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少年
“怎么说两位都是普兰斯亲王,地位尊贵,非同一般,巴蒂又怎敢怠慢呢?”拉什尔谄媚地笑了一笑。
“哼!那可是笑里藏刀啊!”提兰却是紧绷着脸。
“九弟,我们现在可是寄人篱下,人家这样对我们已经算好了。”可约平心静气地说道。
“是啊!好,太好了!你没看旁边那个铁诺,瞪着对死鱼眼,好像我们欠他很多钱一样。”提兰嘲笑了一句。
“呵呵,九弟,你不也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嘛!”
“我再怎么落魄,也是普兰斯亲王!凭什么去跟这种人点头哈腰?我更不会象某人一样,说去什么山旮旯!”提兰明显是在讽刺可约。
“那不过是客套话,你也忒认真了,归根到底,我还是觉得只要主将对我们好就行了,我们没理由要求每个人都对我们好吧?那是不可能的!”
“哼!过几天人家还要让我们去打头阵呢,那才叫好呢!”
“九弟,不是大哥说你,你有时真是太偏激了点。大家既然同盟了,自然是要上战场打仗的了,至于是不是头阵,那就要看战术安排了。”
“你想死,我可不想。”提兰拂袖而去。
“你看看你的九亲王,就是这个样子。”可约苦笑了一声,其实要不是他在中间斡旋,以提兰这样的性格,即使不战死沙场,也早就走投无路了。
“大亲王一片苦心,属下心知肚明。”拉什尔答道。
“回去吧!”可约拍了拍拉什尔的肩膀,心中感到莫名的压抑,自从跟‘前进军’打仗以来,自己一败再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转运气。
第一章 冰释前嫌
“‘前进军’来了!凶残无比的‘前进军’来了!”圣历2109年9月23日。整个天鹅堡象是炸开了锅一样,被这样一个消息震动了。
堡里的各个庙宇人流络绎不绝,摩肩接踵,惊恐已极的平民百姓们发挥着“平时不点香,临急抱佛脚”的精神,纷纷到庙宇里求神拜佛,以致庙宇里那些僧人在兴高采烈之余,忍不住暗自嘀咕:“‘前进军’早该来攻打这里了。”
人们许下了种种愿望。比较高尚一点的是:“但愿我们的军队能够顺利击退‘前进军’,整个天鹅堡都平平安安的。”比较低下一点的是:“但愿我们一家平安。”最卑鄙的莫过于:“老天爷保佑,如果非要有人死的话,谁死都没关系,就是别让我死,不然的话,我就再也不给你上香了!”
闹市的一角,已经有人在设坛作法了,周围香烟缭绕,围观和跪地的人不计其数,坛上面那个道人拿着尘拂,口中大概是在念着些请求苍天保佑国泰民安之类的话。
“信徒们,玉皇大帝告诉我,‘前进军’一个个都是天上的杀星下凡,势不可挡啊!”那样舞了一阵子之后,那个道人居然开口对下面的民众说道。
“面对他们我们只有的军队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能投降,二是后撤,否则的话,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巴蒂虽也是将星下凡,但是双拳敌不了八掌,星狂、风杨、杰伦、魔武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定会荡平天鹅堡。”
“本道人今日泄露天机,将会遭受天谴,折寿三十年!各位乡亲父老,赶快逃跑吧!再不逃跑本道人也救不了你们了!”
……
道人在上面散布着悲观论调,坛下又有人在嚷着:“这个道人道法高明,曾经往我死去的妻子的鼻孔里吹了一口气,便把她救活了!”“我小时候百病缠身,他给了我一道符,我的病便好了。”致使坛下的人更是惶恐不安,一个个交头接耳,两腿颤颤,纷纷谈论着逃往那里去。当然,也有人大骂那道人是在妖言惑众,根本就不足为信。甚至还有人想冲上去拆坛,打那个道人,但毕竟相信道人所说的话的人数比较多,那些人一下子就被人拖开了。
正在此时,一队卫兵冲了过来,把人群都驱赶到了一边,走上坛去,把那道人五花大绑捆起来就拉走。但是,自始至终,那道人竟然没有丝毫反抗挣扎的表现,反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他现在是去赴宴,而不是被抓。
片刻之后,由于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非同小可,那道人就被带到巴蒂的面前。而抓他的人在向巴蒂详述了那道人所犯下的罪行之后,巴蒂便开始发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埃南罗人吗?”
