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法师
谋战笑而不语,伸手指了指角落。
觉非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帐篷里还坐着六个人,六个聚精会神看书丝毫没有估计自己的存在的人。
见觉非尴尬,谋战笑道:“呵,他们习惯了在非战状态的空闲时间里看书,没有别的意思的。”
然后他走到了六人中间,如同老友般拍了拍手掌说:“歇了歇了,大家把书都放一放吧!我来给大家介绍个人……”
六人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的打扰,然后顺着他的指引看向了觉非。
“觉非·夜,现任镇边军先锋将军,也就是当初我对你们说的那个人。”他紧接着又指着六人对觉非说,“他们分别是罗三、无忧、莫语、紫然、孙行、凤击令。”
随着他的介绍,六人充满挑衅地走到了觉非的跟前,直愣愣地打量着他。
觉非忽然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自己是那菜市口的待卖牲口正在被买家挑选着。
“如雷贯耳,在下觉非·夜,很荣幸能见到各位。”
他说得很有礼貌,虽然从来就不曾听闻过这些人的名字,但这六人却并不领情,他们没有对觉非客套,而是出人意料地问道:“大名在外,你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呢?”
觉非听到这句话显然愣了一下,但随即马上回道:“嘿,都是别人瞎传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这是更加客气更加谦虚的托词,要不是看在谋战的面子上按照觉非原本的脾气面对这么无礼的人他是懒得理会的,可谁知觉非的话刚一说完那六个人竟顺着他的梯子往上爬了——“既然都是假的,那又何必让我们过来?”
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面对着谋战的,显然已经把觉非给“放弃”了。
谋战深知他们的脾性所以也不觉得怎么样,只是笑呵呵地回答说:“我大老远得跑去把你们苦口婆心地请来你们说也是假的?你们以为我吃饱了撑着啦,是假的我跑那么远找你们去干吗?好啦好啦,你们继续看你们的书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了。”
他不耐烦地向六人挥了挥手,而那嚣张跋扈的六人竟也不生气重又安静地坐下看书了。
谋战看着他们对觉非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示意一起出去走走。
“别见怪,他们就是这样,脾气古怪。”路上他对觉非解释道,“就是因为他们都有些恃才傲物所以才一直不得重用——你知道他们中职位最低的是什么吗,小队长而且还是个副的!”
觉非微笑着调侃说:“我了解,他们应该是被压抑得太久了然后进入恶性循环了吧。相比较而言,二将军你还算是幸运的了?”
“幸运幸运……”
谋战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笑骂道:“喂,你这什么语气,别忘了我现在可还是你的顶头上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觉非的面前好像特别放得开,平时不苟言笑的自己竟还“学”会开玩笑了。
觉非抓住了他的语病,重复道:“现在是顶头上司,那……”
“不错,”谋战面色一正,严肃地说,“现在还是你的顶头上司,但过不了多久这一切就将全都改变!”
“你的意思是?”
“别装了,非要我把话都说明白了吗?”谋战又回复了他的嘻笑面孔,“我承认自己有打仗天赋,但却欠缺野心和足够的威望。看得出来,这三点你都具备,所以过不了多久你就将反过来成为我的顶头上司了。”
觉非无语,在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话我就说到这里,至于该怎么办你自己慢慢考虑。”谋战忽然停住了脚步,神色哀伤,“我要去陪陪我大哥了,听服侍他的侍卫说自从三弟死后他就没笑过。”
……
又到了夜里,觉非一个人坐到了龙鳞山顶一块特别突出的石头上,迎着银冷的月光他静静思考着。
好像每一件重要的事情都是在夜里决定的,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他的思绪永远都可以随夜纷飞,没有琐事困扰的大脑就显得特别轻松,心里一片空旷。
他想了很多,从藏巫山惜妍的死开始一直想到了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的如今。当然,他还想了许多自己所挂念的人,那些随着岁月不断变幻的脸和那些从未改变过的笑容时常会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难以磨灭。
然后,是那张凄美得令人心碎的脸!
