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_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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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他们投宿在一家客栈中。肖郎问他:“兄弟,我们要不要这里住两天?”
“住两天?大哥有事要办么?”
“我没有什么事要办,我是担心兄弟这两天走累了,休息一两大再走。”
“大哥,我不累,要是大哥没事办,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的好。”
“兄弟,这里有一座佛教名寺,叫南华禅寺,凡是经过这里的人,都去参拜,兄弟不想去看看。”
聂十八心想:一个和尚寺有什么好看的?不外是一些光头和尚、香火缭绕的大殿、泥塑的菩萨以及众多的善男信女,我在鸡公山的灵华寺已看得多了,还看什么,不如赶路去广州的好。
聂十八不是武林人士,更不是什么文人雅士骚客,是一个最讲求现实的地地道道的猎人,因而对佛教不感兴趣。因为佛教首先劝人行善,不要杀生。聂十八靠打猎为生,不杀生不要饿死了?一个人死了还能行善吗?这些和尚日日有人给香火灯油费,不愁衣食,当然可以这么说啦。聂十八要是武林中人,知道南华寺曾出了位在武林中极有名望的神医三不医徐神仙和尚,一定会去瞻仰,听听这位已逝百年神医的神奇事。而他不但连这位神医也不知道,就是这座名寺也没听闻,所以就不想去了。但他不忍直接拒绝肖郎一的好意,便说:“肖大哥,我不想去了,我也顶怕见光头和尚的。”
“哦?兄弟怎么怕见和尚?”
“和尚吃斋念佛,劝人不要杀生,我是个猎人,不捕捉野兽,那怎么过日子?”
肖郎笑了笑:“兄弟不去就算了,明天就在客栈里休息一天,我明天要去见见这城里的一些朋友,后天再走好不?”
“好的,那我明天就美美地睡一整天。”
“兄弟,你可千万别四处乱跑,一旦走失,我可不好寻找你。”
“大哥放心,我不会刮跑的。”
第二天,肖郎真的出去会朋友了,留下聂十八在客栈中。聂十八也整整睡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不想睡了,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坐又不是,站又不是,但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车如流水马如龙,心想:我在房间里坐着无聊,不如到大街上看,凑凑热闹也好。肖大哥叫我别四处乱跑,我在客栈门口走走看看,总不会走失吧?于是他将金银带在身上,锁上房门,便走出客栈大门。客栈面临大街,街上商店林立,还有不少摊挡摆卖各种各样的水果,有些水果,是聂十八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时已是二月末三月初了,岭南-的三月天,人们棉衣早脱,已换上单衣了。聂十八想去看那些稀奇的水果,走过一个测字先生的摊档前,测字先生上下打量了聂十八一眼,举手招呼:“小哥,我见你气色不大好,测个字问问凶吉吧!”
这位测字先生,走南闯北,什么人没有见过?何况他善于察颜观色,一看就知道聂十八是位忠厚的外乡人,便用一口京话向他打招呼。聂十八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有点惊讶这个测字先生竟会说一口漂亮的中原话,停住脚步问:“先生刚才是叫我么?”
“是!小哥,测个字问问凶吉吧,我可以指点小哥逢凶化吉。”
“测字能知我的凶吉?”
“小哥不信,不妨试说出测测,说得不准,不收你小哥半文钱,说准了,随便小哥打赏多少都行。”聂十八心想:我说出一个字你就知道我的凶吉了?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好!我现在无事,听听也好。便问:“先生,那我说一个什么字好?”
测字先生一听,便知道聂十八是个初闯道而未见过世面的人了,一笑说:“不论小哥说出什么字都可以,小哥,先请坐下。”
聂十八坐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字才好。他一下看见自己所住的客栈门口悬着一块招牌,写着“鸿运客栈”四个大字,用手一指说:“那个客栈的栈字行不行?”测字先生瞟了“栈”字一眼:“没有什么不行的。但这栈字,一边是木,口一边是双戈,木字为十八,莫非小哥名为十八?”
聂十八惊讶:“从一个栈字,就知道我叫什么?先生真神人!”
测字先生一笑:“栈字对小哥来说,十分的不利和凶险。”
聂十八愕然:“它有什么凶险了?”
“栈字,隐蔽双戈,戈乃兵器,双戈伐木,怎不凶险?看来小哥一路而来,经常在干戈的相逼之下,已饱受了重重惊险,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聂十八不由呆住了:难道这位先生真的是位神仙?一个字,就测出了我的名字,也测出我受尽了种种的惊险?便说:“先生说对了,我一路上是受了不少的凶险,几乎是九死一生。先生,我今后不知还有没有凶险的?”
“小哥,看来你今后还会遇上更大的凶险,恐有生命之危。”
“真的?”
“小哥,栈字一傍是木,也就是小哥的名号,木遇火而焚,遇金而损,遇水而浮,遇土而生,遇木成林,岭南一带属火,要是小哥不离开岭南北上,遇火而焚,怎不有生命之危?栈字拆开是双戈伐木,已是凶兆,再遇上火,绝无生机。小哥还是趁早离开岭南之地,转回北方为妙。北方属水,木遇水而浮,小哥就能躲过干戈之灾。”
“先生,可是我要去广州一趟,那怎么办才好?”
