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法师
“来点酒吧,对,还要红烧野猪爪和香闷熊肉,记得火舞当初就点的这些菜。”
“好咧,红烧野猪爪、香闷熊肉各一份!”伙计高声地唱道,韵味十足,只是不知道就这么个荒凉的地方,他唱得这么认真究竟是给谁听的,紧接着他就捧了一壶酒上来,一边给觉非斟酒一边说,“客人啊,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呢,我们这儿可是好几天都不大能见到一个人的!”
觉非好笑,心道那你们还开这小酒店在这里干吗。
“约了个朋友在这里谈事情,所以就来了。”
“那您可得当心点了,这里的猛兽极多,如果您的朋友只有一个那您晚上可千万要住我们这里,不然丧了命可不大好!”
“是了,你们这里还提供住宿的。”觉非不禁又想起了上次到这里来的情景,如果这小店没地方住那当时等在外面的那些人可就得露宿街头了,“不过我们谈完事就要走,所以住店的事或许就不行了吧。”
伙计有点自讨没趣地哈了一腰走了,然后在上菜的时候又再次硬着头皮在那里大力推介着自己这边的住宿条件有多好,服务有多周到。
“行,到时候如果要住这里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伙计耸了耸肩走了,嘴里嘟囔着老板这次不能怪我了,反正我已经努力过了,弄得觉非一阵好笑,心道这伙计倒挺有意思的。
他一面轻啜一面望着不远处的那片森林,嘴里叫着好酒好酒可还没等他开始感慨岁月变迁物是人非呢,一直抓在他前襟的魔兽之王小黑却蓦的苏醒了。
自从上次进化实体成功之后它就一直像支小蜥蜴一样趴在觉非的前襟上昏睡,而觉非每次换衣服的时候也总会把它重新换到新衣服上,以致于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它是他特别喜欢的装饰品呢。
只是不知道一直昏睡的它今天怎么突然就醒了呢?
它跳下觉非的衣服,慢吞吞地朝着四周闻了一下然后就爬到了酒杯边开始快速喝起酒来,样子憨态可掬。
觉非既好气又好笑地轻轻拍打着它的头说:“喂,你醒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抢我酒喝了?难道你们魔兽里面就没有王法了?”
小黑轻瞟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地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酒杯之内,不一会儿那才被觉非尝过一小口的酒杯就空空如也了。
兽王依旧没来,无聊的觉非于是就将旁边的酒壶给高高的举了起来不让它喝,嘴里说道:“别没礼貌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人……兽也一样,不打招呼的魔兽是没酒喝的!”
小黑看着他,用只有觉非才听得懂的心灵之语回道:“才多久没见啊,你怎么就变这么小气了?”
乖乖,这可不是它以前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啊,想当初它可是左一声主人右一声主人叫着自己的,怎么才刚进化没多久就连称呼都给舍去了?
“别奇怪,我这都是从你那儿学来的……”小黑唧唧地叫了几声,听得出来它是在发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道理了。”
“好嘛,我成带坏你的恶人了!”觉非大笑,看着它这“无礼”的模样丝毫也没生气,因为它这样的态度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怎么突然就醒了呢,难道是睡够了或者饿了?”
“咯……”小黑打了个酒嗝笑嘻嘻地回道,“是因为渴了!”
然后它就慢慢地爬下了酒桌,身形在爬行之中慢慢变大,等它掉落在地的时候俨然已经变回了巨龙——觉非能看见的就只有堵在自己面前的巨龙尾巴了!
大部分身体早在小酒店之外的的小黑回过了它的巨龙头再次对觉非笑了一下,说自己回到曾经的地盘了好歹也得进去耍一下威风就直飞入了暗黑森林,那硕大的龙鳞在飞行所带起的劲风的作用下发出了喳喳的声音。
“原来它是感受到里面的暗黑气息了,”觉非看着它若有所悟地想,“难怪会一反常态地醒了——与自己订下血之契约的精灵妹妹现在应该依旧住在森林之内,不知道是否该进去看一看呢……要不等这边的事情都了结了再进去吧,现在进去怕会给她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这里思考犹豫着,可店里的伙计跟老板却躲在门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刚才那条巨龙可是从他身上飞下来的啊,难道我们这是遇见神仙了?!
