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纨绔子弟
“呵呵,霜儿你的祖师门倒挺威风的嘛。”李郃笑着道。
白凝霜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现在的冰宫,哪里还有昔日的威风了?倒是雪华宫,现在是越来越壮大了。想起冰宫的两位姐姐和自己这一年多来在江湖上浑浑噩噩的表现,她就不禁痛恨起自己的没用。
李郃又道:“这幽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武功很好吗?居然能折服那么多高手为她卖命。”
白凝霜道:“幽后的武功如何没人知道,但据说她很懂得人的心思,任何人只要站在她面前,她就能知道那人心中所想。而且,她长得很美,非常的美。”
李郃笑道:“很美?比你还美吗?”
白凝霜白了他一眼,道:“你难道不知道武林第一美女是谁吗?”
李郃与云琳同时问道:“难道是这幽后?”
白凝霜点头道:“正是幽后。”
李郃不可思议道:“不是吧,你说百多年前她创立幽冥天,那现在怎么说也有百多岁了吧?都一糟老太婆了,还第一美女?”
白凝霜道:“当年她退隐江湖的时候,就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仍是美得无人可及。自从有这武林十美榜以来,她就一直是第一,除非她死去,否则这第一,谁也无法替代。”
李郃听得一怔一怔地,不禁看了看香香,心下暗道:这幽后一百多岁,我的香香可是一千多岁了,她能比香香还漂亮?莫非她也是个修炼成精的妖怪?
晚上,李郃带着香香在姐姐的房间里一直聊到深夜才回去睡觉。
在那客栈不远处的另一家客栈后院中,一个峻冷的身影站在冬夜的月光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三更过后,才见一道黑影闪入,跪在那人身前,低声道:“属下来迟,请主君恕罪。”
那主君淡淡道:“怎么样?他们开的英雄会,商议得如何了?”
“回主君,中途被展墨那家伙一搅,最后他们不欢而散,说是明日再继续。”跪在地上的人一身的黑衣,连口鼻上也蒙着黑布。
“哦?这展墨倒是个真汉子,但也算不得英雄,太过古板了,亦无法为我们所用,什么时候你去挑拨一下,让那些正人君子们把他给除了,省得以后坏咱们的事。”
“是。不过今日洪金天那老乞丐说,他们准备找出圣女,以圣女做诱饵,来引主君现身。”
“哦?圣女……他们有圣女的下落了?”那主君的声音似乎有些兴奋。
黑衣人道:“据老乞丐所说,应该在临昭省境内,但具体可能在哪他们还在查。”
那主君仰首看天,半晌才悠然道:“那就让他们去找吧,哼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代的圣女,据弘姨说可是月女之身,是历代圣门圣女中最为难得的极品,连我娘都只是第二等的星女,可惜我连她一面都未见到。若能找到她,若她还是处子之身,得她相助,那我的神功,不日便将大成!”
这主君口中的圣女,需得媚骨天生的媚女方可做得。而且不是普通的媚女皆可培养成圣女,媚女分四等,第四等是柔女,三等是宁女,次等是星女,最高等则是千年不遇的月女。圣女须最少为第三等宁女才可做得,而历代圣门多是二、三等媚女为圣女,从未出过一个月女。如今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个月女,却正遭圣门大变,虽被负责培养她的左护法一家拼死救出,得以逃出险境,却与其他人失散,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主君,今日那东海灵渊阁也来了两个传人。”
“嗯,这事我知道了。”
“那姓云的女子姿色极佳,不知主君有没有兴趣将她捉来做炉鼎?”黑衣人道。
那主君道:“这事你最好想都别想。”
“这……东海灵渊阁一向对咱们圣门……捉他的传人来,也好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们再缩回东海去做海龟。”那黑衣人不解道,东海灵渊阁一直都是圣门的宿敌。
“哼,你可知那姓云的女子是什么身份?”
“这……不就是东海灵渊阁的传人吗?”
