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
洛奇揣着手一直走到他面前,他的眼盯着洛奇的步子。她刚一接近,他忽然伸手一掀,她身上的洒花大绒裙一抖开,一下看到里面的裹裙。这条裙子已经让洛奇处理过了,成了四襟开边裙,不然她的步子不可能迈的这么大。
洛奇一见让他发觉了,索性开个八字步一站:“里面的裙子太窄了,不这样我走路会摔倒。”她抖着胯,一副流氓相。没办法,自小在山上窜,然后又当土匪,让她一下子变大家闺秀,这不是难为人吗?他又想要她的血,又要管她的卖相,真是烦死人!
“要吸血就快一点,我还要去看打拳。”洛奇哼着,这个月已经让他咬了两回了,还折腾了一回信期。再让他吸一次,她估计一会得躺着看打拳了。
“你再放血的话,也许下个月要躺一个月。”他看着她,轻声说着。
“你知道就好,今天不吸了?那多谢!”洛奇一听,马上眉开眼笑起来,转身就要跑,在这呆久了他改变主意就不好了。她转过身去,一努劲,差点一个狗吃屎啃到地上!她晃了两晃,一回头,登时脸歪了起来。他居然脚正踩在她的裙边上,这裙子质量太好了,居然一扯没撕了,但差点把她掀翻!
“把您的贵脚挪挪。”洛奇低头努着嘴,斜着眼看他。
“还没说让你走。”他的右手向她伸过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哪里只是说一句关心血河的话就走?真是把他想的太好了。洛奇撇着嘴,却也懒的挣扎了,挣扎也是白废力。但是他的手却没有去扣她的颈,而是向着她的衣襟伸过去。
洛奇直勾勾的见他见手探进自己的怀里,不仅如此,竟然向着自己第二层的袍子内探去。她呆怔了一下,男女有别,这厮不会在冲她发情吧?她在这方面反应有点慢,等她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钻进她第三层袍子里去了,隔了轻薄的中衣,已经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冷。
她哇的一声跳将起来,险些把裙子给扯下来,她一动,他另一只手马上扣住她的腰。一拉她就直接滚到他怀里去了。她拼死双手抓住他已经探进去的右腕,制止他的爪子再往里探。口里叫着:“大侠,我雌雄同体。长的又丑,真的没什么可摸的。不然我出去给你找一个前挺后翘的美女吧?”她真是服了他了,占人便宜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怎么也得配合一个淫笑什么的吧?
“那你是想放血了?”他看着她,一句出口,洛奇真想发一万只镖把他给镖烂了。就趁她发怔的当口,他的手一鼓作气,一下子钻进她的最后一层衣服里去了。她的肌肤一触到那极度的寒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开始哗哗的掉,她忍不住嗷的一声惨叫。那种冷热相撞的感觉简直让她全身的筋都要断掉一般的抽搐起来,她拼命扯着他的手腕往外撤,一边胡乱的挣扎。不仅如此,连开始扣着她的左手也顺着腰下的襟摆开始往里钻。他的右手一直探到她的腋下,却不动了。他一直盯着她的表情,看她一边吱吱叫得像个耗子一边乱扭着想躲开他的手指。
“别动。”他五指微微一捏,她顿觉寒彻入骨,浑身的血都要凝固一般的让她不停的打摆子。她战着牙齿咝咝的抽着气,气得两眼泛红,哆嗦着还试图把他的手给掰出来。
“我要是能把滞气顶开,之前你欠的血我就不要了。以后还是一个月一次。”他盯着她满面铁青,开口说着。
“什,什么,意,意思?”他的手好凉,根本不是一般的凉,指尖像是冰刀一样。洛奇双手扯着他的腕,感觉连手腕都是冷冰冰的,里面更是一股股的寒气乱窜。她的鸡皮一层一层的起,脖子上都是鸡皮疙瘩:“你,你到底想干,干什么啊!”她一脸委曲,皱着脸扯着嗓子喊着。
“还能说话啊。”他看着她的表情,另一只手已经不客气的钻了进来。向着她另一侧的腋肋而去。
她哇哇的叫着,更冷了,两个大冰刀一左一右贴在她的腋下,让她简直要疯。她抽着气,感觉那里冰得发疼,她本能的挟紧手臂,想尽快把他的爪子暖热一点。太痛苦了,她穿了三件大厚袍子才把自己弄暖和。现在一折腾,她冷死了。
第二十五章 暖炉
他开始只是把指尖抵上她的肌肤,慢慢的开始将整只手掌都放上去。试探一般的逐步完全的压上去,这种越来越冰的感觉让她哆嗦越来越厉害,简直苦不堪言。她实在冰得难受,不由自主的开始缩成一团,她感觉他的指尖一点都没有转暖的迹像,依旧是寒气逼人。她实在受不了,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你,你手冷,找,找,找个炉子暖吧?”