“伙计,酒没了,再给添一壶吧!”觉非刚想倒酒却发现里面竟然空了,心想肯定又是小黑那家伙趁跳下桌子变身的时候搞的鬼于是就要添酒,谁知道他喊了半天却没人应答他。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觉非见他们猫在门背后不禁不解地说道,“我说我的酒喝完啦,快点再给我添点儿!”
门后二人一个哆嗦,赶紧捧了酒上来,一边为觉非添酒一边还在那里小鸡啄米粒似的点头承认错误说:“神仙您别怪我们,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您看这里人这么少,如果我没不这样做实在是没办法混下去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怪罪我们……”
觉非更加不解,心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神仙了。
“什么东西别怪你们啊,你们有做错什么了吗?”
“没……”店老板红着一张老脸低声地解释说,“方才……方才您喝的酒被我们……兑了那么一点点的水……”
刚才被自己赞作“好酒”的酒竟然被搀了水?觉非的脸比那老板还要更红一分,这不是说他根本就不是个懂酒的人么?
一旁的伙计看他面红的样子以为他动怒了,于是赶紧替自己解释说:“神仙大老爷,您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们老板吧。是他吩咐我要兑水进去的,我说就兑三分的水吧,可他非要让我兑六分进去……真的不是我的错啊!”
觉非无语,真不知道这伙计是真害怕了还是存心想让自己出丑!
第九卷 第四五五章
当觉非在那里想着该如何摆脱这难堪局面的时候,小酒店的门外忽然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他回头看去,兽王赫然已经站在门口了!
“来了?”
兽王点了点头,面上不现任何表情。
“要不先喝点酒?”觉非举着酒杯,最终却讪讪地笑了,因为他想起了刚才自己喝的是搀了七分水的酒,“就喝那么一点吧……”
兽王摇了摇头,面色依旧严肃:“酒只能在适宜的条件下喝,今天,不适合喝酒!”
那就不喝吧,觉非放下了酒杯却突然意识到店里还有两个马上就要被列入“滥杀无辜”中扮演无辜角色的人,于是就转过脸摆出极其威严极其神圣的神情说道:“我的身份既然已经被你们看到了那我也就不再多作隐瞒了。这里很不太平,马上就会有天劫降临,你们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店老板和伙计四目相望,然后同时点了点头就飞也似地跑出了门,连钱物等东西都没带走一样!
见他们平安走远,觉非丢了酒杯灿烂一笑说:“既然不适合喝酒那我们就开始正事吧!”
言毕,一股无匹的气息就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看不出是属于暗黑还是光明,或者两者皆有之。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跃出了这小小的酒店飞入了苍茫无尽的暗黑森林之中……
含笑跪在木里·可的门外神色坚毅,从早上木里·可拒绝见他开始他就这样跪着了,但是这么久过去了木里·可却依然没有想要见他的意思。
门内,木里·可正襟危坐地在批阅着今天呈上来的奏章——或者说是在批阅着臣下递上来关于如何进兵亚拉的方案。
今天早上,她正式将进攻亚拉一事付诸早朝议事章程,并当场任命了好几员大将,种种迹象表明她对进攻亚拉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唯一等待的就是最终方案的确立!
但这对她来说还是嫌慢了,按照她的计划在她离开美斯的那一刻才是最佳时机,只可惜当时兽王那边还没弄妥计划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搁浅了下来。所以对于含笑的跪见她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忍住了,因为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理由能让她改变主意。
她头也不抬地叫过一边的侍女说:“你过去跟他说,我不想见他——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出兵之前我都不会见他的!”