“贫道法号惠然,出生于国都卡纳亚,自幼随仙人学习道法,知古今之玄术,更能预测将来之变幻。”那道人虽然被捆得死死的,却仍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都是一些哗众取宠的家伙,仗着画几道符招摇撞骗罢了,巴蒂这样想了想,说道:“惠然是吧?你为什么在这里妖言惑众?”
行军打仗的人只相信对自己有利的预言,却就是听不下逆耳的良言,惠然叹了一声,“贫道只是顺从天意罢了,并非是胡言乱语。”
“你说星狂、风杨、杰伦、魔武是凶神恶煞?我们抵挡不过?笑话!”铁诺插嘴道,“我们这边有巴蒂总指挥,凯罗团长,巴罗团长,还有区区在下,我就不相信我们会败在他们的手下!”
“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也!”惠然微微一笑。
“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天意,不过我必须让你知道,今天如果你不改口的话,我除了杀掉你之外,别无选择。”巴蒂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一便是一,二便是二。更何况,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这样说来,我也只好杀了你。”巴蒂说道。
“你杀了贫道,便会让平民百姓更加惶惶不可终日,到时,天鹅堡更是一片大乱,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假如你真是神仙,大概应该是杀不死的。”
“贫道并非神仙,只是知道天上的意旨罢了。”
“那你的天一定会救你。”巴蒂哈哈大笑道,“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砍了。”
“巴蒂总指挥,我奉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惠然傲然不惧。
“你忘了,海有四面,那一边都有陆地,并不一定要回头才有岸,走过去也会有的啊!”巴蒂又笑道。
“忠言逆耳,可惜,太可惜了!大船将沉,你真的以为凭你一人之力便能撑得过去吗?”惠然一边走,一边说,“不出三个月,天鹅堡将物转天移。”
“一派胡言。”铁诺哼了一声。
“这种事情层见不穷,铁诺,你不用在意。”巴蒂安慰了一句。
20分钟之后,惠然的头颅被装在一个大木盘里,头上还盖着一张大红布,递给了巴蒂。
“不用看了,拿下去找个地方葬了。”巴蒂挥了挥手。
“总指挥,我想看看,可以吗?”铁诺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想看便看。拿过来!”巴蒂招呼了一下托着头颅的士兵。
铁诺把头布掀开,只见惠然脸如金箔,毫无血色,两只眼睛微微闭合着,而脖子的断口处则鲜血淋漓,跟普通被处斩的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原来不过如此,真的是一个骗子!”铁诺一副释然的样子。
但是,这场小风波虽然被巴蒂平复了,谣言却没有停止,人们纷纷传言,惠然的话将会应验,天鹅堡将会属于“前进军”,而巴蒂也将死于非命。对于此,巴蒂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对铁诺说:“只有靠胜利才能真正堵住人们的嘴巴啊!”
※ ※ ※
圣历2109年9月24日。
“佛都王子,风杨率领‘前进军’前来攻打天鹅堡。”巴蒂这封信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张便条,写得如此之简单,没有提到对方有多少人马,自己有什么对策,而且就连起码的格式也没有,似乎仅仅是为了向佛都报告这么一回事而已。
站在城堡上,巴蒂朝着下面望了望,近处是密密麻麻的“前进军”蜂拥而来,再远处则有他们的营地,连绵不绝,秩序井然。
“帝国士官学院没有白白培养了风杨这么久,他果然学到很多东西啊!”巴蒂顾盼自若,对着一旁的铁诺说。
“这种叛国贼,人人得而诛之,总指挥还对他这么赞誉有加?”