“我告诉你,这女子的后台咱们惹不起,也不能惹,否则将是灭顶之灾,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那黑衣人虽仍不解,却还是应声道。
“好了,你回去吧,别让人怀疑。”
“是,主君多保重。”黑衣人返身跃过院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空中。
第一百零二章 北疆战报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郃就轻手轻脚地跑到白凝霜的房门前,手中的“百变无敌”摇身一变成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剑,想要把门闩挑开,却发现门没上闩,不禁奇怪。推开门进去一看,李郃不禁傻了眼,屋内竟无一人,她的剑和包袱也已不在——走了?
李郃苦笑起来,看来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以为白凝霜的心已被俘获大半,差不多就可以接收果实了,她表面上虽说要走,但想来应该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还真走了,而且连个口信都没留。
李郃泄气地走到白凝霜的床上坐下,床间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忽然发现床上竟放着一条精心叠好的白色纱巾,不禁奇怪地拿起来看看。
是白凝霜无意间落下的吗?不对啊,折得这么整齐,放在被铺之上,显然是故意留下的。
不辞而别,却留下贴身使用的纱巾,意思应该是人虽走,情未断?
李郃刚刚有些失落的心立时又兴奋起来,看来自己所想的没错,她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不知为何要离开。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知道了身份,还怕找不到她吗?想着,拿起纱巾放到鼻间深深嗅了一下,微微一笑,收到了怀中。
余州城外,白凝霜骑于马上回望,心中思绪复杂。
我为什么要留那条纱巾给他呢?难道我真的对他已生情愫?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大坏蛋、大色狼的呢?我不是应该狠他,我不是想要杀他的吗?她的内心矛盾地想着。
终于,幽幽长叹了一声,她一挥马鞭策马奔驰起来,不一会,身后的余州城已是消失在尘土之中,看不见了。
“算了,爱又如何,恨又如何,重回雪华宫的誓言仍未见实现的希望,我又如何能将精力放在这上面。”白凝霜不住地抽打着马臀,寒风迎面如刀刃般撕割着她娇嫩的脸颊,她却一无所觉,任长发和衣袖在身后杨起。
余州城内,邹府大堂。
英雄会今日继续,众人还是讨论着如何对付魔门的事情,而对于昨日展墨的事件,所有人都是闭口不提,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李郃昨日已经见识过这所谓的英雄会是什么模样,既没擂台比武,又没钩心斗角,明枪暗箭,实在是无聊无趣至极。今日本想不来的,但存着一丝侥幸想看看白凝霜会不会还来参加,而且也不放心姐姐一人跟着那尹肖去英雄会,便也带着香香再次到了邹府。
还是同昨日一般,李郃紧靠着姐姐坐着,今日虽然没有白凝霜,但那尹肖还是没法坐在云琳身旁,因为今日香香也靠着她坐着,小狐妖对外人阴冷的眼神,可不是尹肖所能承受的,自然只得悻悻地再次坐到了对面。
听着那群假仁假义的家伙在讨论着对付一个连面都没见过、连人数有多少都不知道的组织,实在是没有意思,不多久李郃就靠在姐姐的怀中睡着了。他却是不知,他这一靠,引得多少江湖少侠心碎了无声,能不心碎吗?昨天还只是窃窃私语微微动动手脚,今日那林佬木却是直接靠到了云仙子的胸脯上睡觉,这还说明不了两人的关系吗?说不定昨晚就已经……
那些少侠们也是个个失了听会的心思,都是满腔杀气,直想着待邹大帝一声令下,找人砍架。
一觉醒来,邹大帝的英雄会总算又告一段落了,准备让大家先吃饭饮酒,稍歇一会。
李郃则觉得邹府的饭菜难吃,便拉上姐姐和香香到外面酒楼去吃午饭,当然,那个跟屁虫尹肖也跟了来。
邹府不远的一座酒楼上,李郃等人叫了一大桌的美食,云琳在东海修行七年多,每餐都是粗茶淡饭,早也吃腻了,今次总算可以放开胃口大吃一顿,而尹肖更不用说,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倒不是说东海灵渊阁很穷,而是灵渊阁的武功主要以修身养性为主,所以讲究清心寡欲。但云琳和尹肖可不会管那么多,先喂饱了谗虫才是正理。
见香香细心灵巧地为李郃剔着鱼骨,将嫩滑无骨的鱼肉整块整块地夹到他碗里,见他觉得嘴巴有些干了,便为他舀汤,见他碗里哪样菜少了,便为他夹菜,当真是体贴至极,云琳不禁羡慕道:“小弟,你这侍女可真懂得照顾人。”
李郃对姐姐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手在桌下却轻轻摸了摸香香的大腿,表示对她的赞赏。香香同主人相处虽不算很久,但却已相互了解极深,自然会意主人的意思,回了主人一个甜甜的微笑,虽然隔着面纱看不见那漂亮的小嘴,但见那弯弯的眉眼,李郃也知道小狐妖现在的笑有多迷人。
“你们又在打什么暗语了?”那边云琳见两人表情奇怪,便笑道。
这时酒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嘶哑的喊声响起:“北疆战报……北疆战报……北疆战报!……”
李郃眉头一挑,北疆起战事了?莫非胡人已经开始南侵?