“惜妍,等我,马上我就能为你报仇了!”
次日,发生了两件怪异的事情。
空气很怪异。
今天的空气不复以往那样燥热,反而有点湿润,但就是这湿润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仿佛在这平静之中蕴藏着一种莫名的危险。
第二件怪异的事情是负责在外巡查的侦察兵带来的,在他带来怪异消息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兽人,美若天仙的兽人。
“你叫什么名字,鬼鬼祟祟地来我们这里打算做什么?!”
大帐之内,路芒喝问。
兽人女子不卑不亢地昂首回答说:“我叫若心,奉主子之命来此要见你们的大人。”
路芒对于兽人恨之入骨,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个美貌女子的话他早就下令砍人了。
“我就是了,你的主子是谁?”
若心并不急着回答,而是从腰间拿出了一份做工精致的卷轴让人递到了路芒的手里。
路芒接过一看,那卷轴的开篇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战书”!
他眉头一挑,看也不看就将它丢到了一边厉声喝道:“兽人乃我人族大敌,我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要打仗何必下这战书!来人啊,将这女子给我拖出去砍了!”
若心一点儿都不感到惊慌,反而若无其事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想不到号称礼仪之邦的人族竟连‘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都不懂,可笑啊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正当两旁士兵要拖走女子的时候,在座的谋战忽然阻止道:“放她走吧,杀了她我们可就连故作风雅的兽人都不如了。”
士兵为难地望向路芒,后者对他们摆了摆手算是同意谋战的话了。
“那我走了?”女子环顾四周然后对谋战眨了眨眼,“看来这里就你最明事理了,咱们战场上见!”
说完她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营,走得婀娜多姿!
第八卷 第三七五章
“他们在搞什么鬼,”路芒看着被自己丢在一旁的那份卷轴皱起了眉毛,“从来没听说过兽人打仗还会递战书的,这不是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吗?”
谋战没有回答,而是将那份战书拿了起来仔细看过之后淡淡地回答说:“因为我们这次的敌人是号称兽人族儒将的孔一军,所以这份战书并非多余而是他的招牌。”
见在座的众人不解,谋战于是解释道:“这个孔一军其实是个半兽人,在从军以前他的身份是兽人族中为数不多的诗人,在兽人的文化界享着不小的荣誉。但他的最高荣誉却不是所谓的‘诗人’所带给他的,而是在他被兽王收入军营之后。他甫一参军便连升数十级一跃成为兽王的得力部将兼智囊,在他与我们人族的大大小小几十场战争中从未输过一次!”
顿了顿,他继续又说道:“只是这次很奇怪,以他此时的身份是很少也不该亲自带兵出征的啊,可他怎么会到这非战略位置的龙鳞山来向我们下战书呢,难道、难道兽人的作战方针发生变化了,将龙鳞山当作了进一步入侵我人族的突破口?!”
孔一军其人究竟如何谋战也不知道,他所了解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来自道听途说。
“那这若心呢?”觉非忍不住问道,“我看她很不简单的样子,莫非也是兽人的名将?”
如果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也是名将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若心……”谋战略一沉思,指着边上一人说,“这个你问凤击令吧,他对兽人的事情比较了解。”
不是比较了解,而是了解得十分全面。
“这若心如果是那个若心的话,那她就不是什么名将。”凤击令说得莫名其妙,“但愿她不是。”
众人都是不解,于是问道:“如果她不是名将那又为什么但愿她不是呢?”
“若心不是名将,甚至连普通将领都不是。”凤击令解释说,“但她的身份却很特殊她是兽王的妃子,但她赖以成名的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的聪明才智已经无与伦比的魔法!但我想以她的高贵身份是不大可能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所以她应该不是她!”
