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
翻云之间,笑声不绝:“好,帮我。便是碎裂我所有魂力也没关系,只愿铸成这第四界,最后一道围墙!”
当第四界生成,天地依旧不改,风云如故。便是承认冥罗界的存在,反之,那么就让真神重建吧。与其活于此,不如亡如虚,无尽的愿念。只渴望被成全!
第九十五章天罚止战,地怒换境
伯凯立于华阳山之巅,金色光华自那倒垂层云中心以圆柱状垂射,包裹整个山峰。有更淡的光圈套于外,向整个华阳界蔓延。一圈一圈,最中心的部份最明亮,明耀到像一个金色的巨大圆柱。
尽管是如此明耀的金光,依旧无阻他的目力。凭他此时的力量,已经无法再充当先锋。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充当什么先锋。从那巨大光柱之中,源源不绝的灼热的魂力,华阳山界各地,都不断的有金身从地底升出。与那久违的灵魂相合!天界的虚空,无法再强行开展。因为冥界已经覆盖人间,目及的远处,东面北面,已经是无尽的黑色。天冥二界,虚空交错之间,产生巨大的轰撞力。华阳界像是发生了一场浩大的震荡,大地在抖动,是哭泣是怒吼!这种巨震遍布华阳全境,有些城顷刻坍塌,多少生命瞬间消亡。金轮光耀也无法阻止的巨震,唯一能保的,就让那些死去的灵魂依旧留存在这里。
所以,天界并未将虚空再度强拉。开始不断派遣强兵以金身入世。无数灼热的魂力,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不断的投入黑雾之中,要阻的是冥还是魔。已经分不清!
他看着远方,突然之间,那道破雾而现的蓝色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他此时将所有力量运于目,扩展了自己最大的视觉范围。这是他练华阳真经以来,最大的特长和成就。所以,他此时所承担的任务就是和几个与自己目力相当的弟子,承担这哨塔的责任。
但这异景让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虽然离的极远。但厚黑浓重地云层,像是被利刃切割,像是云间透出闪电。那接连无尽的遥远。在他的眼中,成了一幅诡异的分割图!
“那究竟是什么?”他喃喃间,额间微微泌出细汗。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如此,南北无限般的拓展。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不管是近天还是接地。这种力量都太斐夷所思,就算离的这般远,就算天界虚空层层保护。他依旧能感觉到灵魂的翻涌激荡,让他地心绪无法平静。他怔怔的看着那诡景。低声自语,“难道说,这就像是师兄的所言的。无尽的愿念?无尽的,被力量具现实景的愿念!”
雷声轰鸣,像是压抑着一场狂风暴雨。轻弦身体聚光狂舞,人与光绞之剑已经难分彼此。真祖形貌已经出之七八,青衫白发,细眸削颊。他负手而立。像是立在轻弦与光绞之剑相合而成的龙形身上,光绞流泄,每一道,都成龙形杀刃。而他若真若幻地面容之上,此时浮现点点笑意。身不动,而雷相聚,层云滚滚之间,随处可闻轰鸣之声。。
轰天雷杀。是华阳真经最高心法。当心与金绞之热相融,力与光轮之耀相合之时。五行雷杀已成天震之势。雷震之爆。自心而破,初时只碎钢铁坚瓦。而最高妙之时,则是为击破心之鬼魅。破魂,蚀魄,断命而碎悟。令其意志溃败,自内而裂。但自真祖一代行练,后来弟子无人一可练至巅峰。轰天雷杀成了碎身碾骨的杀法,却再无法摧达至那最高妙的境界!
以轻弦魂魄而摧引出真祖元神,此时此刻。雷再不会卷光而成霹雳。而是归于原本,沉于暗云。闷震之处。云层无异,但魂闻而震。愿听而溃!只有以最强意志,坚执之心,才能透达至此。唯有真正明白,招法其实并不在于起势的华美。而在于最终所达的目的,若怀有的,并非是杀戮的本心,力量,才能真正随心所欲!
最强地意志,坚执的心。其实也是一种愿力啊!为什么当初,就想不明白!
