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
他垂眼看着她:“你的血太燥了。”说着,他揽着她腰的手就开始往她的衣襟里钻。她身子猛的一激。马上乱扭着挣扎起来:“不,不行,炉子坏掉了;要爆了要爆了~!”偷窥不成反被摸?不带这样的!她要暴血管了,浑身一阵酥麻,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简直像是有虫子在咬她一样!
“你血气太乱,又燥。现在你没感觉好一点吗?”他的声音近在耳侧,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时面无表情,洛奇整个溃不成军,她突然明白一点,诱惑的最高境界就是诱惑了别人自己还一脸没表情,杀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动刀枪,两块胸肌直接让对方毙命!
“我服了老大,是我卑鄙下流无耻!英雄大仁大义,是为了帮我治伤才看我的屁股的。我不该怀恨在心,想报复你把你扒光光!”她全招了,她不招不行了。她现在真是对他五体投体,她只想摆脱现在的境地,她真的快爆炸了,身体里有小虫子在咬她。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半疯!
他看着她耳朵都红透了,她的血燥沸乱涌,让他的指尖隔着她的肌肤依旧被她这种疯乱的血行带得有些乱燥起来。指尖上那点滞气竟然被他这种带乱的血行瞬间顶成乌有!好奇妙啊,这种感觉,让他的玩味之心顿起,更不愿意放开她了。
而听了她的话,他更是有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什么烂报复计划,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想出来!也是,这不奇怪。她古怪的不是一般二般,往衣服里塞大夹子都能想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我错了,我烂人。大哥,别整我了。你整人都没表情的,我真的服了!”洛奇见他没反应,更是慌急了起来。她好害怕啊,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是这种感觉让她很害怕,她觉得头昏昏的,浑身都烫得让她觉得害怕到家。她简直觉得自己快死掉了,她眼的半眯着,真是急的快哭出来,声音扯出哭腔来:“我真的服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折腾你了!我好难受啊,我快死了。鬼杀肯定还有小崽子在我身体里吃我的肉,我真的完蛋了!”她浑身乱抖起来,被自己这种假设吓得真的哭出来了。
她又超出他的料想范围了,他没想到她居然能扯到那去。而且看她的表情,让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没清干净了。他的指尖放在她的颈脉上,微微动了动,轻轻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她被他圈在怀里,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腹,她动都不敢动一下,眼泪哗哗的:“那我怎么这么难受啊?我烧的慌!”她一脸委曲,早知道不过来了,他估计早醒了,就是想看她要干什么才在那装挺尸!
“哭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扒人裤子你还有理了?”他的声音里竟带了些戏谑,却去抹她的眼泪,感觉她脸滚烫似火。现在他声音里带什么洛奇也听不出来了,她抖着肩,麻着脸要强词夺理:“我,我,我……”她还没结巴完,他突然问她:“你怎么不穿肚兜?”他没摸着胸衣的边,洛奇一听,登时感觉棉花团快被鼻血给顶出来了!这句刚落,他又接了一句:“你信期是不是打从上回就没再来过?”
洛奇嗷的一声,猛的在他怀里一挣,崩溃!乌云罩顶,天雷轰轰,她扯着脖子叫出声:“寂隐月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管得着吗?你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拉屎放屁你~!老子凭什么这事也告诉你?”她玩命爆粗口,他防着她扯裂伤口,把她摁得死紧。死鸭子嘴硬,她现在就剩这一样了!
“你脉息紊乱,血气乱飞,淤结在腹。就是因为你阴平不顺,冲任空虚,血海不满。才弄得你的伤好的这么慢!”他开口,小心的避开她的伤患:“你再不调顺了,半年你也好不了。你还找什么老爹?”
