲。”李斯洪笑了起来,道:“你现在可是我们李家的骄傲,以后到了地下为父脸上也有光,好歹生的两个儿子都没给李家丢脸。”

    李郃垂首,没再说什么,他可不想做什么今后当将李家发扬光大一类的保证,这些担子,还是给大哥背的好,他所要的生活应该是逍遥和快活的。

    “不过,郃儿,这婚礼大事可不能拖,必须得按时间举行。”李斯洪忽然话题一转说道。

    李郃摇头:“婧姬和灵儿的病若治不好,孩儿没有心情行婚礼。何况,姿儿已是我们李家的人了,这婚礼早和晚又有什么关系?”

    李斯洪眉头微皱:“郃儿,为父早就说过,不管你在外面怎么风流,也不管你打算娶多少个妻妾,但有些事情你得以大局为重。如今大夏国的局势,你这婚礼,可不仅仅是一个婚礼而已。再说了,那婧姬,明明就是你从胡人那抢来地俘虏,当丫鬟女奴,玩过就罢了,怎么可当真?还有那天秀公主,你可要谨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别自种隐患,引火上身!”

    “孩儿知道。”李郃应付道。

    “那个灵儿,是从哪里来地?”李斯洪凝眉思索道。

    “天山……”李郃低声道。

    “哦对,也是从草原带回来的小丫头。你小子的女人那么多,谁是谁我都快记不清了。那小丫头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却连话还说不好,是什么出身你也不肯说。”李斯洪叹道:“我们家已经够开明的了,并没硬要求你娶妻妾要门当户对才可,但你也别是个女的就往家里带啊。你看看你大哥,当年他年轻时在扈阳不也是风流惯了?可最后你还不是只有一个大嫂?”

    “孩儿知道。”仍是应付的回答。他心里可不以为然,以他的性格,只要与他有过关系的女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