雷声轰轰,无影无形,却每一声震荡,都在阴坤星华地灵魂之中。龙牙飞舞于空,九首各出飞旋尖刺,蓝光莹处,聚细愿而成刺球。却是丝毫不被那雷音所惑,巨大的翅膀每一次缓慢的震动,都极强的罡风。让虚空的涡旋,总也无法成形。
“你们与冥界为敌。就是安心让三界消亡。”阴坤华星尖声撕吼。声音裂破耳膜。诡力。
“你错了。”醉眯着眼。身体贴在龙牙颈间。双手飞旋之间。掌心出两个蓝色刺球。“这根本不是一场凭力量决定地战斗。这是要让真神来判。”
“不可能地。天地绝不可能承认像你们这样……”他地声音还未尽。忽然四面八方卷来滚滚狂雷。伴随金绞之芒有如倾盆大雨。与此同时。龙牙刺伴卷当中。飞旋而来。一瞬间。已经化成千百。密密无隙。
狂雷倒卷云团。天空形成巨大地盆状涡轮。像是一场惊天彻地地巨暴。像是从地心涌起地强力。从天顶投下地巨石。虚空猛地一收一聚。有如被一个无形地大巨人拥在怀里。狠狠地用巨大地拳头掼击而下!
与此同时。蓝色地光线突然开始折射。向西反折成一个反扣地大罩。这一瞬间。所有虚空之内地人都感觉到了巨大地震荡。不管他们当时是在对敌还是在虚空之中幽游。都被这巨憾地一击震地五内俱残一般地乱旋。
在这一刻。渺小被体现地淋漓尽致。他们都像是扣在盆中地蝼蚁。盆子在奋力地摇晃。而他们。除了颠三倒四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巨大的余震向四方蔓延,极西至归栖岭,极东至韶光山,极南至华阳南海,极北至太康。乱震之下,无不受扰。山崩海啸,乱石倾飞。甚至极那四海之中,甚至四海之外,皆被那无休般的余力一的乱震。
这不仅仅是轰天雷杀,不仅仅是虚空里的妖法纵横。这根本就是,天与地的怒吼!天罚地怒,无可避免,黑云伴卷着烟尘浓彻却溃散,天开始呈现出诡异的歪斜感,大地也像被倾倒一般的晃裂。天与地的怒吼。任何力量如此卑微。当死亡有如空气里的烟尘一般无处不在地时候,恐惧甚至还来不及绽放已经烟灭。没有人可以逃过,都要接受这天地晃摇的洗礼!
古遗大陆,当最后一个国家消亡。这里就成了战场的中心,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加入。当物种越来越多,当矛盾越来越深的时候。力量,就成了所有人心中唯一可持的安全感。但此时。这里又归于平静。那一个扑天盖地的巨震,让这里又再度获得了久违的平静!
当黑雾开始慢慢散去,天上出现血般的残空。遥远地西北,呈现了湛蓝,一层层的光晕明灭。像是一个个蓝色的由大到小的光环。而西南,则出现亮彩的金圈,正西依旧盘恒着黑色。极东却成了一团诡异的斑彩。天空像是被人倾倒了颜料,五颜六色般的可笑。
接着有云层而覆。不论东南西北,都落了一场大雨!大地扭曲,很多地方已经呈现了不同的面貌。横跨东西,绵长千里地霏平岭,如今,已经一分为二。中间开出一道巨大的裂缝,被天刀一斩成分,终始南北可以遥遥相望。原本荒芜的西沙荒蛮之地。最中心的荒漠却陷落成巨盆之地,有水涌泄而出。估计要不了几年。这里便是青葱绿海!
华阳山原本只是缓延之山,如今,尖削入云,细切如立刀。川河,原本只有一条支流,如今,像是蛛网密布。
大地为万物之母,也是世间最为鬼斧神工的巧匠。它以它最为惊妙的技法,不断的为这世界增姿添彩。当然。很多人会在它操持工艺的同时死去。再无机会去看变幻山河地风景。但也有很多人。有幸得存,以观这绝世风姿!
那场巨大的震动。结束了这场三界地战争。直到现在,轻弦也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轰天雷杀引来了这场天地的浩动。还是只不过是巧合。或者说,是他们可笑的在虚空里争讨,让天地实在无奈,想要出手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们!
在那一霎,他有种感觉。一切都不存在一般的感觉,他并没有觉得恐惧,只是觉得平静。身体失控飞起的一瞬,他像是终投入到母亲的怀中。终是融进天地的空间里,灵魂那一刻得到安宁!或者这就是他临死前地念头吧?正是这种念头,让他得到安慰。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地不甘愿,没有不甘愿,所以不恐惧。那么,他是正确的!