侍女应声而去,一小会儿后却又走了回来告诉她说:“回陛下,殿下他不肯离去并说如果您不见他那他就在那里长跪不起了。”
“他这算是在威胁我么?”木里·可淡淡一笑,“那就让他一直跪着吧,我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门外,含笑依然跪着,态度坚毅……
暗黑森林内气劲涌动,蔽日的树叶开始不安地开始瑟瑟发抖,这抖动迅速蔓延开来,不一会儿整个森林都处在了一种不安之中,仿若隐隐之中有天变。
觉非跟兽王两人悬立于万树之颠,周围一阵静谧,耳边只闻树叶的哀鸣却蓦的一串鸟的惊叫声响起,从林内惊起了无数的鸟儿。
“这树林挺不错,你看大鸟中鸟小鸟什么鸟都有——可惜啊,我们把它们寂静的生活给打破了。”觉非叹了一口气,斜视着兽王说,“我们非打不可吗?貌似你也没取胜的把握吧,说不得还得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为了一场完全可以化解的战争你这又是何苦呢?”
兽王轻笑,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苦笑:“如果是我自己,那我宁愿与你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不得不一战!”兽王仿佛下定了最终的决心,只见他的衣袂无风自动而那一头青丝更是飘飘而起犹若仙人下凡!
“狂化?”觉非缓缓祭出了玉石古剑,凝神注视着在兽王身上所发生的变化,这一看让他忽然意识到半兽人体质的兽王并没有发生狂化,“难道他不准备用全力?”
这个想法让他吃了大亏,因为就在这时兽王忽然就发动了凌厉的攻击——似是千手,天空中忽然出现了无数只血色的红掌,在一声惊雷之中统统劈向了觉非!
如果是普通人的速度那觉非绝对可以轻易就躲开了,可这漫天的血掌却来得实在太快太急,在这来不及思考的一刹那怎么让他去躲?
哗啦啦一阵落雨般的声音过后,烟雾缭绕中觉非的身上已经披上了幽蓝的幽影幻甲,而他的嘴角渐有血迹——如果不是幽影在千钧一发的关头挡住了这些血掌,那么此时的觉非或者已经受了重伤了。
“我是狂化了,只是这狂化却是更高一级的隐性!”兽王一招得手更是不再给觉非任何思考的空档,那飘逸的满头青丝突然就如尖刺一般暴涨刺向了觉非,而后者在抹了嘴角的血迹之后便不再大意,浑身爆射出无匹的两股气息,身后黑白四对羽翼赫然大开!
青丝缠住了觉非,可兽王却并没有显露出半点的兴奋之色,因为青丝那头所爆发出来的磅礴力量实在让他轻松不起来。他一面努力收紧头发边缘以期能暂时困住对手一面祭出了他的武器——一枚栩栩如生的红色艳花,花上雨露正密,万片花瓣顿时漫天飞舞,齐齐攻向了觉非!而觉非却就在这个时候挣开了兽王的头发,在断碎成无数段飘飘直落的青丝之中他的玉石古剑荡起了阵阵剑花攻了回来——在花与花的世界里,身下方圆一里内的树木全部化为了灰烬轰然倒塌!
花雨依旧在下,而觉非则剑指兽王静静地站在了那里。他冷冷一笑,回眼一看自己身后的羽翼自信而又冷酷地说道:“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所说的魔族攻击并非是虚无缥缈的事了吧?‘破元一剑’!”
剑式突变,纷纷扬扬的剑花顿时凝聚为一点在万千花雨之中破空而进,只一眨眼就攻到了兽王的面前。兽王的头发凌乱、长短不一,但却并未现出任何的狼狈之色,就在那光点即将刺中他的眉心之际,他不慌不忙地大喝一声“张”,手中红色艳花突然变大挡住了它,然后他再轻吐“闭”字,玉石古剑就被牢牢地夹在了硕大无比的花朵之中——二者势均力敌,花朵碎不了古剑,而古剑也刺不穿花朵!
两人同时一惊,不期然地都迎起左掌劈向了对方,两掌合处,强大的威势令身下树林的灰烬再扩延了三里,而他们脚下的地面更是开裂得千疮百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静默,天地间只剩下这两个相视而立的男人和那越发澎湃的斗志……
含笑下跪的双腿已经变得麻木,而在此期间已经有三名大将在木里·可的房间进出过了,他双目无神地凝视前方内心开始焦虑。
种种迹象表明这次他的母后木里·可是要动真格的了,下个月,明天,又或者就在今天她就要发兵亚拉了!
眼前的门依然紧闭着,门内悄无声息。
含笑终于站起了身子,在久等无果之后他站起了身子,迈着酥麻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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