众人还没回应他,他又继续说话了:“可万一她真就是若心可怎么办呢?她的本事在兽人一族中可是仅次于各大兽神的!就凭你们这四千兵力想要对付她都困难,更别说她身后还有个儒将孔一军了,再加上孔一军手底下有风云十二骑,个个英勇盖世!”
路芒此时表现出了他一贯的乐观态度,笑着说:“不会不会,如果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若心那她还不至于沦落到给人送战书的地步吧?我看我们也别议论这些了,还是来想想该怎么对付他们吧。”
说起该如何对付兽人,罗三、无忧、莫语、紫然、孙行、凤击令六个家伙可就来劲儿了,开始了他们滔滔不绝的精彩表演,所提出来的见解或者意见都堪称新奇,让一群人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
按照战书上所写兽人将会在明天以后大举进攻,虽然包括谋战在内众人都觉得它的可信度很高但所谓兵不厌诈因此当晚就开始了调兵遣将严阵以待,希望能在敌人到来之前将镇边军的防守能力提升到最高档次。
日落日出,当次日来临兽人军果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到了午饭时间竟也不见他们的人影!
“我们是不是被耍了?”觉非看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匆忙进食的士兵对谋战说,“兽人要是迟迟不来我们的士兵就要因为紧张而死了。”
谋战望着不见人影的沙砾之漠也皱起了眉头:“你派出去的那几个侦察兵还没消息吗?”
“消息倒是有,”觉非苦笑,“只是他们的消息是周围五十里内没有兽人的踪影。我又让他们扩大侦察范围了,估计结果也够戗的。”
谋战端着那早已经冷去的午饭将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喃喃自语地说:“这个孔一军果然有一套,正儿八经地下了战书说会在今天后进攻,这下倒好,他还真是遵守了承诺,只不过人还没到就已经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把敌情查探清楚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我们必死无疑啊!”
“不如……”觉非忽然有了主意,“不如我带几个人前去打探打探?”
对于觉非的实力谋战是很佩服的,但大战在即如果先锋将军缺阵那对整个战争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但有时候就应该不按常理出牌,更何况他谋战也不是一个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所以他没有拒绝,而是略一思考后问道:“你能保证自己在兽人到来之前赶回来吗?”
“能!”觉非自信满满,“我可以为此立下军令状!”
“那好!”谋战一笑,“你去挑几个机灵点的士兵跟你过去,我再让莫语跟你过去,他是侦察方面的好手!”
谋战说的没错,莫语果真是侦察方面的好手。
当觉非和他以及另外三名士兵出发不一会儿,整个主导权就被他给拿了过去四人就跟迷路的人一样被他带着东走西跑!但觉非倒是挺喜欢这感觉,因为每当莫语让众人拐弯或者停下的时候他总会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问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以期能够学到他的侦察知识。
所以莫语很烦,生性不爱说话的他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却每次都必须在“先锋将军”“镇边军三号人物”的大帽子压力下去详细地解释为什么。当他再一次停下而觉非又问问题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大吼道:“因为我要尿尿了!”
觉非一阵尴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另外三人说:“你们也去解解手吧,别把自己给憋坏了。”
三人看出了他的尴尬,所以虽然毫无尿意但还是依言跑向了沙砾中难得一见的一片草丛。
忽然,那三人慌张地跑了回来。
觉非警觉地问:“发现什么了吗?”
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将军,那边有一片血迹!”
觉非和莫语听完跟着他们走了过去,只见略显干黄的草丛中果然有着一滩鲜红的血迹!
莫语蹲了下去,丝毫不顾及这里刚才还是某些人的方便场所,他用手指摸了摸血迹面无表情地说道:“血液还没有干,应该是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情。”
“这里荒无人烟,如果说发生流血事件那必然就是我们的侦察兵跟兽人交上火了。”觉非抬眼望了望四周说道,“并且这兽人还不是单独一个而是一小群!”
按照莫语的侦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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