她一听这个,老实了,红着眼喘了半天粗气:“你都没感觉的,我告诉你也没用!”她哑着嗓哼着,她根本不敢侧过脸来看他。
“你说不说?”他也不跟她废话,腰上的手直接就开始往里钻。她乱扭着叫:“说,说,说!”她撇着嘴:“跑的路上来过一次,肚子特别疼。但是第二天我就忙着打猎,结果晚上就发现没有了!后来就再没来过。”她声音越来越低,不来她还高兴了好久呢。那个好麻烦,而且很疼痛。
“那个肚……那个包身上我疼!”她哼着:“反正就是疼,不想穿。”
“让紫竹给你做新的,里面要绒面的,以后每个月都重新量,重新做新的。”他听了说道:“至于……喝点调经的药,调顺了。我明天写好方子,然后就开始喝。”
她没敢言声,肯定好疼,那种疼痛她一次就够了。以后月月都疼,实在难受死了。他看她不出声了,胸口那种古怪的感觉一直不散,但滞气却没有了。血行因她的存在变得紊乱暖融起来。该早点问她的,一直顾着她的肩伤,忽略了别的事了。
她让他给整的呼哧带喘,那点积聚的精力早耗尽了。一静下来,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烧的慌了。倒觉得他的怀抱还是很舒服的。因为她自己睡的时候,一睡着了不由自主的翻身总会压到伤,然后痛得死去活来。现在少了这种烦恼,让她的倦怠很快占领了神志。没一会就睡着了!
他把她微微侧偏过来,看她红晕未散的脸上还带着点点的泪迹,在珠光的映衬下带出一丝柔淡的光。阖目睫毛抖出一丝暗影,嘴唇微微的翘着。让他忍不住去触摸她的脸颊,动作轻轻,生怕打扰她的好梦。
第五十八章 同灼
洛奇缩在被窝里,半眯着眼看他写字,寅时才过就让他给弄醒了。她困的很,根本没怎么睡。但介于半夜的恶行,又忌惮他发难。她饶是有一肚子起床气也没敢发作,呲牙裂嘴的对抗自己的睡意。强撑着眼皮在那发怔。
他已经衣衫齐整,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坐在床边,弯着腰在小桌上写方子。他的长发已经束起,发尾从肩侧垂下来,抖出动人的水线。让他的侧脸,格外的别致。
洛奇支着肘凑过去看,丹参、当归、党参、玫瑰花、女贞子、广木香、赤芍、旱莲草、延胡、香附、红花、核桃仁,川军等药,详细的标注了用量。“你是大夫吗?”她伸着脖子很难受,看了一会问着。
“不是,但治你足够了。”他开口,眼角不意外的瞥到她在作鬼脸。
“药也是混吃的?你乱开方子拿我试药,吃坏了怎么办?”她歪回去,眼睛在屋里乱瞅。她此时困的很,不由伸着手捏自己的脸。
“吃坏了再说。”他的回答让她想抽他,她还没来及摆个威胁性的姿势。他这边已经向着她伸出手来:“走,去外头躺着,我看看你的伤。”
“还看?!”她眼一瞪,一下让他从被窝里给捞出来了。她一贴近他,马上那种感觉又来了。她挣扎着乱扭,伸手去推他的脸:“又来了又来了,你快放开!”她的手刚贴上他的脸,忽然感觉不对。他脸上没表情,面色也没变化,但是他热!
没错,他的脸比她的手热。她明明捂在被子里的,他的温度该比她低才对。况且他一向低温冷血,脸又暴露在空气里。怎么可能比她的手热?
“咦?”她一脸诧异,手忍不住去贴他的颈,好烫,发烧一样的。这样他脸色都没有变化的,她看着他:“你生病了大哥?你自己没感觉的?”
他血行一直在乱飞,现在把她一抱,明显然飞窜的更厉害。因为冥隐气的缘故,热力很难透过肌肤呈现出像她一样的红色。但是血行在脉下乱窜,已经将热气裹带出来了。像是发烧一样,她的手触到他的脉,感觉里面有蜂鸣般的冲震。睡意顿时全无:“你先给自己治治吧?你发烧了~!”
他看着她,那种怪异的情绪随之乱涌。她贴触的感觉让他想躲,又想让她一直这样贴下去!
“没有,是你的血太燥,我取了你的血,受影响了。”他的话让她咧嘴歪眉,她抽搐着嘴角说着:“大哥,不好乱怪人的啊。我这个德性,哪有本事当血库?你最近吸的是冯鸢的血好不好?关我屁事啊!我自己还烧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你开的药吃的。现在你烧了,可不关我的事!”
他胸口有些微窒,是了,他取的是冯鸢的血,他居然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他竭力挥去这乱七八糟的念头,抱着她向外踱去:“我以前取过你的血,受影响了。”他竟然开始胡乱找理由起来,学习她的死鸭子嘴硬。
她垮着脸,不想再花力气跟他辩论血的事情。他已经绕过耳堂,到了正厢,一眼就看到床上扔着柄铜镜子。怪不得突然知道了,他开始还以为是紫竹告诉她的。敢情是她自己晚上睡不着拿镜子照!对于她这种行为,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或者用她的话说,他服了!