云琳也轻蹙秀眉道:“北疆战报?北疆出什么事了?”
李郃站起身,道:“姐姐,我们去福丰当铺看看。”
“嗯。”云琳也不吃了,立刻起身跟着李郃出了酒楼,而尹肖也紧跟而上。
到了福丰当铺,叫来掌柜的摆明身份,说出来意,那掌柜立刻让人去本地的知州衙门和驿站探探消息。不一会便带回了李郃想要知道的消息,确实是胡人开始南侵了,这次与以往的小规模侵扰不同,似乎是大军南下,舆图想彻底侵占大夏国的领土。
福丰当铺外,李郃对云琳道:“姐姐,现在这情况我得马上回家去了。此时战事刚起,正是我入军立功之时,爹已说明要我往军中发展,这回正是大好机会。姐姐你也别在这凑什么英雄会的热闹了,跟我回家吧,爹娘他们都想你呢。”
云琳道:“嗯,胡虏犯我边疆,我身为大夏国子民,也当披甲上战场,保家卫国,小弟,姐姐同你一道去北疆。”
“不行!那边在打仗,你一女儿家去做什么?况且我还得先回家,待父亲给我将衔,领了兵,再奏请朝廷准许后,才可带兵北上啊!”
“什么不行,我听说胡国也有女将的嘛!女儿家又怎么了,女儿家也未必比男儿差!我这一身的本事,几十上百个大汉也奈何不了我!”云琳仍是倔强道。
李郃道:“这不是本事不本事的问题,我问你,你能跟那么一群大老爷们在一吃住睡?你能忍着行军一路连续几十上百天不能洗澡?你能保证在战场上听从将官的安排?你能见那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情景而不胆颤?”
“我……”云琳被问的一窒,女儿家哪个没有一些洁癖,一听到要几十上百天没澡洗,还得和那么一群大汉住一起,心中的激情就不免熄灭了几分。
李郃马上道:“姐姐你同我回家吧,到了家中后,爹娘若是同意你去,你便去,好吧?”
“可是,师公说……”云琳犹豫道。
“哎呀,别可是可是的了,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徒在外师命一样有所不受了!走了,走了!”
“师妹,师公说要先闯荡江湖,历练足够,方可回家啊!”那边尹肖马上出言道。
李郃瞪了他一眼,道:“我们姐弟说话,你插个什么嘴?爬一边呆着去!”
“你……”尹肖想要发怒,却又想起李郃的身份,只得悻悻地走到一边去,心里却是不住咒骂起来。
李郃又对姐姐道:“姐姐,你知道吗,这几年娘亲因为想你,想得头发都白了许多,前些年更是连续重病了好几场,差点……差点就以为见不到你了。现在身子一直很虚弱,你……你就不能回去看看她吗?”没办法,只得出动母亲这张王牌了,反正先把姐姐骗回家再说。
“什么?!”云琳一惊,她一向与义母最为要好,几乎就是把甄氏当成亲生母亲来看,而甄氏也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女儿对待,如今听到甄氏因为思念她而得重病,不禁急了起来:“母亲身子不好,你还敢离家出走,我打死你个不孝的小子!”说着便要拧李郃的耳朵。
李郃也不躲闪,道:“那你就是孝女了吗?去东海练个功就去了七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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