巴蒂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继续观望着人群向着这边涌过来。
“真倒霉,昨天刚过来,今天就有仗要打!”说话的人,大概是普兰斯的士兵。
三十分钟过后,“前进军”开始发动攻击,一根根箭矢卯足了劲,狂射向天鹅堡,但是,论密度却是稀疏得可怜。
“‘前进军’弓箭短缺?”铁诺摸了摸头,照他想来,按刚才那种气吞斗牛般的气势,一旦发动进攻,应该是暴风骤雨般狂攻猛打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攻城很快就会结束。”巴蒂抛下了一句话,然后,竟然转身回府。
“是吗?”铁诺虽然对巴蒂崇敬有加,却也觉得难以相信,风杨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派一支军队来这里晃晃就走了。
十几轮弓箭过后,箭矢停了下去。
“大家集中精神,他们就要开始白刃战了!”铁诺粗着脖子,嚷了一句。命令很快被传达到每一个士兵,他们一个个瞪大着眼睛,望着下面那一片人群。
紧接着,随着一声声呐喊,漫山遍野的“前进军”开始齐声呐喊,把枪戳在地上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马的嘶鸣声,声势非常吓人。
“他们要开始跑过来了!”城上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果然,那样弄了二十分钟之后,“前进军”开始“跑”了,只不过是跑回去而不是“跑过来”。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十五分钟之后,战场上几乎一个“前进军”也没有剩下,刚才还喧嚣一片现在却是如同一湖死水,铁诺和堡上的士兵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开头轰轰烈烈的攻城战竟然就这样告了一段落,除去赶来这里的时间还有撤离的时间,真正攻城的时间,说白了也就是射箭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简直可称是有史以来最名不符其实的攻城战。
“为什么?总指挥,为什么?”回去之后,铁诺问巴蒂道。
“真正想攻城的军队跟只是想虚晃一枪的军队是不同的,你在堡墙上站了那么久,应该看出端倪来才对。”巴蒂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哦?”铁诺不是一个蠢人,但此时却一个人站在那里象一个傻子一样地发呆。
“佛都王子,攻城战暂时停止。”当晚,巴蒂在灯下又写了一封信。
※ ※ ※
“风杨团长,为什么要撤兵?”在撤兵回营的时候,索特大惑不解。
“时候未到!”
“既然时候没有到,那今天我们又为什么要来?”索特更加迷惘了。
“正因为时候没到,今天我们才要来!”
“啊?”
“实则虚之,虚之实之,我们就是要让巴蒂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你想想星狂团长和杰伦团长正在干什么?”
“属下明白了。”索特恍然大悟,“风杨团长是想看看巴蒂会再从那一边调动军队过来,为星狂团长和杰伦团长扯开空档。还有,让巴蒂不知道我们到底是真攻还是假攻。”
“这是很简单明了的,索特,你应该很早就看出来才是啊!”风杨抬头望了望天际,心想:杰伦和星狂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 ※ ※
“星狂团长,你在思念费丽采姑娘?”维拉看了看星狂,即使是以前被玻利亚围困之后放出来的时候,星狂也没有象现在一样郁郁不乐。
“我只是在想接下来的仗应该怎么打而已。”星狂定了定神。
“哦?那想得怎么样了?”在维拉的印象中,这是星狂第一次首先主动说打仗的事,以前都是维拉问他才可能会说。
“没怎么样,打仗,就打咯。”星狂显得无精打采。
“哦!”维拉呆呆地应了一声,继续策马前行。
“哎!我现在终于明白,依维斯总统领对阿雅姑娘,璐娜姑娘对依维斯总统领的感情了。”好一会之后,星狂突然悠悠而叹。
“星狂团长,节哀顺变吧!”维拉怜悯地看着星狂。
“你说什么?节哀顺变?”
“星狂团长,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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