“我看看屁股上的伤怎么样了。”反正她也知道了,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前自己躲躲闪闪个什么劲?
“别看别看。不痛不痒,好舒服啊!”她见他要把她放床上放,吓到了,不管不顾,一把搂住他的颈。两条腿蛇一样盘上他的腰,死挂在他身上:“别看别看了!”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烧了,爱烧不烧,反正绝对不能下去!
他被她一勒,轰的一下有种五内俱焚的感觉。他明明想把她剥下来,但手却是去缠她:“一个屁股有什么好宝贝的?”
“是没什么好宝贝的,呵呵,没什么好宝贝的。”洛奇脸都紫了,咧着嘴脑筋乱转:“对了,对了,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我有一个好办法!”她死勒着他的颈,用足十成独臂功力。
“什么好办法?”他的手越缠越紧,一时间,甚至想把她嵌进身体里去。
“我让小竹子把裤子剪个洞,剪个洞好不好?把伤露出来,你可以看到的,好不好?”她一叠连声的说着,声音打着颤,真是急了:“行不行啊?”
他看不到她的脸,她因为用力已经把脸别到他肩后头去了:“你拿我练医术也行,随便治,我无所谓的。”突然她浑身一抖,哀叫一声:“好疼,大哥,我腰断了!”
他一下惊觉,很快的松了力,稳了稳神轻声说:“行,就这样吧。”说着,他开口叫人,其实昨天晚上洛奇在屋里大呼小叫。睡在边廊房间里的人都醒了,但月君没叫人,也没人进来。紫竹早竖着耳朵听差呢,一听,马上应声从堂室里拐过来,一眼瞧见洛奇八爪鱼一样的造型,瞪了下眼,急步走过来:“月君。”
“偏厢里有方子,抓药煎了。”他慢慢坐在床上,让洛奇歪靠着。他有点不舍得,但她听刚才他应了已经着急想往下爬了:“然后你给她裤子上开个洞。”
“是。”前半句紫竹明白,后半句她一头雾水。但她没问,直接就往偏厢去拿药方。他看着洛奇一脸胀紫,还咧着嘴干笑着。突然外头又有一阵脚步声,隔着窗有人说话:“月君,督衙司堂的长史令来了,在玉端堂候着呢。说有事要禀!”传话的人来了一会了,见屋里没人唤起,便候着。一会见丫头进去了,这才过来报。
他听了便站起身来,现在还早,没到卯时呢。他一向不理城务,除非发生一些难解的纠纷或者宗门的事才会找他。所以既然来找他,必然是有要事。他看一眼拐过来的紫竹:“一会让她先吃东西,别让她睡觉!”说着,便出去了。
他一走,洛奇明显长出一口气,侧着钻被窝去了。他交待了,紫竹定是死也不会让她睡着的。但洛奇也没办法长久坐着,歪着睁着眼看她:“小竹,你忙你的,我睡不着的。”她伸手把眼撑得圆圆,看的紫竹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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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了中庭,拐到前院三堂去,这里才是城主处理外务事宜的地方。三堂依次纵列,端方,端景,端玉。中间有大空场相隔,边侧绕飞楼长廊。外拱高墙。城主府在城北,通北门而可直上太康山,是太康最大的建筑群落。太康因为太康山的缘故,是北地最冷的一个城市。一年有七个月都处在冬季,时值快入二月,除了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基本难觅花迹。
他进了端玉堂,看到长史令正在堂中立着,一见他便躬身而拜。城内一应事务,皆有各应官职司掌,督衙司管理通讯传递,所以一听是这里的官员,他已经大略知道是哪方面的事。
“说吧。”他没往正座上去,只是随便在最近后门的排椅上坐下来,摆明不想久呆。
“南境丰临坳口长山镇传讯,报有羽光遣人前来,要见月君。”长史令诺诺应着:“掌镇的枭卫云大人已经将来者安排在官驿,先承报信函达上!”说着,他双手奉着一朵蔷薇递过来。粉瓣金叶,是以妖力而淬生之物,瓣柔叶颤,微微拂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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