“我练冥隐功,需要活血助我血脉不滞。炉火之热,却并非随血脉循暖不绝,燥而不温,热强却死。对我没有任何帮助!”他看着她的表情,慢慢开口:“普通人,会因我的寒霜阵气而凝血,既而身体动弹不得。好一点的,就不会如此。用这样的血,会帮助我行功之时也不会滞血。之前在大新我受了伤。然后四个月没有收血,血行越来越慢,滞气就越来越强。我需要大量活血。”
她已经快僵了,抖着听他说话,他气息比人轻,温度比人低,练的什么邪门歪功,练得跟个活死人一样。
“你的血很好,这样也没僵化。等我的血行稍快一些,通开滞气,你也省得放血给我。”他看着她:“你现在这是什么表情,不满意吗?”
她翻了白眼,嘴唇都冻得发紫。身体蜷成一团,找炉子不是更好,包他成烧猪,王八蛋!他的手很规矩,只是贴着根本没有乱动。但这种寒气却让她快僵死了,她挣扎着与他的寒冷作斗争。过了半天,她感觉他的手渐渐有些回温,不再是像两柄冰刀一样快把她冻僵。她紧紧的挟着他,因他的回暖,她也不再那么冻得像打摆子了。
“你的滞气散了?”她瞪着他,他半天没再开口,居然还在闭目养神。
“如果你能这样就把我的滞气顶散,你的血就是极品了。”他略睁了眼看着她:“还差的远。”
“去找极品的去!”她咬牙切齿,有本事别把手揣她怀里捂。损谁呢?
他看着她,忽然指尖开始微微的动,想换个更暖的地方。洛奇马上哇哇叫起来:“别乱动啊,好痒!啊啊,好凉,啊啊啊!疼,疼!”她挣扎着一边猛推他,一边玩命往后缩。
“你到底是痒,是凉还是疼?”她挣扎的范围有限,他的手侧触到一处微凸的地方,他的手刚一动,她挣扎得更剧烈起来:“别碰那里,好疼好疼!”她嘶叫着,支着手想将他的手往两边分。他盯着她拼命抽气的表情:“为什么疼?”她瞪着他,非让她穿裙子,还不把她当女人!
“跟你这种不会疼的人,说了也白说!”她咬牙切齿,他这边刚往两侧贴过去,她马上又哇哇叫着,一边叫着一边还皱着眉头挤着眼睛:“不行,啊!!好痒好痒!”她疯了,他突然把两只手全绕过去,一下贴到她的背,她全身一个猛哆嗦,但总算安静下来了。这下他与她贴得更近,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喘着粗气:“你,你别再乱动了啊!”
“你这里不痒了?也不疼了?”他看着她又青又白的脸。血河的血,可以在霜气之下依旧流淌。带出温良而不沸燥的热度,隔着皮肤,当然不能像直接流进他的身体那样的快捷。但至少可以不让他的滞气加重!
“你要这样多久?”他现在离她太近了,近到他极轻微凉的气息都可以感觉的到,从再度遇到之后,他的面色一直很苍白。每每除了吸了她的血之后,会有短暂的红晕之外,更多时间都如同此时。现在这家伙不仅要吸她的血,连她身上的暖气都不放过了。
“要到晚上。”他的回答让她的脸更青了,她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如果只是取暖的话,你给我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他看着她,她翻着白眼:“我要被子和暖炉,不然我会被你冻死。你选在这里,连个炉子都没有,你把我的暖气吸你身上去,我成僵尸了!”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下次要干什么,我拜托老大你说一声。你突然出招,不冻死也要让你吓死!”
