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法师
“兽王?”狐神心中一紧,再也无心去开玩笑,严肃地说,“你这几天天天在外面跑就是为了搜集兽王的资料?”
“要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成天跑出去逛街啊?”
狐神走到了觉非的面前,神色更加严肃地说:“你搜集这些东西干吗?”
“怎么了?”觉非看她的脸色不对,不答反问说,“你好像很关心兽王嘛!”
“没……没什么,”狐神像是在掩饰着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随口问问的。”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觉非侧头想了想然后笑道,“不过你不说也就算了,人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隐私嘛!至于我为什么会去搜集兽王的资料,我想我不说你也会知道——兽王这些年来可把人族害惨了,身为人族之一的我总也得为人族尽一份心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搜集他的资料就是想要对付他了?”
觉非微笑:“不错,就是这样。”
狐神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说:“难道你认为杀了一个统治者就可以改变天下大势了吗?”
“所以我才会这么费尽心思地去搜集他的资料了,如果我真单纯地认为杀掉一个统治者就能把所有事都解决了我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觉非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杀掉兽王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
狐神转身就走,只是在走之前又说了一句话——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都不会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的……
第九卷 第四一六章
盯着那张纸,觉非仿佛隐约看到了一个活脱脱的兽王形象——
玉面淡眉,身体瘦而颀长,皮肤吹弹可破。那绝美的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笑,笑容背后却是无与伦比的威严。琴棋书画几乎样样精通,艺术修养在比奇大陆堪称一流,感性而又理性的他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落花之下感叹春光的流逝……
“这……这不是个完美的人么?”觉非自言自语地说,“实在看不出来兽王在南琏的心目中竟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形象,难怪他会爱上他了!”
他又看了看那份资料,觉得上面所记录的东西太过主观了,于是便抛在了一边不去理会它了——主观的东西往往不怎么可靠!
但是,当第二天他见到兽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是在次日兽王早朝完毕以后被南琏带到兽王面前的,在初见面时他确实吃了一惊。
兽王的长相跟资料上所描绘的几乎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则是真正的兽王要比资料来的更加俊美,而且更有气质!觉非看着他的明眸皓齿,秀鼻朱唇不禁呆了,配上雍容华贵的装束让他在潜意识里忍不住去想如果兽王是个女子那该会有多美——
淡淡的眉毛下面一汪如水的眼,细长睫毛灵动而又轻盈,只一眨眼便风情万种;朱唇一点,琼鼻柔挺,微微一笑便可颠倒众生!
他有些失望,因为这么美的兽王不是女人;他有些庆幸,因为这么美的兽王不是女人!
当然,让他吃惊的还远远不止这些,在兽王的身上,觉非还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是如此地强烈,绝对不会是所谓的“大众脸”所能比拟的!
南琏见觉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完全忘了先前教他的礼仪不禁急了,忍不住偷偷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提醒他不要失态。
觉非回过神来,学着南琏的样子双手交叉在胸跪地行了个大礼,口中颂道:“参见王,愿王一统天下万寿无疆!”
出乎意料的,兽王没有像平时直接让大臣起身那样马上开口说话,而是盯着觉非低垂的头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难道你真的愿意我一统天下、万寿无疆吗?”
觉非心中一紧,神魔气猛然加身,嘴里却不慌不忙地回道:“草民一片真心,愿王能够明察!”
兽王轻轻一笑,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起来说话吧,我们以前见过面了。”
南琏惊奇地问道:“陛下您以前见过鉴风神医?”
“算是见过吧,”兽王又是轻轻一笑,神秘莫测地说,“不过当时他还不叫鉴风。”
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熟悉,觉非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他脱口而出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对月独酌?”
兽王哈哈大笑,学着普通人的礼仪抱拳说道:“正是在下了!”
原来,兽王竟是那天主动找觉非喝酒的绝美少年!
就像无数的珠子终于找着了一根线,过往的许多事情被觉非一下子串通了,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说明他的身份早就已经暴露了么?!
觉非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后背沁出了冷汗:“原来如此,呵呵,我还没谢你送的那几坛美酒呢,这里就先谢过了!”
“不客气,萍水相逢的朋友嘛,不需要多礼的。”兽王淡淡笑道,“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名神医,名气大得竟让我满朝上下大小官员众人皆知的地步!”
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瞪了南琏一眼,虽然他的脸上失踪带着笑容但还是让南琏的心猛的收缩了一下!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跟这个朋友好好聊聊!”
南琏乖顺地行了一礼退下了,临走时还不忘给觉非打颜色让他帮忙表白,然后一众卫士也被兽王支开,偌大的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该是花开的季节,御花园内却花团锦簇,花香扑鼻间更有色彩艳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好像营造出了另一个春天一样。
兽王抬步轻移,转瞬间就走到了一株兰花旁边,左手轻轻一捻,那株兰花便像自己长了翅膀一样飞入了他的手中。
“此花名为雪姬,你看它素衣红蕊,白色花瓣隐约有红色血丝分布,像极了等待郎君归的淡雅女人!”他似乎对这株兰花很满意,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诉说自己的得意事似的娓娓道来,“它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你看效果不错吧?”
“是很漂亮,”觉非淡淡地说,“虽然我不懂花,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它——可是既然你这么喜欢它那又为什么要摘落它呢,让它自然生长着不是更好吗?”
“你不懂,真的不懂!”兽王玩转着手中的“雪姬”却忽然将其丢到了泥地里,和着泥中那朵朵落红竟也缤纷五彩,“再过一日它便谢了,我又怎么忍心看它可怜地凋零呢,还不如让它在最灿烂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觉非眉头一皱,他对兽王这似是而非的道理很不感冒。
“花开花谢是自然规律,你再不忍心看它凋零也没权力去剥夺它的生命。它是一朵花没错,可花的一生未必就是为了让人欣赏而活,或许在它看来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美呢?”