测字先生沉吟了一会说:“那小哥千万小心,别与属火属金的人相遇,与属土属木的人接近,或许可逃脱大难。”
聂十八感到十分茫然:我怎么知道我碰到的人是属什么的呵?测字先生说:“我言尽于此,望小哥今后自重,千万要带眼识人。”
“多谢先生指点。”聂十八丢了一钱碎银,怏怏离去。现在他连买水果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返回客栈,一心在想测字先生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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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北江道上
上回说到聂十八从测字先生处回到客栈,闷闷不乐,不知测字先生所说走真是假。说他是骗人的吗?可是自出鸡公山以来,真的是处处凶险,双戈伐木,也就是说用自己,一点也没有说错;说他所说的对,他说自己在岭南会有生命危险,最好立刻离开,那该怎么办?自己千辛万苦已到了岭南,眼看广州府在望,可以完成贺镖师临终所托,刚到了这里,就要回去,像话吗?不但辜负了贺镖师,也辜负了吴三叔叔、穆家父女和邢姐姐以及山凤姐姐的一片热情。山凤姐姐还打发她的心上人肖郎,不惜辛苦送自己去广州,自己若相信了一个测字先生的话,竟然不去了,不怕人耻笑吗?不行,自己一定要去,但愿那测字先生说得不准。
聂十八正在胡思乱想时,肖郎拜访朋友回来了,路经他房门口,见聂十八一个人怔怔地坐在房间里一动也不动,不由关切地问:“兄弟,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哦,大哥,你回来了。”聂十八站了起身。
肖郎踏进门来:“兄弟,不会是有事发生吧?”
“大哥,没什么事发生。”
肖郎一双目光上下打量着聂十八,说:“兄弟,别瞒我了,你一定有什么事了,说出来,我能够帮助你解决。”
“大哥,我遇到一个测字先生,他叫我测一个字,说我这次去广州有危险,叫我立刻离开岭南,转回北方去。”
削郎不由怔住了,暗想:要是这小子不去广州,我一番用心不白费了?说不定立二爷为此要了我的脑袋,说我泄露了行藏,坏了大事。不由问道:“兄弟,你测了一个什么字?”
“栈字。”
“什么?站字?站起来的站?”
“不!是客栈的栈字。”
“那测字先生怎么说?”
“他说这个栈字很凶险,一边是木,一边是双戈,双戈伐木。异常凶险。”
“这又跟去广州府有什么关系了?”
“大哥,他说木是遇火而焚,遇金而损,遇水而浮,遇土而生,遇木成林。岭南属火,去不得,叫我立刻回北方,说北方属水,可以躲过大难。”
“兄弟,你相信这测字先生的胡说八道?”
“大哥,他说得对呵,我一路来,的确是凶险异常,处处都有干戈之灾。”
“那么说,兄弟打算不去广州了?”
“大哥,我正是为这件事拿不定主意。”
“兄弟,别去听信江湖上算命测字先生的胡说八道,他们是一伙骗子,专骗人的钱财。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去相信一个测字先生哄神骗鬼的话?要是信了他们,那什么也不用干了,还像个男人吗?正所谓出门三分险,一个人出门,哪有不碰到一点惊险的?我一向就不相信算命、测字先生骗人的鬼话。就是不出外,我们上山打猎,兄弟,你说,会不会有危险?”
“大哥说得不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样样都信,那什么也不用干了。”“对,兄弟这话,才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嘛。对了,现在这个测字先生在哪里?”
“就在客栈大门口不远的街边上。大哥,你要去找他么?”
“唔!找想去看看他怎么测字知凶吉的,揭穿他骗人的鬼花招。”
“大哥,你不会去为难他吧?”
“我只想让他知道,别再哄人骗财。”
“大哥,他也是以此为生,这样做不大好,我们不相信他不就行了?何必与他过不去。”
“兄弟,你的心太好了。我这样做,只是使你知道他的一些骗人的花招,今后别再去相信这些江湖术士,并不是跟他过不去。”
聂十八也想看看这些算命、测字先生是怎么骗人的。的确,他的心里。对测字先生所说的话似信似疑,要是真的能弄清楚了他的确是在骗人,自己就可以放下心中的不安,便说:“大哥既然是不想与他为难,我们去看看也好。”于是他便带着肖郎去见那测字先生。
肖郎十分愤怒这个测字先生的胡言乱语,几乎坏了自已的大事。他何止是想去为难他,而目还想去拆这测字先生的台。
测字先生见聂十八又来,便问:“小哥,你还有什么疑难之事要我……”当他看见聂十八身后的肖郎时,又问,“小哥,你是带这位大爷来测字问凶吉的吧?”
肖郎一笑说:“先生,听我兄弟说,先生的测字异常神奇,所以也想来测一个字,问个凶吉。”
“大爷请坐。不知大爷想测一个什么字?”
肖郎提起摊桌上的一支笔,就在墨砚旁写下了一个“一”字,说:“我就测这个字。”
这是肖郎有意为难测字先生,一字不能拆开,看你怎么个测法?聂十八一看也傻了眼,这个一字,叫人怎么测呵!
测字先生看了一字一眼,微微一笑,问:“不知大爷想问什么事?是问婚姻?前途?还是吉凶?”
肖郎故意不说,反问:“先生请猜想一下,我写这么一个一字,想问什么的?”
“看来大爷是前来问凶吉祸福。”
“先生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前来问凶吉祸福的事了,不准我问别的事吗?”
“大爷刚才说也想测一个字,问个凶吉,不是来问凶吉祸福又是问什么?”
“好吧!就算我来问凶吉,这个“一”字,先生怎么测法?”’“大爷,恕我直言,这个“一”字,对你实在太凶险了!”
“别胡说八道?这个“一”字,怎么时我太凶险了?”
“这个“一”字,是‘生’字最后一画,又是‘死’字开始的第一笔,生之已尽,死之来临,试问又怎不凶险?望大爷今后为人作事,认真谨慎才是,千万不可做些作奸犯科之事。”
肖郎勃然大怒:“我怎么会干作奸犯科的事了?”
“大爷不作就太好了!”
肖郎一下揪起测字先生:“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拆了你的滩档!”
聂十八在旁一看,吓了一跳,心想:肖郎怎么这般凶恶呵,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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