世界还存在,那说明天与地已经承认。承认了妖鬼地身位,承认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后来证明他地想法是对的,因为太康山顶,出现了与华阳一样的倒层云。蓝色的,层层悬垂,像是一个倒挂的城堡!
那是虚空入口的证明,并非是冥界的忏悟道,而是第四界,魔界的大门!太康山也发生了变化,入口出现了两座拱起的高山,半弯状有如一道弯拱大门,垂着蓝色的冰帘。巨大的蓝色冰帘,凝止不动。远看如瀑,近观如镜。如今,已经成了一道知名的景观!
轻弦此时站在华阳山巅,这里的凤歌台已经是新修砌而成的。原本的,早因山体的异化而不复存在。山腰上,依旧是双极宫。华阳府的大本营,同样也是新修建的。不再隐于花丛绿雾之中,而是悬于山体,像是垂吊着的一般。
那次震荡之后,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体已经被碎石断木掩埋。他挣扎着出来,触眼却是陌生的环境。或者这里曾经他也很熟悉,但地况的变改让他有些惶然。眼前有大河,像是川河,却又不像。到处都是残桓败瓦。天空是黄色的,迷蒙着不散的烟尘,每一口气,都混浊不堪。但是,却没有那阴寒的冥气!正是因为没有,他才觉得欢喜,不管肺有多窒,不管身骨多痛,都像是久违天地一般的大口呼吸。
他摇摆着残破的肢体,站起身的一刻,感觉到心底的空荡。那是灵魂残缺的证明,他完全感觉不到真祖的魂力。而与真祖魂力相融的他的灵魂,也有一部份在残败!
空荡荡的,触目都是荒芜。倒下的石柱埋在泥土里,而身侧,竟似有山景。这里究竟是哪?他竟看了许久都分辩不出。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天空总是昏黄。但渐渐的,开始拢上阴暗。有黑夜和白天,原来,还在人间!!
第九十六章战后复重建
魔从心起,还从心灭。
心若灭时,寂灭现前。
心灭幻境灭,执欲魔圣见。
静定从心起,无心天心现。
轻弦看着满目荒凉颓败,触眼皆是空茫,感觉不到半点人息。心中空空,却产生如释重负的之感。没有喜悦,没有悲哀。也再无以往错与对的分辩,脚下依旧踏着大地,头顶依旧是天空。世界像从来没有变改过,巨大的震荡,像是心灵发出的怒吼。那一瞬间,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幻梦。
他用力的呼吸,胸口的疼痛也无法遏制他这种对空气的渴望。残破的身躯此时却是轻飘飘的,但这种人间的感觉,让他微笑。纵是满脸的血渍,依旧不减那分明艳。
他慢慢踱步,第一次,像是在欣赏风光般的闲散。摇晃着支撑,站起来便不倒下!向着那陌生又熟悉的大河走去。河水翻腾,波浪汹涌,似红似黄。像是混沌初开,裹卷了大量的尘泥。恍惚之间,看到河畔似有人影。他微微的凝眸,勉强的迈步。
是一对老者,一男一女,皆须发苍苍。二人盘膝坐在河畔,轰鸣的河水,他们却视而不见。翻卷的浪溅起的水花有如落雨,打湿轻弦破败的衣衫。让他的面上濡湿的感觉。
他们佝背垂头,看着两人之间空空的地面。轻弦看着他们,忽然老妪开口,苍老嘶哑的声音:“这一盘,你输了呢!”
老翁咧着嘴,牙齿已经稀疏无几,摇头笑着:“还没还没!”
“你们在下棋?”轻弦诧异,盯着空空的地面,没有棋盘。不见棋子。
“是啊。时光悠悠。万物此消彼长。此时论输赢。言之过早。”老翁抚着长须。枯槁地面容此时却笑成老菊。“看来这一盘。还得继续下。”
“为何不见棋盘?”轻弦异道。
“天下万物。皆是我等地棋子。”老妪半抬着头。看着轻弦而微笑。
轻弦心中微凛。怔然看着他们:“真神?”
“天地之形界。皆在我心中。真神不由人。更何须人拥?”老翁慢慢开口。“三格四格。皆由我等来定。存在便是有理。又何须你等认同?”言语之间。人形已经渐渐隐去。声音却依旧盘恒。
“静定从心起。无心天心现。”声音忽男忽女。忽老忽少。重重迭迭。在轻弦心中不散。“残缺之魂。倒比以往干净!”
轻弦静静的看着空荡荡的河岸,笑容却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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