他一收手臂,一下将她抱起来:“也好。”他显然接纳了她的提议,向着她所在的小院而去。
“把我房里添四个炉子,床上放四个手炉,再加两床被子。吃的,还要吃的,大鱼大肉,多放辣椒。还要酒!”她伸手扶着他的肩,嘴里还一叠连声的说着。
外面阳光灿烂,屋内温暖如春。不对,该是火热如夏。不大的厢阁里真是放了四个火炉,烧得热气氲得有如炎夏一般。洛奇盖了两床大被子,怀里还放了一个手炉。另几个都塞在被窝里,让整个被窝都窜着了一般的热,床上架了一个炕桌,正横在她的身前,一桌子麻辣宴,外加一坛烧刀子。洛奇觉得这样才刚刚好,算了,既然他不把她当女人,她也没必要当他是个男人。当是两块冰贴进来好了,而且现在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得看她吃饭!洛奇故意吃得吧几吧几响,不吃她怎么能暖和。现在不能运动来取暖,她又不会什么内功心法。只好食补了,她一口麻辣牛肉,一口酸辣汤,外加热酒。辣得舌头大三圈,却是滴不出一滴汗来。没办法,谁让她捂了块冰块在怀里。
“气快了很多。”他在她的身后,把她圈在怀里。这个动作实在暧昧,只是洛奇大吃大嚼实在太煞风景。她身上痒或者疼的地方一大堆,想找个合适的位置实在很难,但是推在她的背上会把她的衣服撩起一大块,中间又隔了手臂的距离,她呲牙裂嘴又觉得太冷。所以最后只好放在腰腹上面,胸下面的位置。
“那当然,这样我不会冻死。你也觉得顺利多了吧?”她自夸的一回头,筷子一抖,牛肉片一下掉到他的袖子上。一块大红油!
洛奇讪笑着替他挟走,现在他动不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油渍在袖子上扩大。
“不是故意的,不用这样就杀人吧?”洛奇脑子里还记得他的斑斑劣迹,象征性的替他抹了两下。讨好的挟了一筷子牛肉转头送到他的嘴边:“你吃不吃?”
他见她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偏开脸躲过她的大油筷子戳上来:“不吃。”
“随便。”她哼着,便往自己嘴里塞去。他见她塞得都快漏出来了,微微皱了眉头低语:“把你这张脸转过去!”
她看了他半晌,吧几吧几当着他的面嚼完,猛的一伸脖咽进去,然后拿筷子对着他的脸:“你,你皱眉头耶!”
他错开她的筷子头,盯着她的脸,突然说:“你流鼻血了。”
“啊?是吗?”洛奇努着嘴拉长人中,两眼对着向下,表情古怪至极的看着自己。突然恶心巴拉的往他面前凑:“来来,别客气,别浪费了!”她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冷热一抵刚刚好才对啊,但洛奇懒的管这些,她此时歹心顿起,就想恶整他。让他一会拿自己当血库,一会拿自己当暖炉。不分男女在她身上摸!她努着嘴,伸着脖子,抬着屁股拉着两条血虫就往他面前贴:“来,大哥,好新鲜的。”
他盯着她越来越近的脸,忽然浮起一股奇怪的情绪,一种躲之不及又避之不开的奇怪感觉,看她脏了巴几又故作丑怪的样子,却无法让他凭以往的习惯做出对应的动作。他忽然抬了抬手肘向着她:“擦一下吧,快滴下来了。”
他如此平淡的反应让洛奇怔了一下,她怔愣是因为这家伙怎么逗都没反应,实在太佩服了。但发怔的不仅是洛奇,还有在守在外面耳房,一直听候差遣的紫竹。她不仅是怔愣,她已经呆了。她忽然觉得屋里面坐的那个男人不像是月君了,月君没有表情并不奇怪,他不喜也不怒,这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此时如此柔和的反应,柔和到甚至把衣袖凑过去让她当布来用。
月君一向好洁,这种喜好并不是从表情上表现出来的。也并不是说他一向刻意追求多么洁静整齐,而是从他的行为上,下面的人慢慢揣磨出来的。
他对‘脏’的忍耐度是比较低的。表现出来的就是,你做错一件别的事,他也许不会杀人。但弄脏他贴身的东西,他也许会杀人。他不是刻意想杀人,也不是发怒,情绪上没有变化,只是习惯上做出一个对应的动作。
但这个动作的结果往往是对方丧命,因为他并没有考虑动作之下的后果。对血河也是一样,没有分别。
他的第一任血河是宗主给的,听说血之优秀,可称为极品。但只跟了他两个月,便让他把血给收干了。他没对浪费对方一滴血,把血榨得干干净净。原因很简单,弄脏了月君的衣服。取血的时候太紧张了,她抓破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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