兽王一愣,好像从来就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个一样,他捏了捏刚才摘花的那两根手指若有所思,双眼平静地盯着觉非。
觉非一惊,心知刚才的一番言语绝对不该是一个普通人所能说的,于是赶紧低垂着头说道:“草民刚才一时口快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呵呵!”兽王冷笑一声,若有所指地说,“都说人生如戏,可你的表演未免也太粗糙了!”
觉非不语,两眼直面兽王。
兽王见他这个样子却好像又不准备将面具撕破了,他忽然摇头一笑说:“刚才我看南琏走的时候对你挤眉弄眼的,该不会是想让你替他美言几句吧?”
觉非现在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其实在很早以前就被暴露了,心里反而没有了太多的顾忌,见兽王这么问于是打蛇随棍上地说:“你是兽人的王,作为兽人的他自然是会想法设法地巴结你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不觉之中,他连对兽王的敬语都舍去了而直接改称“你”,但兽王却好像并不以为意,态度依然如前。
“南琏是块治国的料,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有才能的,不过就是偶尔会心神恍惚,这点可能跟他大病了三个月有关!”
“呵,看来你对他的映像还不错。”觉非一顿,又说道,“对了,假若我说有人爱上了你,你会怎么想呢?”
兽王做了个极帅的动作,哈哈大笑说:“你看我一表人才,即便不做这王了,也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有人爱上我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需要怎么去想吗?更何况想我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又有哪一个是不爱我的呢?”
觉非点点头,冷不防地突然又问道:“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是一个男人爱上了你呢,你也能如此看得开?”
兽王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摇着头哈哈大笑!
“你刚才不是说花开花谢是自然规律吗,那公公母母男男女女也是自然规律,我们又何苦破了这自然规律呢?”他借着觉非的原话回答了觉非,虽然这答案并不直接但也够清楚了,“不过我发现你倒挺有意思的,的确很有意思!”
觉非客套而又感叹地说:“能被兽王看作是有意思的人,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鱼池前方,池内没多余的装饰,唯有白霜假山一座夏莲几株——深秋清晨的白霜竟和夏天才会生长的睡莲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这又该是怎样极致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呵,多么有意思的对话!”兽王捡起放在鱼池边上的一盒鱼食一边投食喂鱼一边在那里呵呵笑着,“如果真有这样的对话,鱼能承水之欢水能享鱼之乐,也未尝不是人间一大美事,只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不老的天事永远不会有情的,所以鱼和水也从来就不会有那欢乐。”
他看了看觉非又笑道:“我知道你肯定又想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的话了,呵,不过想想确实是这样,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知道别人的欢乐和痛苦——命贱如草未必不会快乐,位高权重也未必真能有多少快乐!这是人的悲哀,从来的悲哀!”
觉非点了点头,对他所说的深有感触。
“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呵呵,说了这么久你好像一直就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对不对?”觉非望着水中争抢鱼食的尾尾鱼儿说道,“如果你有什么话不妨就现在说吧。”
“你真的想听吗,你真的想听关于我的故事吗?”
觉非定定地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九卷 第四一七章
小乡村,生活平静地如一汪清澈的池水,淡然而又与世无争,村民在自给自足的生活下其乐陶陶。
村子里只住了七户人家,却有六户以捕猎为生,一家农户——这就是我家。我的父亲是人族,长相并不英俊甚至可以说还有点丑陋,可母亲是猫女,长得十分俏丽。这使得刚刚懂事的我十分好奇,我不止一次地想,那么美丽的母亲怎么会嫁给那么丑陋的父亲呢,更何况父亲还是地位底下的人族!
当然,这想法往往只是一闪而过,因为父母真的很恩爱,相比邻居夫妻间的偶尔吵闹,他们的生活简直可以称作和睦幸福了。父亲虽然长相不怎么样,但却对种植非常精通,通常情况下我们家的荤菜都是邻居送的,因为他们喜欢父亲种的蔬菜,总是挑出最好的猎物来交换。
因此,父亲在村民当中有着极高的威信——不仅如此,善于种植的父亲还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他总是在闲暇之余捧出一摞摞厚厚的书籍来教我识字教我做人的道理。
种得一手好菜的学问父亲和长相俊俏的母亲在村人当中是很受欢迎的,甚至于邻人争吵不休的时候都会请他们俩过去调节,但身为他们唯一的儿子我却不是——好像从小开始我就不是个受人欢迎的人吧,人们总是躲得我远远的,即使偶然碰面了他们也不会和我打招呼,总是神色慌张地走开了,就好像我是瘟神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开始的时候总是会跑上去想问个清楚,但没等我开口那些邻居就跪下了,恳求着我不要找他们的麻烦。
父亲说我从小就得了一种奇怪的传染病,邻居是怕被传染了才了会这样对我的——但他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不会传染到父母同样也没告诉我为什么那些村人不惧怕随时会被我传染到的他们。
我是孤独的,从出生起就没有玩伴,每天只能坐在屋子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邻居家的一群孩子嘻笑着在我面前匆匆而过,而每当此时,我的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我重复着一句话——孩子,等你长大了一切就会好的。
然后,她就会躲回屋子里悄悄地流着眼泪。
这样的日子久了我也就习惯了,我不再渴望与邻居们交流也不再羡慕那些跟我同龄的孩子们玩得有多高兴,我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静静地翻看着那一本本枯